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穸疾淮蠛玫哪Q坪跷葱菹⒑谩W蛉漳盖桌肟髟肥保阌行┥癫皇厣幔约航兴济环从Γ故枪颂嵝巡呕厣瘛�
拇指摩挲了下中指,陆见深在想,到底是什么事,能让父母都为之发愁。
用过晚膳,陆徵打发了陆见深和陆见游,单独留下陆夷光。
离开的陆见游挤眉弄眼,“肯定是她闯祸了,爹娘要教训她。”
陆见深瞥他一眼。
觉得受到藐视的陆见游鼓了鼓腮帮子,“我肯定没猜错。”
陆见深懒得搭理他,径直走了。
陆见游气苦,难道他们不敢讨论下她到底闯了祸,以及如何幸灾乐祸吗?自觉曲高和寡的陆见游垂头丧气地回前院。
若是陆夷光知道陆见游在想什么,她巴不得陆见游说的都是真的,她宁愿闯祸被骂也不想晴天降霹雳。
被单独留下的陆夷光心里也在打鼓,她倒是没往闯祸上想,而是亲事上,这么神神秘秘还得避开兄长,想来想去也只有她的亲事了。毕竟她十六,很大了。
怀揣紧张中又带着期待的心情,陆夷光随着父母回了墨韵堂。
坐下后,陆夷光眨眨眼,认真地看着坐在上首的父母。
陆徵和南康长公主对视一眼,陆徵清了清嗓子。
陆夷光聚精会神,下意识挺直了背,戏肉来了。
陆徵张张嘴,觉得喉咙里堵了沙子似的难以开口,他定了定心神,“你长大了,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
陆夷光愣了,这开场词不对啊,不该是,你长大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什么叫有些事该告诉她,什么事?
凭借她丰富的话本阅历,陆夷光猜测,“难道你们给我定过一门娃娃亲,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陆徵:“……”
南康长公主:“……”
陆夷光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看来她猜错了。
陆徵哭笑不得,沉郁的心情被她这一打岔都略微放松了一些,可也只是一些而已,他正了正神色。
陆夷光忍不住也跟着正经起来,还体贴道,“爹,你快说吧,你这样我紧张。”
陆徵眼望着她,“不管接下来我要说什么,阿萝你且记得,你是我和你娘的女儿,一直都是,我们疼爱你之心一如既往。”
陆夷光心里一突,不着边际地慌乱起来,眼底笑意潮水一般退去。
“其实从血缘上来论,我应该是你舅舅而非你父亲。”陆徵眼不错地看着陆夷光。
“爹,你逗我呢,”陆夷光不满,“爹,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娘,你看爹他——”
陆夷光半张着嘴,木愣愣地望着满脸担忧和悲哀的南康长公主,打从心底凉起来,整个身子结了冰一般,她一寸一寸扭头去看陆徵,神色严肃没有半点戏谑。
轰隆一下,陆夷光只觉得被雷打中一般,头晕目眩,耳畔嗡嗡作响,“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们再这样,我要生气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阿萝。”南康长公主嗓音粘滞,泪光闪烁。
陆夷光猛地站起来,气急败坏地直奔门口,“你们怎么能这样,气死我了。我,我不跟你们好了。”六神无主之下,她说出了小时候最常说的威胁之词。印象里,只要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会来哄她,顺着她意。
“阿萝,”陆徵叹了一声,“回来,慢慢听爹把话说完好吗,你是个大姑娘了。”
站在门口的陆夷光抓着门阀,眼底发烫,彷佛有什么受不住惊吓要跑出来,她胡乱抹了一把脸,用力打开门冲了出去。
陆徵担忧地站了起来。
南康长公主起身往外追,想过阿萝难以接受,可没想到孩子反应这么大。
“阿萝!”
叫的陆夷光心慌意乱,她拔腿跑起来,扑簌簌下落的眼泪被夜风吹得一塌糊涂。陆夷光捂住耳朵,不听,不听,都是假的!
被眼泪模糊了视线的陆夷光没留神撞进一堵肉墙。
不放心之下又折回来的陆见深扶稳她,一低头就见她满脸泪水,眼里的恐惧彷徨犹如被扔出巢穴的幼鸟。
陆见深心头一窒,拥她入怀,“别怕,大哥在。”
陆夷光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抱着陆见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哥,爹娘骗我,他们联合起来骗我!”
追上来的南康长公主泪水潸然而下。
陆徵扶住她,一边是嚎啕大哭的女儿,一边是痛彻心扉的妻子,只觉得心如刀绞。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此情此景; 陆见深转念明白过来; 父母告诉了阿萝她的身世,能让阿萝如此恐慌父母无奈的唯有这一桩。
陆见深心头发刺; 细细密密的疼起来; 他温柔地抚着陆夷光的长发,“别怕,我在这; 我会一直陪着你。”
陆夷光下意识抱紧陆见深; 只觉得恐惧犹如藤蔓; 缠住心脏不断收紧; 什么叫应该是舅舅; 不期然的脑海中响起李莹玉的声音。
她不是陆家血脉!
陆夷光用力摇头; 怎么可能; 爹娘对她那么好; 大哥二哥三哥那么疼她,她怎么会不是陆家的女儿,如果她不是陆家的女儿,那她是谁?
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 将整个世界冲得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陆见深感觉到胸前衣襟湿了一块; 还清晰的感觉到怀里的人在颤抖; 她在害怕。
“阿萝别怕; 大哥在。”陆见深声音温柔如同在哄小孩; 一遍又一遍的安抚。
陆徵和南康长公主走近; 心疼又担忧地望着哭得打颤的陆夷光。
陆夷光泪眼朦胧地回望他们,“爹,娘。”
这一声唤的南康长公主泪如雨下,饶是稳重如陆徵眼睛都酸涩起来。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和你娘的女儿,这是任何事都改变不了的。”陆徵掷地有声,目光安抚。
陆夷光吸了吸鼻子,所以她真的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吗?
见她哭声微弱下来,陆徵看一眼拥着她的陆见深,并未深想,“回屋吧,爹把那些事都告诉你,你也该知道了。”
陆夷光打了一个寒噤,心里犹如住了一直兔子,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陆见深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慢慢放开她,眼却是望着父母,“我陪你进去。”
陆徵点了点头,长子在能安抚阿萝。
陆夷光咬唇站在原地,迈出这一步,是不是整个世界都要变了,她不是她,爹娘不是爹娘,大哥不再是大哥。
陆夷光脸白如雪,往后退了一步。
本打算长痛不如短痛的陆徵沉沉一叹,“你回去休息吧,思行你送阿萝回去。”
陆见深一想也好,阿萝今天精神状态实在不佳,遂转脸看着陆夷光,目光水一样的温柔,“回锦春院?”
陆夷光抬眸看着陆见深,纤长睫毛上挂在经营的泪珠,一双眼睛经过泪洗之后更加乌黑清透,眼底无措彷徨交织,看得人只想拥她入怀细细安慰。
“你们说吧。”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哭腔,陆夷光吸了吸鼻子。她已经不是六七岁的小孩子,她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如果逃避就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她愿意挖个坑躲起来,可没有如果。
眼睛再次发酸发涨,陆夷光深吸一口气,不能再哭了,再哭,爹娘和大哥会难过的。
四人返回正屋,陆夷光垂眼盯着脚尖。
南康长公主眼神一直放在她身上,满脸担忧与心疼。
陆徵望一眼陆见深,四目相对,陆徵心想,看来思行知道什么,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从何得知,压下疑惑,陆徵旧事重提。
“你生母就是你姑姑。”
陆夷光身子颤了颤,怪不得每次去紫阳观母亲都让她祭拜姑姑,逢年过年都要过去。
再看她一眼,陆徵继续说道,“你生父乃,”顿了下才接着道,“当今圣上。”
略有心理准备的陆夷光咬住下唇,怪不得陛下对她那么好,好的让公主都要嫉妒,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
陆夷光出奇的平静,平静的在坐其他三人忐忑不安,他们宁愿她失声痛哭,也不想她压抑自己。
等不到后文的陆夷光瓮声瓮气地主动发问,“他们为什么不养我。”既然生了她,那为什么不养她。
陆徵缓声道:“你姑姑她,他们都想亲手养育你,只是宫门深似海,你母亲想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可他们的身份注定不能,所以把你交给我和你娘抚养,不过他们经常看你,你应该还有印象。”
陆徵替自己妹妹说好话,“你生来有弱症,最初那三个月,你母亲夜以继日地照顾你,凡事都不假人手,险些病倒,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陆夷光眨了眨眼,她不记得,她又不是生而知之的天才,怎么可能记得刚出生三个月的事,对陆清猗的印象,她并不多,更多的事来源于父母的讲述。
父母说她的命是姑姑救回来的,所以她感激,每次祭拜诚心诚意,可现在父母说,姑姑是她亲生母亲!
“姑姑,”陆夷光第一次觉得这两字别扭起来,“她为什么不还俗?”
陆徵与南康长公主对视一眼,道,“你母亲她不想进宫,宫里对你们母女俩都算不得好去处。”类似的问题,陆徵与陆清猗恳谈过,清猗说她若是还了俗,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弄进皇宫,所以她绝不还俗。
且进了宫,阿萝就是诸公主的其中一个,不进宫,阿萝便是诸公主里皇帝最愧疚的一个。
这些话,陆徵不会告诉阿萝,皇帝再如何都是她生父,待她也算有几分真心。
对这个答案,陆夷光并不意外,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是她,她也不想进去。
联系姑姑的经历,她是被祖母带的,祖母为情所伤,想来姑姑也受其影响,那就更不敢进宫了。祖父变心,祖母还能回娘家还能当居士;皇帝要是变了心,那只剩下逆来顺受的份。
“他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情?”
陆徵神情有些尴尬,“他们都是好道之人,偶然相遇,志趣相投,慢慢的便生了情愫。”
闻言,陆见深瞥了陆夷光一眼,她依旧维持着垂首的姿势,手里揪着挂在腰带上的荷包,穗儿都被快被她揪毛了。
陆夷光紧紧地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消化真相,片刻后,她又问,“为什么,突然要告诉我。”骗她一辈子不好吗,她一点都不想知道所谓的真相。
陆夷光眼底又起了一层雾。
陆徵斟酌了下,“陛下想让你认祖归宗,一方面是想好好补偿你,另一方面是想着,不管是你的身世还是之前鹭岛被挟持一事,一旦泄露,都影响你的名声,与其提心吊胆再出个意外,不如直接恢复你的身份,绝了后患。”
“我不想,”陆夷光闷声道,“我现在过的好好的,之前十六年不都过来了,干嘛要改变,我不要!”
陆徵苦笑,他难道想改变吗,可圣意难违。
“阿萝。”一直未出声的陆见深开了口。
陆夷光抬眸看他一眼又低了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单说你被挟持那桩事,当时在场的人太多,难保没有人走漏风声,一旦追查,很容易发现真相,会给你带来极大的困扰,”陆见深道,“且靖宁郡王不日即将回京,他那边总是一个变数。”
“你担心什么,我知道。认祖归宗之后,你还是你,还是我们最疼爱的阿萝,不会有任何变化,你莫要害怕。”
陆夷光扯歪了荷包,“公诸于众之后,姑……姑的声誉怎么办?”
南康长公主便把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