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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太后看茶。”卫永昌吩咐卫长阳。
卫长阳竟然还真的听他的话,过来给淑太后满上一杯。
淑太后知道卫长阳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只是如今他为什么会穿上内侍的衣服出现在这里,甚至还心甘情愿地听卫永昌差遣他?
淑太后不敢去想。她知道这是怎样的屈辱。
本来她来找卫永昌是要商量事情的,只是因着见过了卫长阳,她便一刻也不能待下去了,匆匆告辞,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从此以后,宫里头就有了一个新的太监。
他的身份,诸位心知肚明,却没有人敢提。
他不从属于内务府,也不从属于任何一个宫里面。
他面色苍白,很少说话,大家都不敢接近他。
可偏偏圣上说了,如果不能每日羞辱这个太监,那所有人都要被责罚。
所以,这个新太监的住处,总是热闹非凡的。
路上,总会有人拦住他,结结巴巴:“我要一拳打在你的脸上。”
随后那些人便蚊子叮咬一样,一拳挥在他脸上。
也有人喊住他,结结巴巴:“我,我要一桶水浇下去,淋湿你的衣服。”
随后,便有一桶水浇下来,他也不知道躲闪。
那些欺负他的人,一转头,就要跪在他面前:“王爷要晓得,奴才也是没有法子,不这样做,项上人头不保。”
“我明白,你们滚吧。”他总是这样说。
那长阳王呢,长阳王的凭空消失应该怎么解释?
卫永昌放出消息去,说是长阳王因为思念亡妻,上吊死了,尸身已经跟妻子合葬在一起。
卫永昌这样说,还有谁不要相信?
所以长阳王,就这样正式从史书上消失不再提起。
可宫里头那个小阳子,他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智伯瑶怜惜他,把他要到自己的宫里头做事。
于是,小阳子的日子轻松不少。
只有在皇上去皇后寝宫的时候,小阳子要受些欺负。
其他时候,在智伯瑶的宫里面,是没有人要欺负他的。
女人身子上的病,总是缠人,养了一月,智伯瑶才算勉强恢复原来的气色。
她一见好,卫永昌便又来找她。
“臣妾宫里头寒碜,圣上还是走吧。”
卫永昌如何肯依:“皇后不为朕生个一儿半女,朕要如何甘心?你不是说不会有孩子吗?可还不是有了?别再拿神医那套说辞来敷衍我。”
“真的不可以。”智伯瑶身体上的疼痛,让她对卫永昌的触碰怕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此恨绵绵无绝期
卫永昌一碰上智伯瑶的身子,她便全身都在抖动。
“怕我?”卫永昌道,“我会吃了你不成?”
“我已经,全然失去了勇气。”智伯瑶说,“我不像从前了。”
“可我却觉得你变好了,你的身子跟从前一样软,你的性子也变软了,我非常满意。”
“从前的我,可以是路边的狗尾草,风吹雨打,依然不倒。可我现在,怕是一点儿风雨也受不得了,永昌,”智伯瑶碰壁无数次之后,终于轮到她放下身段来乞求了,“放过我吧,至少,今天不行。”
“瑶瑶,春日苦短,我不愿放手,何况,我现在出去,你要我去哪里?”
“随便去什么地方,贤妃那里,任意一个女人那里,我求你。”
卫永昌笑起来:“从前,你个性是多么强硬,怎么变得这样彻底?”
“我只是累了。”
卫永昌说:“我不累,你怎么能累?”
说完,卫永昌又将智伯瑶放在床上。
智伯瑶苦不堪言,她此刻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几年前,第一次见到智老头,自己从山上推了石头下去,把智老头给压断了腿。
那天她记得坐轿子下山的时候,看到山间溪流冲刷着红色的叶子,晃眼得很。
是不是事情是从那时候开始乱的?
是不是那天是转折点,灾难的源头?
卫永昌同她在夜间厮混,却又不全是为了有孕,因为他欢喜她,要跟她好。
可偏偏智伯瑶再也不似从前那般主动纠缠他,卫永昌便总觉得不尽兴,向太医要了助兴的药来,让智伯瑶大口大口地吞下,要她像从前那般发浪。
药物,是极好的。
智伯瑶在药物驱动之下,能暂且忘记那些烦心事,随着卫永昌在欲海沉浮。
只是人总是不知道满足的,总是要无度索取。
卫永昌一夜接着一夜的来,要智伯瑶停了药。
智伯瑶对他已经提不起半点的兴致。
偷偷藏了助兴的药,却总是要被卫永昌发现来扔掉。
“永昌,求你了,”智伯瑶哀求道,“让我用药吧。”
“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药物,你不是一样能同我享鱼水之欢?”卫永昌不肯放她,“现在一样使得。”
智伯瑶晚上休息不好,白天总是没有精神。
只是她会强迫自己多走几步路,免得使不上力气。
江水寒的孩子,已经办了百天,长得胖乎乎的,皮肤雪白,眼睛灵巧地转着,透着机敏。
智伯瑶很喜欢那孩子,总是要过去逗弄。
江水寒见她眼底一片乌黑,叫她好好休息。
智伯瑶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折腾我,让我昼夜不得安眠。”
“娘娘若是能早日有了孩子,也许便不会再遭受这样的罪。”
“可别,”智伯瑶摆摆手,“我的身子,我心里清楚,一个我都已经支撑不住,若是再有一个孩子,那我只怕是命不久矣了。”
“娘娘不要这样想,我娘亲跟我说,”江水寒说,“他只是不知道该怎样爱妻子,才会那样对你,再等他几年,也许他会知道该怎样对人好。”
智伯瑶苦笑,抽抽嘴角,不再多说什么。
回到自己的宫里,智伯瑶看到了卫长阳在打扫院子,便走到他身边去:“你怎么做起这些来了,有旁的人来做这等琐事。”
“我如今这个样子,除了扫扫院子,也没有什么事好做的。”
智伯瑶叹息:“是我连累了你。”
“从来都没有谁连累谁,是我自己惹的祸,我不会怪任何人。”
智伯瑶垂下眼帘不说话。
“你近日越来越没有神采。”
“是吗?”智伯瑶摸摸自己的脸颊问道。
“瘦了,两颊瘦的尤其明显。”卫长阳说,“现在非明刀你还舞得起来吗?”
智伯瑶苦笑一声:“遑论舞刀,我连拿都拿不起来。”
“你要养好身子,才能跟他斗下去。”
智伯瑶说:“养好?我倒是想,可我……不说了。”
卫长阳如今只是内侍,不比从前有自己的宅邸,每夜从智伯瑶屋子里传来的响动,他倒是也听得明白。
想到此处,智伯瑶倒也难为情起来。
“早知如此,当初你回来做什么?”
“没有早知道。”智伯瑶拢了拢衣衫,已经大热天了,可她依然觉得冷,穿很多衣服,“你早些休息,我又乏了,真是没用。”
因为跟卫长阳多说了两句话,晚上卫永昌又吃醋了。
“说,今天你跟长阳又做了什么好事儿?”
智伯瑶抬眼看他,有气无力:“我做了什么,想来道隐都告诉你了,又何必问我。”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你都已经是一国之君,怎么做事如孩童一般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卫永昌说,“一切都是因为,所有人遭遇的一切,一切的苦难,都是因你而起的。”
“你试图欺骗我,要我相信自己是个罪人,而受你的掌控!”智伯瑶说,“你这套攻心的把戏,我早已经看穿了。”
“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更可爱一些。”卫永昌又拿出了老套,拉她上床。
“不说话,那我是不是死了更好一些?”智伯瑶问。
“你死不成的,”卫永昌说,“每天,都有几百双眼睛盯着你,你怎么死的成!”
“永昌。”智伯瑶心一横,主动用手揽了卫永昌的腰上,靠在他的胸膛之上,“算我求你了,我年岁大了,禁不住折腾。”
“老?我看你可是一点儿都不老。”
智伯瑶感叹命运无常,自己竟然也要靠着委曲求全看人脸色勉强度日,可笑,她整个人倚在卫永昌身上,轻声道:“我困了。我们不如就这样相拥着睡去。”
“瑶瑶,你顺从的样子,叫我心生怜意,可我,”卫永昌说,“我也早就知道你说这话,根本不是真心的,你不过是要欺瞒我,我都明白。”
又被卫永昌翻来叠去。
智伯瑶告饶:“我腹内不舒服,你出去。”
卫永昌只以为智伯瑶又在耍什么性子,不仅不退,反而更进一步,顶着弄着。
“我不好了……”智伯瑶突然脸色煞白冒出这样一句,她伸手朝腿上抹去,沾了一手的血。
卫永昌也才知道,智伯瑶不是在同他开玩笑。
又去喊太医来。
卫永昌心下十分不安,只恨自己方才没有停手。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夜雨闻铃断肠声
“如何?”
太医神色严肃,摇摇头。
“朕问你,你要出声答。”卫永昌揪住了太医的领子。
太医说:“是有孕。”
卫永昌大喜:“那保得住吗?”
“凶险。”太医支支吾吾,“娘娘体弱,胎儿先天不足。”
“有孕,你们如何每日切脉都诊断不出?都是废人吗?”
太医说:“确实没有诊断出来,想来是胎儿不……”
“你的意思是,这胎儿注定是死的,掉下来只是迟早的问题?”
太医叩首,算是肯定了卫永昌的猜测。
这一次,是他自己的过失。
“也许,本来是可以活下来的,是我的错。”卫永昌跌坐在椅子上,把手插进头发里,掩面,双肩在轻微的抖动。
这个铁石心肠的男儿,竟然流泪了,在场的人都呆住了。
道隐屏退其他人,自己守在门口,他的心里,何尝不是说不出的难受。
“保不住了是吗?”智伯瑶睁眼。
卫永昌抓紧她的手,等待她的暴怒,她要打他耳光也好,她要破口大骂也好,他全都接受。
可智伯瑶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说:“好累,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我陪着你,我陪你。”卫永昌掉着眼泪跟智伯瑶说。
“要你停,你不肯听,下次是想要了我的命吧?”
卫永昌摇头:“瑶瑶,我从未想过要你的性命。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你走吧,我要一个人待着。”
卫永昌怕她想不通寻死觅活的,因为智伯瑶此刻太过平静了,卫永昌心头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
智伯瑶也没有力气推他,他自己上床来将智伯瑶拥在怀里。
两人头挨着头,身子贴着身子。
“我忽然想起从前,我还没有嫁给你的时候,你有天偷偷来找我,我们就在门前,你给我弄核桃吃……”智伯瑶絮絮说着。
卫永昌打断她:“你休息吧,不要再说话了。”
“你不肯听?”智伯瑶说,“是不想想起那个时候?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