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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动作麻利,提着炭盆出来的时候,咸安宫内已经站满了大眼瞪小眼的人。
周津延冷着一张脸,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来。
幼安裹着厚重的棉被,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无措地看着他,眼睛里泪光闪烁,满脸通红,咳嗽了一声,小声说:“这是,是个误会。”
周津延扫了一眼还在冒烟的炭盆,挥手命宦官们出去,又让过来看热闹的康太嫔等人回去歇息,最后才看向幼安:“还请容太妃娘娘随臣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茶,别尝试,只有幼安这种小变态才喜欢,嗯……
以后周公公也会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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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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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寒冷的夜幕中,周津延沉着一张脸,声音凛冽,声线平稳。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误会,周津延如是想,让手下的人把炭盆收好。
热闹吵嚷的宫院安静下来,幼安看着他的动作,默默的应了一声。
周津延带人进屋,转了一圈仔细巡查后才走出来,睥着幼安,神色莫变。
暗淡的宫灯在廊下轻轻地摇晃,显得十分凄凉,像极了幼安此刻的心情。
不!幼安想她还要更凄惨些,幼安一边默默掉着眼泪,一边垂头丧气地踩着台阶,走到周津延跟前,吸吸鼻子,一副不管怎么样,她都很配合的模样,软软地说:“走吧!”
周津延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冷冷地盯着她发顶上的漩涡。
幼安低着头,蹭掉挂在下巴上的泪珠。
珠珠才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下回过神,追过去,小小地喊了一声:“娘娘。”
幼安不敢明目张胆地回头,只敢咬着唇瓣,偷偷用余光看珠珠。
珠珠扯扯自己身上的中衣,嘴里做着口型:“衣服。”
幼安自然知道她还现在裹着厚重的棉被,想到方才自己顶着这幅模样在众人面前丢了脸,她头都抬不起来了。
念及此,幼安眼眶更红了,泪珠子在被单上晕开一朵朵泪花。
“去换衣服。”周津延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幼安头顶响起。
他的声音和其他宦官尖细的声音很不一样,幼安觉得耳朵有些痒,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周津延,嗫嚅了两声:“督公……”
幼安青丝披散在肩头,被包在身上的棉被压在下方,在脸侧推起弯曲的弧度,衬得她的那张小脸白玉无瑕,红红的狐狸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周津延。
周津延呼吸一滞,飞快地转移目光,望着东侧殿大敞的屋门,喉结滚动,似乎对自己的反应不满,又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幼安:“莫不是,娘娘需要臣伺候您更衣?”
幼安眼睛瞪圆,豆大的泪珠悬挂在睫毛上,她如遭雷劈,忙擦干眼泪,尴尬地直摇头,搂紧被子,慌乱地转身往屋里跑。
珠珠僵着手脚,追了上去。
周津延低头,眉心蹙起,片刻后,嗤笑一笑。
温肃斋内弥漫着久未散去的烟味,内间主仆两个俱是心神不灵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们刚刚进屋检查什么。
珠珠弯腰帮幼安扣好立领长袄的盘扣,捧着云肩搭到她细弱的肩头,小声说:“都是我不好。”
幼安也怕的要命,她结结巴巴地说:“没,没关系,我们又不是故意的,过会儿好好解释就行了。”
说完,末了又添了一句:“应该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别怕!”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宽慰珠珠,还是在给自己洗脑。
珠珠苦着一张脸,勉强笑了笑,扶着幼安坐在妆匣前。
幼安透过铜镜看到珠珠还穿着中衣,忙推推她:“我自己梳头,你快去穿外衣,别管我了,你穿完外衣,给督主上茶,别让他觉得我们失礼。”
失礼?幼安说出口,丧气地叹气,再失礼也不过如此了。
珠珠虽然很紧张害怕,还是连声答应了。
幼安握握拳给她打气。
周津延坐在外殿,目光不善,第一次体会等人的滋味。
珠珠端起茶壶茶盅,小心翼翼地走到周津延身边,站在一旁的孟春上前接过来:“我来吧!”
珠珠巴不得被他拿过去,逃荒似得把托盘塞到孟春手里,走到角落里,不敢说话。
碰着茶壶壁,估摸着里头的茶水是温的,孟春没多想,握着茶壶的把手往茶盅里倒茶,看着壶嘴里流出的暗红色的茶水,惊讶地张开嘴巴。
悄悄观察着这边的珠珠也发现了不对劲,这是幼安摆在床头香几上的那只,方才她惶恐不安,忘了这茬,拿错了茶壶。
孟春回头看珠珠。
珠珠咽了咽喉咙,挤出一抹难堪的笑容。
孟春不知道她在搞什么,不放心给周津延喝这个不明茶水,刚要拿走,谁知有人动作比他还快。
周津延帮皇帝处理了一整日的折子,刚回值房,咸安宫便闹出了动静,他甚至来不及换衣服便过来了。
周津延眉眼间带着一丝疲惫,右手手指掐着鼻梁,重重地揉按,探出左手,从高几上拿起快被孟春碰到的茶盅。
孟春手掌僵悬在高几之上,眼睁睁地看着周津延喝了一口茶。
周津延瞳孔一震,瞬间清醒了,含着那口茶,僵在了圈椅之上。
孟春看那表情,觉得大事不妙,眼疾手快地重新拿了一只茶盅递过去。
周津延却是抬手,挡住他递过来的茶盅,脸色恢复自然。
喉咙滚了滚,硬生生的把那口怪异的茶水咽了下去,随后慢悠悠地拿了素白的帕子在嘴角拭了拭,动作优雅,仿佛刚刚脸色大变的人不是他。
周津延吁出一口气,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用漂亮的手指整理着袖口,转了转僵硬的脖子,道:“去催催。”
对他熟悉的人,怕是可以听出,他语气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孟春捡了帕子,顿住跟上去的脚步,举起茶壶闻了闻,小声质问珠珠:“这是什么?”
珠珠生若蚊蝇:“这是我们娘娘自己调制的茶。”
孟春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摆摆手:“去瞧瞧太妃好了没有。”
珠珠“诶”了一声,刚转身,幼安已经急匆匆地走出来了。
“娘娘请。”孟春示意她们跟着。
幼安紧张地深呼吸,往外走的同时,轻轻地问珠珠:“怎么样?那人脸色好些了没?”
珠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纠结地看着她。
幼安也不是非要她回话,只是想通过说话,缓解心中的不安,干笑两声,看来是不太好了。
周津延独自一人快步走在前头,他个子高,步伐迈得大,幼安被珠珠搀着,还吭哧吭哧的急促呼吸着。
昏暗的宫道,幼安不知道要被带到哪里去,心里乱糟糟的,还伴随着对未知的恐惧。
她们只不过搞了一场乌龙,不至于把她们带去西厂审问吧!进了西厂的人,没有能够全乎的走出来的。
要是他真要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她就,她就,幼安挫败了,她完全拿他没有办法。
幼安捏紧手里准备还给周津延的袖炉,她委屈巴巴地想,她就用袖炉砸他的脸。
幼安胡思乱想中,已经跟着他们来到一处灯火璀璨的宫殿。
幼安和珠珠局促地站在明亮的大厅内,周津延消失不见,孟春笑着对幼安道:“太妃娘娘请。”
珠珠要跟过去,却被孟春拦住了。
幼安看着孟春,欲言又止。
孟春说:“娘娘放心,不过是正常问话,珠珠姑娘不会有事儿的。”
接着幼安就被带进了一间屋子,奇特的是,这间屋子宽敞华丽,温暖如春,慢慢地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孟春送她进来后,就关门出去了。
幼安独自坐在熏笼旁的紫檀木短榻上,靠着软绵绵的垫子,心里微酸,揉揉眼睛,放置膝头,指腹上带着一丝水光。
眼睛疲惫地眨了眨,被炭火烘着,一股倦意席上心头,静谧温暖的屋子更加使人放松警惕,幼安又一次的把自己挪正,拍怕脸,嘟哝:“不要打瞌睡。”但她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扶手上靠。
不知过了多久,周津延推门而入,迎面便是一个斜躺在短榻上的娇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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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尺高的短榻与火炉相邻,月白色的马面裙铺洒地屏,朦胧的灯火笼罩幼安,深蓝色的冬袄勾出玲珑的曲线,她胳膊弯曲搭在扶手上充作软枕,眉眼精致如画,粉面娇腮似桃花,周津延想起前日新得的那幅前朝名家所作的仕女画,画中美人不及她半分。
冷风卷着雪花飘入屋内,榻上那人细眉慢慢皱起。
周津延这才跨过门槛,进了屋。
屋内只听到周津延的脚步声。
寒气将幼安吹醒,幼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昏花的视线里一团绣在膝处的蟒龙纹越发清晰。
很眼熟的样式,墨青色的缎料,大片的蟒纹,玉革带束腰,和一张熟悉的面孔,幼安忽然一惊,猛地坐起来。
周津延抬手解开赐服外披着的貂皮斗篷,随手丢至架在火炉上的熏笼上:“太妃娘娘醒了?”
斗篷沾满风雪,猛一抖动,又一阵寒气袭来,幼安打了个寒颤,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想来她是疯了吧,竟然在这儿睡着了。
局促不安地站起来,小手紧张地握成小拳头摆在身侧:“督公。”
周津延唇角勾出笑,走至墙壁前的书案后,潇洒落座,目光扫过她,抬手:“坐。”
幼安倒是听话,扶着扶手重新坐到矮榻上。
不过幼安刚醒来,身体跟不上意识,她身子骨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情不自禁地往后靠着围屏,因她自个儿技术不精,盘好的发髻松松散散地挂在肩头,染着晕红的面颊印刻上云肩的花纹,整个人看上去慵懒妩媚。
垂涎欲滴的红唇微微张着,胸口浮浮沉沉,自有一番暧昧的情态,偏她漂亮的狐狸眼里又是惶恐不安的。
周津延觑了她一眼,薄唇抿紧。
幼安歪歪头,看他,奇怪他为什么不说话,光盯着自己瞧,接着就看他忽然放松地往后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扯了扯衣领,上下打量着她。
几乎是一瞬间,幼安察觉到不对劲,赶忙坐正挺直了腰板,晕红的面颊像是染了胭脂一般,红透了。
她指甲掐着手心,让自己随时保持清醒。
尴尬得只能朝他笑笑。
周津延舔了舔嘴角,哂笑一声,刚准备开口,这时门口传来动静。
孟春的到来打破怪异的气氛,他恭敬地呈上茶水,拜过周津延和幼安又出去了。
周津延也不同她计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幼安绷紧的肩膀一塌,松了一口气。
周津延道:“太妃说说今晚的情况吧!”他这样倒是没有多严肃,淡淡的语气像是闲聊家常一般。
幼安连忙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从她们用光了红箩炭到惜薪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