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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雅英心中有些失望,但也只能将目光投入夫妻二人,魏年心里对容扬飙了句脏话,仍是以一种礼貌的客套同闻雅英道,“闻小姐的舅舅想来也是出众人物,只是我们这化妆品厂也是刚起步,不瞒闻小姐,收支刚刚平衡,容先生刚还提醒过我,让我节约人力。不然,赔钱的话,我哪里难得住容先生的信任。”
闻雅英当真是不会看人脸色的,她道,“既然经营的不大好,正好我二舅最懂经营,让他过去帮一帮你们也好。”
哪怕魏年没见过闻氏二舅,可就凭闻雅英这说话,魏年也能猜出闻氏二舅是什么样的货色。魏年微微笑起来,“刚刚闻小姐还说您二舅没经验哪。要我说,容先生大家大业,闻小姐出身名门,安排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闻雅英的脸渐渐冷下来,非但不领魏年这刻意给她铺台阶的情,而是似笑非笑的说了句,“如今看来,我这一句话是不大顶用的。”
魏年还欲再同她周旋,陈萱已是把整个狮子头吃掉,还喝了两口汤,她将汤匙往碗里一放,打断魏年的话,打算亲自出马做个“丑人”,反正她忍这闻雅英已经够久了!“思卿”虽是容扬的牌子,可是,如今这牌子里凝结了多少陈萱的心血。要是容扬亲自推荐的人,还罢了,闻雅英竟然要插手“思卿”的事!
这位小姐终于把陈萱惹火了,陈萱向来是把“思卿”当做自己的小孩儿一样珍惜!现在,闻雅英竟然要打劫“思卿”,陈萱决定再不忍她!陈萱不擅长吵架,还是要从道理上说起,她道,“要是闻小姐你自己的生意,你愿意怎么顶用就怎么顶用。你不用问阿年哥,也不用问容先生,‘思卿’当初签合同时,容先生亲口答应的,四六分成。容先生四,我们六。有关‘思卿’的一应事务,容先生都不能擅自插手。容先生并没有在敷衍你,敷衍你的是我阿年哥,闻小姐,你听不出来吗?他完全没答应你的意思,是虚应故事哪。我早同他立过规矩了,以后不准他再跟你在舞会上跳舞!也不准你们单独见面,他要是敢不听话,回家有他好看!你问什么问呀,你听不出来他不敢应你啊!我家的事,都是我做主!”
“我才不会应你哪,刚你还笑话我爱吃混糖大馒头,爱吃酱肘子!我就爱吃了,怎么着!我非但爱吃混糖大馒头和酱肘子,我还爱吃大排骨和五花肉哪!”陈萱不客气的把心里的实话都说出来了,“你还瞧不起我,话里话外的笑我土,你当我听不出来啊!你这样得罪我,还想把你二舅安排进来,你可省省吧!你当我傻啊!”
闻雅英整个人气的浑身哆嗦,脸上搽的粉恨不能抖下二斤,怒道,“我同魏先生跳舞那次,是你自己点头答应的。”
“我那还不是给你面子,结果,你不领我情不说,还成天笑话我,看不起我,觉着我好欺负!”陈萱半点儿不让着闻雅英,她直截了当的说,“我特别讨厌阿年哥跟别的女人跳舞,那天回家我就告诫他了,再这么没规矩,是不成的!”
“你脑子有病吧,舞会上交换舞伴是常事!”
“这是我家的规矩,干你什么事,干舞会什么事!我就是不愿意,怎么了。我管自己丈夫,怎么了。”
闻雅英深觉与陈萱这样的土鳖交谈有失自己身份,冷冷道,“我不与你这糊涂人说话!魏先生你也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就这么叫个女人这般说你!”
魏年心说,我不叫我媳妇说,我难道叫你说。没见我媳妇帮我解围哪。何况,陈萱这一发火,魏年也有些怵,担心扫了陈萱的面子叫陈萱发作他,魏年装出模样讪讪,“她这在外头还好些,在家里更厉害哪。”
闻雅英简直给魏年这没出息样儿气个仰倒,心说,真个狗肉上不得席,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陈萱才不理闻雅英,她站起身,对容扬说,“今天也没吃好,看闻小姐都要气哭了,容先生您赶紧哄哄她吧,我和阿年哥先回了。明儿我设宴,请容先生吃泰丰楼的鸳鸯羹。”她还一幅太后老佛爷的模样对魏年伸出一只手,这是舞会上女士接受男士邀请的动作,既优美又高傲。魏年连忙乖乖的去扶,连腰都弯下去了。闻雅英简直要被陈萱气疯,手掌重重的在案上一击,一幅要掀桌的模样,陈萱完全不带怕的,名媛即便发火,也不敢大闹,不过,陈萱还是道,“闻小姐,你爱掀就掀,反正这不是我家,是你容先生家,我劝你还是三思,容先生可没得罪过你。”
闻雅英被气得连名媛的身份都忘了,恨不能扑上前与陈萱撕打一番,方解心中怒火。陈萱立刻又道,“以前在乡下干农活,五十斤的口袋我一人扛俩!”看一眼闻雅身这吃小黄瓜养出的小身板儿,陈萱心说,就是闻雅英要打架,她也不怕!
见闻雅英略一止步,陈萱连忙拉着魏年的手,嗖嗖嗖的走掉了。要是真与闻雅英在容扬这里打起来,容扬的面子就当真不大好看了。
第131章 书店偶遇
陈萱拉着魏年走到门口时,就听到了里面大厅里传出来的闻雅英的哭声。陈萱没想到真把闻雅英气哭; 连忙飞快的带着魏年离开容公馆; 待出了东交民巷,陈萱还说; “成天就知道笑话别人,略叫别人说她两句; 就这样儿哭天哭地的,肯定是哭天抹泪的同容先生说我坏话去了。”
魏年道,“我看容先生并不大喜欢她。”
陈萱眯着眼睛哼魏年一声,率先在前迈着步子回家去了。魏年在一畔那叫个殷勤小心,想着自己当初也是死要面子不机伶; 干嘛要跟闻雅英跳舞啊,让他家萱儿每想到此事就不痛快。魏年还有些心虚; 跟着陈萱身边简直嘘寒问暖了一路。
话说陈萱魏年小夫妻不过是哼唧两声罢了,容扬可是叫闻雅英哭湿了前襟。容扬闭眼任闻雅英哭,一直待闻雅英哭声转小,方淡淡道,“你妆花了。”
闻雅英果然捂着脸先去洗手间补妆去了; 容扬揉揉额角,转身去了楼上客厅; 唇角又不自觉的翘了翘。当然; 待闻雅英补好妆; 到楼上小客厅寻容扬时; 容扬已经在捧着本书在看; 听到动静,抬头见闻雅英已经恢复了精致妆容,容扬微颌首,“衣饰得体是一种礼貌。”
闻雅英哼一声坐在容扬身边,“表哥你就看我被人欺负也不吭气。”
“因为你的缘故,我的客人都没有吃好,我没寻你的不是,你倒先派我的不是。”容扬看向闻雅英,“我有提醒过你,少与舅家接触。”
闻雅英道,“大舅我是不来往的,二舅还是愿意好生过日子的。”
容扬不置可否。
闻雅英问,“表哥,你就不能帮一帮二舅?”
“不能。”容扬给出肯定答案。
闻雅英一噎,劝容扬,“二舅总比外人可靠吧?”
“许多时候,亲人往往没有外人可靠。”容扬道,“你现下在北京大学念书,就好好念书吧。”
“我是觉着,表哥你那么好的牌子给魏太太那样的粗人做,当真可惜。”
“好了,生意上的事我心下有数。你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二舅跟我絮叨了好些回,他家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闻雅英说着,不禁有几分黯然,“小时候我记得外公外婆在世时,田家也是江南有名的大户人家,现下他们在上海难支撑生活,到北方来谋生路,要是二舅有志气,能有外公当年一半的本事,也能重振家业了。”
闻雅英对舅家的期冀不可谓不深,容扬问她,“你来北京大学也有大半年了,考试成绩如何?”
“表哥,我跟你说二舅的事呢。”
“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多用心在自己身上。”容扬看向闻雅英,“你可以做学问,也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都比将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要有意义。”
“二舅怎么能是别人?”
“怎么不是?”容扬道,“看好你的钱,先管好自己的事,再说别人的事吧。”
“对了,还有。”容扬补充一句,“魏先生魏太太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不要看下人的眼光看他们。做人要有礼貌。”
闻雅英唇角抽了抽,忍不住道,“你们男人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啊,那么个村姑!表哥你知不知道,那村姑还妄想做大学教授!现在知道这事儿的,没有不笑的!”
“你也觉着好笑?”
“当然好笑,简直白日发梦!”
“阿英,魏太太虽然出身普通,她却是个很肯努力的人。你要笑话她,先应该把日语练好。”容扬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说的闻雅英脸色泛青,“你出身比她强百倍,按道理,你各方面都应该比她强的多,这才对得起你的出身。如今看来,你读这些年的书,并未见明显的优秀出众。不如别人的人,要笑话比她更出众的人,这好像更好笑吧?”
容扬直接把闻雅英说的脸色铁青,不欢而散。
第二天泰丰楼宴客的事,容扬晚上有事,便定的中午过去。
因为就他们三人,陈萱也没有点许多菜,就定了六菜一汤两样点心,让泰丰楼安排个清静包间,消消停停的吃顿饭。陈萱根本没再提闻雅英的事,兴致勃勃的为容扬介绍泰丰楼的菜,“阿年哥说,这是山东菜馆。不过,我们北方菜也不全是很粗犷的菜,这鸳鸯羹多精细啊,我头一回吃的时候,见一边儿白一边儿绿还摆个太极图,都不敢下勺子舀。后来才晓得,人家一面是火腿鸡茸,一面是豆泥菠菜,不论荤素,都好吃。容先生您尝尝。”
容扬笑,“可见魏太太是不生气了。”
陈萱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说,“我又没吃亏,昨天是一时把我气坏了。不是我说,闻小姐自己买东西都不会还价的人,她哪里知道小生意是怎么个做法儿呢。她要做也该是大生意,她那样的人,是做不了小生意的。”说着,陈萱又道,“昨天闻小姐那样,容先生您和阿年哥都是男人,你们男人要面子,不好直接回绝女人,我本来也对她不满,就出来做个‘丑人’,谁叫闻小姐一直瞧不起我的?我以前是没学问,可是自从我看了容先生您帮我列的书单目录,我觉着,我比以前还是有进步的。还有我家阿年哥,他也要开始学法文了。”
陈萱说着很高兴,她早就催着魏年学法文的,魏年在学习上面,一点儿不上进。结果,昨天陈萱跟闻雅英吵了一架,魏年自觉心虚,回家对陈萱特别体贴不说,立刻提出要请法文先生到家里学习法文的事,陈萱对此还是很满意的。今天见了容扬,没忍住就把喜讯通报了。
魏年笑着给陈萱夹了筷子酒蒸鸭子,“我怕再不学就要给你落下了。”
陈萱笑嘻嘻地给魏年碗里放一块锅烧肘子,“虽然阿年哥你比我聪明,但是再懒惰下去也是很有可能的。”
容扬看他夫妻二人你来我往的显摆恩爱,也不禁一笑。
此事便由此揭过。
陈萱都决定下半辈子都不同闻雅英来往了,结果,在宣武门的书店内,竟然遇到了闻夫人。闻夫人正在书店内选书,见到陈萱不禁笑道,“魏太太,好巧。”
陈萱有些意外,“夫人来买书?”
“来书店,不买书做什么?”闻夫人好笑。
陈萱也觉自己说了句蠢话,于是,又补了句更蠢的,她说,“我也是来买书的。”
陈萱说完这句,只恨不能自己是个哑巴算了。她要不买书,来书店做什么呀。陈萱不想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