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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睿泽和贤王这早就布好了局撒好了网,而二殿下那边也是弃车保帅,放弃了王冕这颗棋子,甚至还在背后推波助澜,准备好了所谓的证据,送到盛睿泽面前。
此刻王冕还在自己家里养伤,怀里抱着两个美人,面色阴沉,揉着美人的动作都粗鲁了不少。
坐他下方的是卫禁军的心腹,一个劲地阿谀奉承,只听他又道:“大人,要卑职说,这指挥使的位置,就该是大人您的。”
王冕此刻喝得晕头转向,听到下属提起这个指挥使位置,他越发愤怒,大手一挥,将美人送到嘴边的酒盏狠狠掷在了地上,他犹自觉得不解恨,又将面前的酒壶也摔到了地上,酒水从酒壶里流了出来。
两个美人被这一惊吓,慌得从王冕怀里哆嗦着出来,跪在他面前,一个劲地说着,“大人息怒,大人喜怒。”
王冕恨声道,“那盛睿泽就该死!要不是他,我能一直被压着?我的耳朵能没了?”他要是指挥使,什么人还不是手到擒来?那盛睿泽还能护住自己的小舅子?
那心腹上前低声道,“大人,如果盛睿泽一直关着,或是因为这谋逆案而……”他在脖子处做了个咔嚓的动作,“还有谁挡大人的路呢?”
王冕猛得双眼紧紧盯着心腹,随后笑了,那笑容里带着阴冷,对啊,他死了,就没人挡我的路了。
那心腹又说道,“但他作为从犯,若想死,除非就是主犯死了。”
“私造龙袍,盗取玉玺,难道这还不够死罪吗?”王冕坐回座位上,冷冰冰道,“都这时候了,还想翻身?凭什么翻身?”
“但贤王是先皇后唯一的儿子,听闻皇上与先皇后情深不已,只怕皇上一时心软,饶过贤王和盛睿泽,到那时候……”
王冕一惊,是啊,若贤王没死,依照他嫡子的身份很有可能翻盘,盛睿泽若是也翻盘,自己哪里还有活路可走?
“贤王本就身子弱,若是在牢里熬不过去了……”意犹未尽的话,却点亮了王冕的心。
借着酒意,王冕冷声道,“那就让贤王早些安息吧。”
稀里糊涂的王冕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由两个美人扶着去休息去了。王冕因半只耳朵没了心情不好,也一直没出去见人,叫心腹带了封信给二殿下,询问意见,二殿下却只说让他等着。
他在府里除了喝酒还是喝酒,这一日又是喝得酩酊大醉入睡,可睡到一半的时候却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了。
宿醉后脑袋昏昏沉沉的厉害,王冕闭着眼睛,口齿不清道,“谁在那嚷嚷?都他妈的给我滚蛋。”
可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王冕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看到窗户外隐隐还透着火光,似乎外面到处都是火把,他顿时头脑清醒了不少,猛然坐了起来,下床快步走到窗户边,却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人,都是身着卫禁军服饰,个个手里都举着火把,站在最前面的人,不正是本来应该在牢里的盛睿泽吗?
王冕心里一阵发慌发虚,但他到底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副指挥使,很快就强自镇定下来,理了理情绪,大步走了出去,扬声道,“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闯入我的府邸,这是什么意思?”
盛睿泽的脸因为逆着火把的光,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但站在他附近的卫禁军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和杀意,他淡淡道,“奉圣旨搜查你府邸。”
“圣旨?这是为何?”
“就如你当初带人搜查贤王府和盛府一样。”盛睿泽负手踱到王冕面前,看他满脸涨红,身上的酒气还没散去,因为多年纵情声色,脸上已经发虚,他忍着厌恶,冷冷开口,声音虽不大,但每个字都能传入在场人的耳朵里。
“王冕涉及贤王毒发案,皇上有令,彻底搜查王府,把人带走。”
王冕刚刚装起来的冷静彻底分崩离析,贤王毒发?他死了?自己一直盼着他死,可如何真的死了?还和自己有关?
虽然脑子一片糊涂,但他还是梗着脖子道,“盛睿泽,你竟污蔑我!”
“贤王毒发而亡,这么大的事,你觉得我要如何污蔑你?”盛睿泽转身,那些卫禁军在韩平和闵五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对整个府邸进行搜查。
王冕对自己府上的管家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给二殿下报信去,那管家得了命令转身就往外跑,却在府外跑出没多远就被卫禁军给扣下了。
王冕一路被押解到了皇宫政事殿,皇上面色不善地坐在龙椅上,他一见皇上就连忙跪下磕头,“皇上,微臣冤枉啊。”
王冕一直哭诉着,可众人都是冷眼旁观地看着他。
直到皇上不耐烦地打断他,“盛大人,把人带上来。”
“是。”
没一会儿,一群人就鱼贯般进入政事殿,待王冕看到最后进来的是昨日自己还抱在怀中的美人时,他脸色发白,跪着的膝盖也在发颤,额间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
来的人里有绣娘,玉匠,歌姬,还有王冕的心腹。
绣娘指正受人指使,于三个月前就被人关在一个小黑屋里,逼着绣一件龙袍。
玉匠则说有人拿他全家老小性命威胁他,若是不做出以假乱真的玉佩和玉玺,则要他全家都去见阎王。
这些人虽是战战兢兢,断断续续地说着,但也能将整件事都叙述清楚,待到最后安心腹和两个美人,小心翼翼地说着,王冕因为想要指挥使的位置,一直对盛大人心存怨念,此次更是恨不得贤王殿下出事,说盛睿泽卷入谋逆罪,在劫难逃。
“依你所言,王冕是恨不得贤王去死?”
那心腹额头触地,不敢抬头,只道,“回皇上,王大人虽不曾亲口说想贤王去死,但字里行间却是多有怨恨。”
正文 【246】夺取人阳寿
王冕有杀人动机,兵部尚书又提到王冕曾去府上威胁他,逼他给贤王吃下一颗药,他因对皇上的忠心一直隐而不发,那颗药还一直藏于府中。后那药经太医检查一番,确实是无色无味的毒药。
一切证据都指向了王冕,而王冕为何要这样做?他背后到底有没有人?皇上气得一阵胸闷,他就不信这王冕反了天了,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谋杀堂堂皇子?
此刻的王冕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眼前这些所谓的证人,看来都是盛睿泽安排好了的,而这些美人和心腹,他早就安插在自己身边,只等着有需要的时候就把这些棋子拿出来。对方可以花这么多年安插棋子,他如今又怎有翻盘的机会?
不,不,还有,没到最后一刻不能放弃,还有二殿下呢!
他正试图做挣扎,拖延到二殿下来救他,却听得太监来报,说是国师那边出事了。
皇上一听顿时急了,也顾不上审讯王冕了,抬脚就往外走。
盛睿泽走到王冕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一尊高高在上的神祗,表情淡漠,语气冰冷,“你还等着二殿下来救你?你知道那绣娘是哪找来的吗?玉匠又是哪来的吗?我安插的棋子只有美人和心腹,别的可都是你那好主子送上来的。”
“不可能,不可能!”王冕整张脸都变成了青灰色,一脸地颓败,是啊,若贤王真的死了,皇上震怒之下必是要彻查的,那不管背后真正的凶手是谁,他都会是那个背黑锅的人。
可王冕却还做最后的挣扎,爬到盛睿泽面前,抓着他的官服,低声下气道,“盛大人,以前是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只求盛大人给我个机会。只要不死,就是流放也可以。”
盛睿泽冷冷地看着地上毫无尊严可言的王冕,为了活命,竟可以这样跪在自己面前求饶,可真是枉为五尺男儿。
盛睿泽一脚踢开他,对韩平道,“带死牢去,我们和王大人也是多年的同僚了,刑罚种类还是让他自己挑吧。”
“是。”闵五跃跃欲试,哪里还真的会让王冕挑?这天杀的祸害,早就该除去了。
王冕还要再求饶,却被韩平等人一左一右架着,拖外面去了,一路上还能听到他的鬼哭狼嚎。
刚太监来报,说是国师那边出事了,皇上一心求道,自然也将国师看得分外重,也不知出何事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李老被传召匆匆进宫,听闻是国师在炼丹中因丹炉忽然炸开而受伤,若不是二殿下及时出手相助,只怕国师已经命丧黄泉了,而如今二殿下也受了伤,已经昏过去了。
经李老一番诊治后,二殿下虽不生命之忧,但还在昏迷中,而国师已经暂时无大碍了,他虚弱地对皇上道:“皇上,这次丹药只怕又没能成功。”
皇上拍了拍他的手背,“无妨,国师无碍才是大幸,只要有国师在,丹药总可以练好的。”
国师一脸愧疚的模样,道:“在紧要关头了,若不是那棺木里忽然一阵阵动,臣也不至于受了惊吓。”
“棺木一阵响动?”皇上蹙眉,“你是说贤王的棺木?”
国师点头,得知贤王身亡的消息后,他向皇上建议,将贤王的棺木放到他这,他帮贤王诵经超度,让他好早日轮回。
“会不会是贤王死而复生?”皇上心腹太监颤着声音说道。
皇上一心要长生不老,对这些灵魂,轮回自然也深信不疑,听到这话沉吟片刻后道,“死而复生?”
国师皱眉道,“皇上,若贤王真是死而复生,必定就是夺了别人的阳寿,损了别人的精气,如若不然是无法死而复生的。”
“夺取人的阳寿?”
“皇上,给您练的长生不老的丹药为何一直不能成功?而在紧要关头那棺木却忽然响了?”
在皇上这没有什么比他问道修仙还重要的,他对贤王的那点愧疚,在对长生不老的渴求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甚至还会觉得是挡路石。
“臣今日子时夜观星相,发现天象异动紫气东聚牛斗冲天狼斗柄东指,对皇上不利啊”。国师一脸严肃的样子,“臣只怕是有人故意用此计来迷惑皇上。”
“若贤王殿下真的已故还好,如若不然……”
“来人。”皇上的脸色不太好看,低声对应声而来的太监说了几句,太监领命而去。
不过一柱香时间,那太监就急匆匆回来了,跪在皇上面前低声回禀着,说一切都已办妥当。
听完他说的,皇上的脸色才稍微好些。
“皇上。”国师挣扎着坐起来,因为牵扯到了伤口,面色越发的苍白起来,“如今在丹药修道的紧要关头,以防节外生枝,贤王殿下还是赶紧下葬为好。”
皇上点头,又让太监去把礼部尚书叫来,别管什么仪式不仪式的,只管下葬就好。他想了想,又吩咐道,“和你礼部下面的人说声,别葬在皇陵。”
礼部尚书心里一惊,君心难测还真是不假,前几日还说要按照太子身份来下葬,如今竟是皇陵都不能进去了。但他哪里敢有半分旨意,垂着头应声下去了,心里却在想,果然国师是皇上最看重的人,甚至都可以左右皇上的意见。贤王不能葬入皇陵,只怕和今日国师受伤脱不了干系。
唉,皇上不理朝政也就罢了,竟让一个道士干预朝政,这不是要亡国吗?
而一直在卫禁军府等着的盛睿泽,听到心腹悄悄传递出来的消息,平素里都是淡定的神色整个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