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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人站在跟前,却觉着很有些压迫感。
“别板着脸,人可要被你吓着了。”何倩上前娇嗔一声,李寒顿时展颜,很是温和道:“听你说起过这个外甥女,说是爬树下水样样敢,哪里会被我吓到。”
听这么说,苏曼荷也有些讪讪笑着:“小姨竟说我坏话了。”
“哪是坏话,夸你呢,我就喜欢你这性子,一般人我才懒得提。”何倩说完,朝李寒道:“可是有事?”
“恩,宫里有公公过来传话,说何昭仪明日想请你入宫。”宫里的邀请李寒也不是挡不掉,只是何昭仪毕竟是何倩姐姐,遂过来问一声。
何倩却是生气:“不去,当初帮着二哥欺负小曼,若不是……小曼如今可入宫受罪了。”
李寒倒也不委屈她,只点点头:“那我请人去回绝了。”
这般随性,连苏曼荷都是吓着,她自幼长在公侯府,即便乖张一些,却也一直被教导“处事之理”,有些人即便再不喜欢,都得为着家族讨好奉承,有些事即便再不愿意,亦得为了大局不得不做,而小姨只这么随口一句,姨夫竟肯替她推了宫中邀约……
…
直到离了将军府,苏靖荷脑海还一直浮现姨夫对小姨的宠溺,姨夫不曾纳妾,与小姨一生一世一双人,护她至此,胜过名利,这样的感情,果真只在边关,京城里何曾看见。
想得入神,马车突地一个不稳,苏靖荷身子向前撞上了马车壁,前头沉香赶紧掀了车帘进来探看:“小姐可伤着了?”
苏靖荷揉了揉额角,摇头:“这么回事?”
“刚有人冲撞过来,车夫紧急勒了马。”沉香说完,苏靖荷便听见车夫在外头的骂声,遂掀开帘子一角,是一个穿着奴役旧衣的矮小男人冲撞过来,好在及时停住,否则,真要撞了。
那人急欲跑开,却被车夫拉住:“得罪了我家姑娘就想跑?来人,给我打一顿教训着!”
安国公府跟着出来的下人们将那人围着,苏靖荷蹙眉,出声道:“算了,也没什么大事,放人走吧。”
得了吩咐,便也不再为难,大家散开,反是那人定住了脚步不走,等大家不曾防备,突地往马车上冲过来。
“嘿!嘿!”有人第一个发现不妥,在那人刚掀开帘子一角时,就被拖到地上,结实挨了几脚,苏靖荷却着急喊着:“住手,让人进来。”
下人们都不明所以,很是惊诧,沉香蹙眉不让,却在苏靖荷冷冽的眼神中退开一边,等那人被扶了上来,沉香才是惊讶,这穿着破旧的“男人”,不正是陈家五姑娘么?
☆、第78章 逃婚
一群陈府下人跑进巷子,左右张望,却不见人,只看见缓缓行驶的马车,遂上前拦住。
“这可是安国公府的马车。”沉香冷脸说着。
见沉香气度不似一般丫头,便知马车里坐着的定是国公府的公子或小姐,为首的下人赶紧退了两步,躬身行礼:“不知是国公府的马车,冲撞了,小的们是陈府下人,今日也是受命办差,可否打听一声,有没见过一个个头不高,穿着和我们一样衣服的人经过?”
沉香细想了想:“哦,就是刚才差些撞上我们马车的小子吧,还没来得及呵斥,就看人一溜烟往那跑了。”
顺着沉香指着的方向,那人道了声谢,遂带着人手追了过去,等声音渐渐远了,苏靖荷才蹙眉看着陈如意:“怎么回事?”
陈如意咧着嘴,刚才着实挨了苏府下人几拳,如今肩背疼得很,她扭了扭腰,道:“你也看见了,我逃家呢。”
说了轻松,苏靖荷眉头皱起更深:“又胡闹什么,过下月就得成婚了,还跟孩子一般心性。”
说完,却是伸手替她捏了捏后背,看着可有伤了,陈如意只撇开眼,嘟囔着:“谁要嫁了。”
声音虽小,苏靖荷却听见了,只当她小孩心性,不甚在意,说着:“本年后想去看你的,实在府上出了太多事情,一耽搁就到而今了,不过你成婚那日我肯定要恭贺的。”
裕王与陈如意的婚事年前就敲定了,本是意料之中,苏靖荷也没过多关切,毕竟成了婚,二人还是能时常走动,谢玉与裕王关系亲厚,两家总分不开的。
“亏你还记着我,上回你大哥的事情我帮了你,你可记着欠我个人情?”陈如意仰着头问着。
苏靖荷点头,心知陈如意今时也有事要她帮忙,即便没有苏阳这一茬,如意的事情,她又何时能真的不管不顾。
“我要出城去,你帮我逃过我家下人。”
苏靖荷却是大惊:“都要成婚了,你往城外跑什么。”说完,便觉着不对,更是惊诧,瞪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如意:“你……你……”
陈如意对上苏靖荷视线,很是郑重的点头:“是,我不要嫁。”
“你疯了!”苏靖荷将陈如意拉近,压低了嗓音:“你如何逃得过,莫说长公主不会任由着你,裕王可是皇子,你驳的是皇家颜面!”
陈如意怎不知其中利害,她咬着唇,迟迟不说话。
“裕王待你真心,你别再胡闹。”
陈如意摇摇头,眼巴巴看着苏靖荷,说道:“我这回是宁死不嫁的,你若不肯帮,送我回去便是,大不了一头撞死。”
言语决绝,出自素来欢喜的陈如意口中,如何让苏靖荷不惊,却看她没有半分玩笑之意,更是担心起来,自幼长在一处,她知如意性子,无论平日里如何嬉笑无谓,但真做了决定,却是怎么就不会改的,她们都是梗着脖子一头走到黑的性子……
马车里安静得出奇,谁都没有再说话,时间随着马车的晃动一点点过去,终于,苏靖荷对着外头交代着:“去二哥府上。”
沉香不明所以,回着:“就要到国公府了。”
“我说去二哥那里!”
调转了方向,转过三条街,才是来到苏牧府上,苏靖荷将跟出的下人们都打发了回去,也让他们管住嘴巴,谁要对外说了今天的事情,便割了舌头,下人们本也不明白发生什么,自然怯怯应下。
让沉香和赶马车夫留在外头候着,苏靖荷带着陈如意进了苏牧府院。
陈如意起先犹豫,她虽信得过苏靖荷,却与苏牧没怎么熟识,怎能放心,还是苏靖荷劝着:“仅仅靠我,你觉着咱们出的去?”
此话在理,陈如意也没有其他办法,才是与她一同见了苏牧。
苏牧认得陈如意,见她这般打扮,也猜出有事,而苏靖荷面上恼怒,显然二人还没把话说清楚,遂先给苏靖荷和陈如意留了房间单独说话,他只在外头等着。
“你与我说实话,可是因为庆王?”苏靖荷拉着陈如意,认真问着,如意喜欢庆王许多年,她也是知道的。
陈如意抿着唇,半晌道:“你别问了,你只帮我这一回,可好?”
“不好,这事真不是玩笑,一旦你走出这一步,后果怎样你自己知道,我但凡有一丝理智,就该是送你回府去,可……”
“可你还是心疼我。”陈如意接了话,认真看着苏靖荷,喊出:“小曼姐,咱们一起长大,不比亲姐妹差。”
听见这声“小曼姐”,苏靖荷有一瞬的恍惚,倒不是诧异,只是怀念,太久没听见这么一声了,从小到大,只有如意会这般叫她。
其实她早有察觉,才敢让陈如意在大觉寺帮她那般艰难的事情,若只是苏靖荷相求,如意绝不会帮忙的,但苏曼荷却不同,再荒唐,却也不会相拒。
“便是姐妹,才不能看你日后窘迫,离了家,你什么都没有,富贵,亲情,甚至再看不见父兄一眼!”
“不会后悔!”陈如意说着:“我记得你曾和我提及很是钦羡你小姨,如今再看,你觉着她当初错了么?”
苏靖荷着急:“你与小姨不同,她离家,却有心上人护她陪她,而你,离了家便是得罪了皇家,天下之大如何立足,况且,庆王不会收你容你,孤苦无依的日子,你过不下去的……”
“不是因为庆王。”陈如意轻声说着。
“那是谁?”苏靖荷诧异问着。
“没有谁,就是,就是不想嫁。”这话苏靖荷却怎么都不信,且不说如意一直吞吐,女子能有这般决心拒婚,若心中没有支柱,断做不到。
“你不知,我从大觉寺回京路上遇险,若不是有人救下,我早不能活着,若我死了,父母伤感,和我而今离开也无不同。”
这话苏靖荷却听明白了一些,如意心里还是有人的,只是不愿说出。
静了会儿,陈如意却是突然说着:“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小曼,那种若不能在一起,便连活着都没有勇气的喜欢,你可懂得?”
陈如意看着她,她亦看着陈如意,如意眼中的炙热她看得分明,这个看似被骄纵的姑娘,其实最是勇敢,爱恨分明,当初不惜忤逆长公主要出府见庆王,甚至借着来安国公府机会,拉着她偷偷出府去见庆王,还有之后带着她去月老庙求姻缘,对待感情,她从没有退缩过,以前是,如今更是了。
苏靖荷没有再劝,却是出去求了苏牧,并没有说明原由,苏牧也没有问,可却知道,是因为屋子里的陈如意,就不难推想原因了。
这事苏牧本不想插手,可想着陈如意若嫁不了裕王,与陈家自然有了嫌隙,倒也是一桩好事,便应了下来。为了躲过陈府收罗,苏靖荷自然不能带着陈如意回去,只得先安置在苏牧这边。
今日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笑话,心绪难平,苏牧却是突然问着:“你帮着她,可却想过自己?”
苏靖荷浅笑:“即便连累了国公府,我也不舍得丢她一个人,即便她日后回陈府,却也不能是我现在的背叛。”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听说了,老祖宗有意将你许给谢玉,最近谢家已经在张罗了。”苏牧平静看着苏靖荷。
苏靖荷只点了点头:“我自小就喜欢他,也不是什么秘密,如今能嫁他,不是很好。”
苏牧撇了撇嘴,苏曼荷喜欢谢玉的事情,家中长辈当时或许不知,他却是晓得的,是以苏靖荷回京后,处处和谢玉亲近,他也不曾干涉,即便日后会立场对立……可现在却不一样:“你当真还喜欢谢玉?”
“君子谦谦,温润如玉,不是挺好的么。”苏靖荷低着头,道:“况且,我在父亲跟前允诺过,我会嫁谢玉,也不干涉安国公府世子承袭,并倾尽一生保证日后郡王府与安国公府的交好。”
“我问的是,你喜欢他吗?”苏牧没有理会苏靖荷的解释,只继续问着。
苏靖荷不得不抬头回视苏牧,渐渐,神情有些复杂:“二哥这是在替谁问话?”
苏牧一愣,有些气急:“我是真关心你,你以为何?以为我为了庆王故意蛊惑你,想拉拢大伯?”
苏靖荷却是浅浅一笑:“无所谓的,庆王手边靖国公府糟了这次劫难,二哥自然着急。”
苏牧却狠狠拍了苏靖荷脑袋:“你都想些什么!我在你心中如此不堪,自小的情谊,到头来只是算计?便是庆王,你也不该这般想他,他为你断了自己臂膀,可不是旁人可做!”
被拍得蒙了头,苏靖荷有一瞬的不清明,呐呐道:“二哥……什么意思?”
苏牧知自己多言,却是气闷不过,如今也懒得再辩,甩了袖转身:“随你随你,要怎么想,都随你!”
“二哥!”苏靖荷却是拉着苏牧,苏牧不解回头,苏靖荷却也不说话,静静地,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