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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咕咕叫-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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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他一直不肯成亲是有原因的,汤妧八卦的想。
  在他们方用完朝饭后; 段锦忽的来了,不过却不是来找汤妧的。
  “昨日我见你马骑的不错,你要不要同我比上一场!”
  少年郎意气风发,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挑衅着他认定的对手。
  封澄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敌意,心神忽的一愣,这……是开窍了?
  他心底冷笑,回视着段锦挑衅的眼神,双方都从各自的眼里看到了那浓浓的妒意。汤妧在一旁搞不清状况,这两人怎么莫名其妙就对上了?她莫名觉得空中有滋滋发响的电光火花。
  两人便要去马棚牵马,段锦落后两步,汤妧快步走了过去扯着他的胳膊忙问道:“你在干什么?好端端的比什么马?”
  段锦见她凑近既是欢喜又是慌张,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扑通扑通直跳,怎么今日之前他从没有这样觉得过呢?
  他想扯出自己的胳膊,“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别管!”
  “我不管,”汤妧紧拉着他,看了眼封澄,低声道:“你知道他是谁嘛,他是当朝太傅的孙子,他舅舅是当朝将军,人家打小就与马相处,又有人教,到时候你比不过可别哭鼻子!”
  汤妧鄙夷地看着段锦,不知天高地厚的中二病少年,什么人都敢去挑衅,看你到时候怎么下的来台。
  段锦登时一恼,被人贬低,特别是被心上人在情敌面前贬低自己,实在是无法可忍,他拉着汤妧到了疾风面前,挑着眉看她,勾唇一笑,“那你就跟着去看看到底是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他抬头看着疾风,好马儿,你可要想清楚,现在的主人可不是封澄了。
  封澄牵着踏月忽的站到他们面前,低着头俯视段锦道:“走吧!”
  他又转头看向汤妧,“妧妧可要去看看?”
  汤妧正要应,这时汤新台从书房里出来,他到马棚见到这副场景,疑惑道:“你们都牵着马去做什么?”
  封澄率先开口,“世叔,我与段小兄弟正要去山坡上比马,世叔可要去看?”
  “你们去吧,注意安全,莫要冒失了,”他罢了罢手,转身要走,又唤着汤妧,“妧妧随我来一趟书房。”
  汤妧蹙眉,她爹极少同她说话那么正式,还要去书房?她只觉得不安。
  他们一走,段锦便没有那么好脾气了,他看着封澄不屑笑道:“你可小心不要输得太惨。”
  他“哼”了一声,先牵着疾风走了,封澄在后,看着他的背影直冷笑,你开窍了又怎样,少年不识愁滋味,莫说妧妧还不懂,便是她爹那一关你也过不去。
  汤新台的书房汤妧往日进出的次数极多,可鲜少有一次让她觉得如此沉闷不安。书房的摆设一如既往,一张案桌,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笔墨纸砚,那是她早晨方拾整过的,桌案上的花瓶还插着她采来野花,为书房增添了一抹灵动之意。四周摆着书架,每一层架上都按照一定规律存放着汤新台这些年来收集来的书籍,案桌后方还有一个画桶,那里放着初一画的画卷。
  一切如常,一切不如常。
  “妧妧,”汤新台哑着声音开了口,“三年时间已过,你娘葬在云山寺也已经三年多了,她一个太孤单,还有两月又是中元,我想端午过后便去云山寺,将你娘的坟迁回来。”
  他的神色满是怀念,他的声音满是温柔,汤妧一听很是欣喜,可是细细思索之下,她又觉得这里面有一股莫名涌动的暗潮。
  “好啊,我也想将娘迁回来。”要不是有逝去之人入土后三年不得移动的规矩,怕扰了英灵,否则一早便将于氏带回来了。
  她接着又小心翼翼地开口,“爹,我也去,行吗?”
  “妧妧,你留在家,等我们回来可好?”
  汤妧见他反对,又开口求道:“我同爹一起将娘接回来,不行吗?”
  “路途遥远,你只怕受不住。”汤新台闻言还是摇了摇头。
  汤妧看着他满脸的不赞同,忽的福至心灵,她犹豫问道:“爹,您不止要去云山寺,您还要去京城对不对?”
  封澄一来,汤妧便感觉到了,他绝不是单纯的来探望故人那么简单。
  汤新台揉着她柔软的发,“你外祖父外祖母皆在京城,我自然也是要去见见的。”
  “不,”汤妧摇着头,“您是要卷入京城的风云之中。”
  “妧妧,”汤新台闻言愣住,他看着她的眼严肃道:“小小年纪,莫管这些。”
  “爹!”汤妧见他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顿时恼了,“您忘了娘是怎么死的了吗?”
  “当今皇帝昏庸无能,您一心一意为他,换来什么下场,汤家换来什么下场,狼狈地被赶出京城,连外祖生辰都不敢回去庆贺,世人皆说伴君如伴虎,那些朝臣或许还有自保能力,您一个小小言官,能有什么法子,多少前朝臣子,死的最多的便是史官和言官啊!皇帝昏庸,你还管他作甚!”
  “放肆!”汤新台一拍案桌,震得笔架都倒了,“身为言官,若是不敢谏言,还有何存在价值!”
  “言官自然要谏言,可当今皇帝昏庸,再如何谏言他也听不进去,不如换一个!”
  “大胆!”汤新台只觉得心神直颤,“看来我真是将你惯的无法无天了,竟敢说出换一个的话!”
  “如何不敢,自古能者居之,他无才无德,你们还任由他占着那个宝座做什么,来糟践百姓吗?”
  “你!”汤新台的手高高挥起,汤妧看着那扬起的手梗着脖子不肯低头,她恨,她怨,这个皇帝毁了她的家。
  汤新台看着女儿那怨恨的眼神,他竟不知道,这么些年来她一直怨恨着,他颤着手,慢慢放了下来,低着声音道,“出去。”
  汤妧红着眼跑了出去,汤新台无奈地扶着桌案起了身,他在一处翻翻找找,找到了多年前他身为言官时,他的上级曾留给他的一本手札,手札的内容并不是什么帝王隐晦,不过是那个上级为官多年的心得体会罢了,曾经,他也丧命在这个官位上。
  他如何不曾怨恨过,退缩过,只是身在其位,当谋其政。帝王可以不顾自己的职责而昏庸无能,可他们言官却不能懈怠责任,这不是为了帝王,而是为了百姓。
  这是心中的信念。
  一路向外奔跑,汤妧竟跑到了小山坡下,她停了脚步,缓缓了心绪,慢步走着。
  她不理解,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如今,她从来不曾理解过古人的忠君思想。文死谏,武死战,她佩服他们的信念,她却不接受他们的想法,或许这是现代人都有的想法,这与这里的理念格格不入,可是她想,她不会变的。
  可是……汤妧又不安起来,即便她不认同,也不应该同她爹吵起来的,只是现在回去她又别扭的很……
  算了,中午回去给他做顿好吃的,再给他赔罪吧!
  还站在坡下,便听到了大壮跟初一的喝彩声,她忽的想起来,段锦好像在跟封澄赛马。
  她原本颓靡的心绪又激动起来,她倒要看看,段锦能不能比过封澄这个接受过专门训练的。
  只她还没走上山坡,便听的一声马的长鸣声,她忙跑过去一看,便看见段锦忽的从疾风那边窜起了身,一跃而起直往封澄扑了过去。
  “段锦,你做什么!”
  汤妧看得触目惊心,她看见两人一起从马上坠下,在坡上打了好几个滚才稳住了身势。
  所有人都骇得忙跑了过去,汤妧只觉得胸中燃着一股腾腾怒火。
  “你怎么了?有没有摔到哪?”她忙上前去查看封澄,见他倒在地上面色煞白,一手紧捂着肩疼的说不出话来。
  她恼的瞪向一旁坐着的段锦,“你方才做了什么,你差点害死他!”
  任性也不是这个模样,这已经不是胡闹而且害人了!
  段锦颤动着唇,双眼发红地盯着她不说话,神情好似委屈极了。
  汤妧看了更是恼怒,竟然毫无愧疚之心,她转过头不再理他。
  段锦颤悠悠地伸出手扯着她的袖,委屈道:“妧妧,我……”
  她忙缩了自己的胳膊,朝他又是一瞪,而后唤着大壮,“大壮,你快帮我将封澄带到段大夫那里去。”
  谁知大壮竟朝她喝了一声,“不要!”而后走到了段锦身旁,想要将他扶起来,段锦却是摇手拒绝只盯着汤妧看。
  她又看向初一,谁知初一也是站到了段锦身旁。
  “初一你不帮姐姐吗?”
  “不要,我要帮老大,不帮姐姐!”初一鼓着腮帮子摇头。
  “你们,真是好样的!”
  汤妧冷笑道,而后搀扶着封澄慢慢起身,她看他们一眼,“等我回来再算账!”
  封澄的肩一碰便疼,她只得小心翼翼的,封澄缓过那股疼劲来想要说话,“妧妧,我们是……”
  “闭嘴,有话迟点再说,先看大夫。”她扶着封澄一步一小心的走了几步,想了想,虽心中恼怒,还是回着头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
  一直坐于原地的段锦只红了眼,眼中似有盈盈泪光闪烁,他伸手一擦,手攥紧成拳头偏过头去不说话。
  汤妧压抑着火气,看向大壮,“你们也扶着他去找段大夫看看,由不得他任性!”而后,扶着封澄走了。
  她竟然就这样走了!
  “老大,你的腿……”大壮在一旁犹豫道。
  “腿什么,反正她也不在意!”段锦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少年郎的心意在这一天之内被置于了冰火两重天。
  一边欢喜,一边心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六一儿童节快乐啊! (*^▽^*)


☆、【道歉】

  汤妧封澄二人搀扶着; 来到了段大夫处,还好他今日在家,并没有上山采药。
  段大夫看着二人问了句,“如何弄的?”
  “从马上跌了下来。”汤妧看着封澄那惨白的面色,犹豫着开口。
  段大夫闻言没有再问,他提着封澄的手按着他的肩半晌; 下了结论; “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脱臼而已。”
  汤妧这才舒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骨折,否则到时候以太傅那护短的性子,只怕会找段锦麻烦。
  段大夫往自己的药柜里翻翻找找; 找出来一个棉棒,他递给封澄; “咬着。”
  封澄看着他那随手递来的东西; 犹豫着不想伸手; 这也不知被多少人咬过……
  他最终摇着头道:“我忍得住。”
  段大夫哼了一声; 直接将棉棒塞入了他的嘴里,“少年郎莫逞强,待会儿咬着舌头了; 你们还要出笔诊费。”
  他一手提着封澄的手,一手按着他的肩,轻轻揉转,封澄紧咬着棉棒“唔唔”地发不出声; 忽的他一个使劲,手法娴熟,力道强劲,只听“咔”的一声,封澄面上登时流出了许多冷汗。
  “好了,”段大夫拍着他的肩,感慨道:“少年郎年轻力壮,静养两日便好了,从马上跌下来也只是脱臼,当真是万幸。”
  封澄一口吐出棉棒,动着有些发酸的腮帮子,提了提自己的手,已经好了,虽还有些发疼,但较之之前却已经好上了许多。
  汤妧一边掏出帕子帮封澄擦着他面上的冷汗,一边向段大夫道着谢。
  “我们身上没有带银钱,诊费稍后送来,多谢大夫!”
  段大夫只罢了罢手,转身又去磨药。
  封澄颇为艰难地向他作揖道谢,两人起身离开。
  出了段大夫的院门,汤妧一直忍不住往来路上张望,却一直没见到段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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