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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扶了扶头上的缺足金凤扶颈刻福寿纹钗,“那就请江意水过来一趟吧。”
江意水被带来的时候神色倒很平静,她行了个标准的请安礼,声音婉转,“妾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安好。”淡如烟水的宫装被她穿出了几分娴静的味道,连半低着头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贵妃对她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冲她笑了笑,“贸然叫你过来呢,是有几句话要问你。”她朝赵还容抬了抬下巴,“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事到如今,早已无路可退,赵还容只能硬着头皮把谎说下去。
她说完,贵妃问江意水,“真有这回事?”
江意水淡然摇了摇头,说没有,“她说的事我从来都没做过。”小声音儿清脆得如珠玉落盘,“我也不知道赵娘子为什么要这么说。”
“江意水,你不要过河拆桥。”赵还容急了,忙道:“明明就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一个死咬着说是她让干的,一个又说没有。
事情毕竟是皇帝亲口吩咐的,贵妃也不好各打五十大板,就这么了了。茂娇公主受了这么大委屈,总得有个说法啊。
贵妃也不傻,这事她分辨不清楚,索*给皇帝,让他去决断。省得到时候出了岔子反倒来怪她。
贵妃让人去传话的时候,皇帝正躺在周蘅床上午歇呢。
别的不说,就是光躺着,旁边有没有美人相伴,也是有很大差距的。皇帝这辈子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一个,爱美人儿。
樱色帐子里原本安安静静地,不知怎么就动了起来,还夹杂着几声娇媚的嘤咛,水碧红了脸站在一旁。
外头小宫女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说是贵妃那派人来,有事要见皇帝。
可皇帝眼下正被翻红浪呢,谁有那个胆子去搅他的兴致,反正水碧是不敢的,只得把目光移到了戚风身上,把事情跟他一说。
牵涉到江意水,戚风也不敢糊弄。等*暂歇,他舔着脸凑过去,“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什么事?”皇帝的声音里透着懒洋洋的春情,微微有些喑哑,让人听着都不禁脸红,水碧面上更热了。
“回皇上,是关于那个赵还容的事。贵妃娘娘说,赵还容已然招了,说是江意水江娘子指使她做的,可江娘子又说没这回事,两人眼下正僵着呢,贵妃娘娘没了主意,来讨皇上一个示下,请皇上拿个主意。”戚风不疾不徐地道。
周蘅偎在皇帝身上,温软的身子如蛇一般缠着,皇帝的手在她身上游弋,惹得她吃吃一笑。冰山美人成了春情荡漾的小娘子,皇帝这份征服的快感就不必提了。
听到戚风的话,周蘅拿手指戳了戳皇帝,“皇上,妾倒是知道些关于这两人的事情。”皇帝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哦?”他笑,“说来听听。”
平心而论,皇帝长得也不差,又会疼人,周蘅还真有几分喜欢上了他,亲昵地撒着娇道:“这个赵还容啊,从小就喜欢学江意水。衣服首饰神态,什么都跟着学。上京来的时候,还和江意水别苗头来着,那个没规矩哟,”她轻轻一笑,“后来被薛大人教训了一通,才算是安分了。也不知怎么,进了宫反倒又活泛起来。皇上您说,这么一个人,能心甘情愿地为江意水做事吗?我看呐,还是诬陷的成分大些。”
她为江意水说话,皇帝也觉得稀奇。
“那蘅儿不是也和那个江意水起过矛盾,怎么你倒为她说起话来?”
“哎呀,”周蘅害羞地嗔了皇帝一句,“那都是妾不懂事时候的事了,皇上怎么还提呢!”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捏了把她的脸,“蘅儿害羞了,行,朕不说了。戚风,听到周嫔的话了吗?贵妃那儿,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周蘅隔着床幔看着戚风走远,表情若有所思起来,皇帝看见了也不打断她,看着她笑。
小姑娘们也挺有意思啊。
赵还容最后被罚充入浣衣局,估摸着这辈子是没出路了。
贵妃念江意水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特意赏了她几匹缎子,颜色都是最鲜艳的,样式还都花俏,贵妃和皇后似乎都很喜欢繁复华丽的东西,倒是莫名和江意水投了好。
江意水挂着腼腆的笑,谢过贵妃的赏。
她刚走出贵妃宫,就被人拦下了,“江娘子留步,我们公主殿下有请。”
茂娇公主红着眼坐在堂上,看神色倒是轻松的很,她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江意水,笑道:“听说那条疯狗临走之前还咬了你一口?”
江意水实在摸不清她是敌是友,但是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她呆呆傻傻地样让茂娇公主都兴不起捉弄她的兴趣,哼了声让她坐下,别别扭扭地道:“这次是我连累你了。”说完拿眼瞧着江意水。
江意水摇头笑道:“没事,公主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茂娇公主先是笑了下,又随即敛容,挥手让底下的人下去,“现在没人,我把话和你说清楚。虽然薛哥哥要娶你为妻,可他还是我薛哥哥,你要好好照顾他,知道吗?”她这人小鬼大的样,倒有几分别样的可爱。
江意水认真点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第80章 不能
薛崇是皇帝儿子这件事,茂娇公主知道了,却没打算说出去,连对皇后和太子都守口如瓶,自然不可能对江意水提了。
不过看江意水这个小傻样,她就勉为其难陪她玩一会。
于是两个小姑娘就高高兴兴地玩了起来。
末了茂娇公主还不肯放江意水回去,“你留下再陪我玩一会嘛。”
江意水有些为难,还是茂娇公主身边的宫女劝道:“殿下,您要是不舍得江娘子,可以明日再找她来嘛,同住一道,这不合规矩。”
茂娇公主只得放江意水回去。
江意水看她嘴撅得都可以挂油瓶了,忙安慰她,“我明天一定早早地就来陪殿下!”
回到万花宫,沉寒还问:“女郎怎么去了这么久,奴婢都快急死了,还找了薛嬷嬷呢。”
找了薛嬷嬷,那他应该也知道了吧,又要害他担心……
江意水道:“赵还容那件事一会就说清楚了,只是后来茂娇公主派人请我过去,这才耽误到现在,你让兰莹去和薛嬷嬷说一声,省得她担心。”
江意雨了然地笑,“恐怕不是怕薛嬷嬷担心,是怕某些人担心吧。”
江意水害臊地推了推江意雨,“不许笑我!”
沉寒在一旁看着两人打闹,心里也慢慢接受了江意雨。到底是亲姐妹,能打开心结自然最好。
这段时间,薛府里头忙得不可开交。
毕竟是要替自家郎君娶亲,要是哪里出了岔子,丢脸的可是郎君。
薛崇虽是大将佘路踅天成的儿子,可却和佘路踅一家并不住在一起,而是单独出来开了府。
这次他娶妻,佘路踅府的管家也过来待命,
正巧江家在这时候登门,薛崇亲自来见。
江家来的人是江随。
薛崇含笑,“不知大哥来,有失远迎。还请勿怪。”
江随一如既往地冷着脸,没受他的礼,“不必多礼,你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咱们好好聊聊。”
薛崇请他进内室,亲手给他泡了杯茶,“大哥请用。”
江随伸手,“先别称大哥,薛崇,我问你,你必须如实答我。”
“请问。”
江随双手交握,盯着他的眼睛,肃声道:“你到底是佘路踅的儿子,还是耶赫鲁的儿子?”
薛崇轻笑,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江郎君何以有此问?”
“回答我的问题。”江随重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佘路踅的儿子,还是耶赫鲁的儿子?”
空穴来风,必定有因。
江随会问这个问题,想必是李向跟他说了什么。
薛崇顿了一顿,承认道:“我确实不是佘路踅的血脉。”
江随压住怒火,“你跟江家求亲之前,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隐而不谈?”江随把桌子拍的震天响,“薛崇,你安得什么心?从一开始,你就有拉拢江家的心是不是?你看昭昭单纯,故意接近昭昭,让她对你倾心。现在,江家已经和你绑在一起了,太子被废,下一步呢?你是不是要入主东宫了?”他恨声道:“薛崇,你要害死昭昭吗!你觉得昭昭是那种能在宫里还能活得很开心的人吗?”他深深吸了口气,“你要是想要江家为你效力,我作为江家未来的家主,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必须放过昭昭。去跟皇帝说,让他收回成命吧。”
薛崇耐心等他说完,才道:“你误会了。我当时隐而不谈,只是怕江家会因为这件事而拒绝把昭昭嫁与我,而并非可以欺骗。我一开始去江南,就是为了昭昭。江郎君可能不知道,当年世家南迁,曾遇到过一路流民是不是?我当时奉命追击掩藏在流民中的一名景国皇子,曾经无意中和昭昭有过一次接触。”
江随顿悟,“你就是那个害昭昭从马车摔下来的人?”他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你知不知道,你害了昭昭多久!”
“我并非有意。”薛崇语含歉意,“那次事故,我也很后悔。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希望能够找到昭昭。大哥,请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辜负昭昭。”
“现在不是我相不相信你的问题。”江随还是不能接受,“昭昭不是当皇后的料,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还指望她替你管理六宫?”
“不会有六宫。”薛崇郑重地道,“我保证,不会有六宫。大哥,皇上旨意已下,没有收回的可能了。我既然有本事让皇上下这道旨,当然也有本事能护住昭昭。”他打开窗,让江随看看外头忙忙碌碌的人,“为了昭昭,我谋划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包括你,江随。”
他收起一贯的温和,眼神冷峻而又强硬,“你可以试试。”
这样的薛崇却让江随感觉到了一种恍然。
原来如此,他就说这个薛崇怎么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一条狼硬要装成一条狗,即使装的再好,也不免让人感到不舒服。
“好,我就试试。”江随到底也是年轻人,被他这么一堵,也来了气性,扭头就走。
萧言道:“郎君这么说话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是大舅子啊。
薛崇反而笑了声,“这个大舅子的脾性,吃软不吃硬,和昭昭倒是完全相反。”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话音明显不一样了。
萧言暗地里抖了抖身子。
大热天的,这么这么冷。
第二日,江意水本来要去茂娇公主那的,结果先被周蘅喊了过去。
她都有些无奈了,最近怎么了这是,到处都有人找她。
“兰莹,你跟公主殿下说一声,我待会再去找她吧。”她吩咐兰莹道。
周蘅穿着轻薄的裙衫倚在榻上,脸上还留着海棠春睡的红晕,“听说你昨日被赵还容诬陷了?”她恨铁不成钢地剐了江意水一眼,“早就跟你说了,你看那个薛崇,你出事,他在外头能帮上什么忙!”
江意水没有出声辩解,作为一个外臣,薛崇能把手伸进来才奇怪。
周蘅道:“看你这小闷瓜也知道你放不到心上了。对了,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