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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被她“谋杀亲夫”已经够他没面子,此刻哪里还容她再赶人?堂堂领兵十万的征虏大将军,连个小辣椒都制服不了。
萧孑龇牙威胁:“我说过和你睡一块么?你大可以睡在地上。别总这样如临大敌,好像谁都对你有意思。为了夺你母妃的棺木,我已接连几个晚上未阖眼,怕我动你,最好别闹。”
他做着嘲弄语气,高冷的样子又回来,笑她的自我感觉未必太良好,把她看入尘埃。
这会儿把柄在人家手上,欠着他和他手下恁大一份人情,芜姜气短,小脸蛋窘得红一阵白一阵的。见萧孑的眼底确有困倦,只得由着他去。一个人在暗影里站了半天,许久了才端着粥碗儿重新坐下来。
火苗子时不时打出孳孳的爆响,昏黄的光晕催人懒怠。她也两天一夜没阖眼了,这会儿一连吃下两碗粥,那困意便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
“咯噔——”猛一个勾头,手中勺子落了地。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帘,才发现不知不觉竟已睡过去良久。
窗外的落雪似乎停了,屋子里因着炭火而散发出舒适的暖意,不时有耗子窜出来满地戏耍,地上能躺才怪。回头看了眼床上的萧孑,便走过去推他:“喂……起来,我知道你没睡,再装小心我割你!”
他不动,兀自合着眼帘毫无反应。睡梦中的模样真是英俊到不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又用刀鞘戳他的咯吱窝。他似乎被吵扰到,侧翻了个身子,素白中裤随着动作隐约一晃,底下似有龙藏,倒把她的脸儿腾地烧红了……想起阿青阿白说过的话,说男人们睡着的时候,某些地方总会不自觉地起一些变化。
芜姜便猜萧孑睡熟了,把匕首藏入袖中,背对着他在床沿躺下来。
“孳——”火苗儿忽明忽暗,怎么躺下却又睡不着,只觉得身后安静得太过诡异。
忍不住翻身偷看,竟在黑暗中对上一双冰冷含笑的眼眸。
吓得惊呼:“啊,你什么时候醒过来?”
萧孑蓦地覆住芜姜,勾起精致薄唇:“听某人说要割我,哪里还敢睡?既是不能睡,不如把之前的账一起算算好了。”
他说着话,清俊面庞上虽有倦意,一双凤眸却濯亮,原来根本就是一直在装睡。
芜姜想起之前坑害萧孑的那些事,心口不由怦怦跳,用力擦着嘴:“什么账?说好的不许欺负人,你现在又这样,到底想不想让我原谅你了?”
挣扎着想要逃下床。
萧孑兀自不慌不忙地把她一按:“有欺负么?我是说过不欺负,但这是宠,宠和欺负可不一样。”亲了芜姜小嘴儿一口,发出唇齿胶合的声音,甚甜。一缕绸薄长袖携着小风,将她婀娜的娇躯揽在身下轧着,手指拨开她的刘海,去抚她眉尖的红痣。
一点嫣红,还是那样美,不经意的点缀却慑人的魂,一开始便是被她的这颗红勾去。
他啄了她一口,容色冷下来:“你说什么账?在宫中起舞乱我的心,驿站里脱衣沐浴乱我的身,城墙下对我抛媚眼引我出关……花芜姜,还真是小看了你的狠毒。三千兵围杀我一个,若非我提前留了一手,此刻只怕早已经命丧黄泉,你该要守寡了~”
明明是狠戾的话,他却说得甚温柔,吻亦甚温柔。也不知分开这段时间是否得了谁真传,技巧竟是越来越娴熟了,舔一下又放开,带着青涩而新鲜的贪婪,像迷醉,又像在戏耍。
芜姜动不了,骨头不听使唤地发软。想不到这厮一路上竟然都在装,忍到现在才找自己算账也真是不容易。
气得咯咯地磨牙:“你这人真卑鄙,我可有逼着你看?你自己先上的梁,现在又倒打一耙。撒谎成性的骗子,我不会再多信你一回!”
火光中的萧孑,凤眸掩一抹促狭,笑笑着把芜姜下颌一捏:“哼,卑鄙的不是你么?若非你突然出现在大梁,又在宫中当众拖我下水,叫癸祝铁了心急急杀我。兴许不多久我便能弄出你母妃的棺木,在边塞反了这狗皇帝,何至于现下只剩下七百兵?……小妞,做了亏负我萧孑的事便要还债,今后要么与我恩怨扯平,伴我颠簸浪迹;要么须得做我的压寨夫人,任我随意拿捏!”
他身躯健朗颀长,芜姜被轧得喘不上气,胸口不住起伏着。他见她盈盈娇起,便去勾她的衣角,又想看她的里面。
真是霸道啊,什么恩怨扯平,扯不扯平结果都是做他的女人。芜姜不甘心,气得挠萧孑的脸:“唔……别碰我。鬼才信你这些话,当日抛弃我走得义无反顾,若不是看我找回来,你根本就不屑管我的死活。梁有灭晋之仇,你若真是无国之人便罢,你既是灭我晋国的梁狗,就休得再想我与你好!”
嘶——
萧孑脸上被抓出一道痕,搐了搐颜骨,顷刻血丝溢出来。他才发现她的指甲亦留长了,像弯弯月牙儿,离开自己的这段时间当真变化许多,竟是这样绝情,都变相地与她认错了还不肯听。
他的容色便些微窘迫,凤眸滞滞地俯视着她。
这会儿在他身下半仰着,衣襟凌乱散开,若隐若现一对儿梨花白,那样娇憨。他的藏龙便管束不住,想了她这样多天,整日整夜的想,现在历经万难终于与她在一起了,她却又不肯再要他。
萧孑干脆把芜姜的小衣往上掀:“油盐不进的小妞,你以为我多愿意捎上你?八年前救你母女,只因对你一声‘哥哥’动了恻隐,却不料被你牵累这许多年……六岁起你的命就是我萧孑给的,你不跟我,还想与谁?”
“唔……”那清俊的脸庞埋进脖颈,芜姜顿然一痛,只觉得魂儿都要被他吸走了。双腿用力踢打起来:“姓萧的,你若在这里欺负我,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塞外草场上养大的女儿,力气可不小,那一脚一脚砸在腰胯上,痛痒又挠人。本来只是想吻吻她,这会儿被她的绝情激了怒,忽然又想对她更狠一步。
萧孑干脆把芜姜的腿箍住,拉着她的手往下摁:“别动,你的恨对我毫无威胁。再要不听话,我随时可以把棺木送回去换狗皇帝的三座城,我也用不着这样为你流亡!”
武将硬实的肌腱压着芜姜少腹生疼,稍一扭拧,便发现了隔着薄绸裙裤,他正正抵在她那里的嚣张。那样庞然,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把人贯穿。所以还是本性难移吗,他还是那么的坏,一点儿都没有改变。亏她刚才在屋檐下还对他暗生错觉,以为温暖可依。
世界像是一瞬间都黑暗,芜姜的眼眶一下子红开来。
萧孑可不管芜姜哭,哄不肯听,都是她自找的。精致薄唇咬了芜姜一口:“驿站里被你踢那一脚,接连痛去三五天,我说过被你伤了的,过后一定叫你抚慰回来。握着它,几时肯消下去,几时我就放你去睡。”
看见她攥拳要打,蓦地又把她用力一轧:“……或者你不愿意如此,更喜欢直接点,我亦有求必应。”
外间屋子静得不闻一丝声响,将士们都在支着耳朵听,忽然便听见了女孩儿嘤嘤的低泣,声音非常小,静夜下却瞒不住。
咳,那晋国小公主太拧,不怪将军被逼得发威。不过将军坏起来实在也……咳咳,大家咳嗽着,忽而又把酒葫芦举起来:“来来来,喝酒喝酒!”
☆、『第五一回』花间
隔着素白绸缎,芜姜只觉得手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竟然坏到这步田地,她满心里都是羞与怒,却又不敢甩开。他萧家缺子嗣,天下没几个女人肯跟他,现如今更是落魄得有一比,怕他得了借口,伺机把香火在她身上续了。续了就被他捆绑住了,这个混蛋什么都做得出来。
“真脏。你真无耻。我恨不得叫你死。”芜姜心慌意乱,脸红得不像样。
“脏也是你该受的,待晓得了它好处,你会知道它有多稀罕。”萧孑捏了捏芜姜的小脸蛋,促狭地勾着嘴角。第一次叫人帮自己,他的隽颜其实亦晕着红,但不会把这告诉她。
小别添新仇的二个冤家,他下颌抵在她脸上磨着,距离贴得这样近,唇与唇只在一线之间,连呼吸都交织在一起。似谁人若把这一步越过,一切的爱恨情仇顷刻便要化作翻云覆雨,再刹之不住。
许多远去的情愫便因着这交织,迅速在心间回还、放大,又想起草场上她对自己的崇拜与黏缠。萧孑的嗓音忽然喑哑,精致薄唇含住芜姜细细研磨:“离开我之后,可有再想过我?我总在夜里想你,一想到将会不得你原谅,心中就焦灼。当日情势所迫,一切都来不及善后,只这一次负你,今后都不会再有,莫再与我置气可好?”
忽而邪恶,忽而又这样柔情。那清隽面庞上几许憔悴掩不住,凤眸把人凝看,看多了还以为他有多爱自己。虚情假意,明明手上还逼着她握那个。
芜姜扭头躲开:“不好,你做下的那些事,我一辈子都记着账。戒食在你心里是坨屎,在拿回我母妃的棺木以前,你在我的心里就是块羊粪,我对你没有感觉。”
剩余的一手抠着匕首的刀鞘,怎生抠了半天也弹不开,眼泪就溢出来。气愤与羞怒的眼泪。
萧孑何曾没看见?只任由芜姜抠着,反正也是无用功。真是得寸进尺,这天底下他就只与她花芜姜一人服过软,竟然还将他比作羊粪。
他便用唇齿勾开她的小衣,把她划得一圈儿湿:“当真没有感觉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的美因着得了滋润而绽放,他狠狠地揉了两把。梨子虽是长大了,然而依旧并不十分熟,只够将他的掌心隆满,他却贪爱得不行。却又觉得哪里无处突破,忽然便试探着将她的手在底下动作。
“嗯……”鲭龙勃发,吓得芜姜浑身一颤,蓦地把手松开。
却怎么还能够容她松开?萧孑的颜骨亦跟着一搐,才知道女人是有多么的不一样,竟是快要虚脱了,魂也不知应该归去哪里。那长臂蓦地把芜姜腰肢儿一箍,干脆掀开她的小衣覆住她的眼睛,重重地咬了下去。
“孳——”暗夜下的火苗闪着炽光,那昏黄朦胧的阴影里有红尘在闹。男子压抑的喘息裹着少女细弱的嘤咛,声音很小,本来不想听,奈何山谷里实在太安静。
外间的将士们支着耳朵,又互相尴尬地瞪了瞪眼,继而迅速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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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动的情愫淡漠了光阴游走,天黑了又亮,怎生只在眨眼之间。
炭火烧了一夜,黎明前暗黯下去,索性屋子里依旧是暖热。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一起,底下压着他的青裳,上面盖着她的锦袍,里面都是寸缕无着。
萧孑先醒来,薄唇舔弄着芜姜柔软的额发,芜姜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不肯抬。
那娇软蠕在胸膛上就好似猫儿在挠,他以往的人生只有金戈铁马,从不知抱着心爱的女人是这样感觉,竟还这样小,小了他九岁。心中道不出一股新鲜与满足,萧孑抵在芜姜的耳畔轻咬:“醒了,昨夜睡得可香?”
这样温柔的声音从没听他说过,都不信是从他的口中发出来。
“不香。”芜姜闷闷地躲在萧孑怀里,不知道这下该以何面目对人。昨晚上明明防着他,怎么防着防着竟然和他那样了,最后的时候那个东西好吓人,她本来不肯给他放,但那时候的他就像一只脱缰的兽,她根本没有力气推开他。后来全身就像散了架,被他光溜溜的抱了一晚上。现下被他得逞一次,以后再推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