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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千龄这回找到风翎的出处了,冷笑道:“哦,不仅有美人,还有美男子呢。”说罢,看向时怀今,“怀今,你看,爹想的多周全。”
时怀今闻言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显然是不怎么领情。
不带这么挑唆翁婿关系的啊!俞霸天忙摆手:“怀今啊,你别误会,爹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主要还是希望你们夫妻俩能和和美美,有人从旁促进促进,可以增进感情嘛……”
时怀今点了点头:“没有误会,我如今在朝中供职,自然无法把心思都放在千龄身上,如今府中多了位公子,千龄身边多个人伺候,我正好放心一些。”
俞霸天这一听,眼睛都睁大了:不会吧?他闺女真把人收了?
俞霸天这回着急了:“闺女啊,那人是夏亦忱那小子送来的,不怀好意啊,你可不能收!”
俞千龄拍案而起:“知道你还送我那里去,你可真是亲爹!”她怒瞪道,“说,你在我府里都交代了什么人?”
俞霸天缩了脖子,腹诽着:哪有这么跟爹说话的?不孝女!
他心里腹诽着,脸上还是讨好:“没谁,爹怎么会往你府里安插人呢,你这回可真冤枉爹了。”
偌大的驸马府,那么多仆人,风翎一个夏国送来的奴仆,没人帮他怎么顺风顺水到了她身边?又如何知道她与时怀今在府中的一些事情?驸马府里的事,可是夏亦忱都不知道的,所以府中一定有他的帮手。
俞千龄站起身,哼了一声,递给时怀今一个眼神:“走了。”
比起老丈人,时怀今还是更听媳妇的话,媳妇说走就走。
俞霸天赶紧起身跟上去,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郑重道:“闺女,我真没有,绝不骗你,你若是还怀疑,那你府中肯定有旁人安插的眼线,那你可要多加小心!而且那人是夏小子送来了,指不定心眼多多了,你可不能因为他冤枉爹啊!”
俞千龄这回是信了他了,既然如此,那风翎还是不能动,得等着一窝打尽。
“行了,我知道了。”说完俞千龄还数落她爹几句,“以后别总瞎操心,好好操心操心自己吧。”说完领着时怀今走了。
俞霸天这个后悔啊。
俞千龄送时怀今回了礼部:“晚上不必等我了,我有局。”
以前时怀今从不敢问她的事,但交心以后,他心态放开一些了,问她道:“和谁啊?别喝酒,不得不喝的话就少喝一些。”
俞千龄听他这么说,略略有点意外,但也没反感,如实道:“文修远,不会喝酒的,他也不喝酒,也就是喝喝茶。”
时怀今看她一眼:她对文修远倒是挺了解的。
关于她和文修远的事情,时怀今虽好奇,却没多问,这种事情还是要等她主动说,问出来的答案就没什么意思了。
“好,那你早些回来,不要太晚了。”
俞千龄一听,乐了一下:这种叮咛还挺让人新鲜的。
“行,不会耽误太久的,晚上洗干净等我~”说罢还不正经的亲了他一口。
众目睽睽之下,还是礼部门口,时怀今被她亲个措手不及,当即脸上就挂不住了,立马转身逃似的进去了。
俞千龄看着他的背影,勾唇一笑:还是那么害羞,可爱。
*
丞相府。
刘燮看完手中的几张纸,打开火折子将之烧掉,面色沉沉道:“收手,暂且不必对钟霖下手了。”
亲信迟疑问道:“大人,就这么放过他吗?可四小姐那里……”
刘燮拍桌道:“是丞相府的前程重要,还是一个愚不可耐的姑爷重要?!混账东西!丞相府的脸面都要因为他丢尽了,还想让我用丞相府的前程给他讨公道不成?”
亲信忙跪地:“大人息怒。”
片刻后,刘燮平静下来,道:“俞千龄这个瘟神惹不得,她现下肯为了钟霖下功夫,便可知这钟霖在她心里有几分分量。但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没有长情的,等她不日之后失了兴趣,一个钟霖还不好收拾吗?没必要现在去找晦气,弄不好就会被那个瘟神搅了局。”
之前刘燮知道俞千龄在全聚楼中与钟霖有过交集,却不知俞千龄早在之间就动过选钟霖为驸马的心思,虽不知她为何最终放弃钟霖,但她现下为钟霖在朝中谋职,又让他在俞霸天面前立功升官,便知道俞千龄对他贼心不死,否则钟霖那般有勇无谋之人如何能得重用?
亏他今日还以为这俞千龄心中有什么谋划,早有对付他的心思,却不想她不过是色令智昏,正削尖脑袋讨好男人呢。他那个没用的女婿是正好倒霉,碰上了钟霖这么个不通情理的莽夫丢了性命。但钟霖身后有俞千龄,他暂时就动不得了,也没有动的必要,不过是个草包,任他蹦跶吧。
亲信迟疑道:“大人,属下听闻俞千龄从陇西回来,还新带回一个面首,那面首今日在京中大肆采买,挥金如土,怕是十分受宠。”
刘燮冷冷一笑:“俞千龄这种女人,你不能用普通人的心思去想她,那面首今日受宠,明日就不知道要葬身哪里了,你以为她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一群男人?她今日还在竹林听雨约了文修远喝茶,这京中的才俊,她可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亲信听了暗自咂嘴:真是想不到,这世间还有如此水性杨花的女子……
正前往竹林听雨的俞千龄打了个喷嚏:娘的,谁在骂我?
作者有话要说: 独得恩宠的小今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别人的猜测里,戴了无数顶小绿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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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二章
竹林听雨是一栋二层小楼,建在一片竹林之中,一进去便是扑鼻的青竹香气,曲径通幽最是静宜。迎来送往的也只有常客,闲杂人等是不能随意进入的,适合文人墨客附庸风雅。
俞千龄对这种清雅的地方并不感兴趣,有点不耐烦的敲着手指头,看对面的文修远烹茶。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煮茶叶水啊?好玩吗?”
文修远是个讲究人,大抵是为了应景,他内里一身淡青色的长袍,外罩一件绣青竹的轻纱大氅,墨色的长发披散,用玉冠束起了半股,露出一张倾城绝色的脸。他一手提着茶壶,另一手拢起长袖,将一盏精致的小茶盅斟满,素白的手指轻轻一推,茶盅到了俞千龄面前。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悦耳的磁性:“烹茶是一种修行,不同心境的人烹出来的茶便不一样。”他抬头问她,“公主身边还有何人喜欢烹茶?”
文家的茶道可谓闻名天下,祖上出过不少茶道大师,这文家人亲手烹制的茶自然也非同一般,不知多少文人墨客、王孙贵族绞尽脑汁想尝上一口,可俞千龄对眼前的茶却是不屑的。
俞千龄喝茶就是解渴,没有慢慢品的习惯,端起来一口喝下,答道:“我驸马呗,还能是谁?”
文修远对她这般粗鄙的喝茶习惯并没在意,又替她续上了一杯:“哦?驸马也有烹茶的爱好?”
爱好不爱好的俞千龄不知道:“大概吧,偶尔见他自己坐那里煮茶,费了半天劲还不是几口喝光了?”
文修远用茶盅掩唇,轻轻一笑,又问她:“那驸马烹的茶公主喝吗?”
俞千龄莫名看他一眼:“当然喝了,自家男人递的茶还能不喝?说什么也得赏脸啊。”
文修远问她:“不知我与驸马烹的茶,公主觉得有何区别?”
俞千龄对茶是真的没研究,喝进去都感觉是一个味的:“你这莫不是要问我,你俩谁煮的好喝吧?”
文修远抬眸看她一眼,顺着问道:“那公主意下如何?”
俞千龄啧了一声:“那你可问错了,就算你煮的好喝,我也不会涨你志气,灭我驸马威风,这外人和自家人比,我自然是要向着自家人的,无论如何我都会说他的好喝。”
文修远低垂着眉眼,滤去茶沫,点了点头道:“嗯,言之有理。”
俞千龄半支起身子凑过去,托着下巴支到桌上,冲他眨眼道:“但若是别人和你比,你是这个。”她伸出手,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夸道,“茶水嘛,本来就是用来解渴的,就是要你煮的这样清淡润喉,一股子浓浓的茶叶味,我不爱喝。”
文修远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怔,又莫名一笑:“和公主聊天,总会有新的收获。只是不知公主今日相邀有何要事?”
俞千龄不是个迂回的性子,他既然问了,就进入正题吧。
她将带来的三本书递给他:“看看,喜欢吗。”
文修远伸手接过去,看到书名微微一愣,又将书依次翻开看了看:“墨是新墨,此乃手抄本,但字迹与石英明、霍庸之、彭渊三位先人极为相似,笔势连贯一气呵成,颇有先人精髓,不知殿下是请了哪位名人大家所抄?”
这话听着是在夸她驸马,俞千龄心情愉悦道:“我驸马抄的,他刚抄完就被我敛来了送你,够诚意吧?”
时怀今?文修远有些惊诧:“时二公子的才识我是见识过的,一直觉得他三杰名号不过是沾了侯府门楣的光,如今一见,原来时大公子才是真的才华横溢啊。公主殿下可真是会选人,不然时大公子可是要明珠蒙尘了。”
俞千龄被他夸得甚是愉悦,又拿回来一本看了看,只能看出她男人写字好看,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感叹道:“这么讲究呢?你这么一说,这字我越看越觉得好看,都不舍得给你了。”
文修远一笑,将她手中的书拿了回来,妥善放好,有些认真道:“公主,字好看并不难,难的是能模仿出旁人字迹的精髓,石、霍、彭三位,本就是大家,他们的书法笔势是经过千锤百炼才磨出的风骨,时大公子年纪轻轻便能模仿的如此相近,可见才华横溢,令人钦佩。”
这么高的评价,俞千龄都替自己男人受宠若惊了。文修远是什么人啊,坊间都形容他傲的眼高到脑袋顶去了,俞千龄之前接触他,也觉得他傲得厉害,嘴巴更是毒的不行,竟这么夸她男人。
俞千龄一时得意忘形,道:“怀今若是听你这么说一定会很高兴的,他还有另外三本要抄,等抄好了一并拿给你看看。”让你好好欣赏一下我男人的才华!
文修远不置可否,取了一包茶给她:“今日听公主一说,我对驸马颇是欣赏,既然驸马也爱烹茶,此茶赠他,小小谢礼以承敬意,希望有一日能有机会和驸马切磋一番。”
俞千龄伸手接过来捏了捏,心里腹诽着:抠门,送你三本书,你就送一包茶,好意思?
不过东西俞千龄还是收着,道:“我替你转交给他,其实你要是想见他,就到驸马府来嘛,他最近挺闲的,在家也没事干。”
她这是让他去给她驸马解闷吗?俞千龄的说话方式和他真不是一路人,但文修远却意外的不反感她这种直接,莫名觉得有意思。
他道:“那就请公主代为传达了。”
俞千龄摆手道:“好说好说。”而后她坐直了身子,眼中含着一丝皎洁,“你看我都这么够意思了,有点小事,你也该应下吧?”
这有求于人的态度也是简单粗暴。文修远点头:“请说。”
俞千龄嘿嘿一笑:“过几日钟国公大寿,给驸马府递了请帖,想必贵府也该收到请帖了,你看我回京不久,也没什么人缘,驸马足不出户也没什么朋友,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