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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桂氏一脸献媚道:“只要郡主愿意,俺们一定好好的伺候郡主,不光不要郡主干活,还会请丫鬟婆子小心的伺奉郡主,让郡主吃香的喝辣的……”
听到桂氏尖利的嗓音,水卿卿心里一阵恶寒,但面上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而回过神来的李宥,听到水卿卿的拒绝,俊逸的面容闪过恼色,心里却是明白过来,水卿卿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眸子里划过寒芒,李宥没想到事到如今,她还在拼死维护着梅子衿,不由的再次想到水卿卿为了梅子衿,几次三番欺骗他的那些事情来。堪堪因为怕晋明帝责怪,以及当初对武宁公主许下的诺言而感觉愧疚,从而软下去的心肠却是再次坚硬起来。
他甚至想到,当初武宁公主也在欺骗他,明知道自己女儿结过婚还生了孩子,还让自己娶她,何尝对他不是一种欺骗与污辱。
想到这里,李宥浑身的气息变得阴戾,眸光不由越过水卿卿,落在了一旁叶妈妈抱着的昀儿身上,压低声音对她冷冷道:“你以为离开京城躲到西漠,就能保住他吗?”
李宥一语双关的话让水卿卿心口一紧,而且她还敏感的觉察到他神情间的阴戾,一颗心如坠寒潭,冰寒入骨!
水卿卿咬牙道:“谢谢太子的关爱。但我已是无脸再在京城里呆下去,还不如回去西漠——求太子给我一条生路!”
李宥本就不是真心想留她在京城,不过是做下样子,以后好在晋明帝面前为自己开解辩驳。
而且,接下的,才是真正的好戏上场了。
所以,李不再阻拦,而是长长叹息一声,故做伤情道:“你既然执意如此,本宫也不好再拦你。你保重吧——若是日后你遇到困难,或是王家人敢欺负你,你可以写信告诉本宫,本宫一定会护住你的。”
李宥态度突然的大转变,让水卿卿颇为意外,不由疑惑的看向他,神情间难掩怀疑与戒备。
淡然一笑,李宥不去理会水卿卿对她戒备,转身向侯老夫人辞别,离开侯府走了。
乐宜公主也去后宅去看梅子衿去了,而京兆尹的柳大人,见事情已处理好,也不便久留,悻悻然告退。
喜堂内顿时只剩下老夫人与水卿卿,以及王家人。
李宥一走,水卿卿全身骤然一松,快绷断的神经渐渐放松,回首对久跪的王家人冷冷道:“你们去府外等我吧。”
之前在王家,水卿卿做为新媳妇,在王家大气都不敢喘,说得好听是王家媳妇,可平时干活做事与仆人一样,并没有清闲过,而婆婆桂氏更是欺凌着她,将她当奴婢般的使唤着。
但今日不同往日,水卿卿虽然被大家所不耻,但她还是皇上御赐的郡主,所以桂氏与王标二话也不敢说,连忙带着王定宝嗑头退到府外去等水卿卿。
她又对满脸悲痛的小喜苦涩笑道:“你下去帮我收拾一下行李……简单几件衣裳就好。”
因出嫁来侯府,水卿卿的行李与嫁妆都随着她出嫁一并送到侯府来了,如今她要走了,行李自然要带走,不会再留在侯府。
小喜流着泪默默下去了,喜堂里只剩下侯老夫人与水卿卿,还有抱着昀儿的叶妈妈。
侯老夫人知道水卿卿避开王家人的目的,这也是她留下来没有即刻离开的原因,因为,侯府与水卿卿之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处决。
众人一走,水卿卿再也忍不住上前从叶妈妈手里抱过了昀儿,跪到了侯老夫人面前,还未开口,眼泪先流下来了。
喜堂发生这些事以来,水卿卿早已身心疲惫,更是生不如死,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当场撞死,一了百了,不再在人世间受这些痛苦。
可是,每当她没有勇气活下去时,抬眸就能看到昀儿。
他一直看着她,大眼睛里一片纯真懵懂。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为她担心。更似察觉到氛围的不对,不吵不闹很乖巧的坐在叶妈妈的怀里。
一看到昀儿,她就心痛如绞,再也不敢去奢想一死解千愁。
若是她死了,昀儿怎么办?没爹没娘的孩子,却是世间最可怜的了……
所以此刻将儿子拥入怀里,她心里又生出了活下去的勇气。
抱着昀儿朝侯老夫人重重嗑下头,水卿卿眼睛流着泪,嘴角却扬起笑意来,感激道:“谢谢老夫人这段日子帮我照顾昀儿,此恩此德,来世再报!”
先前王家人出现时,侯老夫人确实是气坏了,但冷静下来后,侯老夫人心中的怒火悄悄熄下。
如今看到她抱着昀儿跪在自己面前,侯老夫人心里五味杂陈,更是心酸不已,叹息道:“你带孩子回西漠也是好的,他再痴傻不堪,也是孩子的父亲,一家人在一起总是好的……你那公婆想必看到昀儿,也是会欢喜的,何况……他还这般机灵可爱!”
说到昀儿,老夫人心头仿佛被剜下一块肉来般的痛着,之前带了他大半年已有了感情,再加这段日子的日夜相伴,老夫人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乖巧可爱的孩子。想到日后他远在西漠,此生再也不能相见,老夫人不由心酸难过的落下泪来。
然而,侯老夫人做梦也没想到,昀儿会是他梅家的血脉,是她的亲嫡孙,梅子衿的血亲骨肉……
老夫人一哭,水卿卿的眼泪也不由流得更加汹涌。
她无法向老夫人解释昀儿不是王定宝的孩子。
昀儿怎么可能会是王家的孩子呢。
她从出嫁到王家的当晚起,就是一个人睡在小小的后院里,一个月后才见到王定宝,才被婆婆桂氏告知,她的丈夫是个二十岁还不懂事的孩子,还是个哑子,所以让她去向其他男人借种生孩子……
悲惨的往事再次涌上心头,水卿卿抹了眼泪,颤声道:“是我对不起侯府,也对不起老夫人与侯爷,还望老夫人原谅我……”
“此处一别,或许此生都不会再相见,望老夫人多多珍重!”
说罢,她抱着昀儿再次向老夫人重重磕头告别,起身离开。
看着她抱着孩子踉跄离开,而老夫人也不自由主的站起身,与叶妈妈送着她来到门口。
侯府院子里,满院的喜庆灯笼和红绸还未撤下,长长的鞭炮挂在屋檐等着人去点燃,连她进门时跨过的火盆,都还留着余烬……
一切,都在昭示着方才的热闹与喜庆,更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可不过转眼,一切都变了,那怕她现在身上还穿着精美的喜服,她却成了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
站在院子里,水卿卿忍不住回头朝四宜院的方向看去,脑子里不由回想起成亲前,梅子衿偷偷去白府时同她说过的话。
他说他将韶华院留给她和昀儿住,更是将韶华院与四宜院的院墙打通,两个院子合并成一个院子,如此,他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也不会被人打扰了……
之前在侯府时,她就听人说过,韶华院是侯府除了世安院,最精美舒服的院子,是留给未来的侯夫人住的。在出嫁的路上,她还在憧憬着韶华院里美景,憧憬着她与梅子衿带着昀儿在韶华院一起生活的美好景象……
可是,如今她却是连进韶华院看一看的机会都没有了……
心口早已痛到麻木,水卿卿悲怆的想,有陆霖在,他身体一定会无事的。
但此刻,她却希望他多晕厥片刻,这样,她就可以悄然离开,不用再看到他舍不得……
走到门口,眼看就要离开侯府大门,伏在水卿卿肩头的昀儿,却是突然开口朝站在廊下目送他们离开的侯老夫人嚷道:“奶奶……奶奶……”
一岁多的孩子,正是呀呀学语的时候。
这段时间里,叶妈妈她们一直在教昀儿叫奶奶。
可之前,不论叶妈妈她们如何哄着教着,昀儿除了叫爹爹,一直不会叫奶奶。却不想在今日离别之时,他却是突然开口对廊下的老夫人叫起了奶奶。
昀儿这一声软糯糯的‘奶奶’,简直要了老夫人的命。
老夫人眼泪涮得一下又流下来了,忍不住开口颤声道:“等一等……”
在昀儿突然出言唤奶奶时,水卿卿就惊诧的停下了脚步,等听到老夫人的话,不由抱着昀儿转过身,看向向她们急步而来的老夫人。
老夫人在叶妈妈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朝水卿卿母子急步走来,待到近前,老夫人流泪摸着昀儿的小脸,哽咽道:“我的心肝命呐,你咋这么招人疼呢……你这一走,奶奶要怎么办呐……”
说罢,老夫人看向水卿卿,迟疑片刻后道:“不如,你将孩子留下吧……侯府既然已认了他做义子,一定会好好抚养他长大的。让他跟着我们,总好过跟你回西漠啊……老身与子衿一定会视他如已出,绝不会亏待他半分的……”
水卿卿知道老夫人是一片好意,更相信她与梅子衿真心疼爱昀儿,可是,她却不会将昀儿留下,因为,昀儿是她的全部,是她活下去的勇气,是比她命更珍贵的亲骨肉。
而且,若是留下昀儿,让梅子衿如何忘记她?!
她按下心中的伤痛,苦涩笑道:“我替昀儿谢谢老夫人的厚爱。只是,留下他,侯爷心里的伤就难以愈合,而我也不愿意与他离开,对不住了……”
听了水卿卿的话,老夫人才恍悟过来,若是留下昀儿,不是时刻提醒着梅子衿,让他不能忘记她吗?
如此,侯老夫人也不再坚持,只是不舍的拉着昀儿的小手,流泪哽咽道:“既然如此,你务必好好带着他,等他长大了,有机会回京,让他回来看看我这个奶奶……希望到时,我还活着,有命再看到他……”
说完,老夫人又道:“你找到栖身的客栈后,托人回来告诉我一声,我将他的衣裳服用品收拾好,让叶妈妈给你们送过去。”
水卿卿道:“不用麻烦了……今日天色尚早,我不会再在京城停留,直接出城回西漠去,他要用的东西,我会在路上给他添置,谢谢老夫人……”
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怕梅子衿醒来去找她,不让她走,所以着急离开京城,心里一酸,也感念她为梅子衿的付出。
水卿卿急着离京,不但是怕梅子衿醒来来寻她,不放她走。也是在担心再生出其他的变故来。
冥冥之中,她总感觉方才李宥突然的态度转变太过可疑,直觉,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与昀儿的,所以,她才会着急离开京城……
离开侯府后,水卿卿带着小喜在府门外找到了等候在那里王家人。
桂氏与王标看到水卿卿抱着一个孩子出来,却并不吃惊,因为他们早就在杨氏那里得知了水卿卿生子的事。
桂氏眸子里闪过嫌恶之情,面上却是涎笑着向昀儿伸手道:“哟,多好看的粉娃娃,让婆婆抱抱,这下咱们王家有后了……”
重重打开桂氏的手,水卿卿眸光冰冷的看向她,冷冷道:“这是我的孩子,跟你们王家没有任何关系,休想碰他!“
桂氏被水卿卿凌厉的气势吓到,再加上她也不是真的想要这个生父不明的野种,所以,也不再吭声。
王标在路边租了两辆马车,他们三人坐一辆,水卿卿与小喜带着昀儿坐一辆。
水卿卿让马车直接去驿站,去那里寻赶远途的商旅马车,即刻出城。
听水卿卿说要即刻离京,王标与桂氏都不约而同的脸色一变——杨氏答应给他们的十万两白银,他们才拿了一半之数,另五万两说好事成后再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