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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睿离一掌便要向她脚下拍去,待看清是何物时却没拍下去。
水悠然也已看清,那是一具男人的尸体。被水长时间浸泡,全身发胀,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却仍是双目圆睁,能看出死前的惊恐表情。
原来自己刚才是踩到尸体腹部,脚勾住了他的衣服。这时那尸体又慢慢沉了下去。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这是从绝杀洞被水冲出来的人,应该是没找到机关,出来时便已经是死人。
水悠然一头扎进河里,片刻后便又出来,脸色难看至极。
“很多尸体?”桑睿离问。
“嗯。应该都是有身份的人。”水悠然眯着双眼,幽幽道。
“这个帮派,好狠毒!”桑睿离低头沉思。
水悠然一拍桑睿离的肩,“走,进去看看!”
桑睿离当前而行,水悠然随后跟上,因水道低矮,两人只能弯腰前进。
“你身上的伤口是不是在这里划的?”桑睿离突然停下,摸着墙上的尖石。
水悠然看看身上的血迹,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他刚才不是有意看自己的胸部。
没想到看似大大咧咧的桑睿离竟也心细如发。
她微微一笑:“不是。”
桑睿离灼灼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前行。
不一会儿便到了顶部,那道门紧闭,却没有从外开启的机关。推了几下也没推动。桑睿离怒了:“我就不信打不开。”
他正要举掌拍去,水悠然一拉他:“用我的剑试试,声音太大惊动了他们,有些麻烦。”
桑睿离点点头拿过紫虹剑,轻轻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形,反复多次,突然听到轻微的一声,“喀”。
水悠然一喜,好在这门是石头做的,耐不住自己的宝剑。
桑睿离把已经分离的石门拿下,便想向外走。
突然,眼前一道剑光疾刺而来,闪电般射进他的前胸。与此同时,陆萍的惊叫响起:“睿王爷?”
桑睿离说了半截:“是我们。”软软的倒了下去,胸前血流如注。
水悠然大惊,一把托住他的身体,从水道钻出来,正好看到骆容瑾一行人走过来。
她高声道:“白老头在不在?”
白老头疾走几步,从怀中摸出一瓶药迅速给桑睿离撒到了伤口上。
水悠然一闻,不由心下感激,白老头竟然连无比珍贵的立止血都拿出来了。
旁边陆萍在那搓着手,忐忑不安。“他……他不会死吧?”
水悠然向她露出个宽慰的笑容,“放心吧,有白老头在,他想死也死不成。”
这句话要在平时说出来,白老头准会嘻嘻一笑:“还是丫头了解我。”可现在他却一声不吭地替桑睿离把着脉。
桑睿离突然出了声,声音有些无力。他虽然仍闭着眼,但表情却轻松无比:“然然,这次我可是真受重伤了,没有骗你。”
水悠然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个!”
她知道,刚才桑睿离便已看到是陆萍,他不能出手,但也不是不能躲开的。
而桑睿离也清楚的知道,只要他一侧身,陆萍的剑就会直接刺到紧跟他身后的自己身上。所以他宁愿选择做人肉盾牌。
水悠然在心底叹了一声,恐怕我不能给你想要的。
她看向一直静立一旁的骆容瑾道:“游童呢?”
骆容瑾没有回答,却微微皱着眉:“悠然,你身上为什么有血迹?”
水悠然嘿嘿一笑:“擦破点皮,早没事了。”
几人又从水道离开,离开前把所有机关破坏,还顺手放了一把火。
从此,绝杀洞,不复存在。
风智国,如家客栈。
几人讲了别后遭遇,皆唏嘘不已,谁能想到就一天的功夫,就经历了这么惊心动魄的谋杀。
外面朔风劲吹,飘起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客栈房顶的平台上,白老头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街上人来人往,双眸却没有焦距。他头上,肩上落了厚厚的一层雪,却似毫无所觉。
水悠然一上房顶,冰凉的雪花便争先恐后往她脖领里钻。她抬眼便看到快变成雪雕的白老头。
她走到白老头身旁,和他并排站在一起,也望着风雪中依旧奔忙的人们。他们脸上,有的满足,有的迷茫。
“你在这里惩罚自己么?”水悠然轻声道。
白老头没有回头,淡淡道:“我对不起风智。”又道:“你知道多少?”
“知道一些。”她继续说下去。
“听说风智国前任皇帝南宫俞恭检仁至、勤政爱民,很得百姓爱戴,他一生酷爱钻研医药,被世人称为药皇。”
“然药皇深爱之皇后有孕一月后却得急症暴毙而死,药皇未能将她救回,便将爱妻和未出世的孩子之死引为己过。”
“他抱着妻子的尸体痛哭一夜,第二日宫人再见他时发现他竟然一夜青丝变白发。此后药皇便始终着白衣,苦心钻研药学,不事政事。”
“一个月后他禅位于自己的侄子南宫堂,从此孤身一人游走云麟大陆四处寻访灵草仙药,专门救治重患,达十余载。但不知为何,他于三年前神秘失踪,再无人知晓他的去向。”
水悠然顿了顿,看向白老头,道:“丫头说的可对?”
她初到颖昌时,便简单了解了一下云麟大陆的历史。关于药皇的事她是从一本野史上看来的。
当时便感觉怎么这么熟悉,但也只是有些疑惑,直到听到那些黑衣人的谈话时,她才印证了心里的猜测。
白老头双肩微不可见的抖动着,肩上厚厚的积雪簌簌的碎裂,坠落在地。
他声音有些嘶哑:“枉我自称医圣,可是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蓉儿得的是什么急症,她和孩子就那么离我而去了。我对不起她们!而我走后,不问世事,连皇侄的所作所为都从未过问,更对不起风智!”
水悠然斟酌了一下道:“她们的离开不是你的错,依现在的医学条件,就算知道她得的是何种急症,也无法救治。”
白老头猛的抬头,他双手紧紧抓住水悠然肩膀剧烈摇晃,须发皆张,几欲癫狂。“你。。。。。。你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
水悠然没有挣扎,他需要发泄。压抑了十几年的痛需要释放。她只是运起灵力护住自己,免得骨骼被他捏碎。
她依旧清晰无比的告诉白老头:“她得的是,宫外孕。”
第五十五章 肌肤之亲
大雪下了一夜,第二日,天依然是阴沉沉的,让人心里压抑难言。
水悠然拿着一张纸呆立在白老头房里,看着他的留言。
昨天等白老头冷静下来后给他细细讲解了宫外孕的治疗方法。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手术”这种医病的手段,更没有输血设备。
水悠然告诉白老头这些,是希望他能放下背了十几年的包袱,能真正快乐的活着。
白老头听完,呆立半晌后才说了句:“我明白了。”便大步走回了房间,再没出来。而现在,却只有他留下的只字片语。
骆容瑾走过来,轻声道:“他走了?”
“嗯,说是要去办些事情,办完会联系我们,让我们不必担心。”水悠然闷闷道。
“也好,解铃还须系铃人。”骆容瑾神色淡淡。
突然一个炮筒子一样的声音传来:“悠然,谁爱去管那个姓桑的谁管吧,我不管了!”
陆萍一阵风一样卷进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的鼻子冒烟,胸脯剧烈起伏。
水悠然愕然,“这又咋啦?昨晚上不是好好的么?”
陆萍愤愤道:“我本来心里过意不去,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又是端茶送水,又是熬药喂饭的。可人家还不乐意,端着破王爷架子,把我当奴婢看待,哼,去他的,我不伺候了!”
陆萍气的满面通红,泪珠子差点就落下来了。
水悠然乐了,这两个暴脾气碰一块,要是都客客气气,你谦我让,那才是怪事了。
她拍拍陆萍的肩膀,佯怒道:“他敢!你先在这歇会儿,我去给你出气去。”
她向骆容瑾眨眨眼睛,骆容瑾随她出来,:“何事?”
水悠然思索了一下,慢慢道:“容瑾,你是武林盟主,可不可以查一下游童的底细?”
骆容瑾看看她,道:“悠然,此事你不必插手,我已有安排。”
“我怎能不插手?事关白老头生死!我怕游童再出啥幺蛾子,毕竟白老头现在只有一个人。”水悠然蹙着眉,有些担忧。“唉,我就是操心的命!”
两人静默片刻,忽然骆容瑾叹了口气,声音温柔:“悠然,操心该操心的事,忘掉该忘掉的事。”
“额?”水悠然猛抬头,却看到骆容瑾刚刚扭过去的脸,和刚刚缩回去的手,他神色竟有些不自然。
突然想到来风智前一晚,他说,自己或许该出来走走。怎么?难道他知道我从慕容皓轩那里回来后一直心情不好?
这个在自己眼中一直如谪仙般的人物,最近好像哪里不对劲。总之不再向以前那样不染烟尘。
骆容瑾用拳头抵住嘴轻咳一声,“唔,我去那边走走。”他不理水悠然狐疑的目光,抬脚便走,身影瞬间消失。
水悠然盯着他刚才踩过的地方,脚印轻浅,几乎连雪都不曾踩碎,她不由骇然。谁也不曾真正见过骆容瑾出手。当时见他轻易制服紫竹客时露出的功力便让人叹服。
可现在,自己修为达凌云心法第七重,竟也没看清他是如何消失,去了哪个方向。这怎不让人心惊!
桑睿离窝在床上生着闷气,心里无比烦躁。
这次是受重伤了,可受重伤有什么好的,别人都出去了,只有方南在这里陪着自己。可是他却三句不离吃!自己实在忍无可忍,把他赶出去了。
刚才又冲陆萍发了一顿无名之火,仍没有缓解半分,简直看着茶杯都像仇人,恨不得摔个粉碎才解气。
他仰头长长的“啊”的一声,发泄胸中的闷气。
“嚎什么嚎!”一人人没到,声先到。
桑睿离听了这句不客气的话,不但没生气,却双眸发亮,突然觉得自己的无名心火刷的一下被浇灭了,心里瞬间涌起欣喜。
他迅速把被子整了整,又用手指把头发向后梳了梳,随即扮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水悠然进来的时候便看到桑睿离躺在床上,看起来胸口很痛的样子。
她走到床边,盘起双臂,斜着双眸,表示鄙视:“至于吗?嚎的全地球都听到了!”
桑睿离可怜兮兮的瞅着水悠然:“痛啊,真的很痛啊。不过,地球是什么?”
水悠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贝齿:“地球就是云麟大陆。”
“哦。”桑睿离乖宝宝一样。
水悠然顺手帮他掖了掖被子,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动作很是轻柔。
桑睿离却感觉这双手似是一把柔软的羽毛从他的心头抚过,那样温暖,那样慰贴。他突然明白自己的无名之火来自哪里,只是因为看不到她!
他双眸紧盯水悠然,笑容明烈朗直:“然然,我发现我伤的真值!”
水悠然双手一顿,立即离床远远的。“你有毛病!”
桑睿离突然严肃起来:“然然,你做我的王妃吧,反正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