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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筒的穿透力很强,有不少人都被安抚了下来。
李霖大咧咧地坐在位子上,毫不客气地道:“等个屁,本来就是来玩玩的。停电了老子就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呢。”他站起来,拉着席芙往外走。
他俩一走,有好多本来就想回去的人也都坐不住了,三三两两地都往外走。
校领导急得汗都下来了,拿着话筒不停地喊,“大家不要急不要急。”
突然之间,有个女人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
停了有一会的灯就在此时亮了起来。
众人眯了眯眼才适应乍然到来的光明。
再看向刚刚发出尖叫的地方,不少人都也控制不住地发出了尖叫。
一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
只见刚刚尖叫的女人瞪着眼向后垂下了头,在她的喉咙处,有个脑袋在不断蠕动。
咀嚼声不断传来,还有一直流淌到地上的破碎的血肉。
“丧尸!”有人大叫了一声,拼命往外跑。
然而此时报告厅外早已聚集了很多闻声而来的丧尸。
跑出来的人一露头就被丧尸咬破了喉咙。
他们被包围了!
没来得及跑出去的人绝望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都怪他!是他让我们留下来的!”
被指着的校领导冷汗涔涔,忙摆手道:“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会这样!”
他扔了话筒,朝后台跑去。
那里还有门,他不会死的,不会!
尖叫,人类,血肉。
对丧尸而言,这是一场盛宴。
第104章 回门【已替换】
京城最近有几件大事。
这第一件;也是风头最劲的一件,莫过于四皇子夜宿楚香馆,俏娇娘魂断鸳鸯床了。
“听说这四皇子原先是打算去里头找一个小倌,诨名叫凤折的;谁知道酒劲上头迷了眼;竟摸到人家柴房里头去了!”说话的妇人眉飞色舞;手在空中比划着,“这柴房里头正好关了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却是这楚香馆的馆主花重金买的好货色;正放柴房里头□□着,哪只偏遇上了四皇子!”
她大口饮了口茶,啧啧道:“这四皇子见了美人儿;哪里还肯放;扯着人往床上一放;一夜颠鸾倒凤,不知今夕何夕!谁知道;这美人儿是个福薄的。第二天一早;就被人掐死在了床上!那馆主哪里肯依?问到四皇子跟前;却叫人打将回来。一条老命去了半条;据说是心灰了一半,准备闭馆遁世去了。”
旁边人听得兴起,忙追问道:“莫非是这四皇子在床上喜欢……所以才叫这花容月貌的小娘子丧了命?”
“这我老妇人却是不知的。总归是那女子福薄吧!”
“那这第二件事是什么?”
“这第二件呐,也是关于闺房的。”妇人舔了舔唇,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这惊才绝艳薛小君,大家都是知道的。平日里看着温润如玉,这一成亲呐,才看出他不简单。新婚一连三天,这新娘子呀,就没有出过房门!”
“真的?!”旁边的人倒抽一口冷气,“我的天爷,这薛郎君可真是真人不露相。瞧着文弱,没想到,这骨子里倒是有劲!啧,要说这新娘子也是好命,薛郎君长得又俊,床帏上又能干,真真是如意郎君啊!”
“谁说不是呢!”
***
江意水躺在黑漆彩雕木床上,哭唧唧地求饶,“三郎,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身下的男人吐出一口热气,烫得她腿一抖。
“哪里不行?”他抬起脸,薄唇上泛着水光,他毫不在意地拿指腹抹了,勾唇一笑,“你看,小嘴儿多会动啊。”
“可是我腿酸,腰也酸。”她眨眨干涩的眼,可怜兮兮地道:“今天还要回门呢,真的不要了。”这几天她真的没下过床,连饭都是薛崇嘴对嘴喂她的,腿软得跟棉花似的,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好。”他深深吻了她一口,才直起身。
这些天他确实是太放纵了。
可,能和她在床上耳鬓厮磨,纠缠到老,却是他最深的执念。
好不容易梦想成真,他实在克制不住尝点甜头。
他从床边的小矮柜里翻出一瓶药,替她揉过手脚之后才让沉寒她们进来。
“女郎。”沉寒掀开床帏,看到满身红痕的江意水,眼里闪过心疼,“奴婢替您更衣吧。”
江意水点点头,让她扶着起来,原本一丝气力也无的脚沾上了地,却站得稳稳当当,她不敢置信地跺了跺脚,真的不酸了!
软桃花粉色对襟上袄配鹅黄色下裙,外罩着瑰色软烟罗大袖,温婉俏丽中带着几分端庄。
她被拉着在床上厮混了几天,脸色却不憔悴,反而透着莹润的光,像刚熟透的桃儿,虽还未褪去青涩,却别有一股风情。
沉寒没给她上粉,只淡淡描了描眉,眼角瞥见薛崇出去,忙问道:“女郎这几日是不是累坏了?这虽说是闺阁之事,可薛郎君未免也太失分寸了,女郎若是觉得难受,这次回门便和夫人提一提,千万别憋着不敢说。”她脸上担忧的神色明显,“之前说的口舌生花的,才刚几天啊,就忘了个干净!女郎,这薛郎君,怕是信不住!”
江意水还没来得及说话,薛崇就回来了。
他今日穿得一身湖水蓝暗银花圆领长袍,斜眉入鬓,鼻梁高挺,看向她的时候,含了三分笑意,“好了?”
她回以一笑,灿若春花,“好了!”
“来。”薛崇朝她伸出手,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唇边的笑更深了,“那便走吧,省得泰山大人他们久等。”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沉寒一眼,这才收回眼神拉着江意水出门。
沉寒莫名就出了一身冷汗。
江意水在车上也不安分,掀起车帘的一角,凑着往外头看。
京城大街一如既往的热闹,各色吃食把式儿甩得溜溜的,直把江意水个小傻子唬得一愣一愣。待出了东市街口,转过一道弯,便到了承恩侯府。
东西二街,原是对邻而生,可承恩侯府极大,一家便占了一街之地。
马车往西角门处站定了。
萧言拿出步踏一摆,这才道:“郎君,夫人,到了。”
薛崇先下,然后才把江意水给抱了下来。
在角门候着的明月看到江意水脸上洋溢的笑,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她上前见礼,“奴婢明月,请郎君,女郎安。”
江意水手被薛崇牵着,总不好单手扶她起来,忙示意沉寒去扶,笑道:“明月姐姐,娘她们是不是已经在等着了?”
明月道是,“天还没亮,夫人就念叨着女郎今日要回门,催着老爷起来了呢。”
江意水想到自己爹爹无可奈何的脸,便止不住笑,“那我要快点进去,不然娘一会就得骂我了。”
果然,她和薛崇刚一进门,江大夫人就忍不住从位子上站起来,一把把她搂到怀里,“你个小没良心的,娘想你想得连觉都睡不好,你倒好,回个门还拖拖拉拉的,还记得你有爹娘嘛!”边说边忍不住戳了她脑袋一下,又看看薛崇,意思不言而喻。
薛崇忙道:“是某之过,带昭昭回来晚了,劳泰山大人和泰水大人久等,还请两位责罚。”
江意水忙说不是,“是我回来晚了,不关三郎的事。”
护成这样,江大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斜了她一眼。
江大老爷朗笑道:“行了行了,回来就好,昭昭现在真是懂事了,来,让爹看看你。”
江大夫人好歹在婚典那一日还陪着江意水说了好久的话,江大老爷可就没这个待遇了。
算起来都近半年没看到自家娇娇儿了,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有这个想法的,还有江随,他看着江意水,心疼道:“出去这么久,都瘦成什么样了!待会让厨房的多烧几个你爱吃的菜。”他看了看薛崇,“有些人不知道怎么心疼人,哥哥可知道。想想你在家里那会,多招人疼啊。”
薛崇笑着称是,“昭昭这段日子确实是瘦了些。”
江大夫人再心疼女儿,也不像他们几个似的睁眼说瞎话。
瘦了?这脸上的肉就没消下去过!刚刚那一抱,摸着也是珠圆玉润,哪里有瘦?
江大夫人嘴上不说,手上早已经摸过一回了,心里也有了数。再看看薛崇对着自家儿子那点冷言冷语的态度,她心里就更熨帖了。
她慈爱地拍了拍薛崇的肩,“一路上来也累了吧,来,先喝口茶。”
薛崇恭敬地接过茶,“多谢泰水大人。”
江意水被拉着用过早膳,便揉着眼睛说困。
江大夫人道:“这个时辰本来吃早膳就完了,昭昭估摸着是吃不下午饭的了,三郎,你带她回她院子里歇息吧。”
一顿早膳的功夫,薛崇就在江大夫人这里从薛郎君变成了三郎,收获不可谓不显著。
他道:“那我就带昭昭先走了,泰山、泰水大人,大哥,你们慢用。”
江大夫人含笑点头。
江意水出了正院,就耍赖不肯走路了,“我腿酸,要抱!”
薛崇求之不得地把她打横抱起,温柔道:“乖,闭上眼睡吧,我在呢。”
我在呢。
这句话比任何其他的话都要管用。
江意水趴在他肩上,不一会儿眼睛就闭上了。
沉寒在前头默默领着路。
江意水以前住的院子叫做芳华筑。
门墙上的漆成色很新,想来是江家特意翻修过。
沉寒推开门,看着熟悉的院落,心绪翻腾着。终于,又回来了!
“这边是女郎的闺房。”她引着薛崇进了房,对着门的一道珠帘婉转流光,颗颗圆润的南珠在阳光下散发着独特的光芒,“这是女郎小时候心血来潮,自己拿南珠编的。”
沉寒不知怎么,就多嘴说了这么一句。
她把珠帘掀起来,让薛崇先过,然后才放下。
南珠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江意水的眼睛一眨,睁开了条缝。
这是想睡却被吵醒了的表现。
薛崇侧过身挡住光,“没事,你睡吧。”
清隽的声音拂过她耳畔,她几乎都没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就闭上了眼。
薛崇坐在她床边,扫了眼屋内。
摆设清新雅致,没有世家女子该有的富贵雍容,却在细节处见真章,譬如那一帘南珠。
这就是,她的曾经吗?
江意水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收到了一箱南珠,说是宫里贵人赏给她的。
她突发奇想,便拿那箱南珠做了一面珠帘。
后来入宫时,那个穿明黄色衣服的贵人笑着问她可还喜欢,她点头,“它们被风吹过之后撞在一起的声音特别清脆!”
那贵人愣了愣,哈哈笑道:“不愧是江家嫡长女。旁人一颗难求的南珠,你倒想到用来做珠帘了!”他说完这一句,旁边的人都跪下来了,只有她还站着。
那一刻,似乎连空气都静下来。
不愧是江家嫡长女……
江家嫡长女……
江家……!
她骤然惊醒。
眼前是一个宽阔的背影,那人听到动静回过身来,“昭昭,怎么了?”
江意水直直看着眼前人丰神俊朗的脸。
“昭昭?”男人的眉毛皱起来,“做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