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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背驮了一块石头,石头上画着古怪的图形,那男子眼神阴冷,一手拽着女子的头发,将人拖走。
春晓见到这样的情景便是狠狠打了个冷战,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排斥着不想看下面要发生的事,可场景像是有自我意识的,她不想看,眼前却直接出现了一条河,那男人把绑的结实的李姑娘带上了船,那穿摇摇荡荡来到河中央,他从怀里抽出了一道符录,仔仔细细的卷成细管状,往李姑娘的发髻里插戴,此时李姑娘已经惊恐的魂不附体,面无血色。
很快,春晓就见那男人把李姑娘的头往水里按,李姑娘折腾起来,却怎么也逃不开,渐渐一动不动了,男子把她的头从水里扳仰,伸手探了鼻息,又摸了摸脖颈上的脉搏,随即起身,把李姑娘的身体整个推下水去。
噗地一声,激起大量的水花,那是以为她后背驮着石头,春晓虽见过太多死人,也杀过人,可还是被这样的一幕吓到,那是一种阴森的感觉,让人浑身都不舒服,如同裸露的皮肤悄无声息的爬上来一条蛇。
不知是不是春晓的错觉,她仿佛看见李姑娘落水时朝她看了一眼,可李姑娘的眼睛明明是闭着的。
春晓后背都冒了冷汗,脚步不觉往后退,忽地背后有人推了她一把,“啊!”的不待尖叫出喉咙,惊她已经跌落水中,触碰到水她先是惊慌的胡乱折腾了一阵,随后本能的往上游,却看见水里慢慢沉下一个人,低着头,蜷着身子,一团黑雾一样,春晓睁大眼睛,那人被一块石头压着,正是才死的李姑娘。
春晓从没这样害怕过,双手乱摆的想要摆脱这噩梦般的一幕,却怎么也逃不开,李姑娘的尸身正向她扑来……。
“啊!……”惊叫声终于冲破喉咙,春晓一下坐了起来,脸上是湿漉漉的冷汗,滴滴答答的从下巴往下掉,粘腻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仍旧控制不住恐慌的心跳,抖着手把发丝拨开,却见并不在水里了,而是一张架子床丨上。
“姑娘醒了?姑娘醒了……”一个丫头进来见春晓醒了,忙扭头朝外喊。
随后就听呼啦啦一阵脚步声,小丫头把帘子打起,迈步进来一身素白衣衫的男子,几步走到床边,微微俯身,轻声道:“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又做噩梦了?”回头吩咐丫头:“准备好浴汤,一会儿服侍姑娘沐浴。”
丫头应下去了,临走前还往春晓身上看了眼,意味不明。
春晓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温润的男子,不敢置信道:“庞九爷,是你吗?”难道这不是幻境了?若是幻境,对面是谁,是师兄?
“是我,没事了,你是惊吓过度才噩梦连连,别怕,再服用几幅安神的药就好了。”庞白伸手把窗前矮几上的瓷碗端过来,道:“是冰镇过的话梅冰糖汁,放了有一会儿了,不那么凉,你喝点,醒醒神。”
春晓确实需要醒神,她已经不知今夕何夕,今景何景了。
微凉的酸甜的汤汁入口,她才真真切切感觉到自己不在幻境了,便问,“我怎么到了您这里了?”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不是在水里么?还有死人,一想到水里那场景她就哆嗦了一下,差点捧不住碗。
庞白道:“我是路上遇见你的,当时你骑的马发了疯的狂奔,朝着路边的水池冲下去,把你也栽了进去,原也没看清马上是你,等救你上来才是觉后怕,如果我没遇上,你可如何好?那马沁死了,你怎么一个人骑马来了绥州?”
“绥州?”春晓愣住,她只记得离开沥镇,而后到了一处叫南苑的地方,见到龚三爷成亲,一想起三爷成亲,她抿住唇,目露悲伤。
庞白见状便不再问,只道:“你只安心在我这里养着,有什么解不开的事也别再多想,以后再说,先把身子养好才行。”
春晓暗暗松口气,她还真怕庞白会问,如今她不想与任何人提龚炎则。
而后丫头进来服侍春晓沐浴,庞白也出去给春晓换了养身养神的方子,令丫头去煎药。
春晓沐浴后换了干净清爽的衣裳,整个人精神不少,又有丫头来摆饭,她用了些清粥小菜,但问时辰知道是下晌了,便没出门,只在屋里翻了翻书架上的书。
原这间是庞白的内书房,她一直在西屋养病,时而清醒时而昏睡的过了三天,丫头端了水果来,道:“这是自家庄子里结的桑葚,姑娘尝尝,很甜的。”
春晓回身,扫了眼那丫头,长的娇娇悄悄,十三四的年纪,说起话来温柔和气。
丫头扶春晓坐下,春晓捏了一个紫亮的桑葚吃了,随意问道:“你们是来庄子上避暑的么?”
给春晓打扇子的丫头回道:“是我们奶奶烧百日,九爷原是要回府的,在路上遇见您出事,就来了最近的这处庄子,过两日是要回府的,老祖寿诞,子孙都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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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挨打
“你们奶奶?”春晓愣了一下。
丫头面露哀色,“奶奶走了一百天了,可怜冬儿才两岁就没了娘。”
原是李氏病逝,三天前烧百日,庞白带着几个随从和李氏的贴身丫头半岭去了坟地,从那往回走正巧碰到春晓出事,起初庞白真没看清马上的姑娘是谁,但见一身素装又戴着帷帽,与春晓形容相仿便动了心思,忙七手八脚的救人,后来摘了帷帽看,真是春晓,庞白当时的心情不可用语言来表达,欢喜异常偿。
春晓无缘无故出现在绥州,庞白立时去查,问春晓不过是试探,其实他已经接到信儿,龚三爷成亲,而春晓气质高洁,身有傲骨,怎肯与人为妾?龚三儿糊涂,春晓堪怜,既然龚三儿不珍惜这段姻缘,那自己怎么也要争取一下撄。
庞白有了这样的心思,比之以往要少了许多顾虑,所以直接将人安置在了自己的内书房,吩咐半岭尽心服侍。
半岭虽是李氏的贴身丫头,却不是李氏的陪房,而是庞家的丫头,别说李氏已经病逝,就算还活着,她首要听的还是庞白的命令。
此时半岭给春晓打扇,一边说话一边也在细细观察,但见春晓容颜甚美,性子有些清冷,不过人倒是通透,她方说奶奶不在了,九爷心思沉重,暂时并不打算回京供职,要留在绥州一段日子,春晓就道:“原还想你们九爷回京,我借光一道走,既如此,等晚些时候你们九爷回来,我就要告辞了。”
“姑娘身子不好,还要将养,要走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再说我们爷即是救了姑娘便一定要对姑娘负责,绝不会让您就这么走的。”半岭目光微闪。
春晓暗暗蹙眉,这丫头是防她如防贼呢,只自己对庞白并没有别的心思,不主动提起要走,一是才苏醒就走,倒显得庞白救人尴尬,二是她为何一转眼就到了绥州,还在幻境里看到了庞府,以及庞府里的神医和大还丹,还有那位芦崖镇的李姑娘,这么多疑问让她觉得应该去一趟庞府,查一查是不是真发生过幻境里的事,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自己掉进这团迷雾定有原因。
晚些时候庞九爷来看春晓,春晓当着那丫头的面说道:“我才听说奶奶病逝,您节哀。”
庞白与龚炎则不同,他是庶子,虽得老祖看重,可到底是长于内宅,又没母亲护着,处处自己留心才能一身光风霁月的长大,要知道,这些岁月里想给他身上抹污点的人太多,内宅妇人的心思绝不可轻忽,有些手段用到皇宫大内去,夺嫡也不过如此。
是以她一听春晓说这话,目光便在半岭身上淡淡扫了下,却把半岭吓的身子发僵,庞白却面容平静,语带温和,“你来的正好,冬儿与你亲近,你陪陪他,他也能好受些,我作为父亲,先谢谢你。”说着站起身给春晓施礼。
春晓见半岭脸儿都白了,忙起身躲开,道:“九爷折煞我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庞白站直身子,笑道:“明儿跟我回府,府里的园子建的与京城格局不同,到时我陪你逛逛,冬儿必然高兴。”
只春晓面有迟疑,道:“还是把冬儿抱这来,我不好去府上。”她现在已经不是龚三爷的家眷,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与庞家不沾亲带故,怎好登门?即便想进庞府查陈年旧事,可也得有个身份,不好带坏了庞九爷的清白。
庞白却是早就想好了,道:“若不嫌弃我姨娘的身份,只当姨娘家里的表妹,来看看孩子,住多少日子也没人会说什么。其实我是想与人说你是我的朋友,不过世道如此,恐怕反倒让你困扰。”
春晓点点头,若庞白真当着家人的面介绍自己是他的朋友,恐怕这些人立时想到的会是青丨楼名ji,或是风尘遗丨孀,正当门户的女儿谁会与外男是朋友?女人这一辈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见过的外男只怕掰不出五个手指头去,真这样说了,她的名声就全没了。
不过庞白这份磊落和尊重,还是让春晓觉得心头烫贴,面对庞白再没那么紧绷着神经了。
半岭也看明白庞九爷的重视,不敢再自作主张的试探,且春晓也不是好欺负的,再此后服侍春晓便多了恭敬少了碎嘴,真把春晓当贵客看待。
翌日春晓就随庞白回庞府。
医药世家庞氏是大周朝杏林界泰山北斗的存在,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特别是在绥州,那是百年世家,高门大户,如今老祖还活着,府里五世同堂,仆人成群。为低调起见,春晓走的是后巷小门,轿子直接抬进,就安置在庞白住的荟逸院后头的独楼独院,叫做余苑。
府里住了内眷进来,庞白自然要向嫡母禀明,姨娘死有二十余年,这些年间从未有亲戚走动,突然冒出个表妹可要解释的周全些。
嫡母章氏正琢磨着给庞白续弦,挑了几个本家的侄女正想与庞白透露一二,不想庞白却来说生母那头的表妹来了,章氏心头不快,面上却不显,道:“既然人都来了,你让她过来我看看。”小门小户的女儿家都是眼界窄、行为酸气的,叫过来威慑一下,再给几块尺头几钱银子打发了就是了。
春晓与这府里的内眷碰面是避不开的,且庞白的心思可不单单是让春晓顶着表妹的身份住几天就走,而是要与她成就姻缘的,是以一句没反驳,让人请春晓过来。
春晓一张绝世容颜方一露面,不等章氏给她威慑,便把这里的人先震了一回,这样的倾世容貌和举止哪里是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糙丫头,比之宫里的娘娘也有过之无不及。
章氏眼睛盯着春晓,失神了一阵,胸内徒然大怒,有这样的珠玉在前,她想给庞白塞过去的侄女还怎么露脸?庞白这小野种定然是知道她的意图,所以提前让这么个绝色进门踩她的脸呢。
春晓精明通透,虽不了解章氏,却不妨碍她察觉章氏不喜,她原本也没打算招谁喜欢,只淡淡的施礼问安,随后立在一旁。
春晓的淡然在章氏眼里全成了恃宠而骄,暗暗冷笑,严肃道:“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你姑母走了二十余年怎么不见你来走动,这回来是遇到难处了?明明白白的说与我知道,若藏了什么龌蹉心思,别怪我不给你姑母留脸!”
春晓抬头看章氏,心说这得多厌恶庞九爷与庞九爷的生母,没喘匀这口气就给人下马威,也太沉不住气了。后来又一想,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嫡母,世家大族的太太,还真不用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