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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刚被说的面皮紫涨,可是却低声反驳:“月杏也是你妹妹,你去和七叔公说下,又有什么不行的。七叔公一向喜欢你,你去说了,不比我去说要好的多。”
月梅被他一句话气得彻底炸毛,快步走到木头堆旁,抄起一个就往程刚身上打。
这一家都是什么人啊,她简直现在都想离开,一辈子不见这帮子奇葩了!
“月梅。”她只打了一棍子,良明清就抓住了她的手,拦住了她。
“大舅兄,这事儿还真的得你去说才行。月梅和我已经在族长那边做了证明,文书都已经拿到手了。我和她现在都没有合适的身份去说这事儿,且现在咱们管月杏的事情是情意,若是不管,其实也没有错。毕竟那十两银子,可是货真价实的被你娘给拿走了。”良明清板着脸说道,尤其是十两银子四个字,他更是加重了语气。
程刚一下子哑口无言。
那十两银子,五两在他娘手里,五两已经到了他媳妇的手里了。
他捂着被月梅打的生疼的手臂,结结巴巴道:“那,那好吧……那我现在就去,你们也赶紧找,咱,咱们午时村口见。”
他说完看都没敢看月梅,转身一溜烟跑了。
他一走,月梅也泄了力气,手中木头丢到了地上。
“别气。”良明清温和说道,拍了下她的肩头,“和他生气,反倒是气坏了自己,咱们锁了门,附近看看去。”说完又觉得好笑,“没想到你还是个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人。”
月梅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她摇头道:“算了,你别去了,我一个人在附近看看吧。”
良明清的腿是中了毒的,昨日已经走了不短的路了,今日又一早去买了菜,再去寻人,哪里能经得住这样折腾。别为了一个程月杏,最后把良明清的腿给折腾出问题来。
“没事,就附近看看。”良明清说道:“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月梅看向他的腿。
良明清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不会有事。”
月梅这才随了他。两人锁了门,先在山脚下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然后又往树林里走。
半个树林转完也没瞧见人,月梅忽然道:“我看咱们的小院还是不要拉了,你不是说最近几日再去看下腿,若是无事下个月就能回去的吗,这院子拉好了咱们也住不了几日,别那么麻烦了。”
可是没有小院子,他若是不在家,总是不大放心她。别的不说,就程家这些人,若是他不在的时候找上门,有个小院子总能帮她拦一拦。
再说,他是一个成年男子,又是马上要与她成为夫妻的人,总这么朝夕相对的,不找些事情分散注意力,只怕很容易出事。
不过看月梅现在明显的心情不好,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又走了几步,月梅忽然停了下来,泄气道:“你瞧,我家这左一遭右一遭,麻烦的事儿这样多。你其实……”
“你家这都是小事,说起来,我家里麻烦的事儿才多。”良明清打断月梅,看着她很认真的道:“而且我家里人口多,三房的人住在一个大宅子里,谁好谁坏都得自己去分辨,到时候你会比我还辛苦。”
说起来,程家虽然事多,但这都是小事。尤其是吴氏刘氏之徒,都是些心里想什么嘴上说什么的人,这种人最好对付。
但他家里却不一样,明明想要杀他的人,表面上却可以和他亲如父子。这样的人,才是难对付。
月梅都能愿意陪着他去过那样的日子,他此刻又为什么不能替她解决点家里的小麻烦。而且现在其实也没让他做什么,顶多是出来找个人,还真不到麻烦的地步。
良明清这般,月梅无话可说了。
嫁人后会遇到的情况她考虑过了,当然也是认为自己可以对付,所以才接受的。但是对于程家的事情,程月杏这事儿她愿意去找,但对于吴氏,她其实更愿意撕破脸皮彻底断绝来往的,但在村人的舆论和良明清面前,她却又有些不太敢。
在外人眼里,吴氏毕竟是生她养她的亲娘,就如同程月杏之前说的那样,她也有点担心,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冷情冷心的人,良明清会不会害怕她,会不会不与她交心。
在现代不认亲生父母都会被指指点点,何况这是孝大于天的古代。
将小树林也找完,时间还没到午时,二人回到住处喝了点水,便又出了门。
从茅草屋往东,走大概一里地后转一个弯,再沿着小路直走,便是离程家村最近的一个小镇。往日里良明清买的那些肉和菜,以及今早上买来的月白色小袄,都是在那小镇上买的。他不确定程月杏知不知道这条小路,所以带着月梅试探着走一遍瞧瞧。
这条小路蜿蜿蜒蜒,极为不好走。而若是一直走到镇上,却是有差不多五里地。两人走到一半没瞧见人,便断了继续走的念头了。
“看来她没来过这边。咱们回吧,快要午时了。”良明清看着天说道。
月梅累得额头都冒了汗,抬手擦了一下,跟着点了点头。
两人正要走,不远处却突兀的响起了女子呼救的声音,隔得有些远,女子的声音可能因为惊慌又变得尖利,所以一时间倒真的听不出来是不是程月杏。
月梅和良明清对视一眼,一起赶了过去。
到得近处,才发现真的不是程月杏,是两名年轻的女子。呼叫的女子穿了绿色衣裳,瞧着像是给得脸大丫鬟的打扮,她先是看到良明清吓了一大跳,再看到月梅了,才稍微镇定一些。
“姑,姑娘……”她有些害怕良明清的大胡子,只往月梅这边看,“我,我家夫人忽然晕倒了,我一个人也背不动她。能不能劳烦你,与我一同将夫人扶回去。我家不远的,”她回头指着身后不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急急道:“我家的宅子就在里面,你帮我把夫人送回去,我,我让夫人给你包十两银子的谢仪。”
月梅看向绿衣女子的怀里,她怀里抱着个正昏迷着的妇人,妇人看年纪与自己该是差不多大,衣着朴素,头上也没有插金戴银,但看那衣裳的料子,却可以看出妇人家里非富即贵。
这荒郊野外的,这丫鬟一个人弄不动,又不放心把她家夫人丢在这里,所以才不得已呼救的吧?
她可是个只有一两银子私房钱的女人。
如今程月杏找不到,有了这额外赚私房的机会,不赚白不赚。
她看向良明清。
良明清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瞧了那丫鬟两眼,又盯了那昏迷的妇人瞧了瞧,便点头同意了。
月梅上前和丫鬟一左一右的架起妇人,良明清是男人,则跟在后头。这般倒是走了差不多两刻钟的功夫,才穿过树林到了里面的一处宅子门口。
从外看,宅子修的不算大,但青钻红瓦,却格外的气派漂亮。月梅没想到,在这乡下地方居然会有这么好的宅子,瞧着应该是大户人家的私宅了。
到了大门口停下,那丫鬟扬声叫了守门的人吩咐了两句,没一会儿守门人就带着三个丫鬟模样的人出来,后头还跟了粗使的婆子抬了软轿。月梅帮着把妇人扶上软轿,才拍拍手想往一边站。
妇人却忽然醒来了,一双无神的眼睛在看到月梅的一瞬,忽而亮了。
“娘……”她忙抬手要抓月梅。
娘?
月梅吓了一跳,反应慢了半拍,正好被妇人抓住了手。
“娘……”妇人又叫了一声,而后软软的倒在了软轿上,闭上了眼。
月梅得以松开手,惊悚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好可怕,程月梅才十九,怎么会有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儿啊。
这又不是玄幻世界,她可不想喜当妈。
先前那呼救的绿衣丫鬟纳闷的看了月梅一眼,然后吩咐其他人抬着妇人走,自己走了过来。
她又打量了月梅一回,轻轻摇了摇头后,才歉意的道:“姑娘,实在是抱歉,我家夫人这几日精神不大好,方才定然是看花眼了。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没事没事。”月梅自然也没真的往心里去。
绿衣丫鬟道:“姑娘,我家夫人现在昏迷,我得赶着去她身边伺候,也不大方便去帐房支银子。”她从袖笼里掏出个小巧精致的绯色荷包,“这样吧,这里是两颗金豆子,您看给您这个可以吗?”
她把金豆子拿给月梅看,月梅立刻点头同意,这金豆子折算下来可比十两银子多。
“可以的,谢谢了。”虽然做好事不留名才对,但她缺钱,只好腆着脸收了。
绿衣丫鬟把荷包一起给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道:“姑娘帮着救了我家夫人,该是我道谢才对。只不知道姑娘家住哪儿,又如何称呼,回头我家夫人醒了问起,我也好告知于她。”
若是没收这钱,月梅倒是愿意留下自己的名字和住处,瞧着这户人家非富即贵,结个善缘总是好的。
可如今收了钱,再留名字和住处就不大方便了,好似贪得无厌似的。
她笑道:“不必了,换做旁人见了,也会帮忙的。何况如今我已经拿了谢仪,告辞了。”
绿衣丫鬟见她如此也不强求,招手叫人送月梅出去。
月梅出门,一见到良明清就举起荷包,“那位姑娘给了我两颗金豆子做谢仪!你说,她们是什么人啊,这么个乡下地方,居然会有出手这么阔绰的人家。”
良明清往那宅院的门口又看了一眼,宅院门前的牌匾上只简单的写着清辉园,瞧不出这是什么样的人家。
不过,他却知道那昏迷的妇人是谁。虽然她昏倒了,又未施脂粉。看着憔悴的寻不到一丝他记忆里那人的模样。但他却认得她身边那个丫鬟,看到那个丫鬟,他就认出了她。
瑞安郡主,她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短短两年,瑞安郡主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记得当年,她知道自己不同意和她的亲事,还曾带着那个丫鬟女扮男装一路去了西山大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与自己说,她也不喜欢他,也不喜欢这门亲事。
之后,她好像是嫁进了保定府袁家?
☆、第35章
良明清把月梅带离清辉园,走到回首只能瞧见树影婆娑而看不到宅院了,才慢慢开口道:“方才那妇人是京里的瑞安郡主,她两年前嫁到了保定府的袁家,这里,应该是袁家的私宅。”
瑞安郡主!
月梅吃惊的看向良明清。
是瑞安郡主吗?方才那个面色苍白,还眼花拉了她的手乱叫娘的憔悴妇人,就是曾在京城大名鼎鼎人人皆知的瑞安郡主,谢媛?
她还是丫鬟月梅的时候,曾远远的瞧过一眼瑞安郡主,记得那是个性格张扬,笑容明媚的贵女。怎么短短两年,居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了?
她可是安平公主的独女,父亲又是长平侯府的二老爷,这样显贵的身份,曾经在天子脚下都可以活的恣意张扬。嫁了人,难道还有人敢对她不好吗?
安平公主可是当今圣上成泰帝的亲姐姐!
据说当年圣上能顺利登基,他这个亲姐姐还曾立下非常大的功劳!只可惜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当初旁人议论纷纷时,没有凑过去听,不晓得到底是什么大功劳。
想着那妇人居然是瑞安郡主,月梅顿时后悔不迭,“早知道,我就不该要那丫鬟给的金豆子!”
她救了瑞安郡主,若是可以借此有些来往,等到回了京城,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