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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安缩在他怀里,又颤了颤。
周津延不禁有些后悔,是他着急猛浪了。
他尽可能地温柔下来,指腹摸开她眼角的水光,滚烫的薄唇在她右眼下的泪痣上吻了吻:“用腹部呼吸。”
幼安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又被他的动作带起一阵儿心悸。
意识渐渐聚合,胸口缠着的白绸勒得她难受。
她下意识地用小手抚了抚心口。
周津延身体一僵,脸色都难看起来,喉咙发紧:“哪里不舒服?”
幼安一慌,抿抿热辣辣的肿胀的红唇,低头不吭声,她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他,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她不回答,周津延就无法放下心,周津延手掌托着她的面颊让她看他。
摸到她比方才烫上许多的脸,周津延修长的手指微顿,表面镇定,心里却越发着急。
“哪里不舒服,说话!”周津延忍不住敲响车门,让车夫掉头去徐府,声音动作都暴露了他的心底的恐慌。
“不用!”幼安听他要带自己去找徐闻看诊,顾不上害羞了,连忙阻难。
幼安捂着红透的小脸:“我没事儿,你,你放心。”
周津延怎么可能会放心。
幼安一脸羞急,冲他囔道:“您把我的气都吸走了,我才呼吸不过来的!”
幼安的话脱了口,周津延眼神变得诡异。
幼安脸色恢复正常,不再红得吓人,娇娇的酡红扑在白皙的面颊上,在看她满是愤懑的眸子,有力气找他算账,周津延放下心。
幼安却是扁扁嘴,从他身上挪开,缩到角落里,咬着隐隐作痛的唇,吸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委屈。
周津延轻咳一声,推开坐垫旁的茶几,跻身过去,单手撑着茶几的将她拘在自己胸膛前,抬手摸摸她的头发:“都是臣的罪过。”
他虽这样说,但每脸上可没有半点儿歉意,不过也说不准确,他还是有些自责的。
头一次他该柔和些,慢慢教导她才算美事,不过再来一次,周津延还是无法保证他会不会改变,比较一碰她,便一发不可收拾。
周津延瞥见被他蹂躏疼爱过的唇瓣,凤目闪过幽芒。
他的目光并未避讳幼安,幼安想要当作没看到都不行,睫毛煽动,默了默,还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羞答答的小脸。
心里嗔怪,这人怎么这样啊!
周津延弯唇笑。
马车是往皇城的方向,这个时辰宫中已经散了宴席,迎面与不少马车擦肩而过。
路过珍宴阁的时候,周津延看了幼安一眼,开窗朝外面的护卫吩咐了两句。
幼安不理周津延,自个儿生着闷气,趴在茶几上,闻言耳朵动一动,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再假装若无其事的把目光落到兔儿灯上,盯着跳动的烛火。
周津延抬手挡住她的眼睛,单声说:“眼睛不想要了?”
幼安自然是要的,面颊鼓鼓的,攥下他的手掌,赌气般地放在茶几上,枕了上去,亮晶晶的眼睛瞅着他。
周津延对她的亲近,求之不得,岂会生气,好看的眉眼微扬。
反正他今儿是高兴了。
幼安唰的一下,转过头,不看他。
周津延就偏爱她神气的模样,担心手背的骨头硌到她,极贴心地翻过手背,让她枕在掌心里。
幼安盯着他漂亮的指尖,红了脸。
护卫把一摞盒装的柿子饼放进车厢内,关好车门,马车继续平稳地行驶。
周津延盯着她的后脑勺瞧,心中默默计算她何时开口。
他刚开始默数,幼安的小脑袋就开始慢吞吞地挪动,忽闪明亮的眼睛迎上他的目光。
周津延心中发笑:“是你的。”
幼安嘴角翘起,抿平,抿平,再翘起,装模作样地“哦”了一声,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幼安自己生完气,给自己找了台阶下:“谢谢督公,不过您下次不可以那样!”
“哪样?”周津延挑眉,笑着附身印上她的唇瓣,短暂地停留了一下,“这样!”
他凤目含笑,扬起的眉梢带着一股邪性。
幼安咬住又烫起来的唇瓣,想咬人!
她们马车离开,又一辆马车在珍宴阁停下。
纪忱不顾侍仆的阻难,亲自下了马车。
店内的掌柜迎上来:“纪公子,您今日怎么亲自过来了!”
纪忱刚从他的老师家中出来,想起家中备着的幼安爱吃的柿子饼没了,特地吩咐车夫绕道而来。
纪忱披着灰氅,清冷孤傲,朝他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拿三盒柿子饼。”
“哎呦,您看多不凑巧,前脚刚有人买走五盒,您后脚就过来了,就剩一盒,您看?”掌柜说道。
侍仆奇道:“如今柿子饼都成了抢手货了?以前没见过啊!”
“可不是吗!”掌柜看了看周围,“是灵境胡同那位喜欢。”
寻常百姓可不敢直呼西厂提督的大名儿,侍仆闻言,讪笑:“真是奇了。”
想想一个恶名昭着的宦官竟然和他们家二姑娘一样,爱吃这甜腻腻的柿子饼。
真是说不出来的维和。
纪忱苍白的面色如常,握拳抵唇轻咳一声,让掌柜把剩下的一盒包起来,再让他明日给他留两盒:“明早有人来取。”
掌柜点头应声:“公子放心,纪家是老主顾了,便是让厨房多做点儿,明儿也会把您要的份留下。”
纪忱垂眸道谢。
侍仆捧着盒子,却一阵儿心酸,便是二姑娘不在家,家里的柿子饼也不曾断过。
他都不知扔了多少盒坏掉的柿子饼了。
和常备着大姑娘爱吃的点心不同,二姑娘的柿子饼,她怕是永远都吃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也有小红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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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庄重威严的狮纹石鼓后三间朱漆兽头大门紧闭; 两对灯笼在冷风中摇晃,灯笼上隐约可以瞧见卫国公府的字样。
与敞亮却冷肃的正门不同,往西走一扇小角门热闹许多。
“您瞧瞧一共十二只花灯。”一商贩装扮的男子朝门内的侍仆一脸殷切地说道。
管家做派的侍仆指挥了四个婆子好生提着花灯; 笑着和商贩说:“哟!你这灯笼精巧呢!劳你跑这一趟了,时辰不早了,你回吧!”他往商贩手里塞了赏钱。
商贩攥着手里的碎银子; 连忙弯腰作揖道谢。
“按老规矩送去各房吧!”管事关了角门,朝几个婆子说道。
几个婆子小心翼翼地提着花灯往各房去了,有顺路的正好结伴同行; 路上嘀嘀咕咕说着话:“要我说,我还未见过比咱们国公爷更仁厚的; 有什么好的; 也总想着一大家子的人。”
“谁说不是呢!咱们府里什么好东西没有; 这花灯虽精巧但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就这份想着大家的心思实属难得; 瞧瞧五房一房一个,有姑娘公子的按人头再多给几个; 连四房寡居的四夫人都有,十二个花灯正正好,不偏不倚。”
阮绾穿着月白色的中衣从净房出来; 瞧见案上的兔儿灯,一愣,无暇的面庞宛若珍玉散发着莹光; 圆圆的杏眼慢慢地弯成两个月牙:“哪里来的兔儿灯啊?真好看。”
“外院的婆子说是国公爷送来的。”素月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软巾子帮她绞着发丝,说道。
阮绾摸着兔儿灯的手指微微僵滞。
“很漂亮呢!”素月又笑着说,“夫人仔细看,是不是还有些眼熟?当初国公爷替四爷前往湖州接亲; 带咱们路过济南府时也是个元宵节,您也得了一只兔儿灯,您看是不是很像?”
阮绾眉心颤了颤,摇头温声说:“我不记得了。”
素月没多想,好心提醒:“那只也是国公爷送的呢!您喜欢的不得了,后来赶路弄丢了,您还难过了一阵儿。”
阮绾眼中闪过惊慌,忽然喊住她:“素月!你多话了!”
阮绾音色甜嗲,声线又是温温柔柔的,便是肃声教训人,也不觉得凶。
素月闭上嘴巴,觑觑她的脸色:“我不说了。”
阮绾安抚地握握她的手:“那你好好帮我擦头发。”
帮她绞干发丝,素月捧着兔儿灯,小心问她:“夫人,这个该怎么办。”千万别又和其他东西一样,通通都收起来压箱底落灰。
阮绾灿然的眼眸平静温和,但是藏在袖管里的小手偷偷搅动手里的绢帕,她柔声说:“收起来吧!”
素月分明瞧见她看到兔儿灯时,脸上闪过的惊喜,犹豫着说:“今儿过节,要不然点一晚上应应景,明儿再收起来?”
阮绾纠结的间隙,素月已经点起兔儿灯里的蜡烛,摆在对着床头的长案上:“摆在这儿,有床幔挡着,这点儿烛火完全不会打扰您,正好您起夜的时候,有点儿光,也不会磕着碰着了。”
阮绾睡觉不喜有光亮,有好几次刚睡醒,精神恍惚,磕到了脚踏。
阮绾拿她没办法,赶她出外间:“你快去睡吧!”
素月见她同意了,笑嘻嘻地扶她上了床,拉好帐幔,才出去了。
厚重的床幔严严实实地隔开了月光和烛光,黑漆漆的一片,阮绾慢慢地掀开床幔,看见那只小巧可爱的兔儿灯,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的时候盛满星辰的杏眼才敢泄露出一丝贪念。
她下了床,把兔儿灯拿到床旁的小几上,隔着床幔,满足的轻轻地喟叹一声。
*****
烛火燃尽的兔儿灯被幼安垂在身侧的小手甩得直晃悠,瞧着有些可怜,另一只手攥着周津延的斗篷,紧紧地跟着周津延的脚步,生怕他把自己丢下。
周津延听见身后凌乱的脚步声,忽然停下步伐,幼安没个防备,脚尖踩在他的鞋跟上,鼻子差点儿就撞上他的后背,险险地控制住了脑袋。
幼安挪开僵硬的小脚,脑袋探到前头,仰着看他,低声歉疚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周津延看着前方昏暗的宫道,深吸一口气,展臂把她圈到怀里,低眸看她:“走我身旁不好?”
不要他牵着,非要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
幼安湿漉漉的狐狸眼瞪得圆圆的,强撑着不松口,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还在生气吗?
周津延冷笑着,点点头,真是好样的。
松开她的肩膀,抬步继续走。
空无一人的宫道阴森森的,深夜鬼魅出行,幼安连忙又攥紧他的斗篷,亦趋亦步地踩着周津延踩过的石板,低着头,脑门抵着他的手臂,不敢看旁的地方。
周津延瞥见她白嫩的小手,又气又笑,说她有骨气,她要拉着他的衣裳,说她没骨气,她又不要他牵着。
乌黑的夜中两阵脚步声,一个细碎,一个沉稳,幼安有些害怕,又不好意思主动与他搭话,眼睛滴溜儿转动,小声虚着嗓子说:“您掌宫中事务,怎么不多放几盏灯笼啊?”
“既然娘娘给了这个建议,要不下个月娘娘的月钱就送到司礼监,算作为宫里做贡献了?”周津延声音不轻不重,淡淡地说道。
幼安抿抿唇,讪笑两声:“那,那算了!”
她就那点点月钱,平日里珠珠都得精打细算地替她规划,若是没了,珠珠怕是要吃了她呢。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