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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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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唯唯紧紧攥住衣领:“打一盆冷水来。”
    声音沙哑如被砂石磨过。
    添福不敢多问,低着头快速跑出去打水,钟唯唯靠着墙滑到地上坐倒,将头埋在膝盖中间,浑身颤抖地低声哭泣起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四年前,她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会明知这皇宫是龙潭虎穴,还要勇往直闯?
    分明是他们欺她,讹她,逼迫她,最后却变成了她贪慕虚荣,薄情寡义。
    添福打来冷水,小心翼翼地喊她:“彤史,水来了。”

  ☆、36。第36章 茶香(1)

钟唯唯狠狠擦去眼泪,走到水盆边认真地擦洗着自己的脸颊、嘴唇、耳垂、脖颈,冰冷的帕子擦过被咬伤的锁骨,痛得她吸了一口凉气。
    她狠狠将帕子砸进水盆中,走到镜前,一下一下地把自己的头发梳理整齐,再换了干净整洁的衣服,翻出她珍藏的那些茶叶罐子,一样一样地打开了细看把玩。
    来自全国各地的茶叶品种不同,香味浅浓不一,色泽形状各不相同,宛若一个个性情各异的生命,鲜活可爱,让她躁动愤怒的心渐渐平息下来。
    她找出银丝炭、小火炉、山泉水、茶具,生火洗手,烧水烹茶。
    添福要来帮忙,被她拒绝了,这整个皇宫,能让她找到平静和保持自我的也就只有茶之道而已。
    父亲曾说她极有天赋,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名动天下的大司茶。
    这么多年过去,虽颠沛流离,九死一生,她也从未放弃过修习茶之道——不是为了成为大司茶,为的只是家族的传承。
    在苍山,义父最爱的是她这手制茶、烹茶的本领;与重华初识,能得他高看一眼,也是因为它。
    入了宫,得到永帝喜爱宠信,也还是因为它。她因它家破人亡,也因它绝处逢生。
    李安仁站在远处偷看,见钟唯唯神色平静地跪坐在茵席上,双手如兰花绽放,持着竹筷耐心搅拌茶汤。
    氤氲的水汽里,她眉目安宁,姿容静美,宛若一副意境悠远的水墨画。
    这是李安仁从未见过的钟唯唯,他以为她是厚脸皮不知耻的,他以为她是张牙舞爪无所顾忌的,也以为她灵动洒脱奸诈可恶。
    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安静下来,认真做一件事,可以做到这么美丽动人。
    李安仁不知不觉靠过去,他不敢打扰钟唯唯,只敢伸长了脖子偷偷地看。
    钟唯唯将制好的乳白色茶汤依次注入案几上的茶碗中,随着手腕灵巧晃动,茶汤表面的汤花幻化成为鲜活美丽的花鸟,奇巧玲珑的山石,磅礴的险峻山川,意境悠远,宛若国手丹青。
    “真是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这个本事。”李安仁讶异极了,他没有想到钟唯唯居然这样厉害。
    郦国盛产茶叶,全国上下无不钟爱茶道,士大夫们甚至于将茶道和琴、棋、书、画相提并论。
    他也曾伺候着陛下、及陛下的友人煮茶、分茶、点茶,以作闲时消遣。却从未见过谁的茶艺有钟唯唯这样出众。
    钟唯唯淡淡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光凭着听来的几句闲话,就以为洞悉了人心,遍知天下事,是很可笑的行为。”
    李安仁立刻炸了毛,本想和她好好辩一辩的,但看到她红肿的眼睛,苍白憔悴的脸,莫名就把那些难听话咽了下去。
    虚张声势:“你不知道的事情也多了去。你总以为陛下亏待你是不是?他……”
    钟唯唯起身,走入房中,将门重重关上。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死不悔改,没良心的。”李安仁站了好一歇,见始终没人理他,只好回去交差。
    临走前不忘再看一看案几上的茶汤,惊得差点把舌头咬下来,急匆匆回到殿前,找到赵宏图:
    “钟彤史在分茶玩,真是没想到她的茶技如此出众。我之前看陛下和陛下的那些友人点茶、分茶,就算是能幻化成图,也只能维持眨眼的功夫。偏她厉害,整整一刻钟都没有消散呢!”
    “你才知道啊!别说是陛下,就是整个郦国上下,能和她旗鼓相当的也只有大司茶一人而已。也许,大司茶还不如她。”
    赵宏图拍了李安仁的头一下,再看看仍然悄无声息的殿内,忧愁万分,真是冤家聚头。
    大殿内,重华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肩头被钟唯唯咬过的地方麻木过后,一抽一抽地疼,她是真用尽了全身力气,恨不得将他咬下一块肉来。
    他想不明白,分明是她见异思迁、背弃了他,怎么对着他不但没有一点愧色,反而这样恨他?难道他真的不如何蓑衣吗?
    想起那个放荡不羁、名满天下的风流男子,重华眼里透出刻骨的恨意。
    她为了何蓑衣这个斯文败类,居然宁死也不肯让他碰她?
    重华重重捶向茵席,咬牙切齿,他绝对不会向何蓑衣这个斯文败类认输的。
    茵席上散落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玉葫芦耳坠,是钟唯唯之前挣扎时掉落的。
    重华将它紧紧握入掌心,面无表情地道:“来人!伺候朕更衣。”
    可算是缓过来了。赵宏图听到这一声,如奉纶音,领着宫人入内伺候重华更衣梳洗,宫人给重华脱去外袍,看到他肩头上的血痕,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也不知谁这样胆大妄为,竟敢伤害陛下,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死一百次都够了。
    重华阴冷地扫她一眼:“你看到了什么?”
    宫人战战兢兢跪倒:“回陛下,陛下受伤了,应该传召太医。”
    重华勾起唇角:“堵住嘴拖下去乱棍打死。”
    宫人吓得险些晕倒:“陛……陛下饶命……”
    赵宏图暗叹一声,低声提醒:“你看到了什么?”
    宫人痛哭出声:“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
    “继续。”重华这才满意了,伸开手臂让她继续伺候他更衣。
    赵宏图传达圣意:“谁敢出去乱说,拔掉舌头乱棍打死。”
    重华收拾一新,在桌案后坐下来继续勤政爱民,批了十多本奏折后,头也不抬地道:
    “让钟唯唯按时来当值,她若是不来,就把她给拖来。”
    钟唯唯越是不想看到他,他越是要让她天天看到他。
    她以为咬了他一口,就能让他把她贬斥驱离清心殿,再不用天天面对他吗?做梦!
    赵宏图小心问道:“若是钟彤史生病了怎么办?”钟唯唯是会装病的,而且是惯犯。
    重华冷冷地道:“清心殿大总管是要换人做了吗?”

  ☆、37。第37章 茶香(2)

钟唯唯让添福把茶具收拾妥当,她自己则坐下来整理这些日子记录的起居注。
    她等着惩罚她的命令到来,经过刚才的事情,她不认为她和他之间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重华既骄傲,气性又大,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葛湘君疾步而来,先是低声喝退了添福,再冲过去,使劲拧了她的胳膊一下,低声骂她:“你是疯了吗?”
    钟唯唯放下笔,请葛湘君坐:“你喝什么?”
    “喝什么?喝你个头啊!”葛湘君恨铁不成钢。
    “你知不知道伤害陛下是什么大罪?若是让万安宫知道,一定会趁机以谋刺罪弄死你。你知不知道在这宫中,唯有谁能护得住你?
    你以为你出宫就能自由自在了吗?只怕你还没出京城,就被人给套上麻袋弄死了。”
    钟唯唯垂下眼:“我知道。”
    永帝刚死之时,她没能借着遗旨离开,现在她和韦太后的关系恶化到这个地步,就更走不掉了。
    她当然知道重华是唯一能护得住她的人,但她不想用那样的方式作践自己。
    葛湘君更生气:“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你就这么想死?”
    她去拖钟唯唯:“走,你立刻跟我去给陛下请罪,求他饶恕你。”
    钟唯唯推开她的手:“多谢姐姐好意,我不能去。”
    葛湘君红了眼睛:“你是不愿去还是不能去?”
    “既不愿去,也不能去。”钟唯唯请葛湘君离开:“我累了,就不耽搁姐姐上值了。”
    “你既然这么想死,我不拦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葛湘君狠狠瞪她一眼,摔门而去。
    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吗?钟唯唯还真看不出来。
    大概是为了庆祝重华昨夜临幸芝兰殿,今天的晚饭很不错,有鸡有鱼。
    但钟唯唯居然吃不下去,她把她那份给了添福:“知道你总是吃不够,给你了。”
    添福不知忧愁,欢天喜地。
    钟唯唯提笔写了两封信,一封给钟袤,要他好好读书做人,听大师兄的话,不用挂念她。
    一封给何蓑衣,谢谢他这么多年来的照顾,拜托他继续替她照看钟袤,又把她这些年修习茶道所得的心得体会作为谢礼一并奉上。
    她欠他良多,大概此生都没有机会偿还了,只能把这份心得体会送给他,算是聊表心意。
    封好信,添福已经吃好晚饭,她把信连同一封银子交给添福:“贴身装着,等到宫中侍卫换班,就把它交给方健方侍卫,他知道该怎么办。注意别给人看见。”
    添福接了书信和银子,趁着天还没黑跑到外头去了。
    李安仁站在门口,没好气地道:“让你按时去上值,不然就把你拖过去。你是要让人把你拖去呢?还是自己去?”
    钟唯唯默不作声地出了房门,朝着清心殿去。
    清心殿外围着一堆人,龙辇已经停在台阶下候着,宫人也点起了灯笼,重华从高高的台阶上缓步而下,面色冷漠地从她身边经过,再上了龙辇。
    赵宏图高呼一声:“起驾!”
    众宫人井然有序地跟上龙辇,浩浩荡荡地往外而去。
    钟唯唯不知重华究竟是要去哪里,也不知自己该不该跟上。
    赵宏图给她使眼色:“钟彤史赶紧跟上!”
    钟唯唯也就沉默地跟上龙辇,并不问去哪里,左右都是上值,去哪里都没区别。
    走到一半,她认出了路。
    这是去慢云殿的路,吕纯就住在慢云殿。
    而按照她的安排,重华原本应该在明天夜里去慢云殿的,不过谁在乎呢?
    关她什么事,她就连死的准备都作好了,还怕别的吗?
    吕纯带着一群宫人在殿外迎接重华,和盛装打扮的韦柔不同,她只穿着半旧的家常衣裙,素面朝天,头上也没多少首饰。
    然而明媚芳妍,天然美丽,行过礼之后,她泰然自若地替重华引路:
    “以为陛下要明天夜里才来,就没有准备,仓促之间以这副丑模样出现,怠慢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她大方自然,倒得重华高看一眼,他甚至于和她开了个玩笑:“没关系,迟早都要看到你这模样的。”
    吕纯笑了起来:“都说陛下庄重,不苟言笑,臣妾之前还心中忐忑,现在却是没那么怕了。”
    重华淡淡一笑:“朕又不吃人,你怕朕做什么?”
    重华高大英俊,吕纯娇小明媚,两人脸上都带着笑,看上去格外般配。
    宫人们悄悄赞叹:“吕贵人性情果真很不错,和陛下看上去多般配啊。”
    钟唯唯面无表情,命手下女史去寻桌椅安置好,研墨铺纸,准备记录。
    忽听吕纯笑道:“这位就是钟彤史吧?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还请你进来。”
    钟唯唯低头入内,恰逢吕纯的发髻被低垂的香球给勾住了,重华低头替她解开散发,再道一句:“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这样毛毛躁躁的。”
    钟唯唯眉头一跳,这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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