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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谦老实巴交道:“过几日钟国公要过寿辰了。”
俞千龄闻言沉默半响,问:“没给驸马府送请帖?”
陈谦摇头说不知道:“这事要问管家吧?”
俞千龄将信收进抽屉里,起身道:“那一会儿去问问管家,太师府收到请帖了吗?”
陈谦也是不知道,猜测道:“应该会给太师府送请帖,但文太师文人清高,鲜少与武将来往,恐怕会借口不去。”
俞千龄啧了一声:“还挺会拿乔,不过好在他孙子不是。”她转身走向自己的书架,上上下下翻了翻,“哎?我之前那几本据说千金难求的孤本呢?”
陈谦又是不知道,继续摇头。
俞千龄骂他:“你知道点什么!把你哥叫来!”
陈谦赶紧一溜烟跑出去叫哥了,其实陈让也不知道这种事,但他有脑子,临进门前找打理书房的下人问了问,到了俞千龄面前禀道:“殿下,书房之前是您交由驸马做主收拾的,书在哪里恐怕要问驸马。”
俞千龄一听,这是去找时怀今的好借口啊!名正言顺,又不失颜面。
她赞赏的拍了拍陈让的肩,转脸又骂了一句陈谦:“有工夫学学你哥!”然后轻松愉悦的跑去时怀今的书房了。
临进门俞千龄整了整衣衫,先轻咳了一声吸引时怀今的注意。
时怀今闻言果然抬起了头,放下书中的折子,起身道:“殿下。”只是没过来迎她。
啧,还生气呢。
俞千龄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摆摆手道:“你忙你的,我随便看看。”说着人走到了书架前,上上下下的翻找着,时不时偷瞄时怀今一眼。
其实时怀今这会儿也没办什么公事,一直出神呢,现下俞千龄过来了,他的视线虽然不在她身上,心却在她身上,见她自己翻翻找找那么久,他抿了抿唇站起身,主动走过去问:“殿下找什么呢?”
俞千龄装模作样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之前不有几本孤本吗?叫什么《吴博论》、《天什么记》的,下人说是你收拾的,所以我过来找找。”
时怀今有些好奇她怎么会突然要这些了。
“是我收拾的,这些都是孤本,千金难求,我怕放在外面丢了或者损坏了,就锁起来了,殿下若是看,我抄了手抄本,拿给殿下?”
几本破书而已,她驸马竟这么稀罕?看来真的很值钱喽。
俞千龄好奇道:“几本破书还真千金难求啊?我是拿来送人,那人喜欢收集这些,估摸着会喜欢。”
那些孤本一共有六本,是世间难求的,她竟都拿去送人?
时怀今有些严肃正经道:“自然千金难求,那些都是先辈文人穷极一生所积累的智慧,这些孤本有的历经数十年,有的历经百年,所写所绘非今日可语,流传在外的手抄本都少之又少,殿下若是送人,一本也足以表达殿下的诚意了。”
俞千龄听他这么一说,想来是她驸马也很中意这几本书了,她驸马喜欢的,那肯定不能随便送人,她想了想道:“既然你说这手抄本都少之又少,不如你把手抄本给我吧,那些孤本你自己留着,我就不送人了。”
时怀今本着认真负责的原则,继续给她科普道:“那就要看殿下送什么人了,若是真正做学问的人,你送他手抄本,他便如获至宝。可若是喜欢收藏这些的,还是要送孤本,那便等同送了一笔无价之宝,日子越久越是值钱。”
俞千龄想了想,好像之前给文修远的也是一本手抄本,他就是如获至宝的样子,态度都转变了许多,而且他又出身书香门第,肯定是做学问的人,定然是不会拿去卖,辱没先人的。
“你就把手抄本给我吧,孤本你自己留着看。”
时怀今去书架上取了手抄本给他:“我只抄了其中三本,另外三本还未抄,殿下急用吗?我这几日赶炒出来。”
俞千龄把书接过来,三本书装帧的很精致,上面的字迹苍劲俊逸,可见书写之人的风骨:“你这字迹真是好看。”
时怀今遥遥头:“这并非我的字迹,是我临摹了先人的手笔,风骨还差了许多。”
俞千龄不懂这些,她又翻了翻另外两本,果然字迹都不一样,却都十分好看,可比她那龙飞凤舞的字好看出十万八千里去了。想不到她驸马如此多才,各种字迹模仿起来也是手到擒来。
她生了兴致,问他:“给我瞧瞧你的字迹。”
时怀今回到书桌前坐下,拿了几页平日练字的稿纸:“与先人风骨实难比拟,让殿下见笑了。”
俞千龄接过来看,字如其人,瘦劲清峻,像是带着缥缈的仙气。这都让她见笑,那她是不是得剖腹自缢了?
她看着手里的纸,心思百转,轻咳一声道:“我看你是太谦虚了,明明写的很好嘛!我爹总说我字迹像是狗爬的,现下正好!你写的那么好,你来教我!”说完就要研磨拿纸,那是一个雷厉风行,不知道还以为她要抢钱。
瞧她多机智,如此一来她便能顺理成章留下来和她驸马缓和一下感情了,缓和好了,还能在书房里做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想一想就开心~
谁知时怀今却很不领情,婉拒道:“现下时候也不早了,想必风公子那里也等着殿下呢,不如明日再说吧。”然后还怕她不走,又补上一句,“我这里还有急事要处理,没办法教殿下。”
他不领情,俞千龄是很气,但细细一品,他话里弥漫着一股子醋味,她又开心了。
俞千龄走到他身旁,翻看了一下他桌上几个折子,明明不是急事嘛,还想骗她?当她不谙世事的闺阁女子啊?
俞千龄故意问他:“哦?哪件事很急啊?”
时怀今知道她是看出来了,耳根有些泛红,但仍旧硬着头皮道:“这折子侍郎大人让我明日递交上去,我只写了一半,所以……”
俞千龄伸手将折子啪的合上,按住时怀今的肩,使得他后背紧挨着椅子背,她长腿一跨,坐在他身上,扬起眉头,眉宇间透着一股子风流浪荡的坏劲,她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呦,吃醋还吃上瘾了,真不想理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直男龄虽然自恋又自大,但是对病娇今还是蛮宠爱的,虽然你们都不觉得她宠,当她觉得自己够宠了……
今天淇哥哥生日,给大家送个小红包~同喜吧~希望评论字数能自觉超过15字!
第47章
第四十八章
两人身体不接触的时候,时怀今还能装的淡定一些,可这挨在一起,便觉得所有情绪无处遁藏了,身体稍微有点紧绷对方都能察觉的到。
他别开脸,有些不自在道:“我没有……你误会了,我确实是有些事情……”
俞千龄才不听这个,扳过他的脸道:“那你说,说你不在乎我生别的人孩子,说你不在乎我今后都不到你这来!”她的双眸紧紧盯着他,如火如炬。
时怀今自然是说不出口的,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低垂下眼眸,一言不发。
俞千龄挪了挪身子,进而双臂搂住他的脖颈,问他道:“我在你心里是那般随意之人?”
时怀今闻言看那向她,眼神中有些迷惘,似乎明白了她的话,又似乎不明白……
她又问:“你觉得风翎如何?”
时怀今对风翎并不了解,他方才去找过管家,只是管家在忙,他便还没有机会问。他对风翎初步的了解便是,他容貌出众,足以引起俞千龄注意,他在俞千龄面前也很乖顺,可是说比他做得更好,性子也是俞千龄喜欢的性子。但从他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似乎很有自己的心思,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时怀今还有些摸不透俞千龄的意思,保守道:“我觉得如何并不重要,殿下的感觉才是重要的。”
呦,还和她打太极呢。
俞千龄扭了扭身子,让时怀今看着她的眼睛:“那我简单点问,你看好风翎这个人吗?觉得他可不可以留在我身边?”说完又严肃的补充了一句,“说实话!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
如此一来,时怀今便没有转换的余地了。他说可以,会是一种结果,说不可以,又会是另一种结果,他不知道俞千龄想听的是哪个,他突然就看不透她了。
俞千龄见他迟迟不答,催促道:“不要多想,简单一点,心里想什么答什么就好了!”
时怀今脑中很混沌,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皆一无所踪,似乎突然就无法思考了,半响他道:“我并不看好他,觉得他不是很简单,在来历不清楚之前,并不适合留在殿下身边,但殿下若喜欢……”
得到了答案,俞千龄就不墨迹,粗鲁打断他道:“喜欢个屁啊!那种货色能入我的眼?骚里骚气的,不知道是哪来的贱货,你竟然还因为他跟我闹脾气?”
时怀今顿一听就茫然了,难道不是俞千龄先带风翎回来的吗?然后她自己选了风翎,怎么反过来怪他了?现下这又是哪出?
俞千龄瞧见时怀今这副茫然无知的模样,掐着他的脸道:“还想把我推出去是不是?还想一年不让我碰你是不是?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还敢跟我闹脾气了!”
时怀今一听,算是明白了一些俞千龄之前所作所为的缘由,实在没想到她还挺幼稚。
“你误会我了,易受孕的日子我都是如实所说,如何定夺,是你自己选的。”
呦呵呵,倒是怪起她来了!
俞千龄不乐意道:“哦,这么说来,我带个男人回来你一点也不生气,就在意我将来怀的孩子是谁的呗?你行!真行。”
她越说越觉得气:混账男人!她重要还是那个影儿都没有的孩子重要?当她真是忠贞不渝的老实媳妇了是不是?她现在就真带几个男人回来气死他,以后再也不去他屋里!把他打入冷宫!
俞千龄在他眼里一直是个有些睿智,且很理智的人,实在没想到她还会有现下这般无理取闹的模样,一时之间哭笑不得,也搞清楚了她这般反反复复的缘由。
时怀今按住她欲要站起的身子,搂着她道:“好,我承认,我吃醋了,气你离开几日便有了新欢,怕你以后真的不再理我了。可我不敢和你说……”
俞千龄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这么一说,她的炸起的毛也顺了一些,嘟囔道:“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时怀今轻抚她的背,像安抚小孩子似的,道:“我知道你不喜旁人约束你、管制你,所以我就算心中不愿,也要假装大度,不去干涉你的任何决定,也不去干涉你的喜好,做一个绝对忠诚于你的驸马。”
人家都把话说得这么好听了,俞千龄还有什么气,被他捧得飘飘欲仙,心情顿时就膨胀起来:“哎,早说嘛,其实我又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明说,至于听不听,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但你一声不吭就跟我闹脾气,我可就不喜欢了。”
时怀今纵着她,点头称是:“我明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俞千龄找回了面子,顿时乐起来,亲他道:“这才乖!”
然后这人也有点得寸进尺了,她舔了舔唇瓣,问他:“但如果我是真收了风翎呢?你真不让我进你的门啊?”
时怀今摇了摇头:“我会和他争宠的,若是他真的对你一心一意,我就容着他,但他若有二心,我便会替你收拾他。”
这话让俞千龄很满意,点头道:“不错,深得我心。”她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