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帝库阁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为祸-第7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是晴天,此时也还是灰蒙蒙的。

    她心底逐渐被这种阴暗压得不舒服,又逐渐意识到这是在梦里。

    俄而惊觉自己一直置身在场景之外——她并非在以她的角度去看其他东西,而是如同一个旁观者一样,能在各个场景中看到那个“她”。

    她看到“她”躺在榻上,半开的窗外下着雨,雨滴落在竹叶上,一片传给一片。“她”突然间惊醒过来,满脸地慌张,缓了几口气后手一抚胸口,恰摸到一枚玉佩。

    “她”将玉佩托起来端详,她也忽地转成那低头看玉佩的视角,脑中同时闪过一句并不陌生的心念:“追”?这是我的名字?

    再抬头时,眼前已变了。

    雁迟与“她”隔案而坐,雁迟正笑吟吟地说着什么,而后“她”点点头,颔首去翻眼前铺开的占卜石,定睛看了一会儿后,她听到“她”说雁迟此行会无事。

    雁迟失明的样子如电光火石般在脑中一划而过,阿追纵在梦中也吸了口凉气。

    一阵耳鸣中眼前的画面淡去,重新浓重起来时,已在夜色里。她看到数匹快马从山上驰过,但看不清是谁,从人到山在夜色中都只有一个漆黑的轮廓。

    她一直看着他们下山,又随着他们进了山下的小村子。村中的灯火亮着,然后她看到莫婆婆。

    眼前的男子是背对着她的,莫婆婆同那人说着话,她的目光完全定在莫婆婆的口型上,却始终听不到半点声音。

    声音又突然清楚起来:“命运弄人,上将军。”

    阿追心里一紧,这才定睛去看眼前的背影,一眼便认出这是雁逸。

    她窒息地继续看下去,只见莫婆婆幽幽的目光中添了玩味:“为了感谢您来接我们出去,我才这样提醒您——戚王中邪术这件事,最深处的真相,您还是不知道的好。”

    她正恍悟这大约是戚王被甘凡下咒那会儿,雁逸去乌村请他们出山的时候,耳畔像有巨大的铜钟被蓦地撞响……

    阿追直被震得头脑一木,捂住耳朵,只觉眼前阵阵发白。白光中她见到一个看起来精明又慈祥的中年女子,那女子平静地睇了她好久。

    然后她听到她说:“本该只让你看见将来而非过去,怎奈你近来心神太乱。”

    她口吻严厉,阿追察觉到这话里的不耐与失望,怔了一怔:“您是……”

    “我并不一定以现在的样子示人,你也不必记住我是谁。”那女子微微笑着,走到她面前抚着她的额头,“接下来的事,你要当心了。你保护好自己,也要克制住自己的心魔——那些一心护你的人,若一时不信你,你不要记恨。那些因人之常情抉择两难的人,你也不要记恨。”

    谁……?阿追怔然不解,刚要开口发问,眼前的人却陡然远离。

    “月主!”她急喊了一声,月主却半分未停。

    顷刻间钟鸣又响了一声,阿追一阵心悸,提步要追:“月……”

    眼睛一睁眼前景象骤又变换,她定定睛,方见自己坐在榻上,呼吸不稳地急喘连连。

    “……阿追?”她听到一声唤,从慌乱中抽开神,侧首见嬴焕正询问地看着她。

    而后二人同时意识到他的手正扶在她的胳膊上,她一挣,他松了手。

    他问道:“做噩梦了?”

    “嗯。”她点点头,从重如击鼓的心跳中也知自己必是做噩梦了,但梦到了什么,一时竟想不起来。

    继而她想起来梦中的几个场景,又想起有人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了一番告诫……

    可那人是谁,偏又半点印象也没有。

    阿追徐缓地舒了口气,暂且放下梦境,看向嬴焕,“殿下有事?”

    “嗯……”嬴焕望着她又怔了怔才回了神,“弦公和睿国公子洌领着两万南束骑兵到朝麓了,不知他们来意为何。”

    阿追蓦地紧张:“他们……”

    “莫怕,我这就是知会你一声。”他平淡一笑,“毕竟是两万骑兵,我不能放他们进城,但你放心,我未让沿途驻军阻拦,不是为让他们死在朝麓城下的。”

    她的呼吸略平缓了些,但仍警惕地凝视着他。

    嬴焕又说:“问清来意后我及时告诉你,若是有事要商议,入城时会许他们带亲卫进来。”

    他从头温和到尾的语气让她觉得不太适应,想了一想,这番解释又实在已全面到让她没什么可再追问的。

    她便点头应了声“好”,嬴焕也颔颔首,便起身离开。

    踏出她的房门,他才察觉自己已紧张得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自小到大,他得到的一切都是已强势夺来的。为了王位,他反手杀了原想置他于死地的庶母和幼弟;为了权力,他手下的兵马踏过各国的山川河流;为让能人尽为他所用,他让神医制出了稀世罕见的奇毒。

    他正愈发相信强者得天下,偏这时要跳出一个人跟他说她不服!他越给她重压她越不服!

    长久的无所适从之后,他觉得她是对的,而且此事道歉无用。

    如她所说,她完全有本事让自己过得很好,除却荣华富贵,还可以养对她百依百顺的面首,她委实没有嫁人的必要。

    除非有人能让她真真正正觉得值得共处一辈子。

    那时他已答应放她走了,但她的这一席话,却让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光芒耀眼,让他不敢冒犯却又不甘心放开。

    “胡涤。”戚王喟出一口气,凝神道,“趁着在朝麓的这些时日,将解药给各府送去吧。告诉他们若肯继续为戚国效力,本王感激不尽。若不肯,赐金百两,准许自行离开。”

    胡涤暗暗心惊,躬身长揖:“诺。”

    “如有人问,就说是国巫说服本王的。”戚王继道。

    安静地走了一会儿,他又忽地改了口:“说是国巫教会本王的。”

    “……”胡涤怔了怔才明白他是在接上一句话,又应了声“诺”。

    嬴焕轻松地舒了口气。她确是让他学会了一些事情。

    。

    阿追将梦境在脑海中过了几个来回,虽则仍无从知晓梦中提点她的人是谁,却足以确定那人要她提防谁。

    雁迟。

    她一直也很奇怪为何自己为她占卜时出了那么大的错——虽然占卜并不是万无一失,但这样截然相反的局面实在太夸张了。

    是雁迟在她占卜之后改了想法?原本只是想安安心心地去为妹妹扫墓上坟,后来却突然动了歪心思,决定把自己弄瞎来求些什么?

    她并不太相信雁迟竟会下这样的血本去图什么,若换做是她,不会有任何事能让她觉得值得失去双目来求的。除非是拿眼睛换命,但雁迟那时又没有什么危及性命的事。

    可她又不得不信。因为连贯而来的第三个梦境和与为雁迟占卜的梦没有任何关联,唯一的关联便是雁逸,他是雁迟的兄长。

    那个梦境里一切对话都没有让她听见,直至莫婆婆说到了最后那几句,才忽然叫她听得清楚。

    莫婆婆对雁逸说:“戚王中邪术这件事,最深处的真相,您还是不知道的好。”

    甘凡的那件事里,又有什么“最深处的真相”呢?

    阿追一时想不明白,蘸了墨信手在竹简上写着。雁逸、雁迟,失明、邪术……

    写完之后又在几个词周围胡乱地画着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完全是两档事,是完全连不上的两档事。

    她不意外雁迟会害她,但雁逸却不可能与雁迟一起害她,他是可以豁出自己的命救她的人。

    而雁迟又怎么可能与甘凡的事有牵扯?甘凡害的是戚王,戚王是她的夫君。

    那为什么要让这两件事同时出现呢?而且都过了这么久了,这两件事都是许久以前的事……

    阿追脑海里忽地精光一闪!

    她后脊栗然,越想为何在这个时候莫名的出现这个梦,两个字就越发清晰的在她心头浮现出来。

    刺客。

    她屏住呼吸,执笔再度落下,将这两个字添了上去。

    刺客是雁迟派的,而雁迟不会杀雁逸,所以只是药倒了他。

    是这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月主: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的,不过还是告诉你吧

    阿追:那你就不能清楚点、直截了当点告诉我吗QAQ

    月主:可是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啊………………

    阿追:(╯‵□′)╯︵┻━┻你个傲娇搞什么啊!!!

    #别人说“人不和天斗”是因为斗不过,搁阿追这儿主要是因为月主调皮……#

 91|疑团

    从第二日开始,阿追的青鸾宫门前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

    从她第一次到戚国至今,就从来没有这样门庭若市过,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且还都是达官显贵,没有哪个是她好意思拒之门外的。

    来者还都备了厚礼,每一个都十分客气地对她千恩万谢……

    甚至有两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武将感激得抹眼泪来着。

    阿追云里雾里地应付着,又不好直言问对方“你到底来道的什么谢”,直见过了七八个人,她才模模糊糊地摸清了些门道。

    ——似乎是戚王将那毒的解药赐下去了,然后他们认为是她“逼”戚王这样做的?

    因为有人对她说:“国巫大善,若主上因此记恨国巫,在下必拼死护国巫周全。忠君是一回事,知恩图报是另一回事。”

    阿追笑容发僵地客气应下,其实她想说,这事当真跟她关系不大——莫说戚王给他们解药的事她不知道,就是他给她的那枚解药,她都还因不知真假暂未敢吃呢。

    而后她又慢慢得知,戚王不止给了他们解药,还直截了当地放话说如若有就此不愿再在戚国做事的,一概赐金百两,可自行离开——这功劳也莫名其妙地被归到了她头上,起初是有人认为这同样是她“规劝”或“逼迫”的结果,到后来,不知怎地就传成了“这赐金百两可是国巫自掏腰包”!

    好在并没有几个走的,若不然这昂贵的虚名阿追背着委实心虚。

    她只一时诧异为什么这些人好不容易解开了那道要挟,仍肯留在戚国做事,未及请教旁人,自己倒也想明白了。

    ——以□□相要的手段虽然令人发指,但除却这一条以外,其他各样都和在别国为臣是一样的,戚王并不曾因为能拿□□要挟住他们,就理所当然地在其他事上苛待臣下。如今官居高位的人每一个也都家财万贯、前程似锦。

    相较而言,戚国能给予他们的“前程”,去了别国反倒未必能有。自己的怨气再深,大约也敌不过想为全家上下、子子孙孙争一份荣华的心。

    第三日送走了最后一位来道谢的人时,又已是夕阳西斜。这位也是感慨万千得太厉害,几乎是从阿追初到戚国那时开始回忆,大叹那时不该在心里瞧不起她一个女子在朝为官,后悔当场要给她稽首谢罪。

    阿追亲自将他送出门后,一脸的哭笑不得终于得以显现出来。她望着夕阳舒了口气,刚要转身进屋,余光瞥见了正走进月门来的人。

    “阿追。”他也正好唤出来,阿追在廊下停住脚:“殿下。”

    他回头扫了眼方才见到的那人,笑问她:“是不是打扰你待客了?”

    “没人了,那是最后一个。”阿追说着,皱了眉,“怎么回事?殿下干什么把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