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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公子眯了眯眼,样子有些茫然,片刻后才道,“谁说的?”
“难道不是吗?”
看着安潇潇认真的样子,澈公子也有些急了。
“我以前没有见过她呀。潇潇,你也知道我的身分,几年不在京城,我怎么可能会见过方小姐?”
“再想想!”安潇潇看他一脸茫然的神色,又提醒了一句,“几年前,青梅竹马!”
说完这四个字,安潇潇趁他走神,成功地脱离了他的钳制。
怀里突然一空,澈公子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挑了挑眉,“我真的没有印象。”
安潇潇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又追问了一句,“你再好好想想,你曾经教过何人抚琴?”
抚琴?
澈公子这回是真的极其认真在想了。
“我不记得曾教人抚琴。不过,几年前,我倒是曾要城林的林子中偶遇一位小姑娘,当时,她听我弹完琴后,便央着让我教她,可我没答应。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些习琴的要理。你说的,该不会就是那个小姑娘?”
安潇潇顿觉满头黑线!
自己这是吃的哪门子干醋呀!
方轻柔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压根儿就不记得她了!
“那个小姑娘,应该就是方轻柔了。”闷闷地说完之后,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好尴尬。
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自己折腾了自己一夜,还莫名其妙地朝别人发脾气。
现在想想,好丢脸。
“潇潇今天不开心,就是因为这个?”
安潇潇低了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没说话。
澈公子却是突然就笑了。
这一笑,宛若是艳阳明媚,令安潇潇的世界,一下子就晴丽了起来。
“潇潇,我很高兴。”
安潇潇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高兴个毛线呀?
“你能因为这件事情生气,就是说明了你的心里有我。潇潇,我真的很开心!至少,这证明你还是在意我的。”
安潇潇的心底一软,突然想到了两人之间的相识到后来的别离。
种种复杂的情绪,一下子便涌上了心头。
“潇潇,我虽然不在意那个乌昊辰,可是不代表了,我就真的愿意接受他想娶你这一点。”
安潇潇微诧,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及了乌昊辰。
“说到青梅竹马,你和乌昊辰才算是吧?”
澈公子语气听起来有些酸酸的,“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他。只要一想到,你的幼年,都是有这个男人陪着你度过的,我就恨不能时光倒流,在那个时候,就把你抢过来。”
安潇潇抿了抿唇,眸光微动。
她没有想到,原来乌昊辰的存在,对于他来说,也是这般地无奈。
她以为,他是不在意的。
“潇潇,虽然我有把握不会让乌昊辰娶你,可是我还是担心。”
安潇潇的眉眼一动,抬眸看着澈公子那微微带些忧伤的俊颜。
“潇潇,我不能确定他在你的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我甚至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和他的分量,究竟是谁更重一些。”
安潇潇的眼睛慢慢地变大,然后,又慢慢地开始有些湿润了。
一直以来,她都太过于在意自己的感受。
总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却完全地忽略了这个男人的感受。
想到这个男人,为了自己差点儿丢掉性命,心里头便有一种揪疼感。
“潇潇,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所以,我不想勉强你,也不想给你压力。如今,皇上的旨意下了,你能成为我的妻子,对于我来说,就是最高兴的事。至于那个乌昊辰,我不介意他曾经动过要娶你的念头。我介意的,是你这里……”
澈公子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指了指,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安潇潇。
安潇潇竟然一时无语,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跟他去沟通了。
刚刚,这个男人再一次地对自己表明了心意。
可是自己呢?
所以说,其实,真正一直没有安全感的人,是眼前的这一个吧?
将心比心,自己只不过是知道了方轻柔和澈公子以前的一些旧事,甚至,对于澈公子来说,压根儿就是记忆模糊的旧事,可是她却那般难受,宛若是百爪挠心。
那么他呢?
得知自己在巫族还有一个未婚夫。
而且还是自己的师兄,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师兄。
他的心里,又怎么可能会好过?
安潇潇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她果然,还是不太会跟人打交道。
低头想了想,半天后,才慢慢地挪动了一下脚步,然后再慢慢地蹭到了澈公子的身前。
然后,低着头,微微一偏,轻轻地朝他靠了过去。
两只小手,就这么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腰间。
她的脸,静静地贴在了他的心房处,听着他简单有力,又最热情的心跳声……
☆、第二十七章 收些利息
因为方轻柔一事,安潇潇与澈公子之间的感情,似乎反倒是更近了一步。
而凤齐兴在第二日,也便命人递了拜贴过来。
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想着与安潇潇切蹉一二。
那言词间的架势,似乎是不与她分个输赢高下,就不愿意罢休似的。
安潇潇还真有些为难了。
不过,想到了那个凤齐兴就是一个变态,所以,压根儿也就不去理会他。
结果,这一日,安潇潇不曾回复,也不曾应约,就令凤齐兴在茶楼里等了她一个时辰之久。
凤齐兴此人,心狠手辣不说,而且是睚眦必报。
如今见安潇潇不肯来赴约,自然是以为她瞧不起自己。
心中顿生怒气,回府之后,就将自己给关在了院子里,闭门不出了。
次日,又命人拿了拜贴到靖安侯府。
二月看过那贴子之后,有心不予理会,可是在摊手看到了自己掌心的青色之后,当即面色大变,急匆匆地进去寻小姐救命了。
半个时辰之后,安潇潇看着那个被扔在了铜盆里的请帖,恨得牙痒痒。
二月的毒已解了,倒也不是什么奇毒。
只是这凤齐兴的处事太过乖张。
哪有如此过分的?
他下战书,别人就得接了。
若是不接,便要下毒害命吗?
安潇潇心底里头对这个凤齐兴,当真是厌恶到了极点。
她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是也绝对不会如此地坑害无辜。
若非是她今日在府中,那么二月,极有可能就会因此而被斩断一只手了。
这凤齐兴的心思,何其歹毒!
瞪着那拜贴,现在安潇潇最担心的是,如果她不应约,这个疯子会不会直接给自己关系较好的那些朋友们去下毒了。
凤齐兴的手可能没有那么长,可是凤家的资源,凤齐兴必然是要利用一二的。
而且,指不定他哪天就会突然发飙。
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更为被动?
倒不如,先与他当面说清楚了。
也免得他总是用这种招数来害人。
这一次,凤齐兴似乎是早料到了安潇潇会来,早早地备好了茶点,盘膝而坐,只等着她上门对决。
安潇潇在他的对面落了坐,也学着他的样子,除了鞋子,盘膝而坐。
“安小姐,想见你一面,还真是难呢。”
凤齐兴的笑,看起来很温和,可是那眸底分明就是还透着几分的挑衅和不屑。
或许在他看来,医者再强,也必然是有解不了的毒的。
就好比,这世人的医术再高,也总免不了生老病死。
所以,毒,天生就比医要强!
当然,这是他心底的认知。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在方家的赏荷宴上遇到了安潇潇,他也不会生起要与她好好斗一斗的心思来。
特别是当他亲眼看到了安潇潇将那些纸张直接捏在手里,而毫无反应的时候,他对安潇潇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安潇潇看着对面的男人,对他的笑,还真是感觉有些恶心。
“凤五公子相邀,小女子自然是不敢不重视。不知五公子到底有何贵干呢?”
“呵呵,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安潇潇,我对你很有兴趣。如果皇上没有给你赐婚的话,我一定会想法子将你讨过来做妻子的。”
安潇潇强忍了心中的不适,面上仍然是笑颜如花。
“怕是要让凤五公子失望了。小女子已有婚配,只怕您只能是另寻芳华了。”
“那倒也未必!”
安潇潇凝眸,“五公子这是何意?”
“安小姐不是精通医术吗?难道没有发现,这里的味道,有什么不一样?”
安潇潇立刻偏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一个绿釉狻猊香炉。
安潇潇眨了一下眼,然后再一脸正色地看向了五公子,“你以为,就凭这小小的春华香,就能将我迷晕了?”
“哈哈,果然不愧是安小姐!不愧是药疯子的徒弟,在下佩服!不过,这春华香里头,自然是有些不一样的。”
说着,还极为狡黠地眨了眨眼,示意安潇潇自己再想想。
安潇潇低头沉吟片刻,“你还加了些许的催情药物?”
“不错!安小姐果然厉害。”
说完,凤齐兴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为什么你会没有反应呢?”
安潇潇浅笑一声,“五公子以为,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呢?”
凤齐兴紧紧地盯着安潇潇的脸,不肯移开目光半分。
许久之后,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安小姐也是同道中人?是我失算了!”
同道中人?
和你?
呀呸!
安潇潇笑得有些寒凉,“凤五公子,久闻你酷爱拿真人试药。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做多了,是会糟报应的?”
“那些个蝼蚁也能算是人吗?你看看他们活地有多辛苦,多肮脏,多不堪?我让他们试药,也只是为了让他们能有些用处。至少,我能让他们的吃饱三餐,能让他们不受冻,不是吗?”
歪理!
“人家卖入凤府为奴,可不是为了早早送命的。”
凤齐兴对此则是直接就选择了无视,“那些低贱的蝼蚁,活着也不过是浪费粮食而已。他们就是这个世上的渣,除了会将这土地弄脏之外,他们还会什么?倒不如早早地送命,早日下去投胎,重新为人的好。”
安潇潇几乎是快要气炸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理的男人?
这种话,竟然还说得如此地心安理得?
“五公子,你这样任性,你的家人知道吗?”
凤齐兴愣了一下,然后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难道你不认为那些人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吗?难道你觉得,他们吃不饱穿不暖,甚至是连自己的骨肉都养不活,不应该早早地去死吗?”
安潇潇哑然,她今日果然就是遇到了一个变态!
“五公子今日下了迷药,又是催情药的,你到底想要干嘛?”
安潇潇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肯定是要疯的。
所以,在疯之前,还是想着应该怎么先惩治一下这个无理且自私变态的家伙。
“当然就是你想的那样的。”
安潇潇气结,什么叫她想的那样?
凤齐兴的脸上弥漫着一抹有些色色的笑,两只眼睛,滴溜溜地就在安潇潇的身上转悠。
特别,还在她的胸前,盯了半天。
这是在意淫自己?
安潇潇再好脾气,也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侮辱和轻视。
手指一弹,趁其不备,已经在香炉里加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