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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逃妾-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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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自己那同年已经气的面皮都是发紫,抖着嘴、瞪着眼说不出话。
  庞白早就知道茜娘跋扈娇纵,却不曾想已经恶劣到如此地步,几个人才消停一会儿,只因那丫头捶腿的手慢了点,又被茜娘拽过去捶打,只打的丫头如惧光的老鼠,茜娘手指头动一动,立时跪地求饶。
  到底是茜娘的丫头,李家的人,庞白不好过于干涉,只与那同年坐到一边眼不见为净。
  方才茜娘又因着丫头点头打瞌睡,上去就给了一巴掌,将丫头打的嘴角渗出一丝血。庞白深吸一口气,想着此番出去把茜娘远远的打发走,就算妻子病逝,也绝不允许茜娘出现在自己眼前。
  几个人都没睡意,又有丫头在哭,以至于春晓偷偷摸过来,敲了窗子也没人理会,春晓往屋里看了眼,柴房只一扇窗子,想了想,还是敲窗子,这一回被庞白的那个同年听到,他忙招呼庞白,“你听,是不是有声响。”
  车夫被捆了手脚,闻言往窗户上看。
  庞白起身,贴上窗户,低声问:“谁?”
  “是我。”春晓听出是庞白,不由脸色一松,总算找到了。
  “你怎么样?”春晓与庞白同时问对方。
  庞白立在窗子里头,眼底带上暖意,嘴角微微上翘,温和的回道:“还好,没缺胳膊断腿,你呢?”
  “我也……还好,就是泪流的多了,看东西不清楚。”夜色深,今晚又没月亮,她含着泪水寻觅了大半个上清观,也是不易。
  茜娘见她姐夫在窗口与人有问有答,还笑的这样温柔,目光闪了闪,试探道:“姐夫在这里有认识的人?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们也不用受这样的罪。”
  庞白没应声,窗外的春晓听见茜娘的声音也一愣,虽然早知茜娘也被抓了进来,可她的意愿是,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沉默了一瞬,春晓道:“猴子死了,他们已经后悔因为猴子得罪刘兆,如今怎么办?”
  庞白有些意外,“你是说他们其实并不想与刘兆对上?”
  “我猜是猴子背主,为了求生,哄骗十里堡说是知道什么秘密,这些人信了,结果谁也没料到,不但没得到好处,还与刘兆结仇,如今骑虎难下。”
  “如此只要有个中人说项……”庞白话没说完,春晓道:“双方都死了人,郝家死了三个族亲。”
  庞白沉吟道:“这件事还要看三爷的意思,三爷让一步,十里堡或可保全。”
  春晓忽然明白了,以三爷的脾气,这事不可能就这么了局,十里堡这些人不死也要脱层皮,而不是看十里堡的意思。
  没人搭理茜娘,茜娘却听出外头说话的人声音耳熟,站起身,慢慢靠了过来,待听春晓又道:“你要不要走?”
  “春晓?”茜娘终于听出来,春晓嗓子讶滞,茜娘现在才确认,立时疯了一般去推窗子,庞白手急眼快,一把掐住茜娘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嘴,眼神是茜娘从未见过的阴厉,就听庞白清清淡淡,声音缓软的道:“你信不信我能让你死在这,你姐姐只会认为你是偷跑出来,咎由自取!”
  茜娘睁大眼睛,就见庞白这样说时,手加大了力道,憋得她难以呼吸,伸手住掰庞白的手,庞白眼见她白眼仁上翻,才慢慢松开,茜娘两手按着脖子哈下药,不住的咳嗽。
  庞白状若关切的问,“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咳嗽的厉害了?”
  茜娘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耳朵里都是轰鸣声,浑身颤抖。
  那同年与车夫的角度看过来,正好庞白挡住了茜娘,这时见茜娘咳嗽也不明所以,但茜娘给人的感觉太过狠戾,也没人关心她咳嗽的这样厉害是怎么回事,只有那丫头看的清楚,是庞九爷掐了茜娘的脖子,却只恨不得九爷手上再用力一些,把这个恶毒的主子送去黄泉。
  等茜娘的咳嗽声小了,庞白道:“要走的。”不论出于哪种理由都必须离开,他身为朝廷命官,被十里堡的人绑架在此,刘兆得知消息,必然以十里堡藐视朝廷为由大开杀戒,到时他会不会被真的营救难说,倒是此暴力事件,会为以后的仕途抹黑,这是他决不允许出现的。
  何况一想到龚三儿会利用自己来作文章就恶心的要命。
  只这些话却不好与春晓说,只道:“十里堡有上百人口,让龚三爷知道你在他们手里,只怕龚三爷会手段偏激,但求此事以和为贵,毕竟猴子已得到报应。”
  春晓心存良善,听庞白这样说,满心赞同。
  ………题外话………圆蛋啦,新年啦,大家尽情玩吧,明天我再加更~!

  ☆、第355章 夜遁逃

  春晓和煦许多,道:“我来的时候发现有去往后山的小门无人把守,你们有没有办法出来,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如此还是要麻烦你。”庞白感觉到春晓语气柔软,蓦地就明白了什么,在春晓看不见的地方眸光烁烁,笑着道:“麻烦你把看门的那个人引过来,我自有办法不伤他分毫,又不惊动人的逃出门去。”
  春晓好奇的眨眨眼睛,别说是庞白以前帮过她,就算素不相识,在不危害到自己性命的前提,她都不会见死不救,便道:“那好。撄”
  引人出来十分容易,那看门的原本就在屋里睡觉,春晓捧起酒瓮高高抬起,手一松,碎裂的陶瓷声一下就将那人惊醒,随即歪歪斜斜来推门,见到门上一大片酒渍,碎片落了在台阶上,斜对面的柴房有人喊,“救救命!……”声音有些轻细,似马上就要疼昏过去。
  那人许是喝的多了,看什么都影影焯焯,摇了摇脑袋,歪着身子往斜对面的柴房去,两只大手板一下都扑在门上,含糊道:“谁?嚷嚷什么?再嚷……偿”
  春晓但听声音戛然而止,随即探头过去,就见那人慢慢从门上滑下身子,躺倒在地。
  “他怎么了?”春晓碰了碰那人脖子上的脉动,还跳的有力,人却昏迷不醒。
  庞白对着门缝道:“你先把他的钥匙卸下来,把我放出去,等我出去了说给你听。”
  因事情紧急,春晓虽觉庞白语气的特别清润好听,可也只当他平日里就是温润公子示人,并没有在意,按照吩咐把那人腰上的钥匙拿到手,随后试过几把钥匙后解下锁链。
  “多谢。”庞白穿着中衣披着斗篷立在门里,按理不伦不类的妆扮,偏在他身上只看到光风霁月的磊落之姿。
  春晓慢慢退后两步,忽觉心头被重重捶了一下,但见男子月华矍铄的眼,暖暖带笑的唇,她脑袋就嗡嗡作响,忍不住想靠近,可理智告诉她不行,整个人便僵住了身子,愣愣的看着对面的人。
  庞白在春晓眼中看到的是复杂的犹如揉不开墨一样的神色,不觉也是一怔,从没想过,这样的眼神会用来看自己,心头大动,难不成春晓也有意与自己,不过是碍于‘恨不相逢未嫁时’?
  庞白自诩君子,从未想过与有夫之妇有丨染,可每次面对春晓,心便控制不住的蠢蠢欲动,他想起小时候,每次他喜欢什么,最后得去的准是龚炎则,圣人也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何况他对春晓动情是真,心里赋予的承诺也是真,比起那个轻易得到从不珍惜的人来说,他给春晓的更好。
  庞白慢慢走下台阶,忽地春晓道:“你别动!”
  “怎么了?”庞白轻声问。
  春晓捂着额头,摆着手道:“等一下,头痛,等等……你别过来。”
  “讳疾忌医,你别怕,我医术还算精湛,给我看看哪疼?”庞白的医术是从不往外说的,自家里有个非文规矩,行商做官者不学医,庞白从小医术悟性高,但老祖宗似乎只想他走仕途,如今他在工部小有所成,就更不好在外露出懂医的事,叫老祖宗生气。
  他这些年给妻子治病,给各种动物身上动刀子,经验不亚于日常行医的人,所以才敢对春晓说‘医术还算精湛。’
  春晓却怕的向后退,他进一步,她退一步,忽地庞白紧着上前一步,伸手将马上就要向后跌倒的春晓拉住,春晓惊魂未定,却一下缓过神来,心平复了下来,但见庞白手抓着自己手腕,忙要抽回来,微微低着头道:“多谢,我……我好了,头不痛了。”
  “眼睛呢?”庞白没执拗的非抓着不放,她稍一挣,他便松了。
  春晓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陌生的、熟悉的、还有错位的,她想,如果是龚炎则抓着她的手腕,定然是不管她怎么挣都不会放手,可庞白会有君子之风,正如当下女子都心意的良人,体贴小意。
  “贱人,随时随地放***气。”茜娘扶着丫头的手下台阶,在庞白身侧站定,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春晓,夜色正浓,她只辨清春晓的五官,却看不清她脸上有胎记,反倒一眼认定是她。当即谩骂起来。
  庞白对春晓温温润润的笑了笑,扭过头去,淡淡道:“大家闺秀,口出秽语,看来这些天李家的规矩是白教了,你该回去重新学一学,成亲的事也该暂缓才是。”
  “你……”茜娘气恨的想说几句硬气的话,但一见庞白阴翳的眸子,吓的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嗓子刺痛,腿抖的都要站不住。
  那同年上前,“有什么话出去再说,此地不宜久留。”
  庞白自然清楚,便点头,“走吧。”再回头寻春晓,春晓却已经先朝前头去了,脚步似乎有些急,庞白只当她急着出去,也没细想,但还是有一丝丝的失落,方才他与春晓对视的那一段时光,彷如独世,只存他们两个。
  庞白却不知,春晓此时脸上白白红红,十分惊恐自己居然产生了拿庞白与龚炎则做比较的心思,再看那只被庞白握过的手腕,皮肤都在发烫,仿佛涂了腐蚀的毒液,叫她心慌。
  几人为了求生,走的飞快,倒是没一个掉队。待到了春晓说的小门,就见小门上了锁,春晓把众人拦在身后,警惕的向四处看。
  庞白低声道:“怎么了?”
  “方才并没有上锁。”春晓亦低声回说。
  庞白往那锁头上扫了眼,叫身后人贴墙站好,正想去提醒春晓,但见一道人影从拐角来,顾不得提醒春晓,伸手将人抓了回来按在胸前,春晓立时弹跳,尖锐道:“你做什么?”
  庞白一听暗叫糟了,不及解释,就朝前去,预备先发制人。
  春晓站定,就见庞白与巷子里一道细长的人影交缠在一起,不过两个来回,人影惊呼道:“你用毒?”
  春晓脑中灵光一闪,一下明白那个守门的人为何挨近门缝就无声倒地,原是中了毒,什么毒这样厉害!但见人影错开身子向后闪躲,一面后退一面道:“你到底什么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何至于如此狠毒,非要知我于死地!”
  “你什么人?”庞白见他身上穿的道袍,其实已经猜出是上清观道士,但他们做的是逃亡之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点泄漏行踪的机会,且他也只是想要迷倒他,并不是要他性命,只这道士虽细长的身子,看起来弱小,身形却轻灵,退守闪躲都有一定方法,并不像个寻常的小道士。
  道士说:“我问你你不答,又来问我,我为什么要答?”忽地身形一转就往庞白身后的这些人跟前扑,把头站着的自然是春晓,看起来她是愣在原地,实则是为庞白把阵,不能叫这人跑了坏事。
  所以道士奔到近前,春晓回首从茜娘头上拔下金簪子,簪子尖头带着一道冰冷的流光朝着来人的咽喉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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