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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敢!”我赶紧叩头,随后抬头道,“奴才回来的路上听云卿姑姑提起皇上最近很是思念梅娘娘。既然皇上龙体不适,娘娘不如亲手煮一碗红豆羹,一来给你皇上补补血气,二来么,红豆是表相思之物,表皇上对梅娘娘的相思,也表娘娘对皇上的相思。”
张碧彤思忖片刻,立刻喜形于色,“妙啊,妙啊,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本宫记得,皇上也是喜欢这首诗的。云卿,你快些准备去。”
“是,奴婢这就去。”
“小萧子,等会儿你陪本宫去见皇上,若是遇到什么事,你也能帮助本宫随机应变。”
“嗻!”
“对了对了,云卿,你也给小萧子拿上本宫那里最好的药,一定要让他快快好起来!”
“是!”
一番准备之后,张碧彤连云卿都没有带,便让我端着一碗红豆羹去养心殿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红秀站在了走廊处。我知道,我这一回来,与红秀的事情就还没有完。她现在眼中已经很**裸的表现出对我的嫉妒。
“小萧子,磨叽什么呢,赶紧的跟上来!”
“嗻!”
“当心着点,可别洒了。”
“奴才一定当心。”
等到了养心殿跟前,裘荣海突然拦住了我和张碧彤的去处,“娘娘请留步。”
“裘荣海,你敢拦本宫?”
“奴才不敢,只是皇后娘娘刚刚进去,还是等皇后娘娘出来之后,娘娘再”
“这么大冷的天,你让本宫在外干等着?裘荣海,本宫若是病了,你这条老命都赔不起!”
“是是是,奴才该死,奴才说错话了。只是”
“你快去通报,就说本宫来看望皇上了。”
“嗻,奴才这就去。”裘荣海进养心殿的时候,视线落在我身上,眼神中露出些讶异。
裘荣海进去之后,还没出来,就看到皇后已经出来了。
“臣妾见过皇后!”
“原来是碧彤妹妹,你也来看皇上?”
“臣妾关心皇上的身体,特地过来看看皇上。皇后刚刚瞧完?”
“本宫刚刚瞧过皇上,妹妹还是先回去,让皇上歇息片刻吧。”
“臣妾没见到皇上实在是不放心,哪怕是看一眼就走也好。还请皇后体谅妹妹的一片真心。”
皇后看了一眼张碧彤尚未说话,裘荣海便走了出来,“娘娘,皇上有请!”
“有劳公公了。皇后,臣妾去看皇上,就不陪您了。”
“嗯。”
我端着那碗红豆羹从明荷身边走过的时候,却不料她直接伸了脚,我便被她一绊,整个人直接扑倒,下巴重重的磕在了门槛上,那碗红豆羹也直接泼洒了出去,连碗也碎了。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明荷在一旁惊呼道。
“小萧子,你是怎么回事?你”张碧彤对我指责道。
我也顾不得嘴里流血,赶紧起身,小声对张碧彤说道,“娘娘,先别管这里,赶紧进去见皇上。红豆羹虽然洒了,可相思还在!”
张碧彤立刻会意,我余光看到一双明黄的靴子,便立刻给张碧彤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地上的碎片。张碧彤明白我的意思,便赶紧蹲了下来,一边捡着碎片,一片在那悲痛的要哭出声来。
“奴才帮娘娘。”
我蹲下身子,也去捡碎片,小声说道,“娘娘忍着些。”
张碧彤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假装去抢张碧彤手中的碎碗片,直接割到了张碧彤的手指。
“啊”张碧彤低呼一声,还没做什么反应,手立刻被皇上赶来直接握在手里,“爱妃这是怎么了?”
张碧彤眼含热泪,道,“皇上,臣妾给你做的红豆羹,洒了。”
“真是傻,洒了就洒了,弄伤了自己才可惜。”
张碧彤娇嗔道,“红豆最相思,臣妾这是专门给皇上做的。臣妾知道最近皇上心里苦。”
“爱妃真是善解人意,先进去说。裘荣海,快去宣太医!”
☆、021 牙齿漏风
眼看着张碧彤被皇上心疼的揽着进了养心殿,我感觉皇后的眼神足以将我生吞活剥了。
对不起了,皇后。你害我一次,我怎么也得还回来一次。
本来还达不到一定的效果,偏偏这样一弄,皇上反而会更加心疼张碧彤了。不出意外,今晚皇上一定会留宿翠微宫了。
“小萧子,你对你的主子可真是忠心啊,这嘴已经都流血了。”
我摸了一下,才发现嘴上都是血。
“明荷,咱们走!”
“是。”
我走到别处,吐出一口血,竟发现还有一颗牙齿。这明荷竟然害得我还丢了一颗牙齿。
“给你。”龙战突然出现在我身边,递给我一杯茶。
“谢龙大人!”我赶紧喝了几口茶,漱了漱口。
“那明荷是故意绊你的。”
“故意或者有意又能如何?奴才总不能找明荷姑姑算账吧?”我漱口之后,又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然后把杯子递给龙战。
“有何不可?”
“奴才可不敢,奴才贱命一条,说没就能没了。不比龙大人,嘿嘿”
我这一笑,龙战突然就捂着嘴,强忍着笑意。最终没绷住,笑出声。
“龙大人,你笑什么?”
“你的,你的牙齿!”龙战用手指一指我,别过头去。
我瞪他一眼,“不就是少了颗牙齿吗?龙大人难道没换过牙吗?”我说完很不开心的转过身去。
龙战道,“你一个小太监,脾气倒不小。怎么发起脾气来,也像个姑娘?”
“谁像姑娘了?你信不信我今晚就去找个宫女搞对食?”
“对食?你敢弄,我现在就抓你。这在宫里可是禁止的。”
“那你别说我像个娘们!”
“行行行!懒得理你,本将要去巡视了。”
“龙大人慢走,不送!”
“你”
我慢悠悠的转过身,守在了养心殿门口。因为龙战的嘲笑,我想着自己把嘴巴捂的严实点,免得总有人说。然后就见裘荣海已经带了太医过来了。
裘荣海和太医进去之后,我依旧守在养心殿门口。
不多时太医提着药箱出来,裘荣海也出来。
裘荣海送了几步,便折了回来,看着我阴阴一笑道,“小萧子,你倒是像只打不死的蟑螂啊,一转眼的功夫,又风风光光的跟着娘娘了。”
我躬身道,“那还是感谢当日裘公公的栽培。在敬事房,裘公公已经帮了奴才一回,到了辛者库,裘公公也是放了奴才一马。这些奴才都记在心里了。”
裘荣海面色有些悦色,道,“你这个小太奴才倒是知道感恩。比起那个不争气的小路子,小萧子,你前途无限啊!可惜啊,别投错了主子,有些主子,是注定没前程的。”
裘荣海话里有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站在谁那边。但至少,他不是站在张碧彤这一边。张碧彤这性子,想必在宫里得罪了不少人了。她要不是有姜烜这个九皇子在,恐怕早就保不住自己的地位了。
“奴才谨记裘公公的教诲。”
“这外头冷,你站在里头候着吧。”
“多谢裘公公了。”
裘荣海突然对我态度不一样,莫不是舍弃了小路子,转而想拉拢我?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张碧彤春光满面的走了出来。
“奴才恭送娘娘。”
“裘荣海!”
不想皇上还出来了。
“奴才在!”
“你选几个手脚麻利的奴才送张昭仪回去,这天冷,路滑。”
“遵旨!”
“皇上赶紧进屋吧,这外头凉。”
“碧彤你路上小心着些,等朕处理完朝政之事晚上便来看你。”
“是,臣妾恭候皇上!”
我们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过来。
“微臣见过娘娘。”
“原来是蔺丞相,找皇上议事?”
“是。”原来他就是蔺兰芷的爹,权倾朝野的丞相蔺沧澜。
“那蔺丞相去忙吧。”
“微臣告退!”
一路上我看张碧彤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但他好在知道收敛一下,没在路上多说什么。等到回了翠微宫,那两个太监回去之后,张碧彤这才难掩笑意,在屋内开心的笑了起来。
云卿端过来一杯热茶递给张碧彤,问道,“娘娘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竟这般开心?”
张碧彤接过茶杯的时候,云卿看到了张碧彤手指上的伤,关心地问道,“娘娘手是怎么了?可有找太医瞧过了?”
“不碍事不碍事,都瞧过了。”手指上那点伤痛根本比不上今天张碧彤遇到的开心事,她喝了一口热茶说道,“云卿,皇上今儿个对本宫可好了,也答应了本宫晚上来看本宫。”
“真的?奴婢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了。”
“多亏了小萧子出的这个主意,皇上一听本宫说了那些话,果然有所感触。本宫又说了自己对他的相思,皇上便有些愧疚,当下就觉得对本宫亏欠许多,说是晚上就来看本宫。小萧子,你立了大功了,本宫重重有赏。”
我道,“奴才多谢娘娘。不过奴才也不要什么赏赐,只要娘娘把奴才留在翠微宫,让奴才以后不用再去辛者库那种地方受苦,奴才就知足了。”
张碧彤看了我一眼,道,“你放心,只要有本宫在,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
“小萧子,你嘴怎么了?”
张碧彤说道,“刚才绊了一下,磕到了。小萧子,你说说,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我道,“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是不小心绊倒的。”
“你这绊的好啊,要是没那一下,皇上也不会对本宫那么疼爱。小萧子,你果真聪明。把你留在翠微宫,是正确的选择。”
云卿在一旁道,“娘娘,你一会儿绊一下,一会儿磕一下,奴婢听得都糊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件事本宫以后再与你细说,你好好准备一下晚上皇上过来的事情。”
“是!”
“小萧子,你下去休息吧,本宫没喊你,你就继续休息,本宫准你的假。”
“奴才多谢娘娘!”
我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就正好看到姜烜大步走了进来。
“奴才见过九皇子。”我跪了下来行礼。
“滚开!”姜烜大步走过,突然又停下来,退回来几步看着我道,“方才是你陪母妃去的养心殿?”
我低着头道,“是!”
姜烜看到了我手上裂开的伤口,道“你起来回话。”
“嗻!”
“方才母妃受伤了?”
原来姜烜急急赶来,是因为张碧彤受伤了。看来他对自己的母妃还是很关心的。
“娘娘伤了手指,太医已经瞧过了。”
“你的牙”
我赶紧捂住嘴巴。
“把手松开!”
我摇摇头。
“本皇子让你把手松开!”
我只好松开。
“张嘴!”
我只好微微张开嘴。
“你的牙你的牙哈哈”姜烜看了一下,果然和龙战的表现一样,笑了起来。
有那么好笑吗?不就是掉了颗牙吗?我是为了谁?还不是因为你的母妃?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姜烜一直绷着好像永远都不开心的那张脸笑开。他与我一样,不过是个少年,那样的笑才是适合他这个年纪的。只不过大概他和我一样从小就背负了太多东西,才有了与我们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样子。
我是因为身不由己,他呢?
姜烜笑起来的样子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