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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要来探虚实。
尤妩听得卢太姨娘来了,便令石竹快请。
卢太姨娘含笑进来和尤妩行礼,落座之后,这才笑道:“我们太爷确是好福气,居然还能娶得太夫人进门。”
尤妩今早被各种人喊婆母祖母太夫人,对这称呼问题,早麻木了,只含笑让卢太姨娘喝茶,并不接她的话。一时又打量卢太姨娘,见她五十岁出头,发髻梳得整整齐齐,眉眼温婉,看着是一个好性子的,便暗松一口气。
卢太姨娘见尤妩不接她的话,便又道:“太夫人若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
尤妩见卢太姨娘殷勤,便道:“你只须好好服侍太爷便是。”
说起这个,卢太姨娘突然落泪,拿出手帕子擦眼泪道:“我老了,不中用了,太爷早不要我服侍了。如今在太爷跟前服侍的,是谷太姨娘和柳太姨娘。”
尤妩吓一跳,哇,杨尚宝这把年纪了,居然还有姨娘为他争风吃醋?这卢姨娘还哭到自己这个主母跟前来了。
见尤妩吃惊,卢太姨娘抽泣几声道:“谷太姨娘本是谷嬷嬷的侄女,仗着年轻美貌,总是霸着太爷,太夫人可要为我们作主。”
倒了,什么跟什么哪?尤妩无语,这怎么作主啊?
待卢太姨娘下去了,蓝月皱眉道:“小姐,这位太姨娘看模样似乎很老实,实则不安好心呢!好好的,就挑拨小姐跟另外几位太姨娘的关系来了。”
尤妩不由笑了,待要说话,见石竹进来问道要不要摆中饭,便点点头,让蓝月去请杨尚宝过来用饭。
杨尚宝倒是知道卢太姨娘来过,却不作置评,尤妩便也不多说。
到得下午,谷嬷嬷来请示,说各房明早要来请安,不知道会不会扰了尤妩的清静。
尤妩知道这是众人试探之语,便笑道:“不须请安了,若有事儿,我再叫人请他们过来。”
谷嬷嬷一听,这才松了口气,若是尤妩要耍长辈威风,让各房每早来请安,只怕要闹个人仰马翻。
听得尤妩不用她们请安,郭氏夫人也松了口气,和宋氏夫人道:“她倒有自知之明。”
宋氏夫人眼见房里无人,便凑了上前,悄声道:“听闻她本是和沈家儿子定了亲的,如今嫁到杨府,沈家能忍得下?”
郭氏夫人道:“沈家儿子母亲新丧,孝期之内却不能迎娶,她要避祸,自然要和沈家退亲,然后再嫁进咱们杨家。”
宋氏夫人低声道:“我怎么听说,她还没和沈家退亲,只等着严氏一族倒了,就让太爷写一纸休书与她,她到时再嫁沈家儿子?”
“你从哪儿听来的?”郭氏夫人唬一跳,摇头道:“这不可能。任谁都知道沈家一干人最是要面子,纵是到时严氏一族倒了,沈家人哪儿还肯要一个嫁过人的做媳妇?”
宋氏夫人也不说自己是从哪儿听到这个消息的,只皱眉道:“哪她和沈家,究竟退亲了没有?若没有退亲就嫁进杨家,到时论起来,
只怕太爷也没面子。”
郭氏夫人神色也凝重起来,隔一会道:“我晚间跟老爷说说,让他问问太爷,可不要为了一个女人,把杨家的人全赔进去。”
至晚,杨重亭听得郭氏夫人的话,果然去找杨尚宝问了问,得知尤妩是和沈家退了亲才嫁进杨家的,方才放了心。
到得第三日回门,杨尚宝刚好犯了咳疾,便指派杨思明和杨思义送尤妩回娘家,自己只在家休养。
季氏夫人前头送了尤妩出嫁,后头又送走尤文道,直哭了两天,眼睛全哭肿了,待得尤妩回门,又是搂着哭了一通。
尤妩见季氏夫人只会哭,便知道尤文道因何要在临走之前把自己送上花轿了。尤家现时人丁单薄,兼季氏夫人懦弱,弟弟妹妹年纪小,一旦尤文道不在家,严家随便拿个因由逼上门来,只怕自己就得乖乖上严家为妾。
“娘,别哭了!”尤妩少不得劝了几句。
季氏夫人一听尤妩的话,哭得更厉害了,抽泣道:“是娘对不住你,那日不该让你去上香。若不去上香,自然不会让严三世瞧见,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娘,我不怪你,这是命。”尤妩无奈,只得道:“且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哭也没用。你要哭坏了身子,弟弟妹妹怎么办?”
季氏夫人一听,方才止了哭,泪水却还在往下落,拉了尤妩道:“娘还有一事告诉你,你听了,可别想不开。”
“娘,您说,我受得住。”
季氏夫人擦干泪,低声道:“沈家着人来说,让你把东西还给沈喻南。”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龙凤手镯
“那就还给他!”尤妩马上进房翻找,找出一个匣子,揭开了看,见是一副做工精美的龙凤手镯,便合上匣子,拿出来递给季氏夫人,低声问道:“是这个罢?”
季氏夫人揭开匣子看了看,点点头,眼见尤妩垂头不语,便安慰道:“凭女儿的才貌,将来自然……”她本来想说将来自然能找一个比沈喻南还要好的夫婿,一下想起尤妩十岁和沈喻南订亲,这些年一心系在沈喻南身上,现下无论说什么,都是刺心之语,便止了话。
季氏夫人心下难过,不由红了眼眶,又怕惹尤妩伤心,只得忍了满腹的话,叫进一个心腹婆子,嘱道:“你且到沈家去一趟,便说那东西当初是沈公子巴巴送上门来的,现在想讨回,便自己来拿。”
待那婆子应了一声,退下去后,季氏夫人这才转头跟尤妩道:“这副龙凤镯子,本是沈喻南自己送来与你的,现下沈家人想拿回去,却不知道沈喻南是否知情。若是沈喻南来了,你……”
尤妩嫁进杨府之前,明面上是和沈家退了亲,实则两家已是约定,待沈喻南孝期满了,自然会重议婚事,因此沈喻南先头送与尤妩作信物的龙凤镯子,尤家自然没有送还。不想尤文道才走了两日,沈家就来讨要镯子了。说是讨要镯子,其实也是要反悔先前的约定,不再认这头婚事了。
季氏夫人怕沈家不认这头婚事之后,尤妩会承受不住打击,因存着希望,希望沈喻南来见尤妩一面后,能打消念头,遵照先前的约定。毕竟尤妩这般的美貌,任是谁家男儿见了,也要砰然心动。季氏夫人所不知道的是,尤妩出嫁前,已是偷偷和沈喻南见过面了,正是见了那一面,才会香消玉殒。
一个古代女子被心爱的人退婚,还要追讨回信物,肯定痛不欲生。尤妩只怕被季氏夫人看出不对来,便一直垂着头,待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穿到此处,不知道爸妈寻不到自己,会何等样伤心,一时控制不住泪意,眼泪一颗一颗滚落在手背上,溅湿了裙边。
季氏夫人见尤妩流泪,不由手忙脚乱找帕子给她擦泪,一边道:“或者,还有挽回的余地呢?”若是沈家不认这头婚事,沈喻南孝期满了另娶。尤妩先头这么样嫁入杨家,成为杨尚宝的继室,岂不是一场笑话?
季氏夫人一想到尤妩的以后,也悲从中来,恨声道:“沈家想反悔,偏不早说,偏要等你嫁进杨府再说。若是早些说,当着你爹爹的面说清楚,你也不必嫁杨太爷,随便择一个年轻子弟嫁了,也好过
现下这样。”
尤妩见季氏夫人一通抱怨,却丝毫没有解决问题的法子,知道指靠不上她,不由暗摇头,一时止了泪,喊了蓝月进来,吩咐道:“着人准备中饭,让弟弟陪杨思明杨思义用饭,饭后跟他们说,让他们先回杨府,明早再来接我回去。”
蓝月一一应了,眼见季氏夫人和尤妩眼睛都红红的,明显六神无主,有些担忧,转向季氏夫人行了一个礼,问道:“夫人,杨家送了礼品过来,咱们总得回礼,可有准备?”
季氏夫人点头道:“早备下了,待会着人抬到杨府便是。”
蓝月见她们母女虽伤心,却没有忘记礼节,这才放下心来,福了福退下去。
沈喻南是天擦黑时,静悄悄到尤家的。不过也是,不管暗地里尤家沈家如何商议都好,毕竟尤妩现下是杨家妇,沈喻南上尤家总要掩人耳目,免得传出流言。
季氏夫人得知沈喻南来了,作了一番心理挣扎,终是狠下心,让心腹婆子领了沈喻南进后花园一处凉亭。
尤妩提着灯笼,捧着匣子到凉亭时,繁星微淡,月亮已是露出半边脸。
沈喻南听得脚步声,不由自主站了起来,正好见得尤妩款款而来,月光洒在她如云的发髻上,髻上一朵珊瑚绿松石珠花闪着光,映得尤妩俏脸生辉,明丽不可方物,一时握了拳,移开眼睛,语调淡淡道:“你来了?”
借着灯笼的光亮,尤妩细打量了沈喻南一眼,见沈喻南身段挺拨,浓眉下一双眼睛顾盼生辉,却是一个极其俊俏的少年郎,不由暗叹一声,怪不得原主深陷其中,原来沈喻南长成这样。
沈喻南等了一会,不见尤妩说话,便自行落座,执了茶壶倒出两杯茶,自己端了一杯,却不喝,只淡淡叹气。
尤妩随手挂好灯笼,坐到沈喻南对面,把匣子放到石桌上,往沈喻南跟前一推,涩声道:“还你!”
沈喻南并不接匣子,只低头喝茶,喝了几口,方才抬头道:“我并不知道他们来讨信物!”
“哦?”尤妩有些惊奇,难道沈喻南要来告诉自己,他愿意守约?
沈喻南看一眼尤妩,很快又移开眼睛,低声道:“你十岁便与我订亲,我怎能负你?何况你那日到庙里上香,本是为我祈福,这才会无意撞见严三世的。说起来都怪我没本事,护不得你。”
一听这话,尤妩那一股为
原主不甘不忿的心情,突然消失了大半,柔声道:“这怎能怪你?要怪,只能怪那个严三世太过嚣张。”
沈喻南吁了一口气道:“妩妹,上回我情急之下,说的话太重了一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尤妩虽想不起对方上回说过什么,还是嗯了一声,嘴里道:“我早忘记了。”
“这便好。”沈喻南凝视尤妩,轻轻推了推匣子,道:“妩妹,这龙凤镯子是我母亲的遗物,也只有你配得到它,你收起来罢!”
“那我们的婚事?”尤妩相信要是原主听到这等话,肯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但自己可不是原主,对方不过轻飘飘几句话,并没有承诺什么,不能高兴得太早。
“妩妹,我心里只有你,你别多想。”沈喻南站了起来,用袖子掩着嘴,痛苦地咳了两声,皱眉道:“我身不由已,不能作主自己的事,实在无奈。”
沈喻南知晓尤妩是一个心软的人,听见自己咳嗽,定然会浑忘一切,只顾关心自己的身体,谁知等了一会,却没听见尤妩关切的声音,不由瞥她一眼,见她安然坐着,神态略茫然,一时又暗叹口气,这等美人,叫自己如何舍得松手?
尤妩见沈喻南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便知道有下文,果然隔了一会,便听沈喻南道:“妩妹,你愿意和我同甘共苦么?”
尤妩略略诧异,这厮究竟卖什么关子呢?嘴里却道:“沈大哥何出此言?”
沈喻南叹口气道:“祖母和父亲商议,说道待我孝期满了,便要为我另定下一头婚事。我自然不肯依,只在祖母跟前分辩。祖母气得病了,我,我却是不孝!”说着停一停,又接着道:“事后,却是婶婶出来圆场,又代我在祖母跟前赔罪,又说了一个两全的法子,祖母便松了口,只是……”
哦,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