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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深深的望了一眼江雪玥,随后与二夫人谈聊了起来。
二夫人轻声细语的嘱咐她,“寺庙里的水冷,你切莫多饮,大观音寺的寺庙,建在高山之上,夜间温度很低,你可定要早些歇息。
即便睡不着,出门的时候,亦定要记得多穿一件外衫,还有……”
而江雪玉则在一旁,耐心的听着应着。
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瞧她们母慈女孝的模样,江雪玥淡漠的目光微移,心中蓦然一痛。
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若是她的娘亲,未曾被贱人所害致死,是否……
是否她也可以这般快乐的成长,是否也能体会到,这般被人叮嘱,被人心疼的感觉?
在阳光下,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掩在广袖之下的纤纤玉手,早已紧握成拳,掌心沁出丝丝凉意。
很可惜,不会有,再也不会有了,亦根本不可能会有。
她的娘,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在她的眼前,死在她的身旁。
她早已是没娘的孩子,早已是……
飘忽的视线,落在遥远的前方,没有人注意江雪玥,也没有人会想要注意她。
她的焦距不知凝在哪个点上。
只是知道,有水汽氤氲了眼底的时候,江雪玥猛地咬唇。
而后,缓缓往自己的上方望去,生生将眼眶里的那股雾气,逼了回去,直至视线清明。
待再次望向江雪玉,她们母女的时候,江雪玥的神色,已然恢复如常。
而顺着江雪玉的那个方向看去,有三辆马车从东边疾速驶来。
还有一辆,却是从安平侯府大门,正对的那个方向,缓缓驶来。
江雪玥坐过容隐的马车,自然也认识容隐的马车长什么样。
她的目光,落在安平侯府大门正对的,那辆马车上。
只见那辆马车一个稳速上前,便挡住了,从东边来的那三辆马车。
千雾的面容显露出来,他下车,朝她微微颔首。
江雪玥尚未说话,身旁的紫卉便有了动静。
紫卉
道,“郡主,殿下是想让郡主过去。”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这周围的人,都听见。
听竹脸上有得意之色,仿佛在说,看罢看罢,璟然殿下待我家郡主多好。
走在最前端呢……
每年,帝京都会遣人去大观音寺礼佛。
尤其是被老皇帝,亲自任命的皇子王孙,则代表着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
而,去大观音寺路上,走在最前端的贵人,意味着今年,必有大喜事发生。
江雪玉淡淡的扫了一眼千雾,然后又看了看江雪玥。
此时,东边的第二辆马车,有人掀开了车帘,“玥兮郡主,落兮郡主,我家姑娘有请两位郡主,一同前行。”
江雪玥向容隐那边走去的步伐,就此停住。
有道是,当选择多了的时候,一旦选错,不是福,就是祸。
百里连儿算是皇后身边的红人。
且她看起来性子良善,在宫中,名声亦是极好。
若是拒绝了她的邀请,便等于得罪了她。
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皇后,更等于得罪了喜欢她的人……
她江雪玥,一个初回帝京,脚跟还没有站稳,就已经被人盯上了的女人。
又同皇室中人解除了婚约,成了世人眼中的笑话,名声狼藉,有什么资格,去拒绝一个,深受皇后宠爱的女子的邀请?
江雪玉已然迈步,向百里连儿走去。
许是听见江雪玥没有动静,她又转身。
望向江雪玥,她开口道,“姐姐,怎么不跟上来?”
江雪玉的声音极为好听,像极了百灵鸟的声音,清脆,悦耳。
东边走在最后的那辆马车,车帘立即被人掀开。
那人容颜精致,生的极是好看,他的视线,锁定在江雪玉的身上,唇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男人跳下马车,也不顾他身旁的侍从低声劝告,大步流星的走到江雪玉的身边,“雪玉妹妹。”
江雪玥朝他微微行了个礼,“雪玉见过五王爷。”
“雪玉妹妹不必如此多礼。”五王容安面上笑意满满,又略带点局促。
气氛顿时静谧了下来,他的神情仿佛更加急促不安。
容安的双手不知往哪放,他第二次如此靠近佳人,还真是……
还真是有点像在做梦。
稍稍斟酌了一会,他开口,表情真诚。
“雪玉妹妹,你看,我的马车大,不如你同我共一辆马车,你姐姐与连儿一起坐,我们一起坐,正好省了空间,你觉着可好?”
他这话问完,江雪玉这边尚未回答,便见千雾旁边的车帘,被人缓缓掀起。
露出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但车帘掀开的弧度不大,瞧不见马车内那人的容貌。
只能听见,马车里那人的声音,寡淡的,就像是缓缓流淌在小溪里的清水,淡漠凉薄。
“雪玥,过来。”
在这个朝代里,若说皇后的权力举足轻重,那么……
皇帝的权力,就更是至高无上。
百里连儿深得皇后宠爱,但,容隐却深受老皇帝的疼爱。
容隐这一出口,接下来的事情,她自是好办的多。
江雪玥微低垂了脑袋,朝百里连儿马车的那个方向,微微施礼。
她轻声开口道,“雪玥多谢连姐姐好意,但师命不可违,还请连姐姐莫要生气。”
言罢,她便起身,扫了一眼闻声而看着她的五王爷,微微颔首。
随后,便走到了容隐的马车旁,上车。
入了马车,江雪玥便半跪在马车中间,将容隐身旁的书籍,堆放到无人坐的一侧。
然后,她起身,跟容隐一般,坐到了同一侧。
车上的男人看了她一眼,眼
神不温不火。
江雪玥朝他微微一笑,“雪玥突然很想与师父,共坐一侧,师父,应当不会介意罢?”
这句话,当然是假话。
大观音寺的位置颇有点距离。
以马车的速度,最起码也得傍晚才能赶到山脚。
然后用一个时辰的时间,爬上寺庙,恰好天黑。
这近乎一天的路程,她不可能不休息。
加之大观音寺的路,有些不好走,怕是会颠簸的厉害。
有了上次的教训,她是不会在同样的地方,摔倒两次的。
她就不信了,两人共坐一侧,就是这马车再怎么颠簸,她睡的再怎么沉,还会有不一样的意外?!
大不了便是她被马车,甩到另一侧去……
却再无可能,会与他有什么亲密接触。
男人似是没看出她的心思来,只是将视线,移回到手中的书籍上。
他沉默着,不说介意,亦不说不介意。
之于容隐,这种随性回应的性子,江雪玥早已看透,也没期待他的回答。
做都做了,问他介不介意,本来就是客套话,礼貌性用语罢了,容隐还能拒绝她去?
江雪玥掀开了身旁的车帘一角。
正好瞧见江雪玉,朝五王容安施礼,然后听她道:
“多谢王爷好意,只是雪玉早前,便与连姐姐有了约定,与她同坐马车,此次,怕是要拂了王爷的好意了。”
五王容安见江雪玉起身,便往百里连儿那辆马车走去,面上不由一急。
只见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猛然间听见,一道训斥话语,狠狠朝五王容安劈去。
“五弟,你闹够了没有。”
这声音,江雪玥很熟悉。
她闻声而动,顺着刚刚传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是第一辆马车里的人。
也是她的仇家之一,那人是――
东宫太子容堇。
他那双与后宫之主南宫寂语分外相似的凤目,异常平静的看着,五王容安和江雪玉。
只是,他的眸底之下,却多了几分严厉与薄怒,气势逼人。
“还不快上马车?”
此话落下,江雪玥望向五王容安,正想瞧瞧他的神情如何。
偏在此时,车上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忽然间开了口。
“怎么,你后悔了?”
江雪玥不明所以的回眸。
马车也在此刻缓缓动了起来。
马车渐行,车帘外的景色亦发生了变化。
她瞧不见那帮人的好戏,也听不到那些人,在还说些什么话。
江雪玥困惑的视线,落在男人的身上,手上掀起的车帘,亦缓缓放了下来。
她不解的问,“殿下这是何意?”
只见视线中的男人,早已放下了手中书籍。
他取过一个杯子,为自己斟好了半杯茶水,声音悠悠然然的,异常漫不经心。
“你一直看外边,难道不是在看五王?”
江雪玥莫名一愣。
她是有看五王容安,但这与后悔二字,有何牵扯?
她的疑惑十分了然。
男人轻轻地,将手中的茶杯,置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他又问了一句,“既然舍不得他,当初又为何,要与他解除婚约?”
闻言,江雪玥不由抽了抽唇角。
她自是知晓,她与五王容安之间的婚约,若是她不愿解除,五王容安就必须娶她为妻。
这是一道,在圣旨上下过的婚约,代表着天子的承诺。
所谓,一诺千金,便是如此。
五王容安,若是不愿娶她,便等于抗旨不尊。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王爷皇孙也不例外。
五王容安,若还想保住自己王爷的尊贵身份,娶了她江雪玥,是最该做的事情。
他是决计决计,奈何不了她的!
可……
她已经解除了婚约,不是么?
当初他当着太子的面,不也问过她,之于退婚一事,可曾后悔。
她当时回答的,已经很清楚了,不是么?
如今,他这番问话,是为了什么?
试探么。
还是什么。
毕竟,容隐也是皇室中人。
五王容安虽说,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但到底,也是宫中出来的王爷。
是他手足。
现如今,老皇帝年事已高,指不定哪日便驾鹤西去。
届时皇位一空,帝京自然混乱。
他与太子,还有五王爷,十一皇子,都有可能会为了那个位置,互相残杀,相互谋害。
思及此,她稍稍斟酌了几瞬,谨慎开口道,“殿下所说,雪玥并不赞同。
其一,雪玥看出去,不过是端着看戏的心态,殿下却当雪玥是在看五王爷,雪玥并不赞同,其二……”
她的眸光微微抬起,定定的盯着他的眼。
“雪玥没有舍不得那段姻缘,本来就不会有将来的两人,勉强在一起,根本不会有幸福。
况且,雪玥当初便已经说过,成人之美,利益互惠的事情,雪玥,不需要去后悔,亦不会去后悔。”
这世上,有多少人,会因为追求自身的幸福,而去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
她这一番回应,算是她的心里话。
她认为,嫁与五王容安,他们的确,不会有幸福,但……
这不是她要解除婚约的,最关键的因素,而是――
她不会,不会甘愿活在皇后的眼里,活在太子的世界中。
她不愿,嫁与皇家人。
她的将来,亦不会与皇家,有什么干系。
且,她一旦成为妇人,有些东西,便会无形的束缚住,她的手脚。
更甚之,会使她寸步难行。
那她娘亲的仇……
谁来报?
容隐也似是有点意外于,她的言辞。
“听你这般说,本王却是想问你,”
凤眸侧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