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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瞥,安若兮只敢看了一眼,就在此闭上了眼睛。可是camille柔情似水的声音,慵懒到暧昧的声音,不断地传进她的耳朵。她不会介意顾陈远陪着自己,那么这个女人已经到了刻意介意的位置了么?
安若兮觉得自己刻意冰封的心还是痛了一下,这颗心脏不是麻木了么?这颗心脏不是因为父母的死、小团子的死而麻木了么?可是,疼痛又为什么这般的明显。
三天了,即使不愿意,但是顾陈远、裴扬杰,甚至医生都告诉她,小团子已经死了,再怎么不愿意接受,那也是事实了!他们没有必要骗她的,她自己太执着了。
再没有了睡意思,可是安若兮还是装作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将脊背对着顾陈远。顾陈远发现安若兮翻了身,则连忙起身将她滑下来的薄毯拉好,抬起手正与触摸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庞,手机却震动了。
一看来电显示,顾陈远下意识的想挂断,可是一个犹豫,他还是走出了病房。
就在顾陈远出病房的刹那,安若兮睁开了眼睛,模糊的眼帘间是顾陈远更加模糊的背影。顾陈远背着手轻轻带上了门,门关上的瞬间,安若兮只觉得心里一震,她与他的距离就像现在这边,总是越来越远的。
坐起来,侧身看着夕阳,她突然想到了那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她和顾陈远的爱情是不是也到了这夕阳的处境了?看似美好,却是无比接近黑暗,那一条条生命,一句句谎言交织成的黑暗!
“果真是醒了的!”camille居然直接推门进来了,“我就说嘛,我还不至于会看错的。”
camille径直坐到安若兮对面的沙发上,明亮的大眼睛静静地盯着她:“刚刚我们说的话,你听到了?”
安若兮依旧沉默着,她不喜欢这个女人。打心眼里讨厌这个女人。
“不说话也没关系,同为女人,我懂的。”camille一脸的同情,微微的叹息后,顺着安若兮的目光看向夕阳。她本是想起有一件事没有跟顾陈远说的,只是没想到只有安若兮在。
机会难得,她觉得有些事情要快刀斩乱麻:“当初我知道你霸占……呃,对不起,或许这个词用得不对。应该是替代,当初发现你暂时替代了我时。我也是无法接受的。不过。说来我又比你幸运。毕竟阿洛心里只有我!”
见安若兮脸色微变,camille自知是时候了。她起身站到安若兮身边,轻轻地搭上安若兮的肩膀:“我知道,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让你就这样离开很不道德。但是,我也是为你好,要知道阿洛的愧疚感不会一辈子存在,此时此刻他会因为那一丝的愧疚照顾你,但是没有爱,这样的照顾会长久么?”
愧疚?
“阿洛不是故意的,你父母的死他也很难过,可……”
“你居然也知道?”camille没有想到安若兮会在此时开口,而安若兮看向她的眸子里还有了几许愠怒。安若兮则更没有想到camille会谈及她父母的死因。顾陈远难过?他杀了他们。就仅仅是难过么?含着泪看向camille笑了:“原来你也知道,哈哈哈,这样的事情他都会让你知道,哈哈哈……”
“你……”camille真的不清楚安若兮言语间的意思,不过她的反应能力也是极其敏锐的。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她就反映了过来:“我当然知道,阿洛从不会像我隐瞒任何事情,包括现在因为愧疚而照顾你。说真的,安小姐,我真的不会介意阿洛因为这些照顾你,毕竟他也是个念旧的人,这一点,安小姐应该也知道的……”
camille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安若兮一点也不知道。从没有这么自我厌恶过,,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可悲可笑的可怜虫,最心底居然还对顾陈远抱着一丝幻想。她太天真了,天真到愚蠢。
顾陈远回到病房时,安若兮正趴在窗前,看向远方。夕阳已经落山了,从西山挣扎上来的余晖,也显得格外无力昏沉。这样的余晖照射在房间里,顾陈远觉得周围是一层又一层悲伤的晕圈。
“若若——”声音很低,似乎怕惊吓到靠在窗前,脸色惨白的女人一般。但是,在这般寂静的房间里,这样的声音也是显得尤为突兀的。
顾陈远踱步上前,还未走近安若兮。
“我们可不可以当做此生没有相见?”
那么虚弱的声音,那么疲倦的声音,一瞬间,顾陈远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可是,安若兮的声音却在继续:“或许我们的相遇本就不是爱情,只是一段不该发生的孽缘,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因此而丧命。顾陈远,我们就当做此生没有相见过吧,你还是你的冷面总裁,我还是那个平凡的安若兮,好不好?”
这是三天里,安若兮第一次对顾陈远说话,却足以将他打进十八层地狱。这些天,即使安若兮装作不认识他,可是顾陈远依旧抱着希望。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小团子的事情他可以解释。
“若若,小团子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是吗?难道你认为我们之间仅仅是小团子的事情么?”安若兮回过头来,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顾陈远却听出了绝望。的确,不仅仅是小团子的事情!
顾陈远慌了。
“我们就这么算了吧!”
“若若……”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若若了,没有谁的若若。”
安若兮的视线再一次投向了窗外,面色恬静得好像脱胎换骨,眸子里的清澈更是悠远的延伸到天际。
第一九零章 铜戒
自从安若兮提出两人结束之类的话后,她就再也没有跟顾陈远说过一句话。即使朝夕相处,即使共处一室,可是他们之间就是硬生生隔了一堵无形的墙。
又是一天,重复着前几日的一幕幕。
打开门,顾陈远照例提着保温杯,这是他这几日的功课——每天亲手为安若兮炖鸡汤。他沉默的看了一眼安若兮,然后小心翼翼的盛满了一碗鸡汤。这个鸡汤炖了好几个小时了,保温杯里的汤乳白浓香。
熟练地将安若兮轻轻靠在怀里,顾陈远端起盛满鸡汤的小碗,一勺一勺不厌其烦的吹着喂着,而安若兮竟然也是那么平静的倚着,喝着。
若是不知内情的人打门前经过,一定会被里面温馨的气氛所感染,可是天知道这看似温馨的一幕实则是多么残酷。
顾陈远拿在手里的鸡汤越来越少,可他却觉得越来越重,那小小的碗几乎要压得他的手臂再也抬不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视线渐渐模糊,那个曾因他炙热的鼻息而脸红的女孩的脸颊也越来越模糊,终于滚烫的液体从他的脸颊滑落,落在女孩瀑布一般的秀发上。
这么些天了,他也是备受折磨!
滚烫的液体顺着头发一直滑落到安若兮的锁骨间,烫得她不自主的轻颤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又是那么平淡无波的咽下最后一口鸡汤。哽咽的喉咙得到暂时的舒缓,压抑的声音响起:“谢谢你!”
终于开口了,可是那么客套,客套得疏远。
顾陈远将碗搁到一边,却没有要松开怀抱的意思,扳过安若兮的身子,他将瘦弱无骨的身体用力的搂进怀里。手臂在不住的加力。希望将这个女人揉进骨子里,希望得到这个女人一点不一样的反应,可是女人只是嘤咛一声后便不再吭声。那么安静,安静得好像就不在他的怀里。
“若若。我,对不起,对不起~”
顾陈远的姿态低到了极致他那么引以为傲的自尊在安若兮面前从来顾及不到,而眼下更是自愿扔在地上,他只祈求这个让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不要离开。这些天,几乎每晚,梦里的安若兮都会或清晰或模糊的请求他放她离开。
“他们都死了。我也该走了!”
安若兮的声音幽幽的,似乎一缕抓不住的青烟,却在顾陈远心间不住缠绕。他本是不愿伤害她的,可是有那么多巧合。巧合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解释。
那个命令是他下的,虽然最初的目标根本不是安无为,可是无奈最终因此死亡的偏偏就是安无为。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撒在安若兮的肩头,终于瘦细的手环上了他的腰间。
“我很抱歉,很抱歉我的爷爷曾经那么坚决的赶走了你的母亲。很抱歉我的父亲没有信守承诺照顾好你的母亲,很抱歉我的母亲在收到信后没有及时的援助你们。但还是不够吗?我的父母因此拿生命来偿还,至于我的爷爷也是垂暮之人了。现在还要求我留下,是不是觉得还不够呢?如果不够,是不是也要我就这样死掉。跟小团子一样死掉?”
“若若?!”
顾陈远的怀抱就这么松开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安若兮,可是女人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
“这个世界上不再有若若,也不会再有安若兮!”安若兮理了理额前的发丝,然后轻松的一笑:“一切都结束了,所以如果你还有一点仁慈之心,就放了我吧,我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整个人缩进被窝里,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那么平淡轻松地说出这些话来,她觉得是耗尽了余生所有的勇气与坚强。闭上眼睛,耳畔又想起了顾陈远与孟子理的对话,捂上耳朵,对话却更清晰的钻进她的心里,她多么希望中途没有醒过来!
昨晚,梦魇的安若兮冒了一身冷汗坐起身来,当时,病房里没有开灯,但是印着窗外的路灯,还是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屋里的陈设。
安若兮起身推开窗户,夏夜的凉风习习,撩起了她的秀发。长叹着看向异常明朗的夜空,睡了许久了吧,梦里出现了那么多人,真实得可怕,温馨得让心都痛得纠结到一起!
“有些事情说不准谁对谁错,但是很明显,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确做错了!”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低沉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孟子理的声音,安若兮下意识的轻步走到门边。
隔着门缝,幽暗的医院走廊里,顾陈远背对着病房站着,孟子理则站在窗前向外眺望:“但是,你这么做,你安心么?”
一阵沉默,顾陈远的声音响起,虽然看不到神情,但是话语间的冷漠还是明显的:“他安心么?在那个年代,那种情况下的女人根本无法活下去,可是他抛弃了她!我一直相信老天爷是公平的,做错事的人都会受到惩罚,谁都逃不掉!”
所有做错事的人都会得到惩罚,谁都逃不掉!
话语中的怨恨竟然是那么明显,安若兮的脑中突然明朗,一件件事情联系起来,原来一切都是那么好解释。难怪高高在上的顾陈远会看上那么平凡普通的她,难怪冷漠的顾陈远会对她别样的热情与依赖,原来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而代价就是她父母的生命!
在书房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她就应该猜到一切了。是没有猜到吗?怕是不愿意承认吧!一幅幅照片,离婚协议书,求助的书信,这些似乎都昭示着安家的冷漠,所以顾陈远的母亲才会含恨死去,所以她安若兮的父母应该就此陪葬。
可笑,那个女人还跟她说顾陈远是愧疚的。愧疚了么?怎么会愧疚,他的恨无时无刻不在!
“唉——”孟子理幽长的叹息响起,“小团子……”
“这是……意外……”
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