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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确实是这么个意思。
龚炎文一愣,喃喃道:“倒也可这样说……”如此,自己才是不该来的人?那自己怎么办?死了能不能穿回去?
无解,若是肯定能穿回去,早些年做‘木匠’的时候他便死千万遍了,就是怕生命只有一次,死了不会再来才不敢对自己动手,且他始终记不起自己在现代是如何死的。
在现代自己若是植物人,倒可冒险试一把,兴许如电视剧演的,植物人幽幽转醒,成医学奇迹;可若自己连骨灰都扬了,死完找哪个爹重生去?
龚炎文苦想了一阵,叹气道:“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倒要活到最后,看老天让我穿越作甚。”
“正是。”春晓惜命的很,听出龚炎文话里的意思后背已冒一层冷汗,生怕龚炎文想歪,与自己生仇,这才迅速转移了话题。将心比心,轮到龚炎文纠结自己存在是否错误,很快龚炎文也否定了,人呐,真得换位思量,刀不割自己的肉,谁也不知道有多疼。
两人有沉默了一阵,春晓告辞,道:“匣子里有一枚金刚石戒指,我瞧着秀气,你帮我把它给寰儿。”
“你怎么知道?……”龚炎文惊诧,以为春晓察觉寰儿在他这里。
但听春晓道:“我此去自己都不知路在何方,也不知何年何月再见寰儿,在太师府这段日子,只寰儿与我交好,虽算不得知己,却也是好友了,这枚戒指放在你这里,你什么时候见到她,帮我给她,留做一个念想吧。”
龚炎文话便打住,再没说。
春晓走后,龚炎文问过寰儿的意思,寰儿摇头,“还是不要平添烦恼了。”说完把戒指收下作罢。
龚炎文一见如此,才明白春晓说的那句‘并非知己,只是好友,’又想自己居然有除掉春晓这个变数源的想法,不禁汗颜,往日里白白说自己与她是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
随后命人给春晓送去两万两银票,并告知仙芝楼特殊联系方式。
春晓收下后,展开龚炎文附带送来的信笺,看上面写道:“天涯海角,不忘彼此。”落款是变数。
春晓释然,一笑而过。
……
龚炎则坐上北地商会会长的位置,这几日一直在忙,春晓也难得见他一面,翌日是老太太出殡的日子,并不下葬,只往上云庵送棺椁,家里女眷也跟着去,春晓早早起来拾掇好,带着六个丫头一个于妈妈,一道上了马车。
上云庵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是换了位主持庵主,年纪四旬左右,慈眉善目,春晓就见范六娘与那庵主行礼,而后陪伴左右进入庵堂。
冯氏走在最前头,到大雄宝殿,冯氏招手让春晓过去。
春晓蹙眉,却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落冯氏的脸面,只得走向前。
冯氏让春晓立在自己身边,而后照旧招呼众亲戚家眷说话,范老太太并没有来,可其他晚辈几乎都来了,范四娘见状就有些恼意,冯氏表现的与春晓近亲,无非是抬高春晓的份量,且有维护之意,如今冯氏是太师府最高女眷,其他人家见了哪能不多想?就算日后六娘做了三房主母,也要被人说嘴。
范六娘往春晓那边瞅了瞅,伸手拽了把四娘的袖子,小声道:“并非春晓有意,这会儿尽是不耐烦呢。”
四娘看向春晓,果然轻轻蹙眉,脸色冷淡,与众人打招呼时也只浅言少语。
四娘道:“看来三爷宠她也不是没道理,是个明白人,可恼大太太是个不消停的。”
这边冯氏让丫头安排大家上香,回头与春晓道:“大伯娘把你叫到身边是故意的,你没瞧六娘那嚣张的样子,三儿还没亲口说要娶她,她就当自己是当家主母了,竟与妙安师太携手同步,早前上云活着时,都是与老太太并肩而行的。大伯娘看不过眼,怎么也要为你立威。”
春晓无语的看了眼冯氏,冯氏说罢还拍了拍她的手,道:“大伯娘与你投缘,你千万别说什么感激的话,以后这后院啊,咱们相处的日子久着呢,且安心,大伯娘疼你。”
春晓嗫喏嘴唇,一句感谢真的是说不出口。
幸好这会儿有人与冯氏说话,冯氏只当春晓腼腆面子薄,又拍了拍她的手,过去招呼旁人了。
春晓松了口气,恰见范六娘看过来,身子一僵,但见范六娘与自己和善的笑了笑,便觉也该扯个笑回敬,却发现面皮都绷住了,根本做不出任何表情。
那头范四娘与范六娘道:“你朝她示什么好?你快收了你那慈悲心吧,没看人家冷着脸全不领情。”
“她是发呆呢,我看的出来。”范六娘说罢又是一笑。
☆、第433章 构陷
晌午在各自的厢房用了斋饭,下晌就要下山回去,春晓正看着登云收整几样随行的东西,就听有人在门口道:“姑娘,范六姑娘请您到偏殿旁的园子见面。”
春晓一愣,与登云对看一眼,登云忙出门,春晓就听登云问:“可说有什么事?撄”
“不曾说。”那小尼姑道。
登云回转,推门见春晓站在门里,便问:“姑娘要去么?”
“去……吧。”春晓有些紧张,每一回见到梦里人心绪都有些复杂,见到庞白是这样,见到范六娘也是如此,更何况还有三爷在里头,那种理还乱的感觉让人心焦偿。
登云给春晓披上披风,随着春晓往后院的偏殿去,穿过屏门时忽地一声凄厉的尖叫,登云只觉眼前一花,后脊梁倏地冒出冷汗,再定睛看是一只野猫从这边墙头跳过去,猫的尾巴耸高,炸开如一团火苗,显见是受了惊吓。
春晓也看了眼,道:“许是它怕生,你没事吧。”再看登云,就见登云的脸有两道猫爪印子,红肿高起,虽不见血,可看着也真是慎人,惊呼:“你的脸?”
“怎么了?”登云去摸脸,摸到凹凸不平,忙低头从腰上的荷包里翻出靶镜,照了镜子当时就急了,“姑娘,我的脸伤了,我……”
“别急,还好没渗血,你赶紧回屋里去洗一下,再把雪融生肌膏擦上,保管咱们下山的时候就全消了。”春晓道。
登云立时转身,走了两步回神,“我还要陪姑娘去见范姑娘呢。”
“我也不往远走,就在这里。”春晓伸手指了下屏门里头,又道:“你回去把脸弄好再过来寻我也是一样的。”
登云往回走到屏门后头,见是一处带着回廊的小园子,有一丛矮山和几株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花树,虽还是萧条景致,却不见枯草,回廊的廊道也干净整洁,该是见天的有人打扫,既然有人走动,便不算偏僻,点点头,道:“那我一会儿就回来,姑娘别走远。”
“嗯。”春晓好笑的应下,心说范六娘还能害自己不成?
登云走后,春晓就在回廊里寻了一处站好,也没什么可看的。只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回忆梦里的所见所闻,也不知后来裴景期与范梓蓉如何了,不过两人是恩爱夫妻,该是白首偕老的,所以那一世的情缘了了,这一世范梓蓉才成了范六娘,来与龚炎则续写姻缘。
春晓正胡思乱想,就见回廊深处走来一个女子,虽还看不清面貌,但看白裙素服,身段丰盈,该是范六娘了,她忙整肃神色,绷直身子。
范六娘莲步轻移,看似走的端妍轻缓,却是很快到了春晓身前。
“好久不见了依意。”范六娘道。
“依……意?”春晓震惊,瞪圆了眼睛看着范六娘。
范六娘微微一笑,嘴角两粒酒窝,道:“意外?你不该意外啊,我们在梦里不是见过了么?”
“你……”
“我是范梓蓉,也是范六娘。”范六娘见春晓吃惊不已的样子,又是一笑,“我让你入梦,你不感谢我么?”
“你不是范梓蓉,也不是范六娘,你是谁?”春晓回神,忽地揭穿道。
女子微愣,而后哈哈仰头大笑,笑了半晌道:“你为什么就不能蠢一点,你若是个蠢物,我也就不必花足了心思还是赢不过你。”笑声渐渐小了,女子又道:“有人拼尽全力救你回来,而我却只能靠自己才能勉强看一眼阳光,你没做过蛆虫,怎会知道蛆虫的痛苦。”
“你是依心?”春晓听她的语调很像梦里依心与依意说话的样子,如此猜测道。
女子当即击掌,“你记性真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为什么附身在范六娘身上?”春晓觉得浑身发冷,快速扫了眼四周,见偏殿的屋顶就在游廊背后,屏门也清晰的就在自己进来的地方,哪都没变,真的是现实世界。
“范六娘与师娘的性子真的很像,我与她说借用一下身体,她竟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啧啧,还是这样傻。”
“你把她扯进梦境,她只是觉得自己是你的师娘,自然舍不得你受委屈,可你却是在利用亲人间的感情,这样做不觉得卑劣么?竟还说她傻!”春晓太了解深入梦境的感觉,逼真的让人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即便后来察觉这是梦境也会有留恋,而自己当时进出梦境都是被动的。
“卑劣?”女子挑眉,“你这张嘴倒是比以前更恶毒了,你忘了有些人满嘴仁义道德,却让你牺牲自己去成就她的贤名?还有比这更卑劣的么?”
女子见春晓蹙眉,知道她已经忘记前世,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带着梨涡的笑脸终于冷了下来,道:“到底是你命好,不似我这般,生生世世记得,生生世世受苦!”她把眼一眯,阴森的看着春晓,莫名其妙道:“你这身皮真好,给我穿穿,咱们是双胞胎,换衣裳穿再寻常不过。”
春晓一凛,向后退了一步,女子毫不迟疑的迫近,就在这时就听屏门处传来恐怖的叫声,春晓分神,一眼望过去,登云惨白了脸身子歪倒在屏门旁,同时,近前的依心伸手握住她两只手臂,春晓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人甩开。
“啊!……”依心站立不稳,身子向廊柱跌去,竟是后脑勺受到撞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春晓皱眉,一时不敢过去,鬼魂飘渺虚无,真是防不胜防,可也怕范六娘的身子受损,便踟躇在原地。
“姑娘!……”
“六娘!六娘你怎么了?”
春晓回头,就见范六娘身边的丫头苡琳与范四娘从屏门跑过来,苡琳的嘴捂着帕子,似不可置信,四娘蹲下来,抱住六娘的身子唤道:“六娘你醒醒,你哪不舒服,醒来与四姐说。”才这样说完,四娘怔怔的把手伸出来,手上全是黏腻的血。
苡琳一见脸就白了,大叫一声“姑娘!”似六娘已经不幸身亡。
范四娘也愣住,春晓也愣了一下,随即道:“这庵里有懂医的姑子,我去请来!”
“杀人凶手,你还想逃?”苡琳一把扯住春晓的袖子,双目泛红,含着泪光和恨意,尖声道:“杀了人就想跑?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逃脱!”
范四娘虽年纪大一些,去也是未出阁的姑娘,此时正发懵,抖着唇角道:“请郎中,得请郎中……”好一会儿才是回过一些神来,大喊:“来人啊,救命啊!……”
春晓被缠住身子,急的不行,苡琳又不肯撒手,所幸四娘没喊几声就被路过的尼姑听到,紧接着跑过来,又一个去请懂医理的尼姑来,一个与四娘商量将人抱走。
四娘吓的腿都软了,哪里施的出力气来,春晓要抱苡琳尖叫着不让她碰,春晓苦口解释:“不是我推的,是她拉扯我没站好才撞到了柱子上。”
苡琳情绪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