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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缭乱-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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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没良心的!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跑到他的地盘儿上受用来了,还随意吃上了他的御膳房!
  小富颠颠儿过来,手里捧着一只五福大珐琅盖碗,见了皇帝一呵腰,“主子爷,娘娘点了一品肥鸡酸白菜,说近来爱吃酸的,奴才这就给娘娘送过去。”
  皇帝干瞪眼,“这还点上菜了?”
  三庆也相当佩服娘娘的定力,万岁爷冷落她,她真是一点儿不慌,该吃吃该喝喝,毫不耽误及时行乐。
  皇帝则对那句“近来爱吃酸的”较劲不已,又在装什么呢,就中秋宴上抓了把手,还能怀上了不成?这世上蒙人蒙得正大光明的就数她了,别蒙得久了,自己都信了吧!
  “三庆!”皇帝叫了一声,“前边引路!”
  三庆怔了下,立刻高高应了声嗻,把万岁爷引过了穿堂,引进了体顺堂。
  进门就见明间里膳桌铺排开了,她端端正正坐在那里,胸前还围个小围嘴儿,正细嚼慢咽品她的菜色。皇帝觉得胸口堵得慌,原想发作的,结果看见桌上另放了一副碗筷,那股子怨气就像大风天儿里迎风而上的鹞子破了个口子,兜不住风,从高空直接坠落到地面,倏地泄了个干干净净。他看了看那副碗筷,再看看她,心里琢磨应该是为他准备的吧!
  嘤鸣见他来了忙起身请安,“万岁爷忙完啦?快,我给您预备吃的了,快坐下。”
  皇帝别扭地落了座,“你想让朕吃你吃剩的?”
  她抿唇笑了笑,“哪儿能呢,您的我都另外留着呢。”
  边上侍膳太监把桌上的撤了,西墙根儿一字摆放的花梨木御膳挑盒搬过来,揭开盖儿,里面都是没动过筷子的。一盘一盘放上桌,等于是重新排膳了,嘤鸣也给自己换了副新碗筷,“我陪主子再吃点儿。”
  皇帝斜眼,“你还没吃饱?”
  她说倒也不是,“成婚是为什么呢,就是找个能一块儿吃的人过一辈子啊。”
  不知为什么,皇帝心头一热,举着筷子琢磨,这人要是放到科考场上,绝对是个状元的料。不过他也不是好糊弄的主,他眉头一皱,决定发难,“昨儿你见了忠勇……”
  “我错了。”她没等他说完就截了他的话头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皇帝错愕地看着她,发现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她认错认得这么干脆,把他的全盘计划都打乱了。他本以为她会狡辩,这样他就能和她理论。越理论越生气,无可避免地怒火冲昏头脑,斥退左右,把她逼到墙角,为了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以嘴还嘴什么的……现在全完了。
  “你……”他舔了舔唇,“你的脑子该不是只有核桃那么大吧!”
  嘤鸣一愣,“核桃?”
  皇帝鄙夷地调开了视线,“朕是往大了说的,应该是山核桃。”
  那不是只有指甲盖儿那么大?有事儿说事儿,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她扯下了围嘴儿,“万岁爷,我是很有诚意的向您认罪。”
  她的那点诚意真是不提也罢,皇帝不搭理她,胡乱指指面前一道菜,侍膳的往他盘儿里舀了一勺,一尝之下有点失望,“怎么不是羊肉?”
  侍膳太监看看皇后,“回主子爷,膳房把羊肉丝儿换成肚丝儿了。”
  嘤鸣说对,“我不吃羊肉,万岁爷忘了?”
  皇帝很不满,“你不吃羊肉,朕往后也得戒了吗?”
  她笑得理所当然,“要不咱们吃不到一块儿去呀。”
  简直没天理,这是要他随她啊,皇帝气得拍下了筷子,“明儿正阳门吃馄饨,你去不去?”
  嘤鸣想了想,“羊肉馅儿的我可不去。”
  “各种馅儿都有,不光羊肉的……”他说着就不耐烦起来,“你到底去不去?”
  她脸上终于浮起一个甜笑,说去。


第86章 霜降
  祁人有老例儿; 宗室子弟不得擅自出城。皇帝六岁即位,他也不像祖上那些皇子们那样有机会奉命办差。其实他生活的圈子并不大; 坐拥万里江山,那是这个头衔赋予的。他每日往来于乾清宫和养心殿之间; 江山社稷有时候只是地图上绵延的线条; 或是乾清宫前一左一右伫立的; 分别名为“江山”和“社稷”的两座金亭子。
  当然了; 他也有机会走出这座城; 上外头去看看; 但这样的机会不太多; 十七年来两回出巡,五回秋狝,一双手都数得过来。皇帝肩上的担子太重; 朝政、读书让他须臾不得清闲,他连上四九城转转的机会都很少有。唯一一次印象深刻的,大概就是亲政前夕逛了一回夜市; 细算有六年光景了。那时正值盛夏; 他换了素衣在街市上穿行,身边是三教九流市井百姓; 汗臭混合着吵嚷叫嚣,他看见了一种低俗混乱; 但又纯粹坦然的快乐。
  在他心里; 那个不怎么洁净的前门楼子; 是他对宫外的向往。前门楼子的小吃也不那么干净; 人来人往可能带起泥沙,飘进锔了钉的碗里……但就是这种贫寒的家常,莫名让他觉得生活在其中的人充满烟火气。他喜欢那种市井的味道,虽然这种喜欢可能难登大雅之堂,甚至不该成为一位帝王的念想。但他记得那晚的灯火错落,也记得那个馄饨摊儿。
  一碗馄饨让皇帝记了六年,要是放在宫里御厨身上,那是值得几辈子人夸耀的功绩,经营馄饨摊儿的老人却浑然不知。皇帝是个自律的人,就算记挂也不贪吃,宫里御膳尚且有不吃第四口的规矩,别说宫外不经查验的小吃了。可是上个月他出去探望病重的总师傅,路过正阳门的时候发现那个摊儿还在,于是就开始盘算着,带他喜欢的女人去尝尝。
  一个爱吃的女人,其实讨好起来很容易,这点德禄没教他,是他自己领悟出来的。她不是说嫁人就是为了找个能吃到一块儿去的人吗,她要戒了他的羊肉,他就想带她去试试他觉得不错的东西。
  嘤鸣对明儿能出去充满了期待,这头刚放下筷子擦了嘴,就开始操心明天的安排,“您得定个时候,我好预备起来呀。”
  皇帝说:“等天黑了,宫门下钥后没人走动,不会走漏消息。再则去得太早了摊儿都没出,只怕吃不成。”
  她嗯了声,“咱们在哪儿汇合呀?”
  “朕来等你。”皇帝春风满面地说,活像胡同里的孩子约好了一块儿出去粘蜻蜓,兴致更高的那个,主动上小伙伴家里蹲守催促。
  就这么说定了,嘤鸣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原本以为薛福晋造访那事儿不好蒙混,结果黑不提白不提地翻篇儿了,皇帝仿佛压根儿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和她在一起便只剩研究吃的。
  最后不会把他调理成大英头号贪吃帝王吧,要是这么着可罪孽深重。不过再想想也没什么,能吃了才身强体壮,这点上她和皇帝不谋而合,愿意对方胃口好,爱吃是福气,不爱吃才要完呢。
  抓耳挠腮等着第二天快来,这种心情真是难以言表。好容易熬过一夜,天亮就开始琢磨,今儿该穿哪件衣裳。内务府送来的都太华美了,穿出去不合时宜,好容易挑了几件素的,又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皇帝来的时候她还在发愁,提溜着两件衣裳往自己身上比划,“快帮我瞧瞧,是这件好,还是这件好?”
  皇帝今儿穿了件燕羽灰的行服,腰上束着简单的腰带,两边挂葫芦活计,像个神气活现的富家子弟。随意瞟了眼她,说随便,“反正穿什么都好看。”
  这句话说得毫不刻意,也很顺理成章,他自己似乎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那厢嘤鸣心里却甜上来,又怕他发现端倪,含糊拿话盖过去,仿佛怕他收回似的,说“您还是替我拿个主意吧,非得选一件才好。”
  皇帝想起她才进宫的时候,他曾罚她学规矩。那天她在慈宁宫配殿前的玉兰树底下顶碗,穿的那套衣裳就很好看。
  “你不是有件颊红的吗?”皇帝沉吟了下说,“那件还可以。”
  嘤鸣听后想了半天,到底想起来了,忙招呼松格翻箱笼,“快把我那件春景长衣找出来!”喊完了又一怔,这位日理万机的主子竟还记得她有那件衣裳?想来他从很久以前就关注她了,那么他心里应当是有她的吧!
  这种暗暗的小心思,真叫人七上八下。嘤鸣只觉腔子里滚水翻腾一样,心里装不下就要上脸。她躲在帘幔后悄悄看他,他浑然不觉,只是慢慢摇着折扇,极有耐心地在明间等着。他这辈子还从未有过等人的经历,这天下一切都是以他为准,谁敢浪费万岁爷的时间?他的脾气也不温存,如今不得不和她打交道,大概是被消磨了钢火,慢慢也变得有人情味儿起来。
  而一旁的德禄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为什么万岁爷经过斟酌的话,说出来准把人呛个仰倒,而他不经意脱口而出的,却很有温情脉脉的味道?像刚才那句穿什么都很好看,简直是神来一笔。还有给人家挑衣裳,娘娘提溜的两件里头可没有颊红的,怹老人家竟能精准点卯,开了窍的万岁爷简直今非昔比。
  德禄长出一口气,有种徒弟终于出师的欣慰。趁着娘娘进去换衣裳了,他挨过去说:“主子爷,您瞧娘娘今儿多高兴。”
  皇帝嗯了声,“说起吃的她就红光满面。”
  德禄说不是,“不光是因为您要带她吃馄饨去,是因为您夸她啦。这个路子很对,姑娘都爱别人夸她,您就这么不露痕迹地夸,挑好听的说,转过天来,娘娘可就离不开您啦。”
  皇帝似乎也悟出了这个道理,没错儿,好像就是这样。才刚他看见了她唇角的笑意,虽然只有浅浅一缕,但也是极大的转变了。
  皇帝愈发欢喜,扇子也摇得起劲了些儿。终于等到她换完了衣裳出来,他瞧得有点愣神。她今儿打扮极简,没绾两把头,简单编了辫子,戴了一对荷叶小簪头。一耳三钳也褪下了,只留一双珍珠耳坠子,走路的时候那两粒东珠在秀颈两侧摇摆,格外有种灵动俏皮的美。
  “快走吧。”她很着急,挎上了她的小褡裢,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问,“您带银子了吗?要是没带我可以借您,回来翻倍还我就成。”
  这人真是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皇帝鄙夷道:“你祖上不是当官出身,是做买卖的吧!那么一会儿就得翻倍?”
  她笑了笑道:“没法子,我的年例就一千两,虽然不少,但将来必有大花销,得省着点儿。”
  皇帝哂了哂,心道皇后的年例虽然有定规,但实在不够了大可以从公中调拨。她说得好听,实际就是爱敛财罢了,不过这次白打了算盘,他拍了拍腰间的荷包,“看见没有,朕把银子带足了,你别想上朕这儿放印子钱。”
  相谈不欢,嘤鸣也一笑了之,充分展现了买卖不成仁义在的风度。反正什么都不能搅乱她的好心情,她已经多久没上外头来了?上回的畅春园之行可以不算数,这回可是正经出来逛夜市啊!当初她在家的时候都没什么机会,必要家里大哥哥带着出来,阿玛和额涅才准。后来大哥哥上吉林乌拉做章京去了,她就再也没能天黑后离开过家。
  “这回真是托了万岁爷的福。”她倚着车围子说,一面揭开了小窗上的垂帘,“我早就想出来瞧瞧啦,外头真好,真热闹……”看见一个玩儿杂耍的,讶然说,“这人的嘴得有多大,别人吞剑,他吞刀?”
  皇帝对吞剑还是吞刀没有太大兴趣,他安然坐着,安然看着她,“这次时节不算上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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