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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睿离突然严肃起来:“然然,你做我的王妃吧,反正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靠!谁跟你有了肌肤之亲?虽然那个名节啥的在我这里连狗屁都算不上,但你丫也不能乱说吧!”水悠然瞬间炸毛,要不是桑睿离还病在床上,早踹飞之。
“那天,那天你不是主动亲我了么?”桑睿离很是委屈。
水悠然悲愤无比,早知道我才不给这头猪做什么人工呼吸。
她连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压下揍人的冲动,她调整面部表情,尽量和言细语说道:“睿王爷,我有必要和你说清楚,那天我是在救你,不是亲你,懂?”
“不懂,有什么救人的方法需要和人亲吻?我没见过。”桑睿离眨着眼睛,眼神纯洁无比。
水悠然还想说什么,却猛的抱住头“啊”的叫了一声,转身便走。“我崩溃了,和头猪说不清楚!”
她飞奔而出,桑睿离却慢慢钻进被子,眸中火光闪烁:“然然,不管用什么方法,你一定会是本王的王妃!”
水悠然一边走一边狠狠踢着地上的雪,溅起一片白雾。“丫的桑睿离,跟我装什么糊涂。肌肤之亲?就算真有了肌肤之亲,该甩的照甩不误!”
突然一抹红色撞进了视线,那是一株怒放的红梅,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显热烈妖媚。
那抹红,如此鲜艳。
那抹红,曾是属于谁的颜色…
第五十六章 风智国都
风智国京都,同栾。
几人又搬进了一处二进小院,这是骆容瑾买的。
刚一进院子,陆萍便叫起来:“咦?这里和在耀星的家差不多啊!”
桑睿离斜她一眼:“切,大惊小怪!”陆萍立即对他怒目而视。这两人似是天生不对盘,走到哪吵到哪。
水悠然心道,果然是一摸一样的格局,连装饰都相差无几!不由看了骆容瑾一眼,没想到他竟然也如此细致。
秋蝉早袅袅娜娜去她的屋子了,水悠然看看自己手里的古筝瑶琴又看看那个玲珑的背影,不由目瞪口呆。
她实在搞不清楚秋蝉这骨子里的高贵劲儿从哪来的,好似当时从青楼里被赎出来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她咬咬牙,好吧,我忍了。
扭头看了看仍在争吵的桑睿离和陆萍,不行,得想办法叫他们暂时休战!
“喂……谁帮我把这该死的琴给她拿进去?”水悠然有气无力的哀叫。
正在争吵的桑睿离陆萍立马住声跑过来,他们再互相看不顺眼,对水悠然的事却都百分百上心。
看着一个抱着瑶琴一个抱着古筝走远了,水悠然立马精神百倍的蹦起来。
她双眸放光,四下一望,骆容瑾,没在!方南,不知跑哪里偷吃东西去了。
好!
水悠然松一口气,心底窃喜,转身便打算往外走,却吓了一跳。她看到骆容瑾鬼魅般出现在自己身后,白衣飘飘。
“悠然,不去看看自己的屋子么?”骆容瑾似笑非笑。
“额,啊,看啊,我这就去看,呵呵。”水悠然一边说,一边往自己屋里蹭,不住偷瞄骆容瑾。
唉,这人什么时候出现不好,偏偏掐着点似的,打乱我的计划!
骆容瑾也不慌不忙跟她并肩而行,目视前方,对她的偷瞄不予理会。
提前一步进门,水悠然一手撑住一扇门,笑颜如花,“容瑾,我要换件衣服,你看……”
骆容瑾一笑,一直背着的手拿了出来,是个小包袱。他往水悠然面前一递,“悠然,这里不比耀星,你自己注意。”
水悠然呆呆接过包袱,骆容瑾早转身出去了。
她满心狐疑,难道他知道我要偷溜出去?
打开包袱,她笑了。
包袱里是一套淡蓝色男衫,男衫上面竟然还附带一张面具!那面具薄如蝉翼,盖在脸上竟然一点不觉得闷。
水悠然快速换上男装,往外一看,还好,没人。
她一缕轻烟一般飘出了院外,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奶奶滴终于甩掉桑睿离和陆萍这两块超级牛皮糖了,这几天被他们缠的差点要崩溃。
啊!自由,我久违的自由!
同栾街上虽不如颖昌繁华,但也是一片热闹景象。
街角,一串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勾引着水悠然的口水,上次买了一串,只吃了一个,其余的便被方南偷了,都没吃过瘾的说。哈哈,这回我可要吃个够。
她买了三串,喜滋滋的一下塞进嘴里两颗,唔,甜!
突然,人群像是受到惊吓,齐齐向这边涌来。
水悠然抓住一个汉子问:“出什么事了?”
那汉子神色惊慌一刻不停向边上挤,“哎呦,小兄弟,赶紧让路吧,国师车驾经过呢!”
水悠然皱了眉,堂堂一国国师经过,竟将百姓惊吓成这样?
片刻间,热闹的街市闪出一条宽阔大路,百姓们紧靠街边,人人噤若寒蝉。
只见一列车队经过,正中一辆四驾豪华马车,应该便是国师所乘。只是车帘低垂,看不见是什么模样。
车前面坐着一个车夫模样的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白面无须,面无表情。
突然一声稚嫩的童声响起:“阿母,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原来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童看着那辆豪华马车发出了天真的疑问。
他的母亲骇的魂飞魄散,死死捂住儿子的嘴不让他说话,跪在雪地里不住磕头。
而小童却“呜呜”连声,执拗的指着那辆华丽的马车。
毫无预兆的,一根鞭子缠在小童高举着的手臂上,只听轻微的骨裂声,小童半个手臂已经不见,鲜血喷涌而出,血色里隐约露着一截白森森的断骨。
小童这时才反应过来,他被母亲的手捂着嘴,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水悠然刚想往嘴里塞的糖葫芦没塞进去,本是童言无忌,她却没想到异变突生,这国师手下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当街绞断一个三岁孩童的手臂。
小童母亲本想继续磕头,却突然感觉脸上被喷上一股温热的液体,然后听到儿子不正常的叫声。一转眼,儿子的手臂已经没了。
她凄厉的叫起来“儿子!儿子啊!”
母子二人的哭声瞬间充满整个街道,路人都不由含了眼泪,悄悄把头转向一边,不忍再看。
水悠然只觉得怒火中烧,灼的心里生疼。妈的!这便是风智国?这便是近在天子脚下的国都?
突然车内人似乎说了句什么,只见车夫再次举起了鞭子。
那个悲痛的母亲惨叫一声,一下子扑在儿子身上,护住身下几乎痛的昏死过去的儿子。
她突然回头恨恨看着低垂的车帘:“你。。。。。。”
她正想说什么,突然车夫的鞭子掉落在地,而他的前臂却长出两根红艳艳的糖葫芦。
那尖利的竹杆从他的腕部穿过,如果没有意外,他这只手算废了。
车夫痛极,却不敢发出声音。他霍的站起,四下张望,想找出那个出手的人。
突然他又向着车帘的方向弯了弯腰,低低说了声:“是。”
他拔出糖葫芦,恨恨的掷于地上。却仍是不敢稍慢半分,拾起鞭子向马抽了一鞭“驾!”
车队继续前行,而国师从始至终未曾露面。
街上百姓仍维持原来的样子,鸦雀无声。
那母亲抱起小童哭喊着,撕心裂肺:“儿子,阿母带你去找大夫,带你找大夫!儿子,你一定会没事!一定会没事!”
她踉跄着抱起小童却摔倒在地,小童声音渐弱。
水悠然疾步走到他们面前,把哀哭的母亲推开,手指连点,从怀里拿出白老头留下的立止血给那小童撒上。
小童的母亲全身仍在发抖,颤颤巍巍的向水悠然跪了下去,头点雪地,嘶声喊着:“谢谢!谢谢恩公!”
水悠然强抑泪花,抱起小童,轻声道:“我送你们回去。”
小童已经沉沉睡去,他母亲从雪地里站起,还是站立不稳。惊恐,悲痛,绝望,冰冷的雪水,几乎抽干她的体力。
水悠然把他们送回家,又帮那母亲给儿子熬药,喂药。
那哀戚的母亲一声不语看着苍白的儿子发呆,眼泪横流。
水悠然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便要离去。
那母亲却轻轻说了一句话:“你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么?”
水悠然心一跳,猛的回头,双目炯炯:“是谁?”
第五十七章 游娴
沉默,好一会儿的沉默。
就在水悠然以为她不会再说时,她轻轻道:“国师。”
这个答案虽在水悠然的意料之内,但她还是有些震惊。
“为什么……”水悠然话出口一半但没问下去,这肯定是一件伤心的往事。不然母子两个不会是现在这个处境。
小童母亲惨然一笑;“我本名叫游娴。”
她目光望着前方,却像望进一片虚空,望进了尘封的记忆,她那泪水未干的脸上,竟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我出生在同栾一个普通的家庭,父亲开了一家武馆。虽不能说多么富裕,但也是衣食无忧。那时父母康健,兄妹和乐,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在我八岁那年,药皇退位,新帝登基。然新帝并不像药皇能力卓绝,知人善任,一时间朝政竟出现混乱。不到一个月,臣子不服,百姓怨气连天。
父亲的武馆生意每况愈下,母亲少不了抱怨两句。后来有段时间,父亲总是一连几天不回家。每次回来都是疲惫不堪,听母亲说,他晚上总是做噩梦。”
游娴说到这里眸中闪过痛苦的神色,但她还是继续了下去。
“本来我们都不知道父亲在做什么,直到有一晚父亲回来,我和哥哥要去拜见,却听到他们激烈的争吵。原来,母亲在替父亲清洗衣物时发现一张密函,还有几个朝中要员的名字。父亲他,做了皇帝的杀手!
然而父亲这一走却再也没有回来,母亲几乎哭瞎了眼睛!她带着我们兄妹二人离开了京都,回到了乡下。
母亲心中悔恨,又思念父亲,没过几天便得了重病,去了。剩下我和哥哥相依为命。”
游娴的泪又流了出来,水悠然默默地递过去一块手绢。
“哥哥变的沉默,开始练武成痴。他每当觉得有些进境时便欣喜若狂,跑去找人打架,却往往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回来。后来,每次输了他都会喝个烂醉回来,揪住我打我一顿,打了再抱住我哭。哥哥,变了……
家里的生计他从不过问,我只能靠尽力帮人缝补获得微薄报酬度日,那时,我才十岁。
五年过去了,我十五岁,哥哥二十岁。他的武功竟然真的大涨,然而他对我的摧残也是日渐增长,他打我已经形成习惯,一天不打,他就会睡不着觉。
有一次我挣扎的时候,被他撕破了胸前衣衫,露出亵衣,我惊得大叫,哥哥看着我的前胸发了会儿呆,默默出去了。”
后来几天他都没再打我,我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可是好日子没过几天,有一次他又喝醉回来,二话没说竟将我的衣衫撕烂,我顺手抓了一个烛台砸到他的头上,才逃脱被侮辱的命运。”
游娴说到这里,不自觉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目中露出惊恐。稍过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