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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路可以最大限度、最快速度攻城掠地,扩大战略纵深,争取在满清反应过来之前一举攻克武昌,平定襄楚!这在当时无疑是明智之举。可石达开离开九江之后,局势却发生了变化,塔齐布的到来令湖北绿营实力大增,反之太平军则对敌情估计不足,应变不及时,才最终获败。
杨秀清走过来拍了拍韦俊的肩膀,以示勉励。
韦俊知道如果再推辞就是刻意要划清他和杨秀清的界线了,便欣然领命。
杨秀清点头一笑,回到主位,脸色开始冷肃下来,众将领们便纷纷停止了窃窃私语声,他们知道杨秀清要开始作战布置了。
女丞相傅善祥早已经拉开了布帘掩盖的大幅军用地图。
杨秀清接过傅善祥递过来的竹竿,重重地点在地图上某处,沉声道:“湖北绿营和湘军,塔妖和曾妖,虽一在湖北、一在江西,实则二而为一!两军的根本都在湖南,只要我军一举攻占湖南全境,则两支清妖顿时成为无根之飘萍,覆灭只是早晚之事。”
韦俊听得心头一跳,有着眼前一亮的顿悟之感,他再次为杨秀清的战略眼光所深深折服!一直以来,他都只能从战术层面上去思考问题,去想方设法战胜清妖,却从未站在战略层面上思考过一场战争。
杨秀清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太平军能够一举攻占湖南,湘军和湖北绿营便没有了所依赖的大后方,顿时就会陷入绝境。
杨秀清的目光落在韦俊脸上,眸子里露出了赞许的意味,麾下这么多的战将,却没有一人能够像韦俊这般迅速领会他的战略意图,杨秀清相信,只要假以时日,韦俊肯定能够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军事统帅。
“李秀成!”杨秀清大喊一声。
“卑将在!”
一名普通身材的太平军将领大喝一声,挺身而前。
杨秀清赞许地点点头,朗声道:“本王命你率大军四万,由水师协同沿长江一路西进,清妖若在鄂州拒守,可绕开直取武昌,清妖若退守武昌,可就地长久围困,直至武昌城内弹尽粮绝,不战而破。”
李秀成听得一愣,急忙提醒杨秀清:“可是殿下,圣军粮草不多,若要长久围困武昌只怕无以为继呀。”
杨秀清大手一挥,朗声道:“九江积粮加上天京运来的粮草,尽归你部,足可应付三月有余。”
杨秀清此语一出,众将尽皆哗然,杨秀清面带微笑,目光从众将脸上逐一掠过,只看到韦俊双目一亮,目露深思之色,心下对韦俊的赏识不由得又增加了几分。
李秀成再问道:“军粮尽归我部,殿下本部及韦帅所部又怎么办?”
杨秀清呵呵一笑,朗声道:“湖广乃天下粮仓,江西有翻阳湖灌溉,此两地皆产粮之地,米粮富足不下苏杭!眼下又是初冬,秋收刚过,何愁军粮不继?”
“卑将明白了!”李秀成双目一亮,兴奋地说道,“殿下以卑将所部牵制湖北绿营,以韦帅所部牵制湘军,在两股清妖分身无暇之时趁虚夺了两地粮草,既充实了我军粮草,又断了清妖粮源,实乃一石二鸟之策。”
杨秀清一笑,断而厉声道:“最重要的是,本王要一举砸断湖北绿营和湘军的脊梁骨!”
第八章 密谈
深夜,韦俊应邀来到临时东王府,杨秀清在小花厅热情地接待了韦俊。
说起来人的命运有时候真的奇怪的很,自从韦俊追随赖汉英第一次西征以来,他屡遭败绩,与湘军和湖广绿营的交战鲜有胜绩,可无论是石达开还是杨秀清,都对他的战败不予追究,非但不予追究,甚至还屡次委以重任。
通城之败后,韦俊被石达开委以左路军主帅重任,攻掠长江左岸地域。
鄂州之败刚过,韦俊又被杨秀清委以南路军统帅之重,率偏师独挡一面。
太平军中许多高级将领对此颇有微辞,韦俊却是看得颇为明白,石达开和杨秀清这样做,当然是有原因的!
经过五年的发展,在太平军中已经分成了径渭分明的三个派系,杨系、石系以及韦系。
其中杨系的势力最大,石系次之,韦昌辉虽然贵为二等王,从爵位上来说高于翼王石达开,但他的军事天赋明显不如石达开,因此势力最弱。正是由于韦系势力最弱,因此反倒成了杨系和石系争相拉拢的对象,韦俊在西征军中独特的升迁只是一种制衡手段罢了。
“俊胞你来了?”
杨秀清从柔软的大椅上站起来,虽然已经四十岁了,但他的身板仍然挺直如松,声音也宏亮清越,眼神明亮,看起来精力充沛得很,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精干的家伙。
傅善祥递过来一盆清水,杨秀清顺势洗了把脸,示意韦俊随便坐。
韦俊的目光不经意间从傅善祥的粉脸上掠过,眸子顿时亮了一下,心忖杨秀清这厮倒会挑女人,这女子腰细臀大,身材绝对一流,皮肤白腻、眉目如画是个难得的绝色!眼神犀利的韦俊甚至还看出杨秀清眼神里那一掠而过的暧昧。
韦俊眸子里的惊艳自然逃不过杨秀清的双眼,他不恼反喜!一个笼络韦俊的想法成熟了。
杨秀清喜欢女人,这不是什么秘密,但他和洪秀全的喜欢女人截然不同。除了女人,杨秀清更喜欢权势,尤其喜欢指点江山的感觉,他的心胸宽广得很。天下漂亮女人千千万万,可锦绣江山却只有一座,二者熟重熟轻,杨秀清非常明白。
挥了挥手,傅善祥悄然退了下去,韦俊怅然若失,终于从迷醉中惊醒。
“俊胞,你今年应该有二十七了吧?”
韦俊闻言起身,神色恭敬地回道:“回殿下,卑将正好虚岁二十七了。”
“俊胞不必拘谨,随便点就是了,大家同时兄弟姐妹嘛。”杨秀清脸上浮起一丝柔和,忽然问道,“你如今还是独身吧?”
韦俊老实回答道:“天下未定,不敢顾及个人私事。”
杨秀清道:“国事重要,但家室同样重要。令兄战功卓著,乃是圣国柱石,俊胞也是圣军有名的战将,待本王班师回京,定然奏明天父,赐俊胞以王爵。”
杨秀清特意不说奏明天王,而只说奏明天父,摆明了他已经不再将天王洪秀全放在眼里了。
太平军中有个奇怪而又严格的规定,除了诸王可以大肆娶妻纳妾,公然一起生活之外,其余将士,无论职位大小、已婚或者未婚,都不得男女混住,违者杀无赦!此政策初出台时,只是为了便于管理成分复杂的太平军将士,可到了后来,却变了质,给诸王霸占天国所有未婚女人提供了便利,洪秀全便因此大肆搜罗未婚的漂亮女子充入他的后宫。
对杨秀清的好意,韦俊自然要感激一番。
“俊胞,你在西线作战已有三年,曾先后追随汉胞和达胞两次西征,与湘军和湖广绿营数次交战,虽然战争结局不尽如人意,但说起对清军的了解,圣军中怕是无人能出你右了!本王深夜将你请来,就是想听听你对湘军和湖广绿营的看法。”
韦俊心中一震,暗忖终于来了。
仔细地整理了一下措辞,韦俊沉声道:“殿下,此两股清妖和普通的满清绿营兵截然不同,他们军纪严明、训练有素且士气高昂,曾妖头和塔妖头又以雷同的手段对麾下将士课以重赏,只要打了胜仗便有大把的赏银拿,此举极大地激发了两股清妖的战力。坦率地讲,既便两倍兵力于清妖,圣军只恐仍然难以取胜。”
杨秀清点点头,脸上神色凝重无比,说道:“是啊,圣军缺乏正规训练,虽然作战经验丰富、士气也不错,但装备太差,尤其是缺乏火器,俊胞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说大话骗本王开心,这一点本王很是欣慰。”
韦俊接着说道:“殿下,卑将曾和曾妖和塔妖分别有过交手,深知两人麾下不乏谋臣猛将,殿下的战略意图未必能够瞒得过他们。”
杨秀清微笑道:“这一点本王已经考虑过了,但既便曾妖和塔妖清楚本王的战略意图,也是无能为力了!湖北和江西,乃是满清和圣国交战的前线,地位至关重要,咸丰妖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一旦有失,曾妖和塔妖的人头必然不保。因此,既便本王亲率中军进攻湖南,曾妖和塔妖也只有干瞪眼的分,不可能回师救援。”
韦俊叹服道:“殿下高见,卑将深为佩服。”
杨秀清道:“战略虽已确定,但本王仍想听听俊胞你的想法,如果你是这次西征的统帅,中军主力选择怎样的行军路线最为合适?湖南虽然守备空虚,却是南北枢纽,云南、贵州、广东、广西、四川的绿营兵都可以在短时间里支援过来,中军一旦不能速胜,战局极可能陷于僵持,如此对圣军极为不利。”
韦俊想也不想,断然道:“我中军兵力有五万精锐,而湖南留守绿营不足一万,且多是老弱残兵,又分兵四守,省坦长沙的守卫兵力都不过区区三千人!如果卑将是统帅,当率师走瑞昌、通山,沿崇阳、通城、平江,一路能取则取,不能取则绕城而过绝不停留,以最快速度直取湖南省坦长沙!不给长沙清妖以任何喘息准备之机会!一旦长沙陷落,我圣军可选择分兵支援南路军或者北路军,也可以选择分兵攻掠湖南各州府,战略上处于主动,而湘军和湖广绿营则根本动摇、士气受损,战略上陷于被动,如此大局可定。”
“说得好!”杨秀清兴奋地拍案而起,朗声道,“俊胞真是将才。”
韦俊淡淡一笑,脸上并没有多少得意之色,说道:“殿下刚来湖广,对湖广地形不熟,卑将在初次西征时,收得三员虎将,此三人皆是湖广本地人士,武艺高强且熟悉地形,可为殿下向导。”
“太好了!”杨秀清越发兴奋道,“俊胞真是办事周到,本王正愁没有熟悉地形的向导,准备将北路军的罗大纲将军调入中军呢,如今看来是不需要了。”
第九章 进攻
“能让俊胞如此推崇的人物想必不是一般的人物。”杨秀清来了兴致,说道,“本王现在就想见他们。”
韦俊立即召来三员虎将。
三人都是一般的彪形大汉,举止间流露出一股剽悍之气,从气势上看果然是三员难得一见的虎将,直看得杨秀清连连点头。要知道太平军从广西起义,参加的将士身材普遍矮小,这般雄壮的人物在太平军中是相当难得的。
“唐龙、唐虎、唐狼,还不见过东王殿下。”
韦俊喝一声,三条大汉相继跪倒在杨秀清跟前,杨秀清大喜,亲自将三人扶起。
“得如此大将相助,何愁清妖不灭。”杨秀清大笑道,“来呀,每人赏银一百两,自即日起任卒帅之职,属本王直接统辖。”
韦俊神色一变,厉声道:“还不赶快谢恩?”
三人谢过,傅善祥领着三名女官端来了三盆白银,各赏给三人每人一百两。
“时辰不早,卑将也该告辞了。”韦俊道,“出征在即,有些事情卑将尚未料理妥当,也该前往营中处理了。”
“如此辛苦俊胞了。”杨秀清笑道,“唐龙,送韦帅出府。”
身形最为剽悍的大汉应诺,送韦俊出府,临出府,大汉和韦俊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韦俊便舒了口气,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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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55年10月底,太平天国东王杨秀清以韦俊为帅,率兵四万出德安、过南昌、丰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