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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祖母,那马确实是一匹难得的好马,并不是疯马。”
“那为何会突然发了疯?莫不是被人下了药?”
“孙儿让御马苑的兽医查看过那匹马,并没有被下药的迹象,倒像是……喝醉了……”
太子说到最后都有些不敢置信,马喝醉了酒?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当今也觉得难以置信:“这马之前一直是你骑着的,后来直接给了安儿,安儿又骑着它跑完了一场骑射,这中间最多喂些草料,连水都不会喂,怎么会醉酒?”
当今年轻时也常常玩骑射,他最清楚了,为了防止马在比赛时突然要排泄,连草料都很少喂,水是一点不能喂的,更别说酒了。
太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是御马苑的兽医拿自己的性命担保,这马绝对是喝醉了撒酒疯,他也不敢相信,毕竟他在元安出事前骑过这匹马,并没有闻到丝毫的酒气。
从他挑中这匹马到元安出事的几个时辰里,只有伺马的太监喂了些干草料,他当时还一时兴起,亲自喂了一些,确实是正常的草料,没有什么异样。
奕王在一旁默默思索了片刻,一拍手恍然大悟:“定是三日醉!”
众人纷纷看向奕王,三日醉是什么?
“此酒初喝时只觉得清甜爽口,没有一点辛辣味,要喝下后第三日酒劲才会上来,所以称其为三日醉。”
元安十分惊讶,世上还有这种酒?三日才出酒劲?
不止元安,当今也十分不信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儿子,一脸嫌弃道:“你怕是在外面不务正业时听了些市井逸闻就当真了,哪有这种酒?”
奕王顿时急了,指天发誓道:“儿臣所说句句属实!儿臣在群芳阁亲自尝过这酒,虽然不像传闻那么夸张,也确实要一两日后才出后劲!”
元安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群芳阁是什么地方?酒楼吗?”
奕王脸上十分尴尬,这群芳阁是爷们寻乐的地方,如何能跟表妹说?
太后捂住元安的耳朵,啐了奕王一口:“什么腌臜的地方都敢去!还敢在你表妹面前提起,该让你老子狠狠打你一顿!”
元安被捂住耳朵,听得不真切,只看到奕王连连作揖,似乎在求饶。
元安一头雾水,群芳阁到底是什么地方?
太后狠狠训斥了奕王一顿,才放开元安的耳朵,点了一下元安的额头道:“他们在外面玩乐的地方,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瞎打听什么?下次再敢乱问,罚你抄佛经!”
元安忙捂住嘴正襟危坐,以表明自己绝对不会再多嘴的决心。
当今等太后训斥完孙子才开口问奕王:“你的意思是有人提前给马喂了三日醉,让马在探春宴当日发酒疯?”
奕王点点头:“儿臣正是这样想的,父皇也知道,我骑射一向只用自己骑惯了的马,大哥却是每次都是当场挑马,那匹黑马是那群马中最膘肥体壮的一匹,大哥会挑中它也在情理之中。”
“除了群……咳!”
当今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元安后继续道:“你可知道还有哪里有这种酒?”
奕王自信满满道:“除了……那里,再没有别的地方有了。”
当今沉着脸瞪了奕王一眼:“你这混账羔子!让你帮着你皇兄办些差事,你推三阻四,对外头这些玩乐的东西你倒是一清二楚!”
当今指着奕王,恨铁不成钢道:“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奕王日常被当今训斥惯了,那脸皮比城墙还厚,仗着有太后和皇后护着他,当今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被骂了还涎着笑脸一脸无所谓。
气得当今即刻就要人把奕王拖出去打。
当今身边的韩内官垂着眼皮,只当没有听见,当今隔三差五就要让人把奕王拖出去,也没见奕王真被拖出去过。
太后嫌父子俩吵得她心烦,扔下一句“务必要给哀家查清楚了!”,就带着元安回泰康宫。
太子妃看了一眼皇后,见皇后微微点了下头,也忙行礼告辞,扶着太后回宫。
元安和太子妃陪着太后坐在慈恩凤辇里,当车行到外院时元安突然道:“外祖母,我想去看看余公子。”
“不可!”
太后一口就回绝了:“别说余公子现在还未苏醒,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看一个昏迷不醒的外男不合适,就算是他醒了,也要由你父兄带着你,才能去看望他。”
元安沉默了,名声二字于女子而言,就这般重要?
余公子为了救自己伤重,碍于男女之别,自己想去看他一眼都难。
第43章
br /> 太后带着元安回到泰康宫时; 林太医已经将配好的药送来了。
太后亲自喂元安喝了药; 把元安安置在寝殿暖阁里,元安迷迷糊糊快睡着时,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外祖母,惠姐姐和宝珠还在内院!”
元安突然惊醒,发现自己竟然把曹宝珠和沈惠给忘在了聚景园里。
朱嬷嬷忙在一旁道:“郡主放心,我已经吩咐人把曹姑娘送到曹夫人身边,也命人护送沈姑娘回家。”
元安这才安心睡下了。
却说这边奕王被当今打发出来去查三日醉的事; 路过院子时; 看到沈惠和曹宝珠还等在廊下。
沈惠面带清愁,盈盈下拜,奕王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反倒是对着曹宝珠笑了笑。
沈惠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奕王从前从来没有关注过曹宝珠,怎么今天却看了曹宝珠好几眼?
她看了一眼曹宝珠还带着婴儿肥的白嫩脸蛋; 稍稍找回一点自信,算自己的容貌比不上沈念,比起这个曹宝珠还是要强上百倍。
元安刚睡下没多久; 长公主便带着秦氏赶到了。
这一路上; 长公主的心就像在油锅里煎熬一样; 好不容易熬到的泰康宫门口; 她不等绿萝和紫苏上前来扶; 自己踩着墩子就下了车; 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了。
秦氏心惊肉跳地搀扶着长公主劝慰道:“母亲莫急; 宫里来人不是说了,妹妹没有什么大碍。”
“我怎么能不急?”,长公主脚步匆匆,一步未停,边走边焦心不已道:“这好好的怎么就从马上摔下来了?你妹妹从小被娇惯着长大,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事?吓也吓坏了!”
长公主十分自责,不该让两个姑娘家独自出门,哪怕让儿媳陪着也好。
“母亲!”
长公主眼中含泪,匆匆给太后行过礼,便焦急地询问元安的情况:“安儿呢?有没有伤到?”
太后忙安抚女儿:“安儿没事,刚吃了安神药,才睡下。太医说了,喝几天药定定心神就好了。”
长公主悬着的心才放下一些来,忙去暖阁看望女儿。
元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微微皱着眉头,睡得十分不安稳。
长公主看到女儿睡梦中还惊恐地喊道:“血!好多血!”
心像是被刀子扎了一样疼,忙强忍了哽咽,握着元安的手温柔地抚慰:“安儿乖,母亲在这,没事了,没事了……”
话没说完,长公主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了,因为怕惊扰元安,长公主扭过头用帕子紧紧捂住嘴,以免自己克制不住哭出声来。
秦氏见平日里活泼可爱的小姑子惨白着脸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也心疼不已,站在一旁默默抹着眼泪。
也许是母亲的抚慰让元安觉得安心,元安渐渐地舒展了眉头,神色稍稍轻松了些,也不再说梦话了。
绿萝担心元安被吵醒,便小声劝长公主:“太后娘娘说郡主好不容易才睡下,若是被惊醒就不好了,咱们还是去外面守着郡主吧。”
长公主如何舍得离开女儿,绿萝和秦氏又再三劝了,长公主才哭着离开暖阁。
太后见女儿忧心不已,既心疼女儿又心疼外孙女,母女俩相对垂泪,把朱嬷嬷和绿萝急坏了,百般劝慰,才让太后和长公主止住了泪水。
“不知救了安儿的那个少年郎可还好?”
长公主哭了一阵,终于想起来女儿的救命恩人似乎伤的不轻,忙问道。
朱嬷嬷回道:“娘娘放心,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去了,余公子虽然伤得重些,但是养上一两个月也能痊愈。”
长公主欣慰地点点头:“好在那位姓余的少年郎无事,不然我们如何心安?”
太后也叹了一口气:“是啊,若是余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对得起人家父母?”
“对了。”,太后突然问朱嬷嬷:“这个余公子是不是就是清远候母亲娘家的孩子?皇商余家?”
朱嬷嬷早让人打听清楚了,以备太后询问,闻言点点头道:“正是皇商余家,余公子是到临城来做生意,被清远候世子带着来探春宴见见世面,谁知道出了这事。”
太后是知道这个余家的:“余家虽然是皇商,但是对皇帝也有襄助之功,当初余家老太爷拿了大半家产出来资助皇帝,这才让皇帝渡过难关,他家的孩子也有资格参加探春宴。”
太后又叹了一口气:“听说这个孩子文采骑射都十分出色,长相也堪比潘安,可惜身份低了些。”
太后觉得十分可惜,若是余浪是个王孙公子,这般品貌,倒是可配元安,可惜是个商户。
士农工商,商为末流,就算是皇商,在世家大族面前,也上不得台面。
太后书香世家出身,虽然不至于像许多清流文官那样,提到商户就满脸不屑,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轻视。
长公主也沉默了,元安没有事,她从惊慌中清醒过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女儿的名声问题。
余家那个少年郎再好,也是商户,女儿大庭广众下被一个商户男子抱着从马上滚下来,只怕背地里少不了要受非议。
“你也别太担心了。”,太后冷哼一声,十分霸道地说道:“安儿日后的夫婿必定要是人中龙凤,品行也得一等一的好,因为这种事看轻安儿的人,也不堪匹配我的外孙女。”
秦氏也劝婆母:“太后娘娘说的是,妹妹是当今亲封的郡主,又是咱们家里唯一的姑娘,谁又敢多说什么?”
秦氏声音细细柔柔,话却说到太后心坎里了,太后连连点头:“明哲媳妇说的没错,有我和你哥哥在,谁敢非议安儿?”
长公主心情十分复杂。既为女儿平安无事而高兴。又因为女儿名声受损而担心。
元安即将及笄,眼看就要议亲,却出了这档子事。
又想到母亲和儿媳妇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若是因为这种事情看轻元安的,也不值得托付终身。
太后要留长公主和秦氏歇在泰康宫,长公主担心女儿,自然是要留下的。
秦氏却道:“婆母留在这陪着妹妹,孙媳却该回去。公公和夫君还在京郊大营,要是回来看到家里没有人,只怕要心急,等明日我再和夫君一起来接婆母和妹妹回家。”
秦氏既是太后的孙媳妇儿又是太后同族的侄女,太后一向喜欢这个娴静大方的外孙媳妇儿。
听秦氏考虑的如此周到,十分满意的点点头:“难为你这个孩子想的周到,便依了你吧。”
这晚,元安睡在西暖阁,长公主歇在东暖阁。
元安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沈国公和明哲明堂两兄弟都到泰康宫了,元安都还没有醒。
大家心疼她昨日受了惊吓,见她睡得香甜便没有叫醒她。
长公主醒后,便一直守在西暖阁。故而,元安一醒,便看到了母亲喜极而泣的脸。
“好孩子,你终于醒了!”
元安穿戴好后,草草吃了些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