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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农门妻-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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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忙点头,转身又坐到石桌边,提起笔要写药方。
    “公主!”胡文却不赞同月梅的做法,他走上来,快速看了月梅一眼后仍然低下了头,不过语气却很坚定,“公主,这是草民的家事。”
    月梅生气的道:“怎么,是你的家事,所以我管不得?”
    胡文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头。
    只不过是个公主,还是才认回来的公主,她管不管得着胡文不想去知道,但是此刻,他要保孩子。
    “公主,草民是威远侯府周家的下人,草民的事,自有周家人来管,公主是要管到威远侯府的头上吗?”已经和离了,这个公主再是出身乡野,想来也不会那么不要脸皮吧。
    这是要抬周家和她打擂台了。
    这是知道,周承朗出征了,而她不得周家长辈的喜欢?
    她若是硬要抬出身份管,也不瘦管不得,只是管了,之后少不得要和周家生出事端。
    明面上看,她和月桃只不过见过一次面,真的没有理由这么帮月桃。
    月梅心中冷笑,越发觉得胡文不是个东西,她甚至都觉得,胡文怎么像是在盼着月桃死一样。
    “我若偏是要管呢?”月梅问道。
    胡文眼睛里是掩不住的惊愕,他愣了半晌,才说道:“公主,这是草民的第一个孩子,草民很在乎这个孩子。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公主赔得起吗?”
    月梅觉得,这胡文简直是不知所谓,她如今的身份是公主,难道胡文不知道吗?
    “大胆!”秋兰冷声喝道:“胡文,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胡文当然知道,他也是被逼急了,他的身份,如何能和公主这般较量。如今,只不过是欺负这所谓的公主刚刚当上,又是从乡下来的,懂得不多,想吓唬一下罢了。
    “若是月桃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不怕曹妈妈和周老夫人找你麻烦?”月梅说道,听着里面又是一声惨叫,也顾不得和他说了,吩咐冯嬷嬷,“把胡文给我制住!”
    冯嬷嬷上前,拿捏胡文跟拿捏小鸡崽似地,三两下就把他手背在身后,制住了他。
    月梅吩咐了大夫一声尽快开药,又撵了小童去门口看太医什么时候过来,便叫秋兰推开门,大步进了屋里。
    屋里血气冲天,床上的月桃,已经头发全部汗湿黏在雪白的脸上,看着像一条濒死的鱼。
    稳婆当即要骂。
    秋兰已经道:“这是福安公主,你好好做你的事!”
    月梅对于生孩子什么都不懂,看到这一幕更是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上前握住月桃的手,“别害怕,撑一撑,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太医,太医马上就来,你和你的孩子都会没事的。”
    月桃面色痛苦了一瞬,然后扭过头看向了月梅,“太医?”
    月梅点头,“是,太医马上就来了。”
    月桃痛得哼哼两声,然后用另一只手抹了一把眼泪,“你,大奶奶,大奶奶,你怎么来了?”
    大奶奶,也叫月梅。
    月桃看着月梅,眼泪越聚越多,渐渐的觉得眼前的月梅变了,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她脸色骤变,想甩开月梅,可是却好像甩不开一般,更紧的握住了月梅的手,不受控制的就喊道:“大奶奶,我好痛啊,我好痛……月梅姐,月梅姐,我好痛,好痛,不要生了……我不要生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你来找我索命了是不是……”
    索命?
    月桃怎么会这么说?
    月梅还在想,外头却传来了内侍大叫的声音,“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第180章 

内侍去公主府,不仅请来了太医,拿来了一根百年老参,还把因瑞安郡主也快生了留在府里的一个医婆一个稳婆也带来了。
    最后,月桃顺利生了一个儿子。当听到那皱巴巴的小东西哇哇大哭时,她终于体力不支松了月梅的手,晕倒了。
    原先胡文请的稳婆抱着孩子出来,笑眯眯的跟急着上前的胡文说:“胡爷恭喜,是一个带把儿的,母子均安!”
    胡文脚步略有停顿,然后走上来,就着稳婆的手看了看孩子。
    曹妈妈也得到消息赶来了,她看见月梅,没有急着去看孩子和月桃,而是上前两步,直直跪在了月梅的脚下。
    “奴婢谢公主,谢公主救了我干女儿一命。”她无子无女,月桃这个干女儿,可是她老了以后的指望,如今月桃和孩子都没事,她打从心底感激月梅。
    胡文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也走过来,跪在了曹妈妈身边,“草民谢公主,方才,方才草民言语不敬多有得罪,还望公主恕罪。”
    月梅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握着手腕移步过去坐在了石桌上。略喘了口气,才跟太医道了谢,又一并谢过从屋里才出来的医婆和稳婆。
    医婆和稳婆都是从安平公主府出来的,月梅就相当于是她们的小主子,自然不敢领这个谢,倒是那太医,领了谢意,又恭敬的朝月梅行了一礼。
    “公主辛苦了,不如,微臣给您把把脉吧。”他说道。
    那调理的药也喝了几日了,今日凑巧,便叫他看了也好。
    诊了脉,太医也不说旁的,只道是辛苦了,多休息休息就好。
    月梅叫冯嬷嬷送他出去。医婆和稳婆也交由内侍带走,她却是留了下来。她此刻只是表面冷静,心里却波澜起伏,月桃方才说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索命,难不成她的死和月桃有关?
    月桃,十岁时她来到这个世界,就遇到小小的月桃了。她们一起长大,她护着月桃,月桃也向着她,这么多年,除了在她死后不久月桃就嫁给胡文外,她从没有对月桃不满过。
    她们不是亲姐妹,却胜是亲姐妹。
    两个小丫鬟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难不成这感情有假?难不成,那个一心向着她的月桃,会是在背地里害了她的人?
    为什么?
    月桃为什么要这么做?
    总不会是为了胡文吧!胡文虽然条件不错,可也仅仅是不错,难道比她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还重?
    月梅不信。
    哪怕现在这个可能性最大,她也不信,她的眼光不算多好,但也绝不是这种,多年相处还会看不出一个人包藏祸心的。月桃就算真的不是好人,当年她还那么小,她如何能从一点点大就开始伪装,一骗就骗她这么多年?
    胡文抱着孩子跟曹妈妈走过来,“公主,您……”
    月桃这是突然发动的,因此就在正房生的孩子,此刻再请月梅进正房休息肯定不合适,但其他都是厢房,也不合适。
    看着月梅额头的汗珠还没干,胡文和曹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其实此刻月梅应该离开才对,她留下来,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安置。
    月梅其实此刻还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留下来,但是不问清楚,她这般走了也不安心。她看了看胡文和曹妈妈,心底把周承朗给卖了。
    “我有话要问月桃,如今她孩子已经生了,该能好好回答我问题了。”她说道:“我在这儿坐着等一会,她醒了我进去问了话就走。”
    回答什么问题?
    胡文和曹妈妈迅速交换了眼色,他们都想起那一回在铺子里,周承朗问月桃的事情了。
    难道,是要问这件事吗?
    可是大爷不是和她和离了吗?怎么和离了,她还能管周家的事情?而且,当初那一个也是叫月梅,她难道就不避讳,不介意?
    月梅笑道:“这是威远侯托付给我的事情,我们虽然不在一起了,但答应他的事儿我得做到。”
    话说到这里了,他们敢不同意吗?
    胡文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孩子,道:“我先吩咐厨房的人给她做点吃的,再把孩子抱进去给她看看。”
    月梅点点头,看着他脚步疾疾,等他进了屋,便对着曹妈妈道:“妈妈也进去看看吧,到底是你的干女儿,你现在在这儿怕是也不安心的。”
    曹妈妈道了谢,转身走了。
    月梅竖着耳朵听上房的动静,曹妈妈刚进门,就惊诧的喊道:“胡文,你在做什么?!”
    接着,胡文不知道小声说了什么。
    月梅听着,面色渐渐凝重起来,这胡文,是真的想弄死月桃啊。难道她的死不止和月桃有关,和胡文也有关吗?
    月桃一直睡了一个时辰才醒。
    期间,冯嬷嬷已经在院子里小声把太医的话转述给了月梅,和周承朗说的一样,太医说,只要好好调理,还是有怀孕的可能的。
    不过是安慰人的话,月梅听听也就算了。
    等到上房传来的说话声渐渐嘈杂了,她便起身,带着冯嬷嬷和秋兰过去了。
    屋里曹妈妈和胡文还想交待月桃些什么,却不料月梅已经到了,他们只能眼神暗示了月桃,然后退出了屋。
    屋里只剩下月梅和月桃,还有一个已经睡着了的小宝宝。月梅没有先开口,但月桃刚才已经从曹妈妈和胡文嘴里知道,月梅是来问什么的了,她心里本就害怕,再一想到刚才她迷糊中似乎说了什么,心中就更是不安。
    “公,公主……”她小声的说道:“您,您要问民妇什么?”
    月梅盯着她的眼睛看,月桃的眼神清澈明亮,此刻里面更是带着明晃晃的害怕,大概,是见她总是盯着那孩子看吧。
    月梅没有找到问话的突破口,也怕问出来了月桃不承认,她看着孩子,想到了胡文,到底是不忍心看月桃懵懂的什么都不知道:“方才我来的时候,听那大夫说你难产,胡文让他尽快开催产药,一定要保下孩子。”
    月桃本紧张的在看着孩子,听了这话,猛然抬起了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月梅。
    一定要保下孩子……
    那,大人呢?
    大人就不管了吗,月桃一想到胡文话里的这一层意思,就觉得好像是有人在拿刀子割她的肉一般。
    昔日的好姐妹,看她这样,月梅心里也有些不忍心。可是想到她刚才的话,再想到当初自己早亡,现在又压根不能生育,心肠便还是硬了起来。
    月桃抹了两把眼泪,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月梅,“公主,您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都可以说,我全部告诉您。”
    有什么好问的,荷枝当初都说了,周承朗还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月梅没兴趣问那些可以查出来的事情,她死死盯着月桃,道:“你刚才说对不起月梅,还说她是来找你索命的,我想问问,你哪里对不起她?是不是,她的死有问题,而你,就是害了她的人?”
    月桃的脸色顿时一白。
    她说了?她真的说了?
    “你胡说!我才没有,我怎么会害她,她是我的姐姐!”月桃愤怒的说道,说完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情绪的不对,忙又迅速低下头,来了个死不承认:“民妇不知道公主殿下在说什么,公主是想屈打成招吗?”
    月梅呵呵一笑,月桃真的不是当初的那个月桃了。
    她豁然站了起来,向床铺走了一步,“你真的不说?你如今,可不是一个人了,有夫有子,你真的不说吗?”
    她若是不说,就要拿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开刀了吗?月桃猛然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月梅,惊的半天不敢眨一下眼。
    “你老实交代了,我跟威远侯说一声,说不定能饶了你。可你若是不说……”月梅低头看了眼那睡得正香的宝宝,“你真的忍心?”
    虽然月梅等于什么都没说,可月桃却是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这是说,她若是不说,他们一家三口,就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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