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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她去沈芸诺屋里,还不知晓沈芸诺想得如此长远,沈芸诺嘴里不说是不想给她压力吧,她和沈聪成亲两年了肚子迟迟没有动静,沈芸诺担心自己多想才一个人躲在屋里做这些。
沈聪依然是沉默,邱艳脸上难掩悲痛,她想,她这会年轻,沈聪喜欢的不过是一副皮囊,待自己年老色衰,沈聪对自己该是不耐的吧,说不准,会学村里的其他汉子,勾搭寡妇,这种事儿并不少见不是吗?
没有孩子,丈夫与自己离心,想着这可能是自己将来的生活,邱艳脸上露出绝望之色,“聪子,没有孩子,咱能过一辈子吗?”
沈聪抬起头,蹙了蹙眉,眼神带着凌厉,“你不想和我过了?”
邱艳眯了眯眼,努力压制住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双唇哆嗦,“你想和我过吗?”她没有忘记,沈芸诺嫁人,自己和他或许也走到尽头了,之前想着这件事她便浑身泛疼,这会儿好似不觉得了,是不是,她心里早已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接受了?
“我不和你过和谁过,难不成我有本事去外边勾搭个秀才妹子不成?”沈聪心烦意乱,见邱艳咧嘴笑了,他皱眉道,“你笑什么?”
“你对王旭的事儿一直耿耿于怀,聪子,我觉得我们。。。。。。”之后的话,她终究没有说出来,算了,等沈芸诺嫁人后再说吧。
沈聪何尝猜不到她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轻笑声道,“我看就是我这些日子对你太好了,才让你不知所谓,抓着点芝麻大的事儿无理取闹”
邱艳不想和他多说,否则,两人不可避免的又会起争执,看在沈芸诺的份上,她不想和沈聪说话,站起身,冷淡道,“我和阿诺说说裴家的事儿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沈聪一掌捶向桌子,桌山的水壶跳动下,倒落在桌,沈聪扶起水壶,闷声不吭出了门。
之后几天,两人都不怎么说话,沈芸诺在中间,劝沈聪哄着邱艳,她眼中,邱艳不会无缘无故开罪沈聪,反过来沈聪性子阴晴不定是个难捉摸的。
沈聪嘴巴上答应得好好的,心里并不当回事,邱艳习惯了沈聪对沈芸诺的阳奉阴违,况且,孩子是她的底线,没有孩子,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和沈聪能否过完一辈子。
这日,烈日炎炎,邱艳挑出木盆里混在一起的衣衫,只捡了自己的,叫沈芸诺和她一块去河边洗衣服,她和沈聪闹别扭,各过各的日子,衣服也各管各的,沈聪都是自己洗的衣服,对沈聪,她真的是绝望了。
沈芸诺不敢捡沈聪的衣衫,怕不小心得罪邱艳,问道,“哥哥哪儿去了?”
“去山里了,别管他,咱洗咱的。”
沈芸诺点头,她不知晓两人哪儿不对付,夫妻之间总有小打小闹,她也没当回事,挽着邱艳的手出了门,到小河边,邱艳搓衣服,她放在河里清洗两回放进木盆,周围妇人的目光总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沈芸诺心里不自在,耐着性子,洗完了衣服,往回走几步,听后边传来窃窃私语声,声音小,她轻手轻脚的回走了几步,待听清楚她们的话后,脸色微变。
她身侧的邱艳自然也听着了,那些人说沈芸诺被沈西侮了名声嫁不出去,竟然死皮赖脸的缠着兴水村的裴家要嫁过去,妇人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邱艳气急欲呵斥她们,被沈芸诺拉住了,见她面色发白,拦着不让自己说,邱艳小声道,“别和那种人计较,一辈子东家长西家短,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团糟。”
沈芸诺低下头,认真道,“嫂子,我知道得,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
有了这桩事,邱艳心情低落,到院门口,见衣杆上,青衣飘飘,邱艳和沈芸诺道,“明日咱在家里洗衣服,不去河边了。”
沈聪正晾好自己衣衫,循声看过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邱艳和沈芸诺进屋,背过沈芸诺,和沈聪说了小河边的事儿,沈聪挑眉,“不是不和我说话吗?这会儿话倒是不少了。”
邱艳又想起夜里他拽自己被子的事,撇嘴,懒得与他多说,“阿诺的事儿,你爱管不管。”她清楚,沈聪一定会找人打听并且找出始作俑者的,他舍不得阿诺受半分委屈,她比谁都清楚沈聪的为人。
果然,下午,沈聪随口胡诌了借口出了门,天黑时分才回来,邱艳有心打听两句,又想着自己和他正闹矛盾,压抑住好奇,憋着股劲儿,愣是不肯先妥协。
她不问,沈聪也不说。
翌日一早,天麻麻亮,邱艳翻身,察觉眼前有人影晃动,睁开眼,沈聪背过身,整理自己的衣衫,邱艳翻转身子,面朝着里边,想着事儿。
“今天我去镇上,十来日才能回来。”沈聪言简意赅,邱艳没有吭声,离家的事儿他前两日就提过了,没什么好叮嘱的。
感觉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人拉开,邱艳不悦的皱起眉。
“起来锁门,小五小六过来得到下午去了。”沈聪卷着左边的袖子,鼻若悬胆,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邱艳,她想有个孩子,他给不起。
邱艳不情不愿的坐起身,沉默的套上衣衫,兀自往外边走,到门口了也没听着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由得回头看沈聪,他站在床前,目光幽幽的望着自己,邱艳撇开脸,鼻子发酸。
沈聪从不会为她妥协,想起邱月说她到哪儿王田就到哪儿的话,不由得心生羡慕,邱月生不出孩子王田对她不离不弃,以己度人,若沈聪想要个孩子,她生不出来,沈聪绝不会像王田对邱月那般对自己,和离迟早的事儿。
“艳儿,咱别闹了成不成?”沈聪语气淡淡说的说出这句,邱艳冷笑声,“我闹什么,我哪有这个胆子。”
沈聪没吭声,邱艳怔神间沈聪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很快,院子里传来震天响的关门声,邱艳这才抬脚往外边走,素来只有他给别人脸色,谁给他脸色,谁就是找死。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沈聪的性子不难捉摸。
沈芸诺起床的时候沈聪已经不在了,邱艳并未表现出悲春伤秋的情怀,照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邱月和王田来的时候,她正和神域诺在院子里晒从山里挖回来的野菜,煮熟了晒干存起来,冬天的时候吃,邱艳没有做过,不知道到了冬天能不能吃,沈芸诺既然提了,就做来试试。
听着敲门声,她问了句,得知是邱月和王田,邱月心里疑惑,不知晓两人怎么来了,打开门,邱月站在门口,脸色惨白,王田脸色也不太好看,“堂姐怎么想着来了?”
“听着这片山头有草药准备和你姐夫过来找找。”
邱艳不借,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王田后边又走来一人,邱艳脸色微变,不过仍客气道,“王公子怎么想着过来了?”
王旭晃着手里的折扇,彬彬有礼道,“在家里读书累了,想到处走走,得知田子哥要来山头挖草药,心里觉得奇怪,过来瞧瞧,艳儿姑娘不会觉得我唐突了吧?”
邱艳摇头,探出个身子往外边看,好在王旭并没有坐马车过来,否则,杏树下的一帮人又改说三道四了,她推开门,朝屋里喊了声,“阿诺,来客人了。”
沈聪不在,他不喜欢王旭和邱月,邱艳心里没底,叫阿诺出来一块和她见客总是没错的。
沈芸诺从屋里出来,去灶房端碗给大家倒水,王旭一身灰色衣衫,淳朴清雅,同样颜色的衣衫,沈聪穿着总给人孔武有力,而王旭穿着则浑身上下透着儒雅。
“听堂嫂说起你家的院子干净整洁,我始终没法想象,这会瞧着,竟是比我家的还要干净些。”王旭眼神规矩的打量着院子,不会给人不舒坦的感觉,邱艳客气道,“王家家大业大,我们哪比得过,也是家里的事情少,闲得只有打扫整理院子罢了。”
“艳儿姑娘爱干净是好事儿,我说的实话而已。”进了堂屋,邱月说明来意,“之前找大夫把过脉,说孩子的事儿得看缘分,这山里有求子草,若被我和你堂姐夫找着了,不久就能怀上孩子,也不知我和你堂姐夫有没有这个缘分,艳儿,我们在这边住几天,没事儿吧?”
邱艳皱眉,她嫁到杏山村两年,并未听说山里有什么求子草,凝眉道,“堂姐会不会被人骗了,我住了两年,没听说求子草的事儿。”
“想来不会有假,那大夫厉害得很,许多人都找她看的病呢,你和阿诺上山没有发现大家在山里仔细找草药这事儿?”邱月反问道。
邱艳想了想,山里认真找野菜和捡菌子的人多,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找草药。
“阿诺哥哥不在家?”邱月左右看两眼,见沈芸诺规规矩矩的挨着邱艳坐下,脊背笔直,邱艳生得花容月貌,沈芸诺坐在她身侧竟然丝毫没被比下去,邱月啧啧称奇。
邱艳摇头,“外边有点事儿,聪子忙去了。”家里的卧室只有两间,邱月和王田留下的话,王旭多半也是要留下的,两张床睡不开,何况,她和沈聪的床,让邱月和王田睡,心里感觉怪怪的,“家里只有两间屋子,怕住不开。”邱艳如实道。
邱月不以为然,“不打紧,我你还有阿诺一间床,田子和旭哥儿挤挤就是了。”
邱艳蹙了蹙眉,侧目瞥了眼沈芸诺,沈芸诺爱干净,不喜欢别人睡她的床,莲花过来那会三人挤一张床上,莲花一走,沈芸诺就将褥子被单拆来洗了,沈芸诺不说,邱艳隐隐感觉得到,从家里收拾得纤尘不染就能看出一二。
何况,沈聪知晓王旭睡了他的床,怕是会不高兴,邱艳一时之间不知怎么答应,王旭不欲让她为难,出声道,“离得不算远,咱傍晚回家,明早再过来也是一样的。”
邱月埋怨邱艳不懂得做人,王旭开了口,她也不好多说,顿了顿,附和道,“成,不过还是要叨扰堂妹几日就是了。”她口中的叨扰就是指吃午饭这件事了,邱艳笑了笑,“算不得什么。”
坐了会儿,邱月就和王田上了山,问王旭的意思,“我和你们一块去吧,山里凉快,走走也好,艳儿姑娘和阿诺妹子需不需要去山里挖野菜?”
邱艳摇头,沈聪说了小五小六下午要过来,她得将收起来的凉席拿出来,赌场的人过来,从来都是垫了凉席在堂屋或者走廊上睡,让他们去床上也不肯,只说睡地方凉快,说来也奇怪,邱月和王田睡她的床她心里不舒服,可是赌场的人过来她是真心让他们去床上睡的。
三人出了门,邱艳去灶房看了看坛子里的粮食,有邱老爹送过来的米和面,吃一阵子该是没问题的。
日头渐渐升到头顶,邱艳和沈芸诺在灶房做饭,随时听着院子里的动静,估摸着时辰,邱月他们差不多也该要回了,果然,刚做好饭菜,院门口就传来敲门声,她问了声,然而并不是邱月她们,而是珠花,邱艳奇怪不已,沈聪前脚刚走,后脚所有的人都来了,她擦了擦手,大声道,“等一下。”
打开门,果然是珠花,她的肚子很明显了,怀孕的关系,身子胖了一圈,脸上有红润不少,珠花朝院子里看了眼,“艳儿,阿诺哥哥在家吗?”
邱艳回眸瞅了眼,不冷不热道,“出门去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珠花欲言又止,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道,“骆驼被小张的人暗算,不太好了,顺风赌场的事儿怕都落到小张头上。”说起这个,珠花一脸忧色,沈芸诺多少听沈聪提起过,“怎么了?”
珠花抬脚往里边走,邱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