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串衔接起来叶琉涟越觉可疑。她还想着今日之事也太顺利了些,苏子衾平日是多缜密的人,想揪到他的小尾巴简直比登天还难,而今日他却不仅拿陈臻的事坦白还那么容易就中局被灌醉。自己虽然局中当迷不知他心意,但慕暖和李国源都曾言辞灼灼地肯定他对自己也是有意的,所以多少受到了些影响才在听到子衾喊出冬寻的名字后一瞬失智。
看着眼前空空的院子,叶琉涟决定一件一件解决。
日暮。
更漏的水滴声啪嗒啪嗒作响,叶琉涟去问过周勉以后心中轻松了不少。绿裳回来的时候就见她十分好心情地在院中的凉亭里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
“小姐,您没事啦?”绿裳不知她怎么变化这么快,莫非不是因为苏子衾而心有所伤?
听到这句话后叶琉涟反而更加验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嗯,不过你怎么这副表情,我没什么事你不应该开心吗?”
绿裳顿时一愣,心知自己的表情和语气皆有疏漏遂神色有些慌乱。
叶琉涟起身拍拍衣裳走至她身前用一种笃定的语气问道:“你瞒着我同子衾说过了什么?”
“我没有啊。”
“没有么?”叶琉涟不挑明只略一反问便更激起绿裳的慌张。
“我……”绿裳还想再寻些什么理由却在抬头时看到叶琉涟坚定的眼神时作罢,“是,我是对他撒了谎,以让他不得再与你亲近。”
“什么谎?”
绿裳犹豫了一阵才道出原委。
叶琉涟垂下眸子思索了片刻未发一言,其实就算绿裳不说,按子衾的性格也会一样逃避自己的。
绿裳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便也不藏着掖着了:“小姐,我这样也是为了您,苏公子就算再好,他毕竟还有疾症啊,度善法师的话您难道忘了吗?天下好男儿那么多,您就非要栽在他身上吗。”
听到这话叶琉涟更加沉默了,不过也仅仅是因为她提到了度善法师,若是从前她还不相信,加上父亲常常左一语又一言说子衾的不是,格外地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可如今她见过度善法师两次之后倒觉得他或许真有传闻中那么神奇,于是接连想到了昨晚苏子衾死活不让自己拿到的那个瓷瓶。
看来她得想个办法讨到那个瓷瓶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这时候皇宫内灯火通明,时有女侍来来回回将许多酒品端上端下好不热闹。皇帝立于殿里大发脾气,旁的跟着一众劝慰人等。
“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皇帝摆摆手让所有侍酒的宫女都下去了。
“陛下,依臣妾看现在并非处置他们的时候,木郸使臣即将前来,还需快些解决宴席上酒贡的问题。”
听到皇后劝慰皇帝踱来踱去沿着台阶走了一阵才烦躁地冲下面一甩手:“你们下去吧,若是明日还拿不出酒来,拿你们的人头是问!”
台阶下一片齐刷刷的:“是……”
皇后见众人都下去了倒了茶水缓步移至皇帝身边给他顺顺气,皇帝接过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这些个不省心的东西,连个酒也看不好,白养他们了。”
“陛下且先宽宽心,以往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现象,许是今年气候异常。且您不是已经唤人去传酒士了吗,他乃通过重重选拔挑出来任京都的酒官,想必会有应对之法。”
“嗯,只能等他来了。”
皇帝闻言转身回坐,只是心中仍觉不安,不一会,酒士便来了。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卿且平身。”皇帝见他来时眉间愁聚,心中的不安感更甚便直接问道,“莫非长安库存的酒也变酸了?!”
酒士深深下叩:“卑职无能,请皇上恕罪。”
皇帝心头气起,又是恕罪!一天到晚除了恕罪还能说些其他的吗?
皇后见状赶紧先行发问:“你乃百郡酒士之首,想必应对此现象有所认识吧。”
酒士听得皇后此问才续言道:“回皇后娘娘,卑职确实识得,此乃今年长安过度引进藏蜂的缘故。”
“哦?”皇帝一听顿有了精神,“卿可有解决之法?”
酒士深拜未起:“回陛下,卑职虽有方法,但耗时需近一月,恐无法在木郸使臣来前将酒酸去掉。”
皇帝虽急忧但看他举动闲淡想来必有后话。
酒士说完又续言之:“长安因气候之由蜜蜂难养,蜂蜜难产,每每需要从外引买,不得新鲜价格还尤贵。后来得知藏蜂适应性强,可在城中养得,饲官及城中百姓便大肆引进。其心思是好的,孰不知近年来气候异常,时雨时旱,藏蜂所带粉芡被雨水打入土中又被旱气囚固,再雨则慢慢滋入土地深处。虽说此物于他没甚影响但却是酒的大忌,而酒窖大多设于地下,一旦被侵入的粉芡影响到则会变酸。”
“原来如此。”皇帝明了,“卿且起来说话吧。”
酒士依旨起身:“谢陛下。”
“吾瞧你并不着急,想来是另有解决之法吧。”
“回陛下,卑职在初知官窖出现这样的事情后已令人快马去各个临郡询问,得知东城郡未引藏蜂是以酒况尚佳,现已让当地酒士挑选了两车好酒,估约后日便能送到。”
听他此话皇帝微有诧异:“你只是一个酒士,何有调酒之权?”
“回陛下,是太子殿下发的调令。”酒士顿了一下又言道,“卑职尝上谏于饲令,然其不肯听劝,一意孤行,不但不加以控制还随民众一起胡闹,奈何卑职位低份轻不得通禀门路,有幸于街前遇得太子,见卑职焦急便停轿询问,是以才有了后续。”
“吾知道了,木郸使臣于五日后抵京,吾特赦你于此事上可越郡监察,务必要保证东城郡所送之酒按时抵达。”
“谢陛下,卑职必当不辱使命!”酒士叩首谢恩。
皇帝召开内侍总管让他取了宫行令牌给酒士:“酒到以后你且清点了直接送过来,不必假借他们呈奉,以免多生枝节。”
“卑职遵旨。”
酒士退下之后皇后跪地请罪道:“陛下,臣妾有罪,后宫亦有养蜂之举,是为宫酒变味元首,还望陛下恕臣妾失察之罪。”
“皇后快快起来。”皇帝上前扶起她道,“你又不懂其中因由,如何防范的起,若真要论起失察来,吾记得饲令是为怀王监管之下,也该由他承担责任,未想他助吾理事多年竟还不如刚刚涉政的太子!”
皇后微微垂首劝言道:“其实这事也不怪怀王,方才酒士不是说了么,是饲令一意孤行,怀王定是不知情的。”
“哼,不知情,若不是他一味地任由手底下的那些人妄行,他们哪来这么大的胆子,不经查据便随意引蜂入京,都忘了以前的藻植泛滥之事了吗?真是令吾失望!”
皇后微微垂眸再行安慰。
待出殿后皇后召来侍女问道:“拦着柳昭仪的人还在么。”
侍女点头:“还在呢。”
“很好,让她们都回来吧。”
侍女不解:“你不怕她再来寻陛下?”
皇后端端而行:“现在她想来,陛下还不一定见呢。”
侍女喜而奉迎:“恭喜娘娘,您就是一贯的容忍才会一直都任由她们盛宠,如今也是该提醒她们一下,谁才是这后宫的女主人!”
对此皇后未作表态只是让她谨言慎行,莫因口舌招惹祸乱。
放眼望去宫墙重重,回廊森深。昭儿,母后知道你有才能,既然笃定了心意,母后也绝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藏蜂和酒酸的叙述等没有依据,仅为剧情需要,请勿考据。
酒士:每郡各设一人,以督查酒利。
☆、浊酒一杯醉成戏 (5)
锦阁。
隐隐有脚步声传来,稳健而有规律。
“子衾。”
苏子衾已坐回到矮桌前,倒了一杯酒看着,也不喝。
“京酒之事,如你所料。皇帝已经严惩了京饲令,怀王因监察不利罚俸半年。”
“嗯。”苏子衾只应一语,未有动作。
“太子差人要我问你,他可需要表一表态?”
听到这句话苏子衾方放下酒杯缓缓抬头:“我只是告诉他多去京饲令门前走走,他便知晓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聪慧如此想必心中早有了主意,便让他且随心意吧。”
“我知道了。”李国源应声后并未即刻离开而是又上前一步,“你为什么又放她走了呢?”
苏子衾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起身迎视:“我就知道是你引她来的。”
李国源耸耸肩:“没办法,谁让我闲呢,便只能管闲事咯。”
“我看也是。”
李国源撇撇嘴角舒服地坐下:“行了我的大阁主,替换完毕,你可以回去歇歇了。”
苏子衾浅应:“好,那就麻烦你了,回禀太子的事我就让塘平去了。”
他离开后,李国源深深吸入一口气,呼出的同时仰倒阖目,不知在想什么。
次日,晨光熹微之时,周愚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字比”之后便陆续有人来聘他,他权衡之后便择了离家最近的一处,以方便照顾绾绾。现在天蒙蒙亮,绾绾尚在熟睡中,他便准备起床做早饭了,谁知刚准备打水就听到了敲门声。
“哪位?”周愚还诧异着这么早是谁呢,便从门缝中看到了一位气质清雅的男子。
苏子衾静静地站于门外神情有些复杂并未答话,周愚心中早已有数把门打开但并未让他进来。
“阁下可是司雪阁之人?”
听他低声询问苏子衾点点头,周愚便让他稍等一下,回屋把房门关好才复回门口道:“我这里偏僻简陋,院□□有三户人家说话不方便,阁下请随我到外面说话吧。”
苏子衾不言静静跟上,二人走了不远停在了一处涧溪旁。此处地势平坦开阔,若有人迹一眼便看得,此时因为时间尚早暂未有人影,倒也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停下脚步后周愚率先开口道:“阁下可是来劝我离开的?”
“不错。”听他之语苏子衾眸色更深,看来他并未有要离开长安之意。
果然,周愚又道:“还请您代我谢过您家阁主,只是恕周某不能从命。”
苏子衾眉头颦起直接道明身份:“不必了,我便是,你若真有感谢之意便请速速离开,长安并非你可以久留之地。”
周愚一听即刻恭敬跪谢:“原来您就是,周愚在这里替全家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周公子不必如此。”苏子衾如此说着但并未施手搀扶,“我只是奉了老阁主遗愿要护你们周全罢了,毕竟他因助先皇灭了景禺而心有愧然,一恩抵一怨,如此而已。”
周愚未起,摇头道:“不,父皇当政之时朝堂昏聩,民怨鼎沸,若不是当今天子与司雪阁的老阁主便还会有其他人奋起反抗,可若是真换作了其他人,还会留前朝皇族一条血脉吗?况且,让人扮作讨水行客来助我得知亲妹流落之所,这难道也在老阁主的遗嘱之中么,您对周愚有大恩,自当受周某一拜。”说罢便当真拜了一拜。
苏子衾叹气扶起他,没想到他居然知道了便道:“你既知你们这条血脉留下的多么不易,就莫要负了老阁主的心思,早早的远离长安这个是非之地吧。”
周愚缄口不答,显然并不想。
“你可知,有人曾向太子通禀要仔细查核你的身份,你以为得了太子的靠山就安全了吗,最危险的地方便最安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