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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墙戏病秧-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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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钊平静的语气波动了一下,赵暮染在这简单的叙述中却恍若置身在那场生死之战中。
  “好在国公爷扛了下来,但那一次后士气就低落,国公爷因伤不能亲自上战场,众将领经过兄长的事也不愿意相信我们。好不容易扭转的局势都化为乌有,我们又一路败退回原位,再后来就是国公府被削了兵权。而兄长不辞而别,再无音迅,护国公府岌岌可危,我不得不策划正式以宋家大郎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两年过去了,他却突然又回来了。
  赵暮染默默消化了下他所讲,联系起刚才两人相处的诡异,问道:“也就是说,一开始,即便护国公让你顶了他的身份,但你都是一直不出府,也不曾见过外人?”
  宋钊点头,不然他早就该遇上她了。
  “那他呢?”
  “他身体比我还要弱些,在十四岁之前都在寺里,我是在八岁就开始时时被接回护国公府。”
  赵暮染闻言明白宋家大郎那句影子是什么意思了,若是她被生父丢在寺里那么些年,肯定也是不舒服的,何况还被人顶了身份。
  她想了想,又问道:“所以他心中是怨你的?”
  宋钊苦笑一下,摇摇头。
  他自己也不清楚。
  论真了说,他们感情颇深,有种惺惺相惜的意思,两人也从未因为身份的事而发生过矛盾。他每每内疚的时候,对方都是毫不在意的相劝,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回相见那种单纯的感情就变了。
  对方每说一句话都带着针锋相对的味道。
  “不知他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宋钊敛了敛神思,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从容。
  从与他相见的短短几句交谈中,发现他其实每句话都可以深究,特别是护国公府没有他想要的。
  那他想要的是什么,这能追溯到他当年与护国公突然起了争执的事上吗?
  “他故布迷阵,说话也是拐了十八道弯,一点儿也不光明磊落。”赵暮染皱了眉,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管他是想干什么,都不会是好事。”
  “染染……”宋钊突然重重握了她一下,“他可能不好,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比他阴暗得多。”
  赵暮染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我们赵家护短?”再不好,也是比别人好!
  “而且他笑起来让人那么不舒服!还无事献殷勤,那么一个小盒子能装什么,肯定是耳铛一类的,他送这些给我置你何地?!”
  哪里有郎君对情人以外的小娘子送饰物。
  女郎再补一刀,她是真看他不爽,不光他对宋钊阴阳怪气的语调,还有他对自己那种微妙的举动。
  宋钊闻言也不知该笑还是该气,“你这算是挑拨离间吗?”
  “算啊,怎么不算。你有意见?!”
  郎君是真笑了,握着她的手,“不敢。”
  其实就算她不‘挑拨离间’,他经两年前一事,心中说没有罅隙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对方出现了,就总有理由,即便是针对,也是他该受的。但他可以确定的是,暴露彼此身份是不可能的,何况对方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人的孩子。
  “染染,我好像失算了。”宋钊想到两人以后迟早要交手,轻叹口气,“他是我没算到的变数,若是哪天我让你先离开都城,你一定要毫不犹豫地走。”
  赵暮染却是冷哼一声,枪杆嘭一下砸在地面,地砖顿时就被砸出龟裂的纹路。
  “你失算,对方可能还失算呢。有我在,有这枪在,都城就没人敢动你我一分,且看他能作出什么妖来!”
  敌不动,我不动,她倒要看看谁先露出狐狸尾巴。
  宋钊见她满目霸气,又是被逗笑了。他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不过是不敢让她冒一丁点危险,他也挺期待对方是怎么个方式登场与自己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短小,卡文+手指头疼,换了新键盘还是疼,估计是前几天用那坏了的老键盘码多了的后遗症。。。么么哒~~疏离好了,明天尽量多码点~


第45章 
  宋家大郎来去如风; 却给人心中徒添不少烦闷。
  宋钊将陈年旧事说得差不多; 便去了院子后方的一处小厨房; 在赵暮染的吃惊中卷着袖子做早饭。
  看着郎君熟练的淘米煮粥; 又取了面粉开始揉面; 很快架起蒸笼蒸起了馒头; 再用菜子油炒了个素三鲜。
  他动作一气呵成,抱着枪的赵暮染都看愣了。
  她从来不知道他竟还会做饭; 还做得那么熟练。
  “尝尝?”宋钊见女郎傻眼干站着; 夹了一小筷子的素三鲜送到她嘴间。
  赵暮染下意识张嘴; 第一回 觉得素菜也能有这样鲜美的味道; 吃完一口她吧唧着嘴回味道:“好吃。”
  郎君凤眼中就荡起笑意; “小时候除了练功、习术、读书,额外的时间就都在厨房了; 只要我们在,师父他从不让前边送饭食过来。”
  “我好像捡到宝了。”赵暮染很认真的回了句。
  宋钊凤眸微挑; 应了她一声是的,低头想去亲她。但想到什么,又打住; 转而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发。
  女郎仰着脸; 预期的亲吻没落下; 她就皱了皱鼻子。宋钊看得好笑,说:“虽是后山,也是佛门重地,规矩要守的。”
  赵暮染一经提醒; 也反应过来,添了添唇:“那先记下了。”
  她粉色的舌尖一闪而过,宋钊视线就凝在她嫣红的唇上,目光逐渐深暗。良久,他才在心中默念着佛号再回到灶台边。
  两刻钟后,赵暮染帮忙端着早膳往上房去,宋钊敲开门,恒清坐在蒲团上闭眼转着串珠。
  宋大郎自请出师门,恒清当时也应得爽快,赵暮染特意去留意他的神色,见他眉宇平静,便又收回视线。想,这老和尚心中应该也是难过的吧。
  也算是一手带大的孩子了。
  “随缘。”恒清在此时突然睁开眼,看向赵暮染。
  她被看得打了个激灵,而明显这话也是在回她心中的疑问,赵暮染觉得这个老和尚有点吓人,闭着眼还能看透人心中想法不成?
  女郎两回被自家师父吓着,宋钊很不义气地弯了弯唇角。
  小时候,他也是被这个对一切事物都异常敏感的师父吓得心肝胆儿一起颤,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习惯的。
  恒清说话后,便将佛珠缠在碗间,双手合十念一声佛号,取著用饭。宋钊将筷子塞到赵暮染手里,又给她掰好馒头,夹了菜,自己才端了粥慢条撕理端的用。
  恒清此时看了看赵暮染的碗碟,很快敛目,继续用饭。
  宋钊注意到他的眼神,思索了会,给老僧人勤快地夹了几筷子素菜,又给他添粥。恒清没有说话,却是没有再往女郎那看了。
  饭毕,赵暮染帮着收拾桌子,抢了刷碗的活。宋钊见她执意,也只能是随她了,哪知才刚转身,就听到咔嚓一声。
  赵暮染望着手中两半的碟子:“……”
  她明明没用力啊。
  宋钊回头看见被分尸的碟子:“……”
  最后,刷碗这事还是落在了宋钊头上,赵暮染受挫地站在一边,盯着那些碗碟的目光别提多幽怨。
  怎么到她手上就那么脆呢?
  收拾好后,宋钊回到了上房,赵暮染没有去打扰两人,到西厢找了本书打发时间。
  屋内,宋钊跪坐在蒲团上煮茶。
  恒清仍旧闭目,在郎君将碧色茶汤递来时,他才睁开眼。
  “不错。”他浅抿一口,夸赞道。
  郎君笑笑,恒清又道:“打算。”
  宋钊面上的笑意便敛起,知道他指的是见过宋大郎后的打算,其实又能有什么打算。
  他老实回道:“静观其变。”
  “孽缘。”恒清无悲无喜吐出两字,宋钊倒也觉得言符其实。
  两人之间,真的是说不清楚,说到底,还是他亏欠了人。即便顶替身份不是他本意。
  “可惜。”老僧人平静的面容上终于露了松忧色,难得多说了几个字,“他有慧根。”
  宋钊闻言剑眉微挑,这是嫌弃自己蠢笨咯?
  “你尘缘难了。”恒清宽慰一般的解释,使得郎君又是挑眉。他说罢站起身来,在书柜里寻了本破破烂烂的书,丢到郎君怀里,“有用。”
  宋钊就看到他拿起了靠在门后的长棍,他忙得站了起来,神色惊疑不定:“师父这是……”
  “出行。”
  “是要往何处去,何时归。”
  “随缘。”恒清依旧惜字如金,就那般两袖清风步出屋。
  院子里传来动静,赵暮染闻声往外看了眼,看到师徒是要往外走的样子,忙丢了手抱着枪跟上前。她听到宋钊在僧人边上问,“莫不是师父觉得无人能继承衣钵,再选人去?”
  恒清的步子一顿,平静地看向自己一手带大的郎君,“你剃度就有了。”
  宋钊被噎了一下,赵暮染张了张嘴,这老和尚居然要拐她夫君当小和尚!
  她忙抓住郎君的手,好像怕他真的会应下,恒清撇了眼两人,眼中闪过笑意,“都痴。”然后解下手中的佛串,丢到了赵暮染身上,再也不发一言,缓步离开。
  赵暮染手忙脚乱接住佛珠,不明所以地问:“这是什么意思?让我剃度?”说着,还露了出欲出无泪的表情。
  宋钊被她逗得笑了出声,离愁散去一些:“师父不收女徒弟,这是他老人家给你的礼物。这串佛珠,是师父出家之日就在身边的,说明你是福气的。”
  赵暮染闻言杏眼亮了亮,然后抓过郎君的手,将佛珠郑重缠到他腕间,在他诧异地目光中说:“这样,我的福气也有你的一份了。以后你一定会平平顺顺,身体健康,多子多孙。”
  她说着,就对上郎君带着笑意的凤眸,那凤眸内好像有什么涌动,眸光炙热无比。
  她皱了皱眉,觉得他的反应好像有些激烈,莫不是她说错什么了?
  宋钊此时去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道:“都会有的。”
  赵暮染便将那点疑问就又抛之脑后,笑容灿烂。
  两人站在原地,望着恒清身影消失的那片树林,良久才转身回院子。
  宋钊回到上房,将炉子里的火星灭去,又细细在屋里转了一圈,才锁好门窗。
  “我们回吧。”郎君朝院中的女郎伸手。
  “可是天色还早。”赵暮染将手交到他掌心之中。
  原本是说傍晚再回的,现在才用了早饭不久。
  宋钊低头微微一思索,说:“带你到山下的村子,那里有条瀑布,给你烤鱼吃。”在那用过午饭往回赶就差不多了。
  “好。”赵暮染欢呼,两人携手下了山。
  都城那边,从华相寺离开的宋大郎已回到大皇子府。
  他刚走进自己的住处,就见着大皇子坐在院中品茗,看样子是等了他多时。
  他回想起今日休朝之事,施施然上前朝赵文弘一礼,“殿下来了许久了。”
  “不曾想到先生会出府,倒是稀罕事。”赵文弘让他也坐,宋大郎听着他的称呼笑笑,“实在不敢当殿下这先生二字,若是殿下不嫌弃,唤我字吧。”
  赵文弘脸上就流露出诧异,随即,眼中竟是有激动。
  两年前,他无意中救了这位喜穿青袍的青年,后发现他对奇门遁甲一术颇有心得,是当世罕见之才,便尊称对方为先生。虽然对方一开始也说过不受这礼待,但因坚持的这般称呼着,倒也就这般延续着用。
  他从不过问对方身世,对方也不提。他让人查过,发现根本查不到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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