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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素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此时正站在她身后。
她看着那两个丫鬟,面沉如水的说道:“你们两个竟然如此编排自家主子真真该死!来人,把她们拖下去各打五十板子!”
两个丫鬟早已是吓得魂飞魄散,回头见到夫人站着时早已心知不好,此时再听得素素姑娘说出这话,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两人齐齐呼道。
秦素素不由分说,只是朝着姜珠一把跪下,“素素管教无方,还请夫人责罚!”
两位丫鬟已被迅速拖走,姜珠看着跪在跟前的秦素素,却是目光深邃,半晌后,她幽幽道:“嘴长在别人脸上,与姑娘何干?姑娘还是起来吧。”
秦素素低头不肯,只道:“素素心中羞愧,请夫人责罚!”
姜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似笑非笑,“素素姑娘难道是想我亲自扶你起来?”
“不敢!”秦素素未曾想到她这反应,脸色一变,最终不得不站起了身。
姜珠扫了她身后的丫鬟一眼,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这条路可是通向她正房的。
秦素素闻言,赶紧转身接过丫鬟手中的书盒,呈上道:“这是府中上上下下的账册,本该昨日就给您了,只是有些遗漏需要补全所以拖到了现在……”
秦素素原是管事,掌握账册倒也应该,现在她嫁入宫府,她呈上账册也是理所应当。
姜珠淡然一笑,命人接过。
秦素素在放手的瞬间,指尖却是一僵。
姜珠扫过,又是一笑。
回去的路上,宝纹抱着账册,有些忐忑,小姐虽然面带微笑,可她看得出,小姐现在并不是真的高兴。
“小姐,你别听她们的,姑爷对您肯定不是那样的心思……”想着,她上前说道。
姜珠却是置若罔闻。
宝纹还想再劝,却被宝瓶拉住,“小姐想的不是这些……”
“嗯?”听着宝瓶的提醒,宝纹却一片茫然,不是这还是什么?
宝瓶翕动了一下嘴巴,可最终还是一句没说——这事还真是不能说,一说就是错。
刚才那秦素素的所作所为看起来再正常再合理不过,可实际上,全部都让人堵得慌。
你要说主子都没开口轮得到一个管事对丫鬟定罪么?可人家会说那是她的职责,她只是为了维护夫人颜面而抢先做了这恶人;
你要说丫鬟求饶求的是姑娘而不是夫人?那只是人家自主自愿的,与别人何干?
你要说人家事后只是一句“管教无方”不妥当像是默认她们先前说的话,那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她保持沉默又如何?
甚至还有那账册,也是处处有机锋。她上交账本是必然之举,可是她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交的?姑爷答应的?还是她自作主张?前者姑且不论,后者却是大有文章。她未经姑爷提及便主动上交账本,旁人知道,都要赞她一个恪守本分毫不逾矩,谁也不会说她一个不是,可是在小姐这呢,却是什么都不好说了。她主动交了账本,姑爷知道后不说话还好,可是万一反对呢?到时候再收回或者架空了权限,那小姐还有何颜面在这宫府立足?刚才丫鬟的那番话,她又不是没听到,那么如果她真是传说中的那么通情达理之人,难道不应该在上交之时说明一下。她只字不提,而小姐却偏偏问都不能问。
问了,万一答姑爷不知情,那这账本她是拿还是不拿?拿了,会有隐患;不拿,却是怯了场。
所以这事,当真是犹如那暗疮,明明让人百般难受,却偏偏还得遮着掩着,好生让人郁闷。
而最可恨的,还有之后的可能,秦素素打了人五十大板,可是这笔帐最后会算在谁的头上?就一个下跪都被骂气量狭小了,这五十大板再传出去,只怕小姐不知被编排成什么样呢!
宝瓶想着,真是恨的牙痒痒,都说这素素姑娘是个再好不过的人,可是她看着,只觉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厉害货色!
就是现在也不知道小姐能不能拿得住她。宝瓶看向姜珠,眸中有些不安,她相信小姐看不出那秦素素的不对来,可是她太安静了,不争不抢,好像就看着那秦素素在她面前为非作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姜珠对于身后的动静自然全部察觉,可是她并未搭理,她的心里在想着一件事。
以前她一直疑惑宫翎娶她到底是为什么,现在她应该知道原因了。她并不怀疑那两个丫鬟所说的话,因为她想起来,在之前,她确实听说蔡家也突然被皇上提拔了,所以宫翎娶她出于利用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利用有什么不好吗?未必,宫翎利用了她,她何曾没有利用他呢?至少现在父亲仕途一帆风顺,母亲在宫中也是一切安好。而只要皇上一日不变主意,宫翎必然就会一直与她家交好,而她在宫府的地位,也必然不会受到影响。
至于宫翎不是喜欢她而是利用她所以才一直冷落她这话,呵呵,她自然是不信的。
旁人不知她姜珠的为人,宫翎只怕是清楚的很吧。
不过这秦素素,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啊。你要装贤良那便一直装下去,为什么总要做些多余的事呢?到最后还扔出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
只不过她大概不知道,这山芋从来是烫一点才吃着更有滋味。
☆、37|222
宝纹今年十四岁,一直没什么心事,可是最近却有些心事重重——小姐不开心,她却一直帮不上什么忙。
她原本以为小姐嫁给姑爷后从此就会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可是谁想到事情根本不是那样。姑爷非但没有对小姐疼爱有加,甚至连房门都没有跨进来一步。她之前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昨天她才明白了过来。
可是姑爷娶小姐真的只是因为利用吗?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喜欢吗?
明明先前姑爷对小姐那么好着……
那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
可是不管怎么样,姑爷不来,小姐一定是不会先去找他的,哪怕她心里难过,哪怕她早已有点喜欢上了姑爷。小姐就是这样的性子,看似放诞不羁不像个样子,可骨子里却比谁都守着那一份豪门大家该有的矜贵。她一开始等着,强颜欢笑着,可是后来姑爷一直不来,她就干脆死了心,一日日的若无其事起来。
那如果以后姑爷一直不来,他们两个就要一直这么过下去吗?
宝纹虽小,可是有些事却也不是不懂,姑爷不来,小姐就不会怀孕,而一个女人无所出,她以后会面对什么呢?更何况,现在家里还有一个素素姑娘存在——昨天她问时宝瓶没有回答,可是夜里睡觉时还是仔细解释给了她听。
那她现在又该做些什么呢?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一天又要过去了,宝纹看着落日的余辉,只觉一片惨淡。
“宝纹,你在发什么呆呢?”宝瓶这时拿着衣裳走了过来,见她怔愣愣的站着,不由问道。
宝纹忙将手中衣服放好,又摇头道:“没什么,就是一时走神了。”
宝瓶知道她的性子,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只是道:“小姐吃药的时候到了,你可别误了时候。”
“嗯。”经她一提醒,宝纹赶紧从架子上取下药瓶。
药是清心丸,是王太医专门为小姐熬制,事后姑爷取了亲自送过来,回想起当时的事,宝纹眸色又一黯淡。
姑爷为了小姐甚至还请出了王太医,怎么就是利用了呢?
宝纹拔出塞子就要将药丸倒出,可是一动,三颗药丸一起滚了出来,再倒,却是没了。
这么快就吃完了啊?宝纹看着掌心的药丸,有些失神,当时叮嘱是一日一颗,她们就让小姐这么吃着,没想到现在快吃完了。
宝瓶放好衣服已经走了,宝纹想了想,拿起药瓶往外边走去。
姜珠站在廊下喂猫,猫是海棠养的,还是只小奶猫,她无意看见,经得同意后就让她干脆养在了正院。
“小姐,该吃药了。”宝纹走上前,将药和温水呈上。
姜珠顺手接过服下,就又逗起了小奶猫。
“小姐,药丸快吃完了,要不要再去配一点?”她小声问道。
“配什么,吃完就吃完了,也没什么打紧。”姜珠不在意的说道。
“……”宝纹见她执意,抿了抿唇,便不再说话。
只是过了一会儿,她却悄悄退后,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正院。
……
行走在通往书房的小道上,宝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她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不对,小姐知道后一定也会恼怒于她的擅自做主,可是现在她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不想小姐跟姑爷就这么下去,小姐不愿意主动找,那她就借此机会跟姑爷说些话。她要告诉姑爷小姐一直在等,告诉她小姐也是喜欢他的……如果只是误会,姑爷知道这些一定会过来吧?如果是利用,姑爷听到这些,是不是也会心生怜惜呢……
宝纹的脚步慢慢变得坚定,她家从来都很穷,可爹爹一直告诫他们做人要知恩图报,所以她到现在都记得五岁那年家中粒米不剩时隔壁老婆婆送来的两个大饼,也记得之后每年冬天爹爹都给她砍足了一冬的柴。可是老婆婆的恩情她爹爹还了,小姐的恩情他们兄妹却始终还不了。那年冬天他们兄妹险些冻死,是小姐将他们救起并带回了永定侯府,之后还供他们吃供他们穿,甚至还教她读书念字,名义上,他们是小姐的奴仆,可实际上,小姐何曾把他们当下人看待。
而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是这些了。
姑爷已经回来,而她这次一去,一定会有什么变化吧……
……
书房内,丫鬟水青跟水红正在一脸惊恐的面面相觑,地上,一尊玉马摔得四分五裂。
水青哭丧着脸道:“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是皇上赐的!”
水红也红着眼道:“你也真是的!就是擦个地而已,你怎么就把大人的玉马给碰地上去了!现在好了吧,你也知道这是皇上赐下的,咱们俩就等死吧!呜呜呜!”又惊又怕,水红说着,一下哭了起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都怪你,你擦桌子的时候干嘛要把玉马挪边上!你要不挪我也就不会碰到了!”水青埋怨道。
“你还怨我!”水红难以置信,气得说不出话来。
水青知道自己理亏,也不多说,只哭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大人让我们把书房收拾一下,他也只是有事出去一会儿,马上就会回来的!”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姑爷,宝纹有事求见。”
水青水红一听到声音,全部紧张的全身绷紧,可一听姑爷二字,却又犯了迷糊。
“姑爷?是谁?”水青问道。
水红反应快,回道:“是夫人身边的丫鬟!”
“她来做什么!”水青疑道。
“我怎么知道!”水红向外张望,可是隔着屋子,就算门都敞开着,也根本看不出什么。
“姑爷?”宝纹站在门口,半晌得不到回应,又放大声音喊了一句。
这时,水红脑中却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她拉着水青蹲下,沉声道:“咱们摔碎了玉马,只怕也落不到什么好,要不如……”说着,她又凑到水青耳边低声说了起来。
水青听完,大喜,“你是说把责任推到她的头上?!”
水红郑重点头,“反正夫人不得宠,她身边的丫鬟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干系呢?”
水青听得自己能从中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