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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亭里,春风阵阵,可这细细柔柔的嗓音比这春风更暖,更怡心。
霍靖心里又是一阵感动,“那奴才就代王大娘多谢夫人了。”
“应该的,都是一家人,府里也不差这个钱,而且,舞坊也经营起来了。”风挽裳抬头,淡淡地笑道。
霍靖知晓,她总是说‘一家人’是时时刻刻都在暗示大家,同心协力保护好自己,也是保护好大家。
自打府里人真心接纳她后,她也真的把幽府当成家在打理,上上下下都打理得很妥当,甚至,连他这个总管都开始有些依赖她了,以前有事只能硬着头皮肌想法子,而今有个人可以请示,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真的好太多了。
而且,这夫人不止将偌大的幽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连新开张的舞坊也让她经营得有声有色,不过短短一个月,就已经名动天都。
虽说,私下里,府里也有人替自个的主子爷担心,恐她在外边‘沾花惹草’,毕竟,在他们眼里,他们的主子爷‘无法人道’。
但他相信,她是个有分寸的人,不然,爷也不会对她那么放心。
譬如,在醉心坊营业时,她能不出现在前台就不出现,就算离开,也是从后门乘轿子离开的。
若是爷回府里用完膳,她会在日暮之前,就顺道去买了菜回来做饭给爷吃。
明明有上千奴仆可供她使唤,可她一定要亲手做,大伙儿看久了,也终于明白,这
是夫人宠爷的方式呢。
爷虽然什么都不表露,但他们就是知道爷享受得紧,若是不享受,也不会让夫人辛苦忙活。
以前,爷是一回府就前呼后拥,大伙儿忙前忙后地伺候着。
而今,爷一回府就一个人往采悠阁,大伙儿是角落里扎堆,看戏了。
只是,这样的小两口生活,好似在多了一个人住进来后,变了味了,虽然还是和以前没多大区别,可他们看着就是没有那种……恩爱的感觉了。
不由得,霍靖有些担心地看向眼前这个低头翻阅账簿的女子。
她真的很美,认真的样子,安静的样子,恬淡的样子,就连说话,都洋溢着一种独特的美,这种美,只怕是别人无法诠释得出来的。
只是,倘若有朝一日她知晓了真相,会如何?
总觉得,她和爷之间有一场狂风暴雨正在酝酿中,随时都会爆发。
安静的湖心亭里,只有拨算盘的声音清脆地响起,每一下都精准有力。
所以说,当初那萧老夫人嫌弃她的出身是萧家的损失,这女子看似柔弱无骨,却懂得经商、算账。
不也全是萧璟棠的功劳,若换做一个脑子不好使,不懂得用功上进的,请再多的夫子也没用。
“好了,这是这个月的后半个月府里的开支预算,若还不够记得来跟我说。这只是预算,不是一定只能这个数字。”风挽裳提笔在账本上写下最后的预算结果,合上,交给霍靖。
霍靖毫无疑问地点头应是,恭敬地接过,他绝对相信夫人不会苛待下人的,就算以前她刚入府时被那般苛待过,真的做了当家主母、手中掌握大权后,她也没计较,甚至,可能都忘了那事了。
“夫人,再过十日就是您……”
“原来你在这里啊。”
一道清脆的嗓音打断霍靖的话,他大感不妙,赫然回头看去,果然是她!
风挽裳抬头看向湖心亭外走来的女子,正是住在府里,却一直未曾再见过的子冉。
她一袭水色轻便衣裙,脚下穿着鞋靴,裙子齐膝,腰束丝绦,手绑护腕,上身还穿了件丝薄的小背子,整个打扮,看起来很具生命力,明媚耀眼。
顾玦不让她去缀锦楼,那这子冉自个找上门来了,她总不能避而不见。
于是,对她微微颔首,淡淡莞尔,并未起身迎接。
因为,于礼,她是幽府的女主人,不用这样做。
论私交的热情?她们也算不上交好,无需热情起身相迎。
子冉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甚至可能连这点都没留意到,径自坐在她对面,自个倒茶喝。
见她一口气喝完一杯茶,风挽裳莞尔一笑,拿起茶壶为她添上。
子冉又喝了一大口,然后看向她面前的纸笔,和基本账簿,皱眉,“你这大半个月都没来瞧过我,是在忙这些?”
瞧……她?
风挽裳微微蹙眉,莫非她不晓得,顾玦不让她进入缀锦楼?
而且,说得好像,她很应该去缀锦楼看她似的。
虽然,作为女主人,她的确应该去看望她这个‘客人’的,可,听她的语气,好似不是那么一回事,就好似,她们关系很好,她理所应当去看她的样子。
“嗯,近来繁忙,还请姑娘多多包涵。”她淡淡地解释过去。
“连说话都这么端庄,叫我子冉吧。”子冉不拘小节地摆手道。
风挽裳完全搞不懂她坐在这里的意思,而且,听她刚才那句话,好似已经找她很久了?
看着桌子上的账簿和笔墨纸砚,也不方便交谈,她对对面的女子抱歉地道,“子冉姑娘,请容我先同总管把事情交代清楚。”
子冉皱了皱眉,因为她还是喊‘子冉姑娘’,但还是随意地摆摆手。
风挽裳起身,让一旁的皎月把桌上的笔墨收拾好,她拿起余下的几本账簿走到一边,细细交代霍靖。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端着漆盘缓缓走进亭子——
………题外话………谁说我断更了,昨天虽然只更了三千,但好歹也是更了好咩!嗯,昨儿去摆碗了,那叫一个凄凉,就差一个二胡﹁_﹁
☆、第148章:妾身没爷想的那么蠢
“夫人,您要的碧绿莲子羹做好了。”
碧绿莲子羹?
风挽裳讶然蹙眉,中断谈话。
她看到霍靖脸色丕变地回头瞪那个婢女,接着,她又看到坐在石桌那的子冉,手上的茶碗险些拿不稳锋。
顷刻间,亭子里好像因为这个婢女的出现,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她的目光又在他们之间扫了个来回,发现他们的神情已无异样,她颇感奇怪地皱了皱秀眉,遂,对婢女温温一笑,“也许是因为我方才太忙,忘记自己吩咐过了,放到桌上吧。”
其实,她不爱吃莲子羹,所以更不可能护吩咐,应该是下人们传达有误吧。
好像只要再往深处一点儿想就能想出什么可能来,可是,她没有。
“是。”婢女松了一大口气,把莲子羹放到桌子上,欠身退下。
风挽裳不以为然,而霍靖显然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她也没再细想,继续交代事情。
很快,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她坐回位子上,看着面前这碗莲子羹,再看还坐在对面的女子,便轻轻地将莲子羹推过去,“子冉姑娘要喝莲子羹吗?你最近都在养伤,莲子有补血养气之作用。”
“不用!”子冉回答得很快,就是因为太快才会叫人起疑。
看到风挽裳疑惑地看她,她赶忙笑着解释,“我最讨厌喝莲子羹了。”
是吗?
风挽裳怀疑。
她还以为这碗莲子羹本来是送来给她的,只是下人们搞错了对象,她方才避免尴尬就顺着说了。
点点头,她将莲子羹推到一边,皎月立即上来为她倒茶。
她端起茶碗,轻轻吹凉,浅啜了一口,耐心地等着对面的女子说明来意。
可是,她没等到女子开口,倒是等到打算离去的霍靖说话了。
“夫人,还有十日就是您的生辰,奴才想问问夫人,打算让府里如何操办?”
风挽裳诧异,她都还未留意过自己的生辰马上就到了,想来应该是顾玦吩咐他们调查过她,所以才知晓的吧。
“原来你的生辰快到了呀,真好,生在春暖花开。”子冉艳羡地说,然后,手支腮,发牢骚地说,“我都好多年没过过生辰了,因为一个人才有的生辰,若是那个人连原本的意义都不存在了,这个生辰过着也是一种痛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风挽裳只觉得心被微微地刺了一下。
那个人,是顾玦吧。
“生辰对每个人的意义确实不同。”风挽裳淡淡地搭话,而后放下茶碗,对霍靖柔和地笑了笑,“霍总管有心了,我向来不过生辰,就别铺张浪费、叫大家辛苦了。”
“夫人,那就从今年开始过吧,让府里也热闹热闹。”霍靖由衷地建议道,听到她说从不过生辰,让人就忍不住想要多疼她一些。
风挽裳敛眉低头,思索。
这府里的人不同于别人自由,出一趟府门都要很小心翼翼,在府里说话做事也是,就怕会有人突然登门造访,暴露了身份。
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活得不容易。
渐渐地,她终于明白,为何他们一直冒险留在天都,不愿远走他方,那是因为他们都坚信,总有一日能拨云见日,而那个能让他们活得自在的人一直都存在着,只是要到达那一日还需要好长一段距离。
想着,她有了决定,抬头,淡淡地道,“待我问过爷再答复你,若爷同意的话,就当日府里人简单地开开席就好了。”
她也没什么亲人朋友,唯一刚相认的弟弟远在北岳,幽府近来是有些死气沉沉的,让他们热闹热闹也好。
子冉以一种不可思议地目光看向她,“你……连这个都要问过他?”
呃,不应该吗?
风挽裳愣了下,淡笑,“我这个做妻子的要操办生辰,总得过问一下他这个丈夫。”
若这个子冉在心里嘲笑她太过于以夫为天,她也无所谓。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况且,她觉得有商有量,挺好。
子冉讥笑,“想不到他还能碰上你这样的。”
她这样的?
是哪样?
是觉得她配不上顾玦,还是觉得顾玦配不上她?
应该是前者吧,再恨也还是爱着的,又怎会诋毁他。
再说,她也没觉得她说的不对,自己的确配不上顾玦。
原以为他是太监时就配不上,而今发现他不是太监,更配不上了。
名声上被人休过,手上还烙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二嫁女的烙印,这站在一个男人身边,对那个男人来说就是耻辱,就得接受别人一样的眼光,以及品头论足。
何况,自从嫁给他后,非但没有她先前想的那么可怕,他还对她呵护有加,宠爱有加。
就连最后,她以为两人夫妻缘尽时,他却又追来,不让她离去。
这样好的男人,她懂得珍惜,哪怕他心里住的是别的女人,她就算想计较也无从计较。
即便她是妻,也讲究先来后到不是?
倘若当初不是太后将她赐嫁给他,这个妻的位置又怎会属于她,更何况……
这个位置,是她自己鼓起勇气跟他求来的。
霍靖不放心地瞧了眼还坐着不走的子冉姑娘,有瞧了瞧明显神色黯然的夫人,还是不得不先行离开。
霍靖离开后,风挽裳看向对面的女子,淡然有礼地问,“子冉姑娘特地找我可是有事?”
“呃……”子冉没料到她突然有此一问,明亮的眼珠子眨了眨,想了好久,才想到理由,有些别扭地说,“就……上次你借我衣服的事,谢了!改日我还你一件。”
风挽裳又是诧异不已,她原就已经做好了被冷嘲热讽敬一番的心理准备,没想到只是这样?
是因为还恨着顾玦,所以她一点儿也不嫉恨自己这个妻子?还特地为了一件衣裳来跟她道谢?
看着子冉略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