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慢着!”
林南一把拉住:“尽力就行。别把自己折进去,太后虽然宠你,并不代表事事都依你。”
林西咬咬牙道:“师姐放心,我有分寸。”
……
一夜未睡的崔瑾辰,自然不知道因为他的事,宫里宫外多少人在忙碌着,揪心着。
他靠在墙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自顾自玩着手中的玉佩。
立在对面的孙欣杰,赤红着眼睛,怒色浮面,显然对他毫无办法。
“崔侍读,咱们俩磨了一夜,你累,我也累。倒不如老老实实供了,大家都省事。”
崔瑾辰斜看他一眼,道:“孙统领,我说了无数遍了,昨夜不过是迷了路,并非我要故意将皇上带去那边。你若不信,只管去察。我还有几天就要出宫去了,何必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不自在。”
孙欣杰阴霾布脸,冷冷道:“好,好,好,小子,算你狠,你的话,我定会向太后如实汇报。生死——听天由命罢!”
说罢,长袍一翻,扬长而去。
崔瑾辰待人离开,颓然倒地,眼中透出绝望。
……
林西入了长门宫,谁知春阳服侍太后上早朝去了。她暗下叫来平日里几个要好的宫女,打听了半天,却终是一无所得。
正踌躇着,太后已经回宫。林西心下一动,便迎了上去。
“祖母,昨儿的月饼好吃不好吃啊?”林西像牛皮糖一样黏了上去。
李太后何等人也,心思稍稍一动,便知道林西此行的目的。心道这崔家人也不蠢,居然求到这孩子跟前。好快的动作。
李太后想至此,脸一板,道:“来人,送林姑娘回府?”
林西正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太后的脸色,听言一愣。心道我话还未说出口呢,太后就要赶我走,看来这崔瑾辰果真将太后惹怒了。
林西迅速垂下了眼睑,小手轻轻扯了扯太后的袖子,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样子。
“太后……”
李太后心一软,放柔了声音道:“孩子,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掺和进来的。”
林西咬了咬牙,抬起头,眼里含了一包泪,楚楚可怜道:“祖母,小西并非想替那人说情,实在是因为当初在侯府做丫鬟时,他常常照拂我。老爹在世时常说,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所以……所以……”
李太后深深看了她两眼:“是谁找上你的?”
林西心道瞒是瞒不过的,倒不如实话实说。
“回祖母,是高府大少爷高子瞻!”
“哀家猜着便是他。我且问你,这人前些日子还嫌弃你出身不高,你为何要答应他?”
林西想了想,道:“回太后,嫌弃我出身的并非是他,他对我一片真心,为了我还和府中长辈闹僵。这份情义,我无以回报,只有……只有……”
“孩子,你到底还是年轻啊!”
李太后长叹一声,将林西搂进怀中。
“不图回报的才叫情义,挟恩以图的,那叫算计。好了,你且去吧,此事哀家自有定夺。”
林西的心瞬间沉至谷底,心思急转,低声道:“祖母,是小西错了。”
李太后一惊,道:“错在何处?”
林西从她怀里露出一双美眸,眸光潋滟:“祖母对小西这般好,小西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令祖母为难。这事,一定是小西做错了。”
李太后身躯狠狠一僵。这孩子到底是她的骨肉,轻轻一点,便知道轻重,心里体量她这个祖母。
她将皇帝养大至今天,殚精竭虑的把江山社稷拱手放在他面前,他可曾体量过她的不易,她的为难。
李太后美目一哀,看向林西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怜惜。
……
林西一走,李太后便将禁卫大统领孙欣杰叫到身边,两人闭门密谈了半个时辰后,孙欣杰便大步离去。
入夜,孙欣杰领兵卫,团团围住重华宫,悄无声息的带走了二十位宫女和太监。随着一声惊天呼地的哀嚎,宫门重重关上,一切安静如初。
崔家别院的书房里,高子瞻与崔家在京中的门生,围坐在一道商量事情。
此时,林西身边的夏风悄然而至,与高子瞻低语了一阵后,又悄然而去。
应辰清晰的看到,自家少爷俊秀的面庞一分分凝重,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崔家书房的灯,整整亮了一夜。
……
也就在这一夜,魏国皇帝文睿溥一杯薄酒,送别了老师。
放眼魏国上下,能做求亲使者,并把控全局的人,除了他,再无人。再者莘国传来消息,相爷父子为了一个女子反目成仇,此事如果利用的好,说不定能成为打破僵局的契机。
中年男子倚马回首魏国皇宫,仿佛至身于梦境之中。他足足看了有半盏茶的时间,就在众将士心生不耐烦之时,扬鞭策马,一路向南。
二十年了,故土重游。
莘国——我回来了
高府——我回来了!
就在一行离远远离去时,不远入的小山坡上,一人一马也调转马头。
月光照着马上之人的侧脸,坚毅中透着刚强,正是那柳柏梅。
……
次日早朝,太后并未与皇帝一道,出现在百官面前。而是对外宣称要在皇帝大婚前一日,吃斋念佛悼念先帝,任何人都不见。这任何人中,包含了皇帝赵靖琪。
明白内情的人,一听就知道太后不想轻易放过崔瑾辰。众人替崔家捏一把汗。
这一日,皇帝的脸色极为难看,一连发作了几个浑水摸鱼的大臣,早早退了朝。
就在这一日,崔家三子被押天牢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婚前的京城,弥漫着山雨欲来的气氛。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回 终于来了
高府内宅里,高茉莉两眼红肿,伏倒在刘妈妈的怀里,期期哀哀。
刘妈妈朝水仙递了个眼神,水仙掩了房门,劝道:“小姐,表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
“是啊,小姐,奴婢听说大少爷已经四下在走路子了,有大少爷在,小姐只管放心。”刘妈妈也劝道。
水仙绞了湿帕子,递到高茉莉手里,轻声道:“小姐快擦擦泪,现在还不到哭的时候。”
“大少爷到!”
“大哥来了!”高茉莉飞奔出去。
高子瞻一脸疲惫走进来。
“大哥,如何?”
高子瞻朝刘妈妈看了一眼,道:“瑾辰这一回,闹得有些大。”
高茉莉一听,三魂去了两魂,扑倒在高子瞻怀里泣道:“大哥,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高子瞻拍着妹妹的后背,深叹一口气。
刘妈妈踌躇着上前道:“侯府的林西,最得太后的宠,大少爷有没有……”
高子瞻点头道:“她昨儿就进宫了。”
高茉莉泣不成声道:“大哥,连她都不行,表哥是不是没救了?”
“胡说什么!”高子瞻呵斥道。
“大哥,为什么不去求父亲,凭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太后一定会网开一面的。大哥,咱们去求父亲吧!”
“茉莉,崔家的事情,何必去劳烦他。你忘了,他当初是如何……”
“大哥,这可是他的女婿啊,是他半子啊。父亲不会见死不救的!”高茉莉满脸焦急。
“大少爷,老爷喊大少爷过去说话。”小丫鬟的声音不高不低。
高子瞻俊眉一蹙,朝水仙和刘妈妈递了个眼神,放开高茉莉转身就走。
“哥!”
高茉莉追了两步,被刘妈妈二人拦住。
……
翰墨院的书房里,高则诚拿起白玉做的竹筒,朝儿子脚底下砸了下去。勃然大怒。
崔瑾辰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子宁可满世界的求别人,也不肯低头向他求助。若不是同僚问起,他甚至还不知道这事。
“翅膀硬了。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一声不吭,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高子瞻脸色未变,淡淡道:“听父亲这话的意思。是打算替瑾辰在太后跟前求情?”
“你——”
高则诚被将了一军,一拍桌子。
高子瞻上前一步道:“父亲别恼。儿子之所以瞒着。是不想让父亲为了崔家的事情左右为难。”
言语中带着淡淡的嘲讽,高则诚如何能听不出来,一股无力感由心而发。
自打崔氏死后,这个儿子就再不似从前般。对他言听计从。后来又因为林西,两人各不相让,闹得水火不融。
令他更为痛心的是。儿子对外,已经暗下联络崔家在京中的门生;对内。则拉拢崔氏在高府的势力,逼得夏氏寸步难行,只能称病不出。
父子间反目成仇,一触即发。
高则诚眯了眯眼睛,沉声道:“年轻人初出茅庐,有股子勇劲是好事,但凡事不可太过。为人子,止于孝;为人臣,忠于君。我与你,并非仇人。”
父亲,我和你确实不是仇人,我身上还流着你的血。只是你一味的偏袒那个女人,操纵我的亲事,生生将我逼到了你的对面。
高子瞻心中冷笑,脸上却仍是一派温和:“父亲教训的是。儿子谨记!”
高则诚头痛如裂。
“老太爷到!”陈和的声音,在门外高高响起。
……
高老太爷看着一左一右的父子俩,脸色阴沉。
半晌,他将茶盅往桌上重重一搁,厉声道:“从明日起,崔瑾辰的事情,你们两个谁也不准再插手!”
“祖父?”
老太爷如鹰一般的眼睛直射过去。高子瞻心头一惊。
“倘若你想让崔瑾辰活着走出皇宫,那就听祖父一句话,无为便是有为,后退方可前进。”
高子瞻忍不出出声道:“祖父,这是为何?”
老太爷冷冷一哼,余光看向儿子,道:“一个府邸尚有几分秘密,这偌大的皇宫,难道就一定干净。”
高子瞻浑身一颤,俊眉猛的一拧,瞬间领悟过来。
怪道此事连皇帝,林西出面,太后都驳了回来,原来这重华宫深藏着皇宫的秘密。
这小子再三告诫他不可多管闲事,末了仍把自己给折了进去。高子瞻气愤难当。
老太爷见他领悟,眼含赞许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动声色,静等太后气消,方是解决问题的根本。”
高则诚瞳孔一敛,道:“父亲莫非知道这里头的事情?”
高老太爷沉了沉嘴角,道:“个中曲直,你也不必深究。有些事情,只有带进棺材里,才能真正安稳。”
高老太爷脸色一变,厉声道:“如今你们要做的,便是安安稳稳的把鸢尾嫁到宫里。还有一日,就要大婚,这是高府的重中之重,全天下的人都看着呢,半丝都马虎不得。”
……
高子瞻从翰墨院一出来,便将应辰唤来,低语道:“挨个通知各位大人,把所有为瑾辰求情的奏章,统统压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应辰心漏一拍,惊道:“大少爷,出了什么事?”
“别问,只说是我说的。咱们这头跳得越高,对瑾辰越不利。快去!”
“是!”
应辰不敢耽误,拔腿就跑。
……
林西的脑袋隐隐有些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