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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谢堇昭眼神一暗,脸上满满的寒意。凌远唯是吗?很好。
“看着我。”他忽然说道。据说害怕会藏在心底深处,会成为一生的阴影。
梁蕴被他拉开了些许,很快地,他的额贴上了上来。
“看着我的眼睛,忘记那人的。”他语气强硬而又霸道。
两人的额头轻轻粘着,她能看到那黑沉而幽深的瞳孔与自己的双目距离非常的近,仿佛有着旋涡,深深地吸引着她往深处看去。
梁蕴恍然间觉得心跳仿佛停止了一般,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又听见他低声一叹:“别再害怕了,不然我又得请长假了。”
谢堇昭轻轻闭目,那带着凉意的唇已印了下去。
柔软的触感带着微甜,他忍不住肆意地吸吮,双手不受控制地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本能地伸出湿热的舌,滑过那柔软地唇。可仅是如此还是不满足,他还想探索得更多……
梁蕴身子轻轻一抖,双手轻轻抵住他的胸膛,感觉快要无法呼吸了。所有的害怕都消失不见,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
“姑娘。啊!”
如意在厨房帮忙,听说姑娘回来了,急急忙忙地回到院子,没想一打开门便见到两人亲吻的状况,她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梁蕴受惊,顿时清醒,一把推开了谢堇昭。
探索被打断的谢堇昭极度不满,他脸色一黑,冰冷地说道:“滚。”
随后又再补一句:“别让我再看到你。”
“相爷饶命。”如意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拼命磕着头。
梁蕴回过神,轻轻扯着谢堇昭的衣衫,柔柔说道:“不要赶走如意。”
谢堇昭回过头,见梁蕴脸色霏霏而红,煞是好看,微微红肿的嘴唇勾人心弦,他寒意忽然尽失,只觉心中痒痒。
“你在求我?”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
饶恕一个人能换来一个吻,何乐而不为?
……
凌府
房间中一道巴掌声甚是响亮,就连候在屋外的婆子都听得清晰。
“是你怂恿你哥去招惹梁国公的?”凌尚书一身怒气站在房中,厉眼瞪着凌玉琪。
凌玉琪靠坐在床上,单手捂着半边脸,用另一只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倔强地说道:“不行么?那贱人废了我的腿,我就要废了她哥哥腿。”
“你这个白痴。”凌尚书喝道:“要是坏了我大事我绝不饶你。”
第37章
相府内是一片喜庆; 刘氏让人宰鸡杀鹅,又备了各种贡品; 在祠堂内进行拜祭。她面上带着喜悦,正正经经地行了三跪九拜之礼。
刘氏接过郑嬷嬷点燃了的贡香,高举与头上,念念有词:“承蒙祖宗庇佑; 让咱们昭儿沉迷女色……”
“夫人。”郑嬷嬷一听便觉不妥,赶紧提醒。
“哎; 呸呸呸。刚才说的不算,我重新再说。”刘氏也发现自己用词不当,赶紧补救。她清了清嗓子; 再次虔诚地说道:“承蒙祖宗庇佑; 让咱们昭儿寻到所爱之人,请祖宗继续庇护他们感情路上一帆风顺; 给谢家开枝散叶。”
上了香后,刘氏让郑嬷嬷取出了一个小筐儿,里面满满都是银棵子。她笑着对着身边的奴仆说道:“来,谁给相爷与姑娘祈福,就赏一颗银棵子。”
一颗银棵子!
正院里候着的婆子和丫鬟听后立刻争先恐后地上前来。
守祠堂的婆子最快; 一个抢先就跪在祭祀台前; 双手合十举在头上; 高声道:“愿相爷与姑娘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好,赏。”刘氏高兴地递去了一颗银棵子。
婆子欢天喜地地接过; 嘴上的好话说得更多了。一个接着一个,拿了银子的到外院一说,一传十十传百,就连二院的丫鬟都来了。
“夫人,姑娘还没过门呢,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郑嬷嬷小声说道。
刘氏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过门了咱们再祈福一次。”
一众奴仆听着更高兴了,恨不得姑娘立刻就嫁进相府。
……
相比外面的热闹,呆在房中的如意是哭个不停。
“呜呜,姑娘,你又救了我一次。”
“起来吧。”梁蕴糯糯地说着。
如意却不肯起。
打断了相爷与姑娘亲近的时候,相爷那声怒喝,把她吓得魂儿都掉了。虽然她以往只是主院一个外院丫鬟,可是她很清楚,在这相府之中,惹谁都不能惹相爷。
以往有几个肖想相爷的,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鞭打致死的,就是夫人相劝也改不了相爷的决定。
上次是姑娘的药膏让她得了新的人生,这回是自己将她在阎王爷那救了出来。
她哭得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姑娘……我……以后一定……尽心伺候你。”
“如意你不要哭了。”梁蕴不知道怎么劝才好,求助地看向吉祥。
吉祥轻轻一叹:“好了,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毕竟姑娘回国公府后这院子的人都分出去了没人守在这里拦住你;可是你也是莽撞,一点规矩都没有,就不会敲个门?”
徐嬷嬷掩嘴一笑:“那样的情况就是敲门结果也是一样的。”
如意听后哭得更大声了。
“嬷嬷,你不帮忙劝就算了,还在笑话。”吉祥答话。
徐嬷嬷收起笑意,正经道:“好了,不要再闹了,咱们还得回国公府跟梁夫人说这事情,还得去牢中见一下梁国公。你要是感激姑娘,就赶紧起来做事,别拖拖拉拉的浪费姑娘时间。”
……
梁蕴一行人跟梁夫人说过这事情后,梁夫人并没说些什么,只是吩咐丫鬟把梁舜荣的一些日用物品取了出来给梁蕴一并带过去。
林徳瑜见梁蕴要去探视梁舜荣,亲自领着梁蕴过去。
宗正府的大牢大部分阴暗潮湿,但给梁舜荣安排的是单独靠窗的牢房,比着其他的要干爽许多,还添置了一套桌椅配了几本书。按照律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太子进来了也是一样的待遇。
可梁舜荣不一样,他可是相爷未来的大舅呀,哪能怠慢?
林徳瑜讨好地跟梁蕴说:“姑娘你看这牢房怎么样?这里有独立的窗户,通风干爽,晨起时还有阳光照进,简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牢房。回头姑娘可要给相爷说上一说。”
“说什么?”吉祥利嘴抢过话来:“是要相爷买下你这牢房还是让相爷来住一住?”
几人纷纷一笑,林徳瑜慌张道:“本官可不是这个意思,你可莫要曲解了。”
“行了,不就是想咱们姑娘在相爷跟前给你说句好话儿么。”吉祥答。
林徳瑜嘿嘿一笑:“就是这个意思。”他命人开了锁,吩咐两句就立刻了。
“这里潮湿的很,即使要送东西过来吩咐下人便是了。”梁舜荣放下书,眉头轻皱地责怪道。
梁蕴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缓缓地说:“我想来看看你,嬷嬷说了,这次是别人设计的一个局,我们中计了。”
梁舜荣不在意地一笑:“我一开始便知道了。”
“知道了你还动手?殴打功臣之子可是要罚得更重的,何况还是嫡子。”吉祥插话,面上写着惊讶,这梁国公怎么明知是坑还踩进去。
梁蕴也有着同样的疑问,睁着大眼看向梁舜荣。
梁舜荣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梁蕴的头,嘴唇微微上扬,眼神坚定地说:“那混蛋居然敢侮辱我妹妹,即便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揍他的。”
梁蕴心中泛起了暖意,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有哥哥的感觉这么好。她软软地说:“哥哥真好。”
在一旁的吉祥忽然就红了眼眶,对梁舜荣的看法有了些许的改变。一个明知动手可能会被打断腿也要为妹妹讨一口气的哥哥,着实让她羡慕得很。
……
“愚蠢。”
谢堇昭在听了晨曦汇报梁蕴与探视梁舜荣的事情后,神情倨傲地吐出这么一句。
晨曦挠了挠头,不解地问:“怎么愚蠢了?”
“打人几拳陪上一双腿,还不愚蠢?”谢堇昭合上奏章,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理所当然地说着。
“那如果当时换作是相爷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谢堇昭眸色一暗,嘴角带着阴冷的笑意:“我会揍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还不是一样的会动手,晨曦心中这般想着。瞅了他一眼,没忍住讽刺了一句:“有分别吗?”
“当然有。”谢堇昭眉目中带着自信地回了一眼,倨傲地说道:“我可不用赔上一双腿。”
晨曦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相爷你可知道换作的意思吗?以你丞相的身份当然是不用赔上一双腿了。
……
早朝。
涉及朝中官员的案件,林徳瑜自然是要在朝堂上禀报给慎枥帝的。
慎枥帝听后,习惯性地转头看了看谢堇昭,却见他眉目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这可是难得一见。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谢相今日可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好事儿发生在昨日。”谢堇昭毫不掩饰地勾起了唇。又道:“臣又要请长假了,陛下你说这是不是好事儿?”
“不是。”慎枥帝相爷想都不想便答,他坐正了身子,肥胖的身躯似乎有点吃力,问:“是不是你家姑娘又被欺负了?”
谢堇昭上前一步:“皇上不愧是真龙天子,聪慧过人,臣万分敬仰。”
慎枥帝几乎是每日都能听到别人的赞誉,可在这谢相口中还是少之又少,可见谢相今日是真高兴。他不由得沾沾自喜,一下子便与谢堇昭站在同一战线上了:“这次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招惹你家姑娘了?待朕好好惩治他。”
“正是刚才林大人口中的凌府嫡子。”
凌尚书早就预算到谢堇昭会在这朝堂之上提这么一出,他大步一迈,说:“禀皇上,臣的儿子并无欺负梁姑娘,而是臣的儿子被国公府欺负了,请皇上明查。”
“到底是谁欺负谁?你们都把朕给搞糊涂了。”
“皇上。”
凌尚书抢在前头说道:“臣的儿子与梁姑娘同时看上一支簪花,国公府财力不足抢不过,那梁国公便殴打臣的儿子。臣的儿子与姑娘毫无触碰,也没言语冲突,根本就构不成欺负一说。林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林徳瑜答:“这初审下来,的确如此。”
凌尚书先将说话权抢了个先,给皇帝心中留了个印象,而且他说话也巧妙,林徳瑜为人耿直,针对他言语上的话是不会反驳的。得了个优势,凌尚书自信地递了谢堇昭一眼。
谢堇昭神色自若:“国公府当然抢不过了,你儿子花的可是皇上的钱,试问谁人财力敢于皇上相比?”
凌尚书心下一惊,莫非谢相知道了什么?不会的,他将一切证据都清理得干干净净,绝对不会留下痕迹的。
皇上一听与银子有关,顿时紧张了起来,问:“谢相此话怎讲,怎会是用朕的银子?”
“请皇上准许传召证人。”
陈家母子上了正殿,禀报了一切,但毕竟口说无凭,凌宋二人自然是拒不承认,高呼冤枉。
谢堇昭淡淡地说了一句:“皇上,还是先去凌宋两府看看他们还有没有把你的银子用剩下的好。”
凌尚书一听,心定了不少,那些银两早已投入到大事上去,搜府必定搜不出来。于是他高声道:“臣冤枉,若然谢相在臣家中搜不出那赃款,还请谢相给我一个交待。”
“行。”谢堇昭负手而立,气派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