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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乃是府上最为敬重的长辈,只要您点头,晚辈们哪有说个不字的道理?历来都是长辈做主,这件事情,错不了的。”
冯夫人最好这句长辈做主,立马又将老夫人给捧地高高的。
同时,也让老夫人心底的那抹被人敬重的感觉,攀升了起来。
她本来就是侯府最为尊贵的老夫人。
凭什么,事事都得让着那个安潇潇呢?
身为晚辈,不知道来讨好她,就已经是不懂事了。
若是在婚姻大事这种事情上,也顺着她,那自己这把老骨头,岂不是一点儿地位也没有了?
就冲着这个,老夫人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竟然点了头。
“放心吧,此事便交于我了。潇潇的性子虽然别扭些,可是忤逆长辈的事情,她还是不会做的。”
冯夫人一亮,这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如此甚好,那回头,您再给个准信儿,我呀,好找一位十全夫人上门提亲。”
两人在这里也便说定了。
至于安潇潇怎么想,自然也就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再说阿贵,一颗石子将冯知良给打落了水,仍然觉得胸中有火,无处发泄。
再一听说老夫人竟然私自给安潇潇许了亲事,当时就气炸了。
可是对老夫人,他自然不能再行这等事。
只能自己在碧园的一处空地上,不停地发泄着自己心头的不满。
突然,想到了老夫人所提到的那句,门当户对!
阿贵低头看了自己的穿着一眼。
自己现在不过就是小姐身边的一名护卫,如何能配得上小姐?
紧紧地抿了抿唇,可是努力了这么久,他能想到的事情,却实在是微乎其微。
不过,既然冯知寒认自己为主,那么自己的身分,定然不会太差了。
他只是失忆,又不是摔傻了。
分析问题的能力,还是很精准的。
阿贵独自在这里发火,而安潇潇则是直接就闯进了福安堂。
彼时,安子轩也正在与老夫人理论着。
“潇潇?”安子轩一拧眉,暗叫不妙。
这丫头的性子,他太知道了。
定然是知道了所谓的婚事,这是来找老夫人问罪了。
“你瞧瞧,你瞧瞧。她现在还有半分晚辈的样子吗?谁家的孙女就这样直接给闯进来的?”
“呵,现在说我没有晚辈的样子了?那么您呢?”
特意地加重了您这个字的语气,安潇潇真的是要气炸了。
安子轩想要开口劝一劝,可是没想到这个妹妹的脾气大了,直接就越过他,正面与老太太交锋了。
“您有做长辈的样子吗?当初我是如何中毒的,你又是如何嫁祸到了刘氏头上的,可还要我再帮你一一回忆一下?”
一句话,老夫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而一侧的安子轩,则是瞬间就黑了脸。
“你,你这个孽障,胡说什么?”老夫人的手指不停地哆嗦着,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安潇潇哼了一声,“我说过,我不管你福安堂的事,可是我碧园的事情,也由不得你来插手。而我的婚事,便是我父母也不能就这样随便地订下,更何况是你?”
老夫人被气得不轻,只能伸手指着安潇潇,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我告诉你,这门婚事我是不会答应的。你若是敢真的应下,我便保证,让你这福安堂,永不见天日。”
安潇潇撂下了一句狠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子轩无奈地抚了抚额,这个丫头,脾气怎么这么大了?
“子轩,你都听见了吧?啊?这就是你的好妹妹,这就是她对我这个老婆子尊敬的态度。”
安子轩轻叹一声,“祖母,您不该总是惦记着潇潇的。她的事,您做不得主。”
老夫人一愣,没想到孙儿竟然也用这样的态度来跟她说话。
安子轩别开脸,“父亲和母亲,对潇潇都是极为疼爱,特别是父亲。他若是知道了您将潇潇许配给冯知良那样的货色,您就不怕,他回来拆了您这福安堂?”
老夫人顿时一噎。
安云鹤是个孝子,这一点没错。
可是安云鹤却从来不是那种没有底限的孝顺。
就比如当年她要给安云鹤纳妾,他便咬死了不同意。
而安潇潇是他的爱女,若是真的令他不高兴了……
老夫人纵然是心底里头发虚,可是嘴上仍然有些硬气。
“可是知良那孩子也不错呀,而且又是侯府世子,这也算是门当户对。”
对上了安子轩的目光,老夫人的声音,越发地低了。
“祖母,我与潇潇的婚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您若是果真太闲了,倒是不妨可以操心一下二叔家的事。”
老太太顿时吃瘪。
二房家能有什么事?
刘氏死了,最起码一年内是不能再有喜事的。
不过,安子轩这意思,分明就是在警告她了。
“子轩,那你说要怎么办?肃国公府你不答应,这定远侯府你还觉得不好。那你想把潇潇嫁给什么样的人家?”
“只要是潇潇喜欢的,什么样的门第,都不是问题。”
安子轩这一句,如同是当头棒喝,可把老夫人给吓得不轻。
“你,你该不会是也认同了那个护卫吧?”
“什么?”
安子轩一眯眼,明显没听明白。
“就是那个叫阿贵的呀!这一主一仆,分明就是暧昧不清。你这当哥哥的,是不是也糊涂了?”
老夫人一提及阿贵,似乎又满血复活了。
“我告诉你,潇潇总归是侯府的女儿,总不能真的嫁给一名护卫为妻吧?这像什么样子?传了出去,我们侯府的颜面何存?”
老夫人一边大声喝斥着,一边用力地拿拐杖在地砖上敲了敲。
安子轩一愣,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祖母,您是长辈,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不必孙儿再教您了吧?”
老夫人一愣,没明白过来。
“祖母,潇潇是侯府的女儿,也是我的妹妹。只要我安子轩在,谁也别想着欺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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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请诊
安子轩负气从福安堂出来,虽然不同意和定远侯府的亲事,可是老夫人的那句与护卫有私,还是让他的心底大受触动。
他倒不是觉得阿贵的身分低微,配不上潇潇。
反倒是这个阿贵的来历太过神秘,只怕潇潇真的对其动情,最后反倒是受伤。
那个阿贵,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虽然现在是处处护着潇潇,可是谁知道以后又会如何呢?
现在他是失忆了,可是以后呢?
他总不能一辈子都处于这种失忆的状态吧?
不过,也说不准。
安子轩到底也是一个理智的人,所以,这种可能性,也就只是想想也便算了。
还是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跟潇潇好好聊聊。
安潇潇回到自己的寝室,气呼呼地直接就把门给摔上了。
她还以为老夫人认清形势了,安生了。
没想到,她竟然敢打起她婚事的主意了。
至于那个冯知良,果然就是皮太厚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简直就是混蛋!
她安潇潇也是他冯知良那样的痞物可以惦记的?
安潇潇越想越气,总觉得不能就这样饶过了那个冯知良。
“今天让他落水还是轻了。”
话落,想想又觉得不对,“阿贵呢?”
“回小姐,阿贵在后花园里发脾气呢。”
七月憋着笑,“好像是听到了冯知良出口污言秽语的,然后就直接把他给打进了水里。不过,饶是如此,阿贵似乎也没解了气。”
安潇潇挑眉,面上微有些得意,“算这个家伙还有点儿良心。”
“小姐,您跟那个冯世子的婚事,成不了吧?”
安潇潇扭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就你事儿多。去,把阿贵给我叫过来。”
七月吐了吐舌头,“是,小姐。”
阿贵一听闻小姐找他,这挥出去的掌风立马就收了回来。
“小姐找我做什么?”
七月哼了一声,有些傲娇,“不知道。不过,这个时辰,小姐应该不是想着吃东西的。估计气也气饱了。”
阿贵的眼睛一亮,“小姐是在为冯世子的事情生气?”
“那当然,就冯世子那样的货色,也敢打咱们小姐的主意,简直就是活地不耐烦了。”
阿贵知道这个七月姑娘是随身侍奉小姐的,立马就凑了过来。
“那小姐也是不答应这门亲事了?”
“当然不答应了。那个冯知良,不就是应着是侯府的世子吗?可是光一个身份有什么用?根本就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大草包。就算是老夫人答应了,公子也是不可能应下的。”
“嗯,对,还有公子呢。”
阿贵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在侯府里待了这么久了,也知道,其实在这侯府,无论是大事小情,真正做主的,还得是小姐。
就算是世子回来了,可是以他宠妹妹的性格,也是不可能会答应这门婚事的。
这么一想,阿贵觉得眼前的一切都灿烂了起来。
明明太阳都躲到了白云后面了,可是在他看来,却偏偏就是阳光明媚了。
“小姐,您找我?”
“阿贵,你帮我看看,这个曲谱。”
阿贵一怔,完全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小姐竟然还有心思看曲谱?
“是,小姐。”
心里头再惊诧,也不能忘了自己最大的使命,就是让小姐高兴。
“小姐,这个是旧谱子,我之前也见过,有什么问题吗?”
“阿贵,天天让你吃山珍海味,你能受得了吗?”
阿贵再怔,随后一脸莫名其妙地摇摇头,完全搞不清楚小姐在说什么。
然后就看到了小姐朝他扬了扬眉,随后视线又落在了自己手上的曲谱上。
“小姐的意思是要听新曲子吗?”
安潇潇眨眨眼,然后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说,若是我想听琴呢?怎么办?”
阿贵的脸色一紧,“那我立刻去学。”
“说不定,其实你是会抚琴的。”
阿贵想了想,然后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可能吧。要不,我先试试?”
“嗯。”
看着他出去取琴,安潇潇的眸光慢慢地暗了下来。
阿贵的记忆正在慢慢地恢复着。
自己不断地试探,其实,就是在加快着他恢复记忆的速度。
她相信,这个男人跟她不会是敌人。
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是阿贵的基础上的。
喝了两口茶,随后,看到窗子被人打开,然后,对面的亭子里,阿贵正盘膝而坐,准备抚琴了。
看这架势,就知道,他定然不止一次的抚过。
所以,她果然是捡到了一个宝吗?
安潇潇静静地听着琴,心情还不错。
至少,她觉得现在的阿贵,还是很合她的胃口的。
安子轩晚上过来的时候,阿贵正在一旁给安潇潇整理书阁。
微微挑眉,这个阿贵还真是全能,什么事情都能做?
“妹妹,其实你今日大可不必那般生气地闯进福安堂的。”
安潇潇闷闷地哼了一声,“我知道哥哥不会答应,可是我就是气不过。你说老夫人到底是看我哪里不顺眼了?就因为我是孙女,不是孙子?”
安子轩横她一眼,“又胡说。你是我们侯府最宝贝的千金,谁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