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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瑞琳见梁蕴玩得欢快,她自己本又是活跃的女子,寻着附近一颗龙眼树也爬了上去摘果。
太子本也想爬,可是被几个侍从跪地哭喊着哀求最终放弃了,只好站在树下看着梁蕴。看梁蕴摘得差不多了,他眼神带着笑意,在下头张开双手,说:“小蕴儿不怕,就算掉下了也有太子哥哥接着。”
梁蕴在树上低头看了看他,想起了小时候和爷爷玩耍,爷爷也是这般。她忽然头脑一热,扬着甜笑,飞身扑下。
一直留意着梁蕴的如意惊叫出声。
众人在错愕中惊醒过来时,便已见太子直挺挺的被扑倒在地上。
“妈呀!”小太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扭曲的声音,他跑向太子,想将坐在太子身上的梁蕴拉开。
谁知有人比他更快。
梁蕴视线一花,感觉自己被人猛地一提,随即双脚离地,被人抱在怀中。鼻间透进熟悉的墨香,她轻轻抬头,甜甜一笑:“堇昭。”
谢堇昭走了几步才将她轻轻放下,面色黑沉,呵斥道:“谁准你往别人身上扑的?”
“太子殿下,你怎么样了?快传御医,传御医。”小太监扭曲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扶起太子的时候,听见太子闷哼了一声,面色很是痛苦。于是不敢动了,手足无措地喊着传御医。
谢堇昭递了晨曦一眼,晨曦领命走了过去。
梁蕴担忧地看着太子:“很痛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太子是清醒的,他对着梁蕴勉强一笑,道:“我不痛,别担心。”
晨曦面目表情地在他身上按了数下,按到了太子的痛点后,估计一番,说道:“有条肋骨裂了,不是大问题。”
“啊!还不是大问题?来人,快将那女子抓起来。”小太监扯着声音指着梁蕴说道。
“谁敢?”
谢堇昭一声喝,几名侍从停了脚步,不敢动作。
那名小太监也被喝住了,这才注意到那边站着的是谢丞相。他语气瞬间低微了几分:“相爷,太子殿下肋骨都断了……这……这……”
“只是裂了,不是断。”晨曦纠正道。
梁蕴内疚的眼眶中都聚了泪水:“怎么办?都怪我。”
谢堇昭斜了太子一眼,再次将梁蕴抱起。他唇角微勾,似是嘲讽:“太子殿下弱不禁风,怪不得他人。”
太子薄唇抿了抿,看着他抱着梁蕴走向马车,半响才道:“是啊,怪不得他人。”
第31章
得到谢堇昭的承诺; 老国公在林徳瑜的陪同下进宫认罪。
皇帝念老国公曾经战功赫赫,此事又是国公府家事; 且国公爷也痛失亲儿。现在罪魁祸首也捉到了,便只是罚了三年的俸禄,并勒令其拔乱反正。老国公谢恩后顺势请求,将爵位由梁舜荣继任。
老国公出宫后; 叫齐了梁氏一族的族老,在祠堂中忏悔了一番。然后在众人的见证下; 分了家,将族谱纠正,再复写一份交于户部更改。
族谱上清晰写着:
梁国公府
第三子梁志源
正妻无
庶长女梁诗雅
庶女梁诗诗
第四子梁志宁
正妻沈婉媛
嫡长子梁舜荣
嫡长女梁蕴
梁舜荣在改族谱之事手续完成之时到达国公府。刚好圣旨紧随而至; 爵位移任; 一切成了定局。
从今起,梁国公家主由梁舜荣继任。
……
既是分家; 老国公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梁志源的一众妾室和女儿都立刻搬到了城西的四合院里。
梁诗雅的房间狼藉不堪。
老嬷嬷跪在地上,苦苦劝说:“大姑娘,莫要扔了。”
“什么大姑娘?我现在是庶出,庶出的。”梁诗雅红着眼圈咆哮着。
“国公爷,不; 老太爷已为我们分了家; 你摔的这些可都是自己的份例啊。”
“现在连你也敢忤逆我了?看不起我是个庶出的是不是?”梁诗雅说完; 取过一旁的茶盏狠狠地往老嬷嬷的头上砸去。
老嬷嬷被砸得头破血流,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嬷嬷,嬷嬷你怎么了?”从外而进的梁诗诗刚好看见这一幕; 跑上前去扶起老嬷嬷:“来人,快来帮忙。”
两个婆子立刻上前帮忙,将老嬷嬷扶了出去。
梁诗诗与梁诗雅面容相像,同样是月眉弯弯丹凤眼,在那白皙的瓷肌衬托下不负那京城美人之称。仅是纤瘦的身型看上去比梁诗雅更娇小了一些,让人看上去多怜惜几分。
“姐姐,你怎么这样对余嬷嬷。”梁诗诗指责道:“就因着你这个脾气,所以分家的时候奴仆都不愿跟我们。现在你连余嬷嬷都伤了,之后还有谁伺候我们?”
梁诗雅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地上那滩血迹悲凉一笑:“我们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庶女,他们当然不肯跟了。”
“姐姐,你摔了这么多东西,也发泄够了吧。我们现在要想办法见到爹,让爹将娘亲抬正。”
“那个杀人犯不配当我爹。”
“那你就甘心当个庶女么?”
梁诗雅看着梁诗诗,沉默了下来。甘心?怎么可能。本来待她及笄,便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如今一切都变了,她如何能甘心?
梁诗诗见梁诗雅静了下来,将她拉过,继续加重力度劝说:“以往我们是记名的嫡女,这事儿要是被知道了你太子妃也是当不成的。可如今不同,如今只要娘被抬正,我们便是名副其实的嫡女。”
对啊!
梁诗雅瞬间想通了。以前她们记在梁夫人名下,可心里还是清楚自己是庶出。如今闹了这么一出,反而能让她们变成真正的嫡女了。而且,爹杀人之时她们还没出生,这一切她们都不知情,说不定太子还会因此同情她。
心思已定,梁诗雅顺了顺散乱了的头发,笑着说道:“还是妹妹聪慧,姐姐倒没想到这一层。”她的心情转换过来,舒畅了不少。
“哪是我聪慧?姐姐是打击太大无法静心思考而已。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见到爹。”
宗正府的大牢可不是平常人能进的,老太爷若会管这事,也不用她们这般愁了。自这事发生,皇后娘娘便没召见过她,无法入宫也就无法相求。娘和姨娘等人也没个能靠的娘家。梁诗雅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梁诗诗媚眼一转,提议道:“我求过彩宣公主,公主说,现在有能力帮我们的只有二皇子了。”
“二皇子?”梁诗雅犹豫道:“可我跟二皇子并不熟。妹妹你和彩宣公主相熟,不如……”
“当然不行。”梁诗诗打断她的话,怂恿道:“即便我与彩宣公主相熟,二皇子也没有帮我这个平民的道理。这事儿还是得姐姐你出面,毕竟你以后是要当太子妃的,是二皇子未来的嫂子,他也许会考虑这一层而卖你一个面子。”
梁诗雅想了想便应了。
事情敲定之后,梁诗诗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去。她替梁诗雅关上门,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哼,凭你也配当太子妃?
……
太子是被抬着回宫的。
十多个御医轮番诊治,皇后在一旁来回踱步,就连皇上也亲临东宫。
直到最后一位御医诊断完毕,院首才上前禀报:“回皇上,臣等确诊,太子乃是肋骨裂了,情况不算严重,但需要卧床休养数月。”
慎枥帝缓缓点头,不悦地对着跪在地上的内侍发难:“你们是怎么照顾太子的?”
“奴才知罪。”一干人等惶恐地叩头认罪。
正在包扎伤口的太子开口说道:“父王,此时与他们无关,请饶了他们吧。”
皇后听到不乐意了,道:“你还替他们说话?”
“儿臣见那龙眼果儿长得极好,便想着亲手摘一些给父皇和母后品尝,没想到失足掉了下来。是儿臣不听劝,确实与他们无关。”
皇后还想说些什么,被皇上先接了话:“太子有心了,下回可不能如此鲁莽。”转头瞥了跪着的人一眼,严声道:“即便有太子给你们求情,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每人去领十个板子吧。”
一干侍从谢了恩,退了出去。皇帝与御医说了几句便也离开了,剩皇后坐在那儿脸色不悦,与太子对看着。
皇后玉手一挥,屏退了其余人等,才将怒意显露出来:“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受个伤有什么值得你高兴的?”
太子垂下眼眸,依旧含笑,却不应答。
太子受伤一事传开,整个后宫都沸腾了,各宫娘娘表情不一,但却做了相同的事情。一下子,自各宫送出的药材补品等陆陆续续送到东宫。
皇后看着这些药材怒意更深,她拳头紧握,忿忿道:“我这个后宫之主,药材还能比她们少不成?何须她们假好心。”
太子见皇后说得过了,宽慰道:“各宫娘娘也是出于关心,儿臣不过是轻伤,很快就好的,母后切勿太过忧心。”
皇后也知道自己说得太过了,抿了口茶压住怒意,才低声道:“能不忧心?你静养几月,这朝堂上的风都不知道转了几回了。现在淳煜俯视耽耽,顺妃又得圣宠,稍不注意,你这太子之位也难保。”
“淳煜是二皇子,他想要争上一争也属正常。至于朝堂上的风向,还能有什么风向?谢相便是风向。父皇不理事,奏章向来都是直接递到相府,再送回父皇拿盖印,母后只需笼络好谢相便成。”太子云淡风轻地说着。
皇后几步走到太子床边,点着他额头说道:“我看不理事的是你。”她一屁股坐到床沿上,恨铁不成钢地抱怨:“你可知谢相请假之时那些奏章是谁批阅的?是淳煜。而你呢?整日躲在你这东宫之中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你看刚才你父皇那冷淡的态度你就该知道了,他的心都偏向淳煜了。”
说着说着,皇后眼中泛起了泪光:“顺妃那个狐媚子整日将你父皇勾在后宫中,我苦苦支撑这门面到底是为了谁?”
一声叹息自太子口中传出。
……
崭新的马车茶香飘飘,被晨曦改造过的马车,车厢内格局和原来大不一样。
暖暖的阳光从车窗外洒进,却驱不走他面上的寒意。谢堇昭眸色幽深,低沉的声音响起:“回去后将《内训》抄十遍交给我。”
本就忧心着太子的伤势,此刻心情更是雪上加霜。梁蕴圆脸皱成一个肉包子似的辩解道:“嬷嬷说兄妹之间接触在常情之内。”
“你跟谁是兄妹?”
“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他将手上白底蓝花的茶盏搁在桌上,唇畔扬起冷冷的笑意。
半响,谢堇昭敛起了笑,神情认真地说道:“未经皇上同意便与太子攀亲带故,是要杀头的。”
梁蕴脖子微微一缩,还没来得及害怕,耳中便听到他微凉的声音传来:“《内训》抄二十遍。”
“啊!为什么?”
“为了让你足够深刻。”
……
“爷爷。”
梁蕴一回相府,便见到坐在庭院中的老国公,她愁容不见,高兴万分地跑过去,往老国公身上扑去。
手还没碰到人,后领猛被一拉,梁蕴失去重心,踉跄地后退一步,靠在了身后的谢堇昭身上。
老国公面色一变,问:“你这是做什么?”
谢堇昭无视老国公,低头整理好梁蕴的衣衫,沉声道:“你是想要抄三十遍?”
梁蕴小手一缩,乖巧地站到一旁,委屈地看向老国公,软糯糯地说:“爷爷,我好想你。”
老国公瞪了谢堇昭一眼,才呵呵一笑回应梁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