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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琼睡得有些迷糊,也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时辰,坐起身看了看屋外,见还亮着,道:“这么早啊,我睡醒了,你上药吧。”
喻戎有些僵硬的转过身,顾琼的衣领向一侧歪斜,露出精致的锁骨,登时不敢再看,直接快步过去蹲下身,打开药瓶,手却不及往日灵活了,瓶塞滑出掌心,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那瓶塞滚到顾琼脚边,顾琼迷迷糊糊弯下腰去捡瓶塞,而喻戎也慌忙去捡,没捡到瓶塞,却握住了顾琼的手。
四目相对,顾琼还是刚睡醒的迷糊,喻戎眼中尽是慌张,他想垂眸避开,却瞧到了她胸前更多的风光,呼吸一重,松开顾琼的手狼狈起身,向后退了一步。
他这么突然站起来,顾琼也清醒了一些,握着瓶塞坐起来,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
喻戎自然不敢说自己看到了什么:“没……没什么,你把裤腿弄起来吧。”
为了睡得舒服些,顾琼的鞋袜都是脱掉的,撸起裤腿,那隐藏在宽大裤子中的小脚也露了出来,还调皮的动了动:“好了,你上吧。”
现在再说出去未免有些做贼心虚,喻戎硬着头皮蹲下,粗重的呼吸始终调整不好,脸也越来越热。
即便粗心如顾琼,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寻常,眯起眼睛来:莫不是因为摸了下她的手就害羞了吧?
想着,顾琼不禁低笑出声。
听到她的笑声,本就紧张的喻戎手下一重,弄疼了她,顾琼嘤咛一声,道:“疼。”
喻戎手都抖了一下:“我轻点……”
顾琼盯着他头顶看了一会儿,突地勾唇一笑,弯下腰,细声细语道:“喻戎,你年纪也不小了吧,连桂圆都知道找男人了,你没想过成家吗?”
那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际,喻戎只觉得喉咙更加干涸,哑声道:“公子还未娶,我又怎么敢成家。”
顾琼继续道:“那也总是要成家的嘛……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说完又觉得自己太直接了,掩饰道:“我有许多不错的姑娘,若是有合适的可以许给你啊。”
喻戎闻言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登时没有那么焦灼了,呼吸也平静了许多下来。
他冷淡回道:“不知道,不劳烦。”
察觉到他突然的冷淡,顾琼愣了,她说错什么了?
顾琼有些委屈的唤道:“喻戎……”
听到她软绵的声音,喻戎想也没想脱口问道:“那你呢?喜欢什么样的?”问完,他才懊恼起来,这与他何干啊?
但说出去的话却也收不来了,只是静静的等着她回答。
顾琼闻言先是一愣,瞧见喻戎懊恼的神色,又很快笑了起来,发出思琢的沉吟声。
“嗯……”她思考了一会儿,突地站起来,握住他的手腕,赤着脚,拉他进了内室,走到梳妆台前,指着铜镜,回眸对他笑道:“我喜欢这样的。”
对上她的双眸,她眼眸弯弯,黑亮的瞳孔里有他的倒影,喻戎的心没由来的一慌,转头看向那面铜镜,铜镜中映照出两人的身影,再也没有旁人。
她喜欢……这样的?
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身平淡无奇的青衫,平平的相貌,而她,即便穿着不合身的衣服,仍是明媚耀眼,他不敢相信她说的会是他。
“你喜欢你自己吗?”
顾琼闻言撅了下嘴,笨死啦,她说的这么清楚,他还不明白!
她也不点破:“你这么认为那就是喽。”说罢,又赤着脚往外走,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喻戎的目光追随着她,最后落在她的脚上,雪白的小脚,踩在暗色的地上,更显莹润……
突地,他看见她前面有一块细小的碎片,忙大步上去:“小心!”话音落下,他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顾琼惊叫一声,脚步一拌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搂住他的腰稳住身姿,一双圆圆的眸子惊诧的看着他。
那两团软绵隔着薄衫抵在他的胸膛上,他一下子僵住了,四目相对,两人呼吸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似乎这一瞬,周身的一切都被淡化了,清晰地只有各自眼中的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一起高呼:“在一起!在一起!”
哈哈哈
作为一只单身狗 还要写这种剧情 我好心塞啊
顾琼这撩汉撩的肿么样
☆、第二十八章
四周的气息逐渐变得粘稠,好似有种引力,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近。
就算没有经历过,顾琼也大概能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她犹豫着要不要闭眼睛的时候,感觉小腹处似乎被什么东西抵着,她望着他的双眸,那里不再是平日的冷漠疏离,而是一种她不熟悉的迷离……
她瞬时明白了抵着她的是什么,娉婷往日荒唐的很,荤段子和她讲的不少,所以她对男人还是略知一二的。
娉婷还曾说过,万不能让男人太轻易得到你,尤其在他还未表白他的情愫之前。
顾琼好像突然间清醒了,一把将近在咫尺的喻戎推开,那暧昧就像泡沫,一下子破了。
意乱情迷的喻戎也醒了过来,想到方才的情不自禁,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他这是怎么?他不是这种容易乱了分寸的人,只是因为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便生了不该生的心思吗?
他试图解释:“我……”
顾琼却道:“饿死了,你快去做晚膳吧,我有事要去找二叔一趟。”说完穿了鞋子跑了出去。
喻戎看着她跑走的背影,似如鲠在喉,有种说不出来又吞不下去的感觉。
喻子敛从山下归来,看了眼顾琼开着的房门,摸了摸鼻子却没敢进去打招呼,昨夜的梦多多少少让他有些难堪,一时间不敢去见顾琼。
他叹了口气,拎着手里的鸡去火房找喻戎了,进屋以后他突地一愣,平日做事专注的喻戎竟然坐在炉灶旁发呆,连他进来都没察觉到。
“喻戎?”
喻戎闻声似是突地惊醒了,忙起身道:“公子回来了。”
喻戎点了点头,有些好奇的走到他旁边:“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喻戎蹙起了眉头,犹豫再三道:“公子……我想留在山中,不想同顾小姐下山去了。”
昨日他和他说的时候,喻戎没说什么就点头答应,怎么今日又不想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
喻戎自然不敢和他说缘由,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了:“没,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妥,我毕竟是男子,在顾小姐左右怕有损她的清誉。”
跟顾琼相处的这些日子,喻子敛已经开放了许多,而且喻戎是他最信任的人自然放心他,反劝道:“喻戎,你不要顾虑那么多,答应的事怎可出尔反尔,顾琼既然找我要你,便是不在意,你的人品我又知道,断不会做些损她清誉的事情,况且有你在她身边,我也能放心些,你替我好好护着她。”
喻戎真是愧对他的信任,他今日差点酿成大错,若是和她一路同行,不知要发什么,偏偏他又不能和公子说……
“公子,话虽如此,终究还是不妥,我想着方恒也是个人物,不如……”
喻子敛蹙眉打断他:“喻戎!你怎么了?怎可令我出尔反尔呢?我知道你心里是不大喜欢顾琼的,可她现在是我心仪的人,只要你在她身边替我保护她我才能放心!且方恒还要教导我,你让他去陪顾琼便是妥当了吗?”
喻戎不敢再言其他:“公子,我错了。”
喻子敛向来好脾气,听他认错,便不再追究了:“好了,踏实做你的事,不要再想其他了,这鸡给你炖补汤用,顾琼她伤了腿,怎么也要补补才是,我去洗漱一下。”说罢径自兑了温水走了。
喻戎在后面是愁容满面。
*
晨光破晓,喻戎便起来收拾了,提前做好早饭,先行下山等顾琼一同出发。
这两日,两人一直未单独相处,顾琼也与他疏离了很多,想必也是恼了他那日的逾越,但却始终没说不让他同她一同下山,昨日方告知他早点休息翌日启程,他来不及收拾,干脆今日一早先行下山去打理了。
顾琼进了屋,扫了下四周:“咦?喻戎呢?”
喻子敛回道:“喻戎一早下山去了,他怕东西没准备妥当,早些下去打理一下。”说罢,看顾琼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
但顾琼没看他,只是点了下头也没说话,入座吃饭了。
其实那日过后,顾琼是有些不自在,有几分刻意躲避他,但喻戎躲她躲的更厉害,他那日的表现,明明是对她有情的,怎的又爱答不理了?难道是因为她那日推开了他?反正不可能是因为他矜持吧。
一会儿两人独处,她和他好好聊一下吧。
吃过早饭,顾学勉也不下山去送,反正侄女常常来了又去,就喻子敛陪着她下山。
下山路上,喻子敛一直偷摸看着顾琼,欲言又止。
他这么明显,顾琼先不发现都难。
“你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喻子敛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道:“两日前,喻戎和我说他不想同你下山去了。”
这两日他看出了喻戎的情绪低落,想必还在因为要和顾琼下山的事不高兴,今天一早又借口收拾行李先下山去了,怕是还在闹别扭,他怕他们两人走后,喻戎给顾琼脸色看,思来想去,还是想和顾琼交个底。
两日前?那不是那件事发生的那天?
顾琼停下脚步,问道:“为什么?”
喻子敛叹了口气,道:“他说他是男子,和你同行怕毁你清誉。”
顾琼闻言唇角微勾,照他那日的举动,确实有这个可能,可喻子敛下一句话便让顾琼笑不出来了。
“但我想他也不只是为此,喻戎自小和我一同长大,虽算是我的奴仆,但我从未把他当奴仆看待,他除了照顾我一人以外,并未侍奉过旁人,更不服从任何人的命令,想来我命他去保护你,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愿的,且他一开始一直怕你有害于我,对你多加防范,态度实在算不上是好,我因此对他也是多有担心,怕他给你脸色看,若是日后他有不周之处,还请顾琼你多担待,他虽态度不好,但绝不会忤逆我,定会全力保护你的。”
顾琼闻言眉头拧了起来:“所以你是说,他讨厌我?”
喻子敛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先前有些女子有害我的心思,所以他对我身边的女子都多加防备,因而态度也不好,并非针对你,这么多日的相处,他知道你是好人,你放心,他已经答应我会好好保护你。”
所以说,他之所以去还是因为喻子敛?他那日又和喻子敛提了不想去,却是喻子敛劝阻又重新答应去的?
也是,她怎么能因为那日的绮靡,就判定喻戎是喜欢她呢?娉婷说,男人就算不喜欢也会对女人动情,要不然妓|院的嫖|客为什么那么多?
他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她用喻子敛做要挟才答应的,现在又是因为喻子敛的吩咐才勉强跟着她的。
好,很好,你心里既然没我,我顾琼也不稀罕你!
“我明白了。”顾琼说完不再说话,大步向山下走去。
到了山下,桂圆看见她立马凑了过来,邀功道:“小姐!你让我准备的我都弄好了,那匹白马是你的,是我在这十里八村挑的最好的马!”
顾琼冷着脸,点了点头,没和她说一句话便翻身上马,桂圆将她要带的包袱也挂在了马上。
喻戎也已收拾妥当,见顾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