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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子,还不是任凭主子拿捏?”
周蘅被她这么一劝,胸口那股乱窜的气总算是安稳下来。
她服了颗薄荷丸,目光扫向窗子,幽幽道:“可她们顾虑得也有道理,你瞧瞧这外面江家的船。皇帝起了用江家的心思,怎么可能不宠江意水,再看看我。”想起自己家人那幅嘴脸,周蘅忍不住哭道:“我就是给他们争利去的,半点儿不是为了自己。”
周家对江家恨之入骨,那是江家抢了他的名头。
可两个小姑娘之间,那是肯定谈不上恨之入骨四个字的,顶多就是周蘅看不惯江意水那副千娇万宠的样子,可非要致她于死地这样的心思,她是万万没有的。
只是小女孩都爱攀比,这么一比较,她江意水样样都比自己好,这叫周蘅怎么看的下去。
如今她有家人撑腰,而自己,却被家人拿来争权夺利,想一想,都忍不住悲从中来。
水碧虽比周蘅年长一两岁,可毕竟也是女儿家。女儿家情思重,离乡背井这四个字听起来普通,背后的辛酸,没有经历过的人,是很难感同身受的。
眼见着周蘅垂泪,水碧也不由湿了眼眶,“女郎宽心些,女儿家是娇客,总是要离家的,不过是离近离远的区别罢了。”即使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到了午膳的时辰,水碧红肿着眼去拿饭菜,叫其他丫鬟看见了,躲在一旁几个人说话,冲着她指指点点的,丝毫不减往日的热络。
水碧有些发恼,瞪了她们一眼,端着食盒走了。
“都这样了,还摆什么谱。”蓝衫儿丫鬟对着她的背影嗤道,“还没进宫呢,就先把自己主子当娘娘了?能入选再说吧!”
一旁的人道:“罢了罢了,你就少说几句吧。难保人家真当了娘娘呢。”
虽是劝说,可话里的奚落隔老远都能闻到。
兰莹从楼上下来,和水碧擦身而过,进了膳房。
见兰莹进来,几个小丫头忙收了嘴脸,一个个甜笑道:“兰莹姐姐来了,可是江主子有什么要吃的?”
这盛情。
兰莹忙摆手道:“不用招待我,我自个儿拿就行,不是什么大东西。昨儿吩咐你们煮着的醒酒汤可还温着呢吗?”
“那可不!”蓝衫儿丫鬟殷勤地把汤盅提过来,“一直找人看着呢,干了又重煮了一会,保准儿不差。”
兰莹拿个锦盘托了,笑眯眯道:“那成,我先走了,主子还等着用呢,改明儿有空再和你们一道玩。”
“哎,兰莹姐姐慢走。”
亲亲热热地寒暄完,兰莹才端着醒酒汤回屋。
江意水没精打采地趴在榻上,动都不想动,脑子里像有人一直在敲一样,疼得不得了。
沉寒心疼她,一面给她按着头,一面问:“女郎这下知道厉害了吧?下次还喝不喝了?”
她委委屈屈地道:“不喝了,再也不喝了。我怎么知道这酒这么疼呀。”
兰莹刚好进来,听见这句话抿嘴一笑,“就是,不尝一尝,怎么知道到底会不会疼呢,女郎知道了就可以了嘛。”
江意水点头如蒜。
沉寒笑骂了兰莹一句,“你就惯着她吧。”又扶住江意水,“行了,别点头了,越点头越疼。来,把醒酒汤喝了。”
她苦着脸不乐意,“我都醒了,还喝什么醒酒汤呀。要不,不喝了吧”她眨巴着眼看沉寒。
沉寒无情地拒绝了她,“不成。必须得喝。这个和那个不一样。”
醒酒汤分两种,一种是给醉酒的人喝的,那是催吐的,把东西都吐出来,人自然就舒服了。另一种,则是酒后喝的,提神醒脑,省得头疼。
不过两种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苦。
沉寒倒了满满一碗,江意水硬着头皮喝了半碗就再也不肯喝了,摸着小肚子说:“不行了,沉寒,喝不下去了,再喝就要吐了。”
眼睛可真诚可无辜了。
沉寒只得暂且信她,把碗搁在一旁,眼角瞥到桌上的一个小瓶子才想起来,“今儿一大早,薛郎君就让人送了瓶药来,说是活血化瘀的。”她忙问,“女郎昨日可是撞到哪里了,要不奴婢给您看看?”
江意水连道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她镇定地道:“你和兰莹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沉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依言退下了。
江意水手握着那瓶子,脸上又开始发烫。
啊啊啊啊啊!昨晚真是太丢人了!
他一定觉得自己很轻浮!说不定……
她难过地垂下脑袋,说不定他都有点讨厌她了,不然的话,他怎么不自己给她送药,要让萧言送呢。
越想越真,她懊恼地把脑袋埋到臂弯里,要是能重来就好了,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脑袋里一片纷乱,满脑子都是薛崇冷着脸让她离自己远点的场景。
一想到这可能成为现实,她的心都开始痛起来。
“原来,心痛如绞是真的。”她摸着胸口,喃喃道。
怎么办呢。
要怎么样,薛崇才会不讨厌她呢……
要不,找人商量一下?
她小脑袋里立马浮现出江意雨的名字。
就找三妹妹好了!
三妹妹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
她把药瓶放到怀里,打开门,沉寒走两步迎上来,喊了声女郎。
“我去找三妹妹聊聊天。”她干咳一声,“你们就留下收拾一下吧。”
本来房间昨天都能收拾完了,谁教她睡着了,沉寒她们都不能动,现在收拾倒也不差。
只是让江意水一个人去那,沉寒又有点不放心,她道:“奴婢一个人留下来收拾就行了,让兰莹陪着您去吧。”
江意水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江意雨正在练字,出来迎她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墨香。
“闲来无事,便写几篇字。”她笑着解释,“反正也无聊。”
江意水道:“无聊你就来找我玩,咱们下下棋,玩玩双陆,可有意思了。”
江意雨笑了笑,没有接话,问她,“姐姐怎么突然过来了?”
见江意水被她问得一顿,江意雨立刻会意,吩咐茵茵道:“去沏壶茶来。”
兰莹识趣地道:“我去帮帮茵茵姐姐。”
两人一起退下。
江意水这才开口,先把前一段喝酒的事情说了,越往后声音越小,说到进房之后,那更是直接没了声音。
江意雨也不急,等她自己想好怎么开口。
她扭捏了一会,还是把事情说了,末了问江意雨,“你说她是不是讨厌我了。”
江意雨听得目瞪口呆。
万万没想到江意水要和她说得居然是这事。
她红着脸问,“那姐姐昨日那样,他生气了吗?”
江意水偏头想了一会,不确定地道:“没有……吧。”
“若是昨日没有生气,今日又怎么会生气?”江意雨给她分析,“再说了,这种事本来就是男得占便宜,他得了甜头,哪有不乐意反倒生气的道理?何况”她笑,“薛郎君看姐姐的眼神儿都令人脸红,哪里舍得因为这种事情生你的气。”
他看她的眼神有什么不同吗?她怎么没看出来?
她凑到江意雨身边,“那他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
江意雨仔细想了想,反问她,“姐姐知道飞蛾扑火吗?”见江意水点头,她接着道:“薛郎君看你的眼神,就好像那样。”带着不顾一切。
可其实又有不同。
飞蛾扑火是莽撞的,可从他的眼神里,江意雨看到的——
是像蛇觅食时透出的那股不疾不徐,步步为营。
他肯定是早有预谋。
可如果是,他从何处认识姐姐呢?
南迁之后,姐姐极少出门,便是出去,身旁也一定有她在场。
如果是之前,那么,当时这位薛郎君,又是以何种身份出现的呢?
第56章 甜腻【三更】
经过江意雨一番话,江意水可算是开心起来。
回房自己涂了药,就等着薛崇来哄她。
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人,天都黑了!
她让沉寒去找萧言问问,结果萧言也不在。
薛嬷嬷道:“船一靠岸,郎君就带着人上岸了,像是有什么事要办。女郎若是有什么吩咐,找老奴也是一样的。”
江意水说不用,“没什么大事,麻烦嬷嬷了。”心里有些闷闷地不开心。
本来嘛,两个人都互表过心意了,按理就该时时腻在一起啊。
结果他倒好,说走就走,丢下她一个人!
晚膳吃的是昨天钓上来的鱼,还是和昨天一样,和着胡椒粉一起烧汤。
她气鼓鼓地喝了好几碗鱼汤,身上发了身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玄素这两天跟着沾了福,膳房的人还给它弄了小鱼干,平时也可以当零嘴吃。
小鱼干当然被兰莹保管了,算是奖励,只有玄素乖得时候才给两个。
可把玄素给馋的,看到江意水喝汤都有些按耐不住,轻巧地跳上桌子,围着鱼汤开始转圈。
“喵喵喵。”它对着江意水哀哀撒娇。
江意水噗嗤一笑,用了揉了揉它的脑袋,“小馋猫,这个你可不能吃。兰莹,就给它一个小鱼干吧,它今天也乖了是不是?”
玄素拿脑袋蹭她的手,它现在可机灵了,知道谁说话算数,专门在江意水跟前讨好,对着兰莹,就是一幅爱答不理的样子,把兰莹给气得。
看见了玄素吃东西,不免就想起它主人。
也不知道他吃了没有。
刚想着呢,门外就响起了叩门声,沉寒去开门,看见门外的人,微微吃了一惊,“薛郎君,你回来了。”
薛崇道:“在楼下碰见薛嬷嬷,她说昭昭有事找我,我过来看看。”
江意水听见他的声音,立马站了起来。
沉寒道:“女郎刚用过膳,郎君请进吧。”她侧身让薛崇进来,自己和兰莹把碗碟先收下去。
连玄素都被兰莹用小鱼干诱惑走了。
薛崇踱上前,含笑问:“你找我?”
他今日穿得一身玄色圆领衣袍,颇有几分冷峻的气势。
只是他对着她,从来都是笑语相迎的。
方才离得远还不觉得,他一走近,她立马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脂粉酒气。
甜腻腻的,回来一路吹着风还这么浓,可见是怎么染上的!
她拿指头点着他,“你今日去哪里了?”在他没张口之前道:“不许骗我,要是有一个字是假的,以后别想我再和你说话。”
她突然冷语相向,薛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温声细语地解释,“刚停岸,扬州这边的请我过去用个膳。都是官场上往来的,我就顺口答应了,没先跟你说,是我的不是。”
重点不是这个!
她继续问:“去哪儿用的膳?”秀眉蹙得死紧,还拿手掖着鼻子,薛崇瞬间反应过来。
他抬起袖子闻了闻,“味很浓吗?他们喊了几个劝酒的。”他表情有点难以启齿,“那地方,香粉撒的重。我就呆了一会,没想到还是染上了。”
江意水哼哼,谁知道是不是只呆了一会。
她酸道:“专门喊来的,长得一定不错吧?”
他道:“本来就是应付个场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