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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秦羽故作吃惊,“难道是我三叔换了名字?”
“好了。”女王不愿意听他废话,“你也不用再煞费苦心的编造谎言骗我。城外是东野大军,城内是西凉的重法,你身犯间谍罪、擅闯禁宫罪,想怎么个死法,自己选吧。”
他笑道:“我又没有盗取西凉的军情机密,怎么算是犯了间谍罪?虽然是擅闯禁宫,但是毕竟没有伤人,也罪不至死吧?”
女王冷笑,“好一张利嘴,可惜救不了你自己,来人!”殿外走进几名侍卫,“把这个人押入天牢!”
秦羽就这样被关入了西凉的大牢。其实以他的身手,要想打倒那几个女兵并不是难事,但是从女王的眼里他看到一丝杀气,他不想给自己惹大麻烦,暂时躲避、隐藏锋芒是必要的。
住进天牢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糟糕,起码没有给他戴手铐脚镣,一日三餐有人供应,最重要的是,秦羽知道他在这里不用住太久就会被人救出去的……
※※※※※※※※
轻微的脚步声从天牢上方的楼梯拐角处响起,秦羽从睡梦中醒来,就看到有人正在偷偷摸摸的开锁,怀中还抱着一堆东西。
“妙儿?”他揉了揉眼,那人已经走进来。
“秦大哥,你还好吗?”果然是妙儿,“我带了些吃的来,吃完了我们想办法逃出去。”
他坐起身,“妙儿,妳怎么进来的?不怕被人看到,女王也会把妳开起来的。”
“我买通了守卫,她允许我进来看你一会儿。”妙儿小声说,“不过外面只有两个人看守,若是现在逃出去应该不难。”
“我若走了,妳难逃干系,女王饶不了妳的。”秦羽看着她。
“不会,她不会伤我。”她答得很有信心。
秦羽看着她带来一堆馒头、酒肉,嘴角一动,似笑非笑。
“那我们现在走吧。”他拉起妙儿就走出牢狱大门。
上面果然站着两个守卫,一见秦羽突然出现,两人吓得张大眼睛刚要喊出声,他抢上前一人一掌切在她们的后颈上。
跟在后面的妙儿惊呼一声,“你杀了她们?”
“没有,只是将她们打晕了而已。”
秦羽拉着她继续往外走,天牢在皇宫的最后面,高墙如山让人插翅难飞,要想出去,就只有冒险从前面走,但是前面守卫众多,想不被发现根本是不可能的。
“秦大哥,那边有条小路比较隐蔽。”妙儿刚带着他往小路上走,就看前面火光闪耀,有不少人正往这边走。
“糟糕,碰上巡逻的了。”妙儿低呼,“要不然我们先退回天牢吧。”
“退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他自言自语道:“看来今天晚上是躲不过去了。”
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既不躲避也不迎上,就这样等着对方接近。
妙儿见他这样吃惊不小,“秦大哥,你……”
他转首对她一笑,“妙儿,我们俩整天这样藏起真面目说话,妳不觉得累吗?”
她张口结舌的看着他,垂首说:“你都已经知道了。”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妳是谁、我是谁,妳为什么在这里、我为什么在这里。”他叹口气,“有些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这几个问题的答案,妙儿,妳明白吗?”
妙儿看着他,眼神从焦虑渐渐转为平静。此时那些举着火把的宫女和守军都已来到他们所处的位置,火光照在两人脸上,全体人员都屈膝跪倒,“参见公主。”
她站前一步,即使身着平民的服装依然难掩她所流露出的尊贵和威严,“让开路,我要过去。”
“玲珑,妳不要再胡闹了。”女王的声音从后面传出,人群闪出一条缝,女王款款而来,金色的王服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灿烂刺眼。
“母亲,我不是胡闹,我在救人。”
妙儿不再是妙儿,她是西凉的公主,能发动水阵抵挡东野大军的--水玲珑。
她拦在秦羽面前,一副保护者的坚决。
女王悠然说道:“玲珑,妳知道他是谁吗?”
水玲珑一笑,“妳和玉叔叔的口气一样,你们只是在乎他的身份来历,却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我只有在认识他之后才能开心的笑出来。”
女王面罩寒霜。“但是他来到这里并非是为了来逗妳开心的。妳问问他,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来?如果连这点事他都不能直言相告,妳觉得这个人值得托付真心吗?”
水玲珑一瞬不瞬地望着秦羽。“那么,你肯说吗?”
秦羽用力握住她的手,“其实真相往往就是很简单的秘密,即使我不说,妳们都应该能猜到我的目的。”
“也是为了定秦剑?”水玲珑不吃惊更不伤心,只是问:“那把剑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是。”
女王冷笑道:“世俗之人,只知道追名逐利。为了定秦剑,东野雪可以发动十万大军攻打我西凉,多他一个也不奇怪。”她凤眼圆睁,“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东野的奸细?东野雪还是东野兰派你来的?”
“我不是东野国的人,我来自海外。”秦羽看着水玲珑,“我是……”
黑暗的高墙处,几粒石子破空而来,分别打中秦羽周围的卫兵,一条软鞭凌空而下,卷起秦羽的身体将他蓦然自人群中抽走。
这一下不仅出乎西凉人的预料,就连秦羽也异常吃惊,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拉出高高的宫墙。
“秦大哥!秦大哥!母亲,快派人去追啊!”水玲珑的声音从宫墙内传出,听得出她的焦急,呼喊中甚至带着哭腔。
秦羽被那人一直拉着远离了皇宫才摔在地上。
“唉哟。”他揉着腰抱怨着说:“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七王子让人少操一点心,就不会让我费这么多神了。”黑衣人居然是五郎!
秦羽笑说:“小时候你指导我练武,下手也不曾这么狠啊。”
“那时候的七王子比现在要乖巧听话得多。”五郎的口气颇为严厉,“七王子刚才是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吗?”
“说出来又怎样?”
“说出来也许你就会死。”
“女王杀不了我。”他淡淡一笑,“公主不会让女王伤我的。”
“但是女王恨夏禹人。国中有令,见到夏禹人杀无赦。”
“恨夏禹人?为什么?”
五郎说:“因为玉王爷是夏禹人,女王生怕他有一天会离她而去,尤其怕夏禹国人来接玉王爷回国,所以……”
“所以就要杀尽上岛的夏禹人?”秦羽冷笑,“王叔真是奇怪,若是喜欢女王,就干脆留下来当她丈夫好了;若是不喜欢,受如此屈辱不如引颈自刎,这样半死不活的过日子,简直是颜面无存,生不如死。”
“起码他活得不虚伪。”五郎的眼神深刻的看着他,“七王子其实并不是真心喜欢水公主吧?只是为了定秦剑,所以虚以委蛇的敷衍讨好她,就算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无非只是安抚她的伎俩而已。”
秦羽还是懒洋洋的,轻轻一哼,“我的事不用你来管。”
“虽然玉王爷不管你的事了,但是别忘了我也是看着公主长大的,谁如果伤了她的心,我绝不会放过,哪怕对方是王子殿下!”
黑夜中,杀气弥漫,秦羽听到他的警告,只是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我既然来了,就绝不会空手而回。”这是他的回答。
第七章风生水起
女王走进女儿的房间,水玲珑见到她立刻起身问道:“找到他了?”
“没有。”女王咬牙说:“算他走运。”她递给女儿一封信,“东野兰刚刚派人送给妳的书信。”
“东野兰给我的?”水玲珑不解,此时正是两国交战的关键时期,东野兰送信来是要求和?不对,若是求和的信,东野兰应该直接交给母亲,而不会转交给她。
拆开信,信上一手漂亮的书法令人赏心悦目,见字如见人,东野兰不愧是东野镇国三宝之一,海外第一臣,但是那信上的内容却让水玲珑震惊。
久慕公主风采,兰不胜倾慕。今东野出兵实为无奈之举,为免两国争端,以致生灵荼炭,兰以微贱之躯大胆求亲于西凉,万请勿拒;兰于东野焚香净路,待公主佳音。
东野兰
东野兰向她求婚?!水玲珑呆在那里一会儿,随即又笑道:“东野兰真有意思,一边派东野雪武力索剑,一边又用书信软语求亲,他果然很会算计。”
“妳的意思呢?”女王看着她。
“当然不同意。”她将信扔到一边,停了半晌,发现母亲没有说话,顿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抬起眼,只看到女王的眼睛凝视着那封信末尾处东野兰的签名,她的心陡然一颤,脱口问道:“母后不会是想替我接受他的求婚吧?”
“久闻东野兰不仅机智过人、才华出众,而且人品相貌更是绝佳,东野国内仰慕他的人着实不少,他今天这么看得起妳……”
“他看得起的不是我,而是定秦剑!母亲您当然知道他真正的意图,为什么还要把我往火坑里推?”水玲珑不敢相信,一向疼爱她的母亲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女王冷冰冰的说:“东野大军在城外多留一天,我们西凉就多危险一天,我不想西凉亡在我的手上。”
水玲珑说:“我的水阵、南习文的结界,足以抵挡住东野雪的攻势,如今她不是停止进攻许久了吗?他们在水上多拖延一阵,真正不利的人是他们。”
“昨日东野雪调兵去攻打南黎,南习文已经坐不住了,这几日大概就会回国,只要他一走,结界消失,西凉再无依恃,妳的水阵所能抵挡的威力有限,一是太过耗损妳的身体,二是,如果东野兰使用封水为冰之法,从水面上直接杀到城门下,我们还能怎么办?”
水玲珑咬得嘴唇渗出血丝,“所以,就需要我献出自己以保全西凉吗?”
“若妳一人可以保住西凉无数百姓的性命,妳不愿意吗?”女王口气严厉,“在国家安危之前,妳先是西凉的公主,然后才是我的女儿。”
水玲珑凄凉一笑。“母亲,您的冷静让我钦佩,和您比起来,我不是一个好的公主;也许……”她沉吟许久,终于点头,“我没有道理拒绝您的提议,好,回信给东野兰,我答应了。”
※※※※※※※※
水玲珑再次来到暖玉阁的时候,不再是以平民的身份而来。女王为了防止她逃脱,因此派了大批的人马跟随。
玉郎在门口迎接,躬身施礼:“参见公主殿下。”
她凝望着他微笑,“免礼,我有话想对你说。”她回头对众人吩咐,“你们在这里等着。”
走进玉郎的卧室,她盈盈下拜,玉郎轻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笑容可掬,“我早就想拜你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能确定你是否真是我的亲生父亲,只能看着娘时常来你这里,觉得你们俩关系非比寻常,自己揣测。昨晚我问娘我和你的关系,她不再隐瞒,都已经承认了,所以你也不要想否认什么,我很高兴,终于可以在出嫁之前叫你一声爹。”
玉郎肩膀抖动,他看到水玲珑的眼睛里有泪花闪烁,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玲珑,这十几年我没有尽到一分责任……”
“我没有怪过你啊。”她笑说,“十几年来我常来找你玩,你也给了我不少教诲。你不能和我母亲在一起,一定有你不得已的苦衷,你和母亲都给了我生命,这是我永远也无法报答的。”
“我们生下妳,却不能保护妳。”玉郎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玲珑,妳身为西凉国唯一的继承人,妳继承了祖先的魔力,可以操纵水,但是妳要知道,这也会损害到妳的身体。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