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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点点月钱,平日里珠珠都得精打细算地替她规划,若是没了,珠珠怕是要吃了她呢。
周津延哼笑一声。
幼安把他的斗篷捏得皱巴巴的,像在出气一般。
现已宵禁,皇城中各大御街小巷除了巡夜的侍卫和值班的宦官无人行走,这条街偏僻,一般只有住在城外秉笔直房的宦官走动,人迹稀少,边境战况连连,宫中应当减少不必要的开支。
更何况也不是人人都像她一般害怕鬼怪的。
幼安听他低沉悦耳的嗓音,说着她不喜欢听的话,撅撅嘴:“只有您不怕!”
她认识的,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不敬奉鬼神,只有他还敢拿这些开玩笑。
周津延凤目如深潭般幽深,不笑时,冷漠锐利,比宫街看不尽黑暗更恐怖。
幼安紧绷的心弦并未随他的话放松,路过小花园见干枯的树枝,背脊忍不住发凉,偷偷瞅周津延,又往他身上靠了靠。
心虚道:“有些冷。”
周津延不动声响地勾了唇。
拐过几条小道终于可以看到吉云楼了,这条宫道两侧的灯笼多了起来,幼安这才松口气,攥着周津延斗篷的手也没有那么紧巴巴的了,周津延稍稍转好的心情又有些微妙。
等进了吉云楼的院子,到了安全地,幼安撒开手,站在楼梯口,瞧着他俊美的面庞,眨眨眼,张张嘴,说:“我到了,您也回吧!”
路上听他属下说他今夜留在掌印直房不出宫,她买的那些东西,稍后会有人送来,不需要她管,今夜虽不完美,但对她而言,已是许久未有的轻松。
她眼眸软和下来,水盈盈地瞅着周津延,要是没有那个亲吻……
幼安一想到车厢内情形,整个人都不对劲了,面颊开始发烫,不由地有些忸怩和害羞:“谢谢。”
为了与他身高平齐,幼安特地踩上一层阶梯与他对话,面上的神色一览无余。
周津延凤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微微倾身。
幼安莫名的脸一红,慌张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兔儿灯在她脸色晃晃荡荡的,险些打到周津延的脸。
周津延眸光微凛,抬手拂开兔儿灯,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指腹暧昧地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两一下:“善善,你必须要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锁章没有修改很多,错过的,也不要遗憾啦!
……
这章也有红包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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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周津延强势到蛮不讲理; 幼安本该很生气,但盯着他迷人的眼眸,轻嗅他周身的气息; 幼安只觉得难为情,脑袋里乱糟糟的。
周津延静静地看着她,手指顺势将在她鬓边飞舞的碎发压至耳后:“娘娘切莫让臣等太久。”
嗓音低沉; 尾音上扬,带着些许的蛊诱,指尖轻轻地划过她的面颊; 不容她忽视。
仔细斟酌他的话,却觉得他说的好像并不止这一件事; 幼安放下捂着嘴巴的手掌; 愣愣地看着他; 张张嘴儿,喉咙里想像是被人塞了一团棉花; 发不出声音。
周津延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食指; 点在她唇上:“嘘!不急。”
他抬眸朝二楼看了一眼,:“上去吧!早些休息。”
他话音方落,二楼主屋的门从里推开; 珠珠的声音传来:“娘娘!”
周津延的声音仿佛有蛊惑人心智的魔力一般,幼安被他轻轻碰了碰,下意识地转身朝上走; 小手提着袍子,走至楼梯的中部,回头看,周津延站在暗处; 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不明喜怒的俊容让她有些迷茫。
“督公。”珠珠跑到楼梯口,先朝立在末端的周津延行礼,下楼扶幼安往回走。
轻轻的关门声在黑夜中也格外的清晰,周津延看着灯火灿烂的屋子,薄唇微抿,一阵刺骨的寒风穿堂过,楼梯上的灯笼摇摇晃晃,忽明忽暗的烛火在周津延的面庞上不停地拂扫,终于熄灭,周津延的身影也没入黑暗之中。
浴桶四周烟雾缭绕,幼安坐在浴桶中,被热气蒸得通红的小脸满是苦闷,咬咬唇,忽然抬手拍了一下水面,水珠暴起挂在她面颊上。
幼安毫不怜惜地□□着自己的小脸:“好烦啦!”
在一旁给她拿衣裳的珠珠手指微顿,心中疑惑,娘娘今夜玩得不开心吗?
接下来连着好几日周津延都没有出现,幼安想他许是为了京城中突然出现的胡人忙碌。
果然如她猜想,周津延听着下属的汇报,放下揉捏眉心的手指,在桌案上重重的叩了两下:“查不到,就继续!”
他声音含着薄怒和不耐,下头的人连忙噤声,顶着周津延的目光,不敢吭声。
“出去!”周津延冷声道。
堂中的宦官,刑官,隶役忙不迭地躬身退下。
孟春快步走进屋内,行至周津延身旁,低声道:“柏婕妤有孕了。”
周津延背靠圈椅,嗤笑一声,舔了一下唇角,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一样瞧着他,凤目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凌厉骇人。
孟春埋着头说:“她侍女招供说太医院送上的避子汤,柏婕妤喝下后,等人走了会催吐……”
周津延垂眸转动把玩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面无表情地说:“她既然这么会自作聪明,把消息放出去,务必让都察院的人知道。”
孟春应声领命。
孟春默了默觑着周津延脸色,从袖中拿出一封折子:“还有一事,督公这是吏部呈上的折子。”
周津延看了他一眼。
孟春低声道:“折子中褚公举荐纪大人为兵部郎中。”
原本这折子不需周津延过问,但这位纪大人是容太妃的兄长,孟春谨慎起见,揣着折子找到了周津延。
“褚公是纪大人科考那年的主考官,对其十分欣赏,在纪大人任满三年庶吉士后本要他留在翰林院,但纪大人主动请派到了顺天府,一直到去年因太妃之事被罢黜。”孟春道。
周津延接过折子,扫视奏表,执起朱笔替皇帝批阅:准。
周津延盖上掌印官印,合起递还给他:“送往吏部。”
“是!”
周津延漫不经心地问:“她这几日可安好?”语气相较方才不说多软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总是有的。
孟春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容太妃每日给太后请安后,就大门紧闭把自己关在宫中,似乎心情不大好,有些闷闷不乐的。”
周津延轻笑一声,心道不可逼她逼得太紧,松弛有度方才有效,起身拿了斗篷,一边系着系带,一边径直出了直房,往承昭宫方向走,吩咐孟春:“带她出去逛逛。”
*****
幼安瞅着孟春看看他身后。
孟春眯着眼睛笑:“督公今儿有事,我陪您逛逛。”
幼安鼻尖皱了皱,扶正头上的帽子:“他真是忙啊!”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怎么听都和周津延如出一辙,孟春没忍住,笑了出声。
幼安不满地瞪瞪他:“他不忙吗?难不成你骗我的。”
“微臣怎敢,朝中最近事多,督公已经连着好几日只休息一两个时辰了。”孟春有意帮着周津延说好话。
幼安自然知道他事情多,只不过莫名觉得心里不舒坦,趴在车窗枕着手臂看外面的景色,嘟了嘟唇瓣,小声说:“你劝劝他。”
“哎哟,娘娘不知,督公脾气倔,微臣可劝不动,微臣还想着娘娘去劝劝呢!”孟春说。
幼安哼哼一声,手指在车窗栏杆上扣了扣:“我们这是去哪儿?”
孟春殷切道:“督公吩咐微臣带您逛逛,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幼安眼睛微亮,转头看他:“是吗?”
孟春猛然察觉自己多嘴失了言,补救道:“但微臣知道,娘娘定不会为难微臣。”往幼安头上盖着高帽,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幼安嘟哝:“我就知道。”
“那找个酒肆用膳吧!我饿了。”这几日幼安心里沉甸甸的,膳食也用得不多,这会儿是午后,她闻过街边的小吃摊,肚子里空荡荡的。
孟春便寻了个他和同僚们常去的一家酒肆,那处安全,必定不会惹事。
到了弘香坊,幼安跟着孟春下车,踏进酒肆,一进去就楞住了,瞧着酒肆中堂跳着舞的舞姬眨巴眨巴眼睛。
孟春心中哀嚎一声,他给弄忘了,忙转身看幼安:“要不换一家。”
幼安眼睛亮晶晶的,摇头:“不要,我喜欢这儿。”
说话间,掌柜钱大壮已经亲自迎上来:“孟爷好几日不见了,近来可好。”
这个时候是午后,弘香坊人很少,只有两三个普通百姓坐在堂内,掌柜正在柜台后面盘账,看到孟春二话不说就丢开了手里的活计。
孟春僵笑着,现在还好,说不定过会儿就不好了,他干笑两声,觉得现在这情况有些难办。
钱大壮已经把眼神放到幼安身上了:“这位公公是个生面孔,小的敢问一声公公的名号是?”
开门做生意的,眼睛尖,钱大壮不说记得每个酒客的长相,但是不是头一次过来,他可分辨的清楚。
孟春皱眉,喊了一声掌柜:“钱大壮!”
幼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姬看,听了几声公公,后知后觉他是在叫自己,把目光从舞姬身上收回来,转头看钱大壮,眼睛灵巧地转了转:“姓周!”
孟春抿唇,算了!一步踏步步错,他已经可以预料到不久后他的下场了,就盼着眼前这位小祖宗给他悠着点。
听到这个姓,钱大壮掌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光灿灿的大金山在朝他走来,这位周公公既然与那位同姓,又生得一副细皮嫩肉,极漂亮的模样,那位也是相貌出众,先前不曾见过,怕是刚入宫的?但他又穿着六品宦官的衣裳,莫不是与那位有什么关系。
钱大壮心里打着算盘,悄悄看向孟春朝他挤眉弄眼使眼色,想让他给点提示。
偏幼安看不懂脸色,无辜地看着他们,疑惑地问:“掌柜想问什么?问我好了。”
是个脾气好的,掌柜心里有了数,笑眯眯地凑过去问:“公公客气了,您直呼小的姓名就好,小的名叫钱大壮。
就是冒犯地问一句,公公与督公是……”
幼安自然不能说实话,她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什么,师父?兄弟?她也求救地看向孟春。
西厂的人是这间酒肆的常客,掌柜对他们很了解,要是一个不好,就会说漏了嘴,孟春呵呵笑着,面如死灰地说:“干儿子。”
幼安点点头,转头朝掌柜坚定地说:“干儿子。”
幼安素着脸,束胸穿着圆领袍子,带着小帽,比孟春矮上一截站在他身旁,在他的衬托下白净稚嫩的面庞格外乖巧,瞧着年纪不大的样子。
宦官之中最常见的关系就是干爹干儿子,通常是位高权重的公公给自己挑选培养的接班人,不说旁人了,就连比周津延小两岁的孟春都认了干儿子,掌柜不用说,一下子就相信了,更加殷勤,亲自领着他们:“孟爷、周爷楼上请!”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公公:淦!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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