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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又是什么人?”鲁千寻蒙着黑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余下一双黝黑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三人。
三个男子对视一眼,迅速的向鲁千寻发出攻击,赤手空拳说是攻击探测的意味似乎更浓些。
鲁千寻沉着应对着,他们的招势不是东邵的武功,那他们到底是不是太子殿下的人,又或者只是有人别有用心的来试探,若真的是圈套,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兄台,我们无怨无仇,还是就此罢手吧。”三人中领头的一人冷声道,随后整齐划一的收回了招势,对着鲁千寻一颔首,“兄台武功了得,不知道深夜探询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你们是到底是什么人?”鲁千寻也在瞬间收手,冷眼看着面前的三人,夜色掩映下,他们的脸依旧平淡无光,这是常年训练的结果才能让人喜怒不形与色,只是他们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兄台逾越了,还请就此回去吧。”领头人同样犀利的目光打量着了鲁千寻。
鲁千寻略一沉思,忽然拔出长剑,毫无征兆的向三人再次的发起攻击,招招致命。
刀光剑影在暗夜中闪烁着,交缠在一起的打斗身硬被剑光包围着,鲁千寻不再犹豫,每一招每一势都是那么的犀利而狠绝。
转眼片刻,三人身上都落满了大小的伤口,狼狈的应对着鲁千寻一波高与一波的攻击。
“说是不说?”鲁千寻冷眼直视着疲惫不堪的三人,剑锋处滴落着殷红的血液,如同鬼魅修罗般的身影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主子,属下无能。”为首的男子忽然朝东方单膝跪下,握剑的右手忽然将长剑插入地上,左手握拳头垂在身侧,重重的向东方跪拜着。
余下的二人见状相视一眼,随后重复着男子同样的动作,恭敬的神色中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种尽忠的坦然气概。
这样跪拜的方式太熟悉了,那是太子殿下手中的人尽忠殉职的方式,鲁千寻神色****的看着三人,黑色的身影随后消融在夜色中。
半晌后,跪拜的三人直起身来,凝望着鲁千寻消失的方向,随后一只白色的羽鸽带着信笺在夜中振翅翱翔,白色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天地中。
天下第一庄。
火银月静静的站在屋子里,环视着熟悉的一切布置和摆设,她竟然狠心离开了这么久,快四个月了,思念如啃嗜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一闭眼,火银月甚至可以感觉到阿九的笑声,那璀璨如星辰般的容颜,那拉着自己胳膊撒娇的姿态,他不想逼她的,或者说他更想珍惜着和阿九在一起的每一天。
可师傅曾说过,阿九的寒毒若不是解,必定活不到十六岁,所以他不得已才将婚约搬了出来,这丫头竟然给他落跑了,而且一去居然这么久了,音信全无,甚至自己动用了火焰令也找不到她的下落。
可这样也好,至少说明阿九有能力保护自己了,日后,纵然自己去了,也不用担心她的生活,担心她每日大大小小的祸事。
而且有银星在,这个整日流连的花丛中的弟弟将天下第一庄打理的很好,那么他就更可以安心的走了,有银星在,阿九一定会像以往一般活的那么的快乐。
“盟主。”门外忽然传来杨安的声音。
火银月掩下面容上深深的眷恋,换上云淡风轻的神色这才举步走了出去,“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鬼魅帮依旧保持着低调的行事,不过盟主让属下去暗中保护的一男一女似乎要离开江南,向京城去。”杨安将探回来的消息一一的报告。
“京城?”火银月点了点头,他们从京城到江南的,而且回报的人说,一路上他们都是小心翼翼,似乎要躲避什么人的追寻,这会为什么又会回到京城去?
而且鬼魅帮在江湖上隐匿多年,也是最近才出来活动的,时间竟然和这对神秘的男女出现的时间差不多,是巧合,还是有着联系,阿九到底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去安排一下,我即刻去京城,这里的事情都交给银星。”沉思片刻后,火银月这才吩咐道,他有种感觉,阿九必定会在京城。
天子脚下,不同于一般的地方,龙蛇混杂,却也是最好的藏身之所,如风月般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火银月眼前再次的浮现出阿九的容颜,不知道这丫头会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自己。
“可银星少爷会答应吗?”杨安有些迟疑的开口,二少爷不同于盟主,整日的流连花街柳巷,把一切交给二少爷行吗?
“他可以的,日后他要承担的会更多。”清朗的嗓音忽然沉重了几分,火银月对着杨安摆摆手,一贯是清和的面容此刻却染上了淡淡的愁虑。
马蹄声急,转眼却已经是盛夏,浓烈的阳光照射在官道上,一匹匹快马急弛而去,飞扬的尘土喧嚣着弥漫在空气中,这京城怕是又不得安宁了。
“瑶儿,马车有些急,你受的住吗?”鲁千寻回头拨开帘子担忧的看向坐在马车里的碧瑶。
因为要回到京城去,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碧瑶此刻换上的是一声灰色的粗布衣裳,浓密的青丝用布巾包裹着,将雪白的面容也刻意的抹成了暗黄色,此刻丝毫看不出当初的绝色倾城,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家妇人。
“没事,只是有些心急,若真的是太…真的是哥哥就太好了。”碧瑶回以鲁千寻一个安心的笑容。
那夜,千寻回来,告诉她,有七成的把握是太子哥哥,所以他们思索许久后,决定返回京城。
“瑶儿,坐好了,再过些时候就要到客栈了,我们先去那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鲁千寻这才放心的开口,随后又转回身子继续赶着马车。
“请放心,姑娘只是感染上了风寒,熬些药,过些时候就会没事了。”大夫一边把着脉,一边向一旁等候的中年男子说道。
“那就有劳大夫了,不过我家小姐那时痛的厉害,只是因为风寒吗?”仇海不放心的询问,目光落在阿九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容上,心头一怔。
“脉象上看应该没有问题,或许是姑娘身子骨不好,偏寒,所以才会感觉到如此的痛苦,日后注意调理应该没问题的。”大夫又仔细的探究着脉象,半晌后开口。
“那如果是待在寒冷潮湿的地方对我家小姐的身子会不会有损害。”这才想起谷低偏阴寒而潮湿的环境,仇海冷肃的脸上不由的担忧起来。
“那肯定是不行了,小姐天生体质惧寒,应该呆在阳光充足,干燥的地方,这样对身子的调理才有益处,千万不可再待在阴寒湿气重的地方,否则这寒气入了体内,日后可不是小毛病。”
将药方交到了仇海手中,大夫又忍不住的叮嘱道:“记得,千万不能再待在阴湿的地方了,姑娘这才落水居然昏迷这么久,看的出身子就不太好,要多加注意着。”
“知道了,有劳大夫了,小荷送大夫出去,顺便将去药房将药抓回来。”仇海吩咐几句,随后望了一眼依旧昏睡在床上的阿九,重重叹息一声,这才合上门走了出去。
“小姐的病要注意了,还有派些人严密的驻扎在四周,这些日子,宫里的人依旧在搜寻小姐的踪迹,千万不能疏忽了。”
仇海语气凝重的看着园子,虽然这里是一处偏僻的宅子,可依夜帝对九公主的关系,早晚怕是会搜寻到这里来。
“是,属下知道。”低声应了句,王桑犹豫片刻后道:“小姐天天想着怎么逃离,属下怕到时候伤了小姐。”
在谷里的几天,虽然王桑不知道,可听其他人说,仇将军那几天根本不能好好的睡觉,小姐逃跑的花样层出不穷。
那时候在谷低,小姐再怎么逃也出不来,可如今在这郊外的宅子里,王桑实在怕出了个意外,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补过。
“小荷武功不在你之下,实在不行就点住小姐的穴道,不过千万不能伤了小姐半分。”仇海又郑重的叮嘱几句,这才离开了院子。
阿九半眯着眼打量了四周一番,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她完全可以确定她已经出了那该死的深谷。
等哪天见到了皇上,她一定要让他去查查,这京城怎么会有那样一个隐秘的山谷,差点就出不来了,幸好她聪明。
想到此,阿九脸上漾出得意的笑容,刚刚大夫的话她可是一句没漏的全听见了,看来那个威严的大叔不会送自己回去了,不过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真的只是为了抓公主吗?为什么她感觉他们要抓的好象是自己。
门嘎吱一声推了开来,阿九半眯着眼睛瞄向门口,见进来的是熟悉的小荷这才放下心来。
“小姐,你醒了。”突然看见阿九嘴角大大的笑容,小荷吃惊的一愣。
“是啊,小荷,这是哪里啊?”阿九三两下自床上坐了起来,看向窗外,随后向小荷问道。
只要知道了是哪里,她就有机会逃出去。都快十天不曾见到皇上了,阿九第一次感觉到了思念的滋味,点点的如同丝网一般缠绕在心间,甜蜜中夹杂着苦涩。
“小姐,你醒了就好,小荷现在去熬药,等会就可以喝了。”见阿九无事,小荷稚气的脸上露出笑容,关切的叮嘱几句,随后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见屋子里空无一人,阿九这才收敛下笑容,沉思的看向外面。
四周很安静,可阿九清晰的感觉出隐匿在暗处的人,只是很奇怪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对自己看起来十分的恭敬。
因为知道自己天生体质惧寒,就将自己安置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而不是一开始的神秘莫测的谷低,这是怎么看也不像是关押一个俘虏,却像是对待他们的主子。
只不过是个被囚禁起来的主子,难道是银月哥哥的人,怕自己再跑出去,所以才会将自己囚禁起来。
可也不对呀,银月哥哥要是找到了自己,他不会不来看自己的呀,而且银月哥哥身旁也没见过刚刚那个威严的大叔,和那个看起来像鬼魅般的管家,到底是什么人?
阿九重重的叹息一声,望着窗外久久的失神。
第七十四章 破碎记忆
“小姐,药好了,趁热喝了吧。”在阿九失神的瞬间,小荷已经端起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小荷,我可不可以去院子里走走啊,这些天待在谷低都要发霉了,我保证乖乖的待在院子里。”
阿九一把接过药放在桌上,期盼的目光看向一脸无撮的小荷。
虽然说现在只要将信号发出去,银月哥哥的人一定会来救自己的,可是若真的被银月哥哥带回江南了,第二次想逃出来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而且自己身上的寒毒银月哥哥是知道的,肯定不会再让她待在皇宫里,从小到大,银月哥哥不管什么事情都会依着自己,宠着自己,可只要牵扯到寒毒,银月哥哥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所以阿九决定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绝对不会发出信号,而是要自己逃出去。
“好啊,小姐就到院子里去喝药吧。”小荷丝毫没有察觉到阿九眼中迸发而出的精光,而是依言将桌上的药端了起来,随着阿九的步子出了门。
阿九愣愣的看了一眼小荷,这么容易就让自己出门了,原准备的一大番说辞不是白费了,半带着疑惑,阿九这才走出了屋子。
夏日正浓,阳光灼热的透过碧绿的枝叶照射在院落里,四周有些杂乱的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