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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既然来了,身有技艺的,巴不得找机会展示,待金城公主邀请,自然半推半就应了。
尤妩对分茶一技,却是不懂,只实说道:“我并不懂这个,还是在旁边作个评判好了。”
金城公主也不勉强,复又请人上去。待十二张茶桌边皆站了人,这才喊开始。
尤妩看她们分茶,却有许多环节,最后注茶汤在茶碗里,看着茶汤幻化成图像,以茶汤泡沫散开最慢者为胜,一时瞧得津津有味。
待众人点茶完毕,分出胜负,金城公主自有赏赐。
却有一位夫人见尤妩含笑端坐着,便道:“听闻冯少夫人才貌双全,既不肯分茶让我们瞧个稀罕,何不弹个琴,画张画让我们欣赏一番?”
尤妩吓一跳,嘴里笑道:“我才艺不精,却是不敢献丑。”
“难道少夫人既不懂弹琴,也不会作画?却不知道,冯少夫人会什么技艺?”那位夫人似笑非笑又问一句。
尤妩见那位夫人不肯甘休,众人又等她回答,便抿嘴一笑道:“我讲个故事罢!”
众人一听,互推一下笑道:“冯少夫人要学那说书人啊?只是,说的故事不好,我们可不依。”
许明珠听得尤妩要讲故事,突然一笑道:“表嫂莫要像戏台上演的戏那般,一开腔便是才子佳人便好。这一些却是听腻了。”
金城公主打圆场道:“便让妩娘说完,你们再评价未迟。”
尤妩垂眸一笑,喝一口茶润了润喉咙,待众人静下来,便讲了一个《梁祝》。
一个故事能够传诵千古,自然有其理由。尤妩讲到梁山伯和祝英台身死化为蝴蝶时,众人齐齐叹息,更有几位夫人和小姐掉了泪。
金城公主听着故事凄美动人,自也上心,问尤妩道:“这却是从哪儿看来的故事?自来未有听闻,却是新奇。”
尤妩笑道:“是在家中所藏的书中看到的故事,可惜上回晒书时,一场雨下来,来不及收书,那书却被淋湿,字体全糊了。若不然,倒可以令人拿来与公主一观。”
金城公主有些婉惜,一时道:“既这样,还请妩娘到书房,再讲一遍《梁祝》这个故事,让人抄录下来好了。到时让人编成戏曲唱一唱,定然不同凡响。”
尤妩道:“且待我回府,自行抄录了,到时再让人送呈公主府,岂不是便宜?”
金城公主笑骂道:“你还怕书房里有人吃了你不成?不过因为母后病中无聊,正思让人编个新戏演与她解闷,哪儿等得及你回府抄录?只是这个故事虽颇为曲折离奇,却嫌悲伤些,只要把结局改动一番,让梁山伯假死,试出祝英台真情,两人喜结连理便成了。”
尤妩:改成大团圆结局,《梁祝》还是《梁祝》吗?
眼见金城公主招人来领尤妩去书房,翁梅娘微微冷笑,借着要解手跟了出去。
许明珠见翁梅娘跟了出去,她嘴角噙了笑,只一会儿,也借机跟了出去。
尤妩跟一位红衣丫头走了一段路,眼见回廊曲曲折折,不由生了疑惑,问道:“这是去书房么?”
红衣丫头笑道:“公主府书房,自然有内书房和外书房之分,这却是去内书房。少夫人放心,待会讲故事,自然是隔着帘子讲,不会让人冒犯您的。且有我们侍候着,谁个敢乱看?”
尤妩正要再问,却见一个青衣丫头跑来道:“少夫人,将军喝醉了,正找您呢!”
“他在哪儿?”尤妩一听冯晏喝醉了,眉尖不由蹙起。
青衣丫头道:“将军歇在听雪阁内,只他一径嚷着要见您,管事便让奴婢来找少夫人过去。”
红衣丫头听得如此说,虽有些为难,还是福一福道:“将军既然喝醉了,少夫人自然要去照料。奴婢自会禀上公主殿下,待少夫人得了空闲,再讲故事未迟。”
尤妩点点头,一时随青衣丫头往听雪阁走。她才走了一半路,就见假山后转出一个人来,喊道:“妩娘,我可等到你了。”
尤妩一瞧,却是阴魂不散的严三世。
严三世走近尤妩,鼻端嗅得一股**蚀骨的幽香,似乎是从尤妩袖底透出来的香味,一时有些痴了,忘了想说何话,只呆看尤妩。
另一头,许明珠追上了翁梅娘,出声喊道:“严夫人!”
翁梅娘回头一瞧,见是许明珠,便停下脚步,审视一般地看着许明珠,冷声道:“许小姐有何见教?”
许明珠先不答翁梅娘的话,只道:“打小起,我便知道,长大了会嫁表哥。虽没定亲,两家大人闲聚,略喝几杯,便以亲家相呼,我也不觉有何不对。待表哥投军,我已稍稍懂事,绣的第一个荷包,便是准备给他的。至表哥回来,虽冷淡些,因知他性情,也不放在心上。不想,不想……”说着眼里早滴下泪来。
翁梅娘沉默一下道:“许小姐想如何?”
许明珠擦了泪,恨恨道:“自然是要尤妩身败名裂。”
翁梅娘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许明珠看翁梅娘一眼道:“夫人莫非想让严公子和尤妩幽会,再现场捉个正着?”
翁梅娘摇摇头道:“不是。”
若是捉着严三世和尤妩,众人只会以为严三世纠缠尤妩而已,哪儿能使尤妩身败名裂呢?
许明珠听得翁梅娘这样说,眼睛一亮道:“夫人另有计策?我愿助夫人一臂之力。”
翁梅娘常过来公主府,地方倒是熟悉,只是单她一个,却怕待会行事有个疏漏,听得许明珠愿充当助手,自然不会拒绝,一时俯在许明珠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要让尤妩跟苏驸马并严三世幽会?许明珠虽有许多想法,也料不到翁梅娘如此狠辣。若两男一女幽会,纵尤妩有一千张嘴,也是说不清的。且金城公主就算不舍得处理苏味道,难道会不舍得处理严三世和尤妩?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再更一章!
☆、39尤物当道
冷风灌耳;尤妩停下脚步,伸手抚抚耳朵,竖起披风领子,看着严三世道:“你想作什么呢?”说着快步向前,直接跑进听雪阁中。
听雪阁内醉酒躺着的,并不是冯晏;而是苏味道。他被响声吵醒,一时撑起头;掀被下地,推门而出;喊道:“小三儿;进来喝一杯!哦哦;冯少夫人也来了,正好,一起喝一杯。”
青衣婢衣听得苏味道说话,先是退后几步,垂头站着,见尤妩不留意她,又再退几步,悄悄张望一下,一个转身就跑了。
翁梅娘正和许明珠商议,远远见得一个青衣婢女过来了,便止了话,待青衣婢女走近了,这才问道:“如何了?”
青衣婢女看一眼许明珠,见翁梅娘似乎不介意许明珠听到她们的说话,便道:“成了!他们三人皆已在听雪阁中了。”
听雪阁中,尤妩眼角一瞥,不见了青衣婢女,心知不妙,因道:“严公子,你三番四次纠缠,就不怕我家阿晏怒将起来,一拳打死你么?”
严三世见尤妩没有转身就跑,有些意外,一时收起嘻皮笑脸,正式道:“妩娘,却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你也不用嫁与冯晏。”
尤妩一怔道:“阿晏有什么不好?”
严三世揉揉鼻子道:“他十六岁投军,听闻在军中便有相好的男人。回京后,还和那男人有来往,你不知道罢了!”
“真的假的?”尤妩小心肝颤了颤,脱口问道。
“那男人叫尹纵才,文武全才,是冯晏的谋士。冯晏一步一步成为将军,其中多得尹纵才之力。”严三世看着尤妩道:“你要不信,着人打听一下便是。”
尤妩抿抿唇,心下暗道:别上他的当,别上他的当!
严三世见尤妩樱唇轻抿,袖管微动,五只春葱似的手指伸出拢拢头发,虽是无意之举,却分外撩人,一时呼吸慢了几拍,好容易定下神来,继续道:“太后娘娘虽病了,但现下皇上宠爱淑妃娘娘,让她掌着宫事。明眼人皆看得出,我们严氏一族,可不会轻易就倒了。严氏不倒,冯晏在京城必然立不住脚,迟早会被贬。你想保住你父亲,趁早离开冯晏为是。”
这是警告威胁了?尤妩低了头,看着脚尖道:“宫里不是还有皇后娘娘么?怎么就轮到淑妃娘娘为大了?”
苏味道倚在门边,饶有兴味的听着他们说话,这时插嘴道:“皇后娘娘再大,能大过太后娘娘么?”
严三世见动摇了尤妩的心意,却是暗喜,心想为了抱得美人归,不该说的话也得吐露一些了,因道:“有太后娘娘和公主殿下撑着淑妃娘娘,皇后娘娘怎么斗得过?料来皇上很快会废后,改立淑妃娘娘为皇后的。且淑妃娘娘育有两位皇子,一旦立为太子,则严氏的人又……”说到后面,声音却是低了下去,终是止了话。
“又如何?”听雪阁外一颗树下突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随着声音走出一个身着紫色衣袍,年约二十五六的俊男子。
冯晏却跟在男子身后。
严三世听得声音,浑身一颤,再看清来人,膝盖一软,不由自主跪了下去,抖着身子道:“参见,参见皇上!”
苏味道一怔,酒醒了一大半,也跟着跪了下去,心里隐隐觉得不妙。
尤妩上回进宫,是见过宋吉的,这会忙也跪下请安,口称见过皇上。
宋吉摆手道:“起来吧!”待严三世苏味道和尤妩站了起来,他便看着严三世道:“把适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皇上,我,我……”严三世结巴了。
宋吉仰高头,抬头接住一片不知道从哪儿卷来的枯叶,淡淡道:“怎么不说了?”
严三世吓出一身冷汗,只得机械的重述了一遍适才对尤妩说过的话。
宋吉听得满脸怒容,冷笑道:“原来有母后和皇姐撑着,淑妃就为大了!严家就为大了!”
尤妩上回进宫,被严太后拉住说了一番话,当时宋吉听了一个大概,心下大疑,过后百般调查,方才知道,严太后未进宫时,和表哥陈无芳两情相悦。陈樱樱,本是严太后和陈元芳在宫外偷情所生的私生女。
樱樱也不是早前的二皇子所毒杀,而是严太后为了诬陷二皇子,亲手毒杀的。樱樱一死,宋吉为了替她报仇,用尽法子给二皇子设圈套,最终斗倒了二皇子,得封太子,坐上皇位宝座。
得知真相后,宋吉消沉了几日,虽有怨怼,再一想严太后为了让他坐上宝座,不惜毒杀亲女,致使生了心病,一时又感慨万端。再见严太后的“病”又重了,指名要常皇后服侍,他知晓严太后的心思,便让严淑妃掌了宫事,以此安抚严太后。现下听得严三世这番话,却又醒觉,让严淑妃掌权,则严淑妃将会是第二个严太后,自己的皇子将来登位后,一样会受制于严家。
暖云阁中,待婢女收拾了茶桌下去,很快的,又有说唱的艺人坐到窗边,弹唱起新曲子。金城公主有些心不在焉,张眼往门外看了看,见得一个红衣丫头探头,便借着更衣,出了暖云阁,来到内室。
红衣丫头随在金城公主身后进了内室,低声禀了几句。
金城公主听得尤妩果然随青衣丫头往听雪阁去,便点点头道:“知道了,下去吧!”
不多会儿,却有一个侍卫匆匆进来,见过金城公主,低低说了几句话。
金城公主一听,脸色全变了,顾不得许多,吩咐侍卫道:“快备软轿,到听雪阁去。”
听雪阁中,宋吉端坐在榻上,看也不看跪在地下的严三世,只向侍立着的冯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