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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叹了口气,把这事情揭过:“向妈妈,我以往多久回一次娘家?”
“小姐只新婚头一年时常回来,后来因为……夏姨娘的事,小姐和家中赌气,便不常回来,接着……守孝、病重……一堆的事情压下来,这几年倒是回来的少了些。”向妈妈知道她不记得,倒是说得详尽,甚至拿出的册子,将两家这些年的礼尚往来摊给苏蘅看。
苏蘅看了几眼,也没发现什么不对,那么严氏对自己的疏离,便不是因为这些……那么唯一可疑的便是薛牧青纳妾之事了——以她的性子,薛牧青要纳妾苏家不帮着她……她心中定然是觉得委屈了,只怕不仅仅是祖父,连父兄也跟着埋怨起来,只是若是严氏因为这样而介意,那似乎也有些牵强。
摇了摇头,既然既然解释不清,苏蘅便也不多想,只问向妈妈:“二嫂呢?我回来也没见着她。”大哥大她五岁,二哥只大她两岁,若说合得来的话,苏蘅与二嫂季氏更要好,估计是因为年岁相当。
向妈妈神色有些迟疑:“先前小姐那番话,用来说二夫人似乎更合适一些。”
苏蘅挑眉:“嗯?”
“小姐不提起二夫人,奴婢都快忘记这么个人了,”苏蘅倒是不信向妈妈真的会忘记季氏,只听她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二夫人似乎与小姐生了嫌隙,她从来不去看小姐,小姐回来,她也不知是怎么的,哪一次不是就刚好病着了,想来这一次,她也“病”着了——小姐若说大夫人对小姐冷待,会不会是因为觉得是小姐把病气过给二夫人,所以远着小姐以免自己也病着吧?”
“胡说什么呢,大嫂不是这种人,”虽然心中不快,苏蘅也不会觉得严氏是怕这种事的人,想了想道:“二嫂既然病了,帮我准备礼物,我们去看看二嫂吧。”
“以往二嫂病了,我是怎么做的呢?”
向妈妈愣了愣:“因为大夫人总说二夫人和小姐身子都不好,最好不要见面以免加重病情,故而每次回来,都只是差人把东西送过去而已……小姐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
“小姐可是疑心他们偷奸耍滑克扣了东西,惹得二夫人不快?想来是不会的啊……”向妈妈说着说着便有些不放心:“不行,小姐既然问起了,那我还是去查查他们是不是办事不利——”
苏蘅笑着摇头止住了向妈妈:“向妈妈别多想,既然我许久未见二嫂了,那我还是过去看看吧,对了,我出嫁前二嫂刚有了身孕,虽然我之前定是见过的……可是于我而言,还是初见,你帮我准备表礼吧。”
向妈妈对于苏蘅的话向来没有异议,点了点头便去准备东西,苏蘅便吩咐扫红:“扫红你在院子里看着。”
苏蘅蹙眉——煮雪留在了薛家,扫红和向妈妈跟了过来,而今扫红留在兰院,她身边就跟了个向妈妈——兰院里原本留着的人,毕竟也不是她以前用惯了的人,而今是严氏管家,严氏对她又是那般态度,苏蘅一时之间,也不敢用这些人。
想了想,她身边的人还是太少了啊,做什么去哪里都不甚方便的样子……以前她身边,何时缺过人?
先前以为自己能适应,而今想来还是不行,要不要找许氏要几个调理好的丫鬟带回去呢?然而想想严氏的态度,苏蘅摇了摇头——罢了,还是自己从外边买吧。
就她和向妈妈两人行动,虽然人少,可倒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说人少的话不那么显眼,她们又是熟门熟路的——想着严氏既然不让自己和季氏接触,那她们去见季氏,最好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晓的好。
一路上都没被人发现,摸到了二哥二嫂的院子外,却发现两个健壮的仆妇挡在了门外。
也不知是在防着谁。
苏蘅叹了口气,想要避开那两个仆妇进到院子里,似乎有些难办。
正想着办法呢,里边出来了一个丫鬟,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朝门口两个仆妇笑道:“我们夫人已经歇下了,两位妈妈也辛苦了,不如也去歇歇吧,这日头可毒得狠呢,千万别连累两位妈妈晒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才是。”说着似乎往那两个仆妇袖中塞了什么。
那两个仆妇连忙把荷包还给那丫鬟:“紫苏姑娘还是不要为难我俩了,我俩也是奉了夫人的命在这里守着,万万不敢擅离职守,左不过是几日工夫,紫苏姑娘回去劝劝二夫人,忍忍便过了。”
名唤紫苏的丫鬟笑得很勉强:“我们夫人的性子,阖府上下谁人不知,别说是几日,就是半日,她也是呆不住的。”
她将那两个荷包再度塞给两人:“两位妈妈就通融一下吧,我们夫人就是待得烦闷了,想去园子里走走散散心,你们放心,我们夫人说了,绝对不会去打搅那一位的,你们也不必太过小心,更不必去知会大夫人……我们夫人就是走走就回来了。”
那边还在你来我往,苏蘅却已经乐了,一不小心便笑出声来。
“谁——”那边三人倒是异口同声。
苏蘅带着向妈妈走出树荫,没理会那两个仆妇,只朝着紫苏道:“听说二嫂病了,我来看看二嫂。”
三人朝苏蘅福礼,紫苏眼珠子转了转,便往里边通报去了,只那两个仆妇拦着苏蘅:“二夫人身子不适,姑太太还是不要进去了以免过了病气——”
苏蘅瞥了那两人一眼:“我记得你们是大嫂身边的人吧?什么时候跟了二嫂的?”
两个仆妇面容一敛:“奴婢一直都是夫人身边的人。”
“那你们为什么守在二嫂这里?还不让二嫂出门?”苏蘅轻轻一叹:“大哥和二哥之间可是有什么龃龉?大嫂做得这般明显……唉,兄弟阋墙,不是好事啊。”
“姑太太慎言!”左边的仆妇连忙道:“并没有的事。”
“有没有我不管,”苏蘅摆摆手:“我只问,我现在要进去,你们是不是要拦我?”
那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都没有让路的意思。
苏蘅冷笑:“原来你们守在这里,是为了拦我啊。”
不理会那两人面上的尴尬,苏蘅继续冷笑:“回头我便去问父亲问祖父,是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在苏家,连多走几步都有人拦着了!”
那两人连忙跪下赔罪,苏蘅听了几句,不耐烦道:“让我不问父亲也可以,你们回去问问我那个好大嫂,问她是不是我嫁人之后,就不是祖父的孙女、父母的女儿、兄长的妹子了?是不是就把我当贼防了?”
那两人连称不敢,苏蘅冷笑:“你们当然不敢,我那个大嫂可不一定了。”对于先前严氏拦着自己不让与许氏说话的事,苏蘅不可能不介意,既然不好直接质问严氏,那就拿这两人杀鸡儆猴给严氏传话吧。
“还不快走!”苏蘅上前一步:“还是要我着人绑了你们去?”
把两人迟疑了一下,双双退下了,苏蘅这才上前,院子里挺着大肚子的妇人似笑非笑地瞅着她,苏蘅皱了皱眉头:“我还当你多受委屈,原来是要养胎!养胎还不安生呆着!”话里虽是这样说,心里却是安心了许多,又觉得有些羞愧……或许她真的误会严氏了?
然而下一刻却迟疑起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季氏有了身孕,而她不久前刚小产,此刻进去,是不是不太好?
季氏却似乎没有什么避讳,见她没过去,挺着肚子便过来拉她:“走走走,阿蘅扶着我到园子里走走,真的是快憋死我了。”
苏蘅闻言失笑——这二嫂,倒还是老样子没变,虽是经年未见,苏蘅倒也觉得自己和这二嫂并不似向妈妈口中那般的关系,只怕……其中有什么误解吧。
看了看那两个仆妇离开的方向,苏蘅蹙了蹙眉头——她的大嫂……
☆、第014章 身不正
苏蘅放下心来,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围着生怕季氏摔了的四个丫鬟,笑了笑:“紫苏、白芷、红蕖、碧荷——你也太懒了吧,从小到大,你身边丫鬟换了几遭,取名来来去去还是那几个。”不过不换也好,她随意乱猜,总能猜中季氏身边丫鬟的名,总不会有人疑惑,像许氏和严氏身边的丫鬟,她就不敢随意开口。
“叫什么名不过是顺口罢了,”季氏浑不介意:“像你和大嫂那样?身边的丫鬟取个名都要取出个花样来,也不怕哪天弄混了?”
她倒一向是直来直去的脾气,苏蘅也不介意,只是问她:“大嫂为什么不让你我相见?”
总不能是嫉妒自己与季氏要好,担忧日后分家自己偏向二哥二嫂吧——那岂不是真成了兄弟阋墙了?何况就算自己偏向二哥二嫂也没用,分家这类的事,向来是有先例在,二哥二嫂能得的毕竟是有数的,想来严氏还不是这样的人。
“不就是失口说错了一句话么!”季氏愤愤不平:“竟防着我这么些年!还有你也是的!我不信那事你会不知!何苦时候埋怨起我来,每次都避而不见的。”
“我避而不见?我埋怨你?”苏蘅倒是惊奇起来了,明明向妈妈不是这样说的:“不是每次我回来你都病了——”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闭口不言了。
想不明白严氏此举到底是为何,苏蘅不满好奇,小心地试探道:“所以你说的那事……到底是何事?”
“你竟然不知!”季氏比苏蘅更惊奇:“你居然真的不知!”
苏蘅蹙眉:“到底是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季氏看了苏蘅一眼:“你现在肯定是已经知晓了……就是去年妹夫出了丁忧进了监察院的事,你跟他朝夕相处,没道理这事你都不知。”
“监察院,就是御史一流……”苏蘅蹙眉:“他一开始是进的翰林院,之后丁忧……他在翰林院也没呆多久,怎么就到了监察院?”
顿了顿,苏蘅又道:“他哪来的门路进的监察院?”
其实她隐隐猜到是为何,却还是听季氏道:“还不是走了陆家的门路。”
陆家,以陆太爷为首的陆家,是二皇子的外戚,而苏家……因为许家是后族的关系,自然是太子一党,陆家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扶持二皇子上位,与苏家多有不和。
苏蘅想起先前自己曾经骂薛牧青的那句话——“我不知道如今你官至几品,但是你敢说你没有沾苏家的光”——而今想来也觉得讽刺——薛牧青还真的没沾苏家的光,他沾的是苏家死对头的光。
严氏对她为何事这般态度,苏蘅心中倒也有了成算——原来并不只是因为她的缘故,或许因为薛牧青的缘故。
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却并没有多轻松,她想起之前她说要回娘家,薛牧青那句“无论你听到什么,都不会怨我恨我”是什么意思了——
陆家那是什么样的人家?他们家的野心在这个王朝不算是什么秘密——与同为勋贵,但是渐渐没落低调的后族许家不同,陆家更张扬一些,子孙也更成材一些,依附他们的人也更多一些,在京中、地方皆有人脉,当初陆太爷送淑妃入宫,本就是奔着皇后的宝座去的,只不过先帝与当今都忌惮陆家,扶持了许家的女儿上位压陆家一头罢了。
先帝的皇后、而今的太后是许家的,当今的元后、继后也都是许家的——因为这事,陆家对许家早有不满,顺便对许家的姻亲也多有打压,饶是这样,祖父苏会仍旧是顶着陆家的打压坐上了相国的位置,与陆家分庭抗礼,两家自来水火不容。
而如今,薛牧青却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