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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不断地踢他,却只是踢不到。
幽绝浑身迸发出浓烈的杀意,眼中怒焰胜火。
小弥睡梦中立刻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惧,待睁眼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幽绝、哥哥,快、快放手!”小弥哭着喊道。
无情已翻身立起,双眼紧望着幽绝。
“幽绝,有话好说。”无情道。
“你、你杀我,也、也要给我个理、理由吧……”榆儿勉强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若不是你,”幽绝的声音中愤怒与沉痛夹杂,“神龟早就死在我杖下!”
闻得他翻起这个旧账,榆儿知道大事不妙!
“神龟还、还在,你、一定能、拿到的……”榆儿断断续续地道,双手徒劳地抓住他扼住自己脖子的手,脚下已放弃挣扎。
先想办法稳住他再说!
“朱厌之力正被神龟所克,我永远也不可能拿到神龟之心了!”幽绝痛声道,“这都是你!”
他心中剧痛,手下更是加大了力度。
“完了,真要死在他手里了……”榆儿已说不出一句话,觉得自己已到了极限。
“幽绝哥哥,榆儿姐姐她、她不是故意的……”小弥瑟瑟说道,泪如泉涌。
她却不敢靠近他。
亦未曾想起要将鹿角刺向他。
两道劲风急速而来,直指幽绝扼住榆儿的右手。
其力深厚,幽绝忙撤了手。
榆儿跌倒在地上,已晕厥过去。
无情手捧琴盒向幽绝道:“世上之事皆可谋,莫徒造杀孽。”
幽绝却一言不发,取出猿杖便向无情扫出一道蓬勃的红光。
无情连忙闪身避开。
“你若多事,就先杀你!”幽绝恨声道。
“榆儿姐姐,快醒醒。”小弥一边哭一边推榆儿。
榆儿终于睁开眼来,摸了摸疼痛不已的脖子,看见幽绝又向自己走来。
☆、分手歧路生死一线
难道真要死在他手里吗?
榆儿苦笑。
忽瞥见无情已摆了琴,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来。
“幽绝,”榆儿抓住小弥的胳膊勉强站了起来,向幽绝道,“你别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幽绝却一言不发,又举起了猿杖。
方才已接到玉溯回信,信中道:“封妖掌无解。”
多日的等待与忍耐,终于在这一刻全然崩溃。
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自己唯一一次的机会,就葬送在她手里!
他要她偿命!
“你别冲动!”榆儿忙又道,“你若今日错杀了我,他日找到了封妖掌的解法,岂不更要后悔绝望?”
幽绝的脚步停了下来。
汨汨的琴音已隔着烈烈的火堆传了过来。
其声如柳絮轻柔、如檀音宁静。
榆儿见自己的话似乎奏了效,应是自己所料不差。
“与其杀了我一时痛快,日后后悔,不如再想想办法。”榆儿接着道,“这世上万物相生相克,妖法亦是如此,又怎么会有无解的妖法呢?”
她所言自然是有理。
然而,尊主手下拥有一个严密、遍布各处的情报组织。
这个组织以玉溯为首,勿横、奚忍为辅。
几乎每一件稍有影响的事,都不可能遗漏。
玉溯道无解,幽绝便知此生无望再捕神龟,立刻痛心狂怒。
此时听榆儿此言,似乎又有了一线希望。
并非榆儿此言多么有理,只不过是垂死的人,即便明知是虚幻,也要紧抱住不放。
琴音汨汨不断,连绵不绝地传来。
“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办法的,”榆儿见幽绝神色已缓和了些,又接着道,“就算真的找不到,我也跑不了啊,到时候你再杀我,我一定伸脖子随你。”
“是啊,幽绝哥哥,”小弥在旁亦忙使劲点头道,“小弥也会帮你的。”
她脸上还挂着数滴泪珠。
铮淙的琴音忽多了些春日的和暖,这暖意穿过跃动的火焰,携着火焰的温度,融融而来。
幽绝直望着榆儿,良久不曾言语。
琴音渐渐淡去,消失在不知何处的夜色中。
幽绝转身走至稍远的一棵树下,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榆儿暗暗舒了一口气,才察觉手心中已全是汗。
小弥忽然跌坐在地上,呆望着远处的幽绝。
无情将遗引收入琴盒之中,静坐一旁。
一轮明月于丛丛的树梢上洒下满天清辉。
方才尚熊熊跳跃的火焰似乎亦怯于这般清冷,渐渐小了,终于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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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儿、小弥、无情坐于原处,幽绝远靠于树下,一个长长的无眠之夜终于过去。
当晨光再次透过黑幕,将天空一点点染亮,四人都没有动。
幽绝忽然站起身,向榆儿处走来。
榆儿与小弥也立刻站起来紧张地望着他。
“你们走吧。”幽绝在两尺远处停下,望着榆儿道。
“什、什么?”榆儿陡然听见这句话,觉得自己好像听不太懂。
“上次你未曾杀我,这次算我还你的。”幽绝道,“不过,以后别让我再碰到你。”
说罢这句,幽绝自转身向西疾行而去。
封妖掌无解。
玉溯的话怎会有错?
幽绝经过一夜的痛心与爆发,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打下明丹、再打下迟越、仙楼、尤龙、南进……
所有的!
这是师父毕生的宏愿,要在他有生之年为他实现。
即使他只能拥有一瞬,那就让他拥有一瞬。
无论他投生何处,幽绝一定还会让他重新拥有……
幽绝的身影转瞬便消失在浓密的绿荫之中。
榆儿呆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终于、自由了?
“小弥,快掐掐我,这不是真的吧?”榆儿转向小弥道。
小弥却直望着那个方向,仿佛并未曾听见她的话。
榆儿望了她一回,揽过她肩来,轻声道:“上车吧。”
“哦。”小弥似乎如梦初醒。
榆儿牵过她手,拉着她走向马车。
无情亦在她二人身后上了马车。
榆儿坐上马车,忽然有些恍惚。
该去哪里呢?
似乎现在最紧要的应该是去寻找恢复法力的办法吧?
不然,随便来个小妖,立刻就会……
不是怕死,这死得也太冤,太没面子了吧……
可是,该去哪里找呢?
幽绝昨夜那般情状,定是知道封妖掌无解了吧?
他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该不会真的没法化解吧?
她举着鞭子,只顾发呆。
“榆儿姐姐,怎么了?”小弥探出头来关切地问道。
“去哪里呢?”榆儿不知不觉地问道。
“什么?”小弥不解地道。
榆儿忽然想起一事,忙转头向车内无情道:“你认识那个黑衣人,对吗?”
“燕楚吗?他也不会解。”无情于车内淡然道。
“你怎么会认识他?”榆儿又追道。
“认识了就认识了。”无情仍淡然道。
榆儿跨进车内,逼近无情道:“你知道吧?”
“知道什么?”无情道。
“封妖掌的化解方法?”榆儿盯着他道。
“我怎么会知道?”无情望着她微笑道。
榆儿忽然抓起他的袖子,伸手往里掏。
无情举起袖子,也不反抗,随她掏了个够。
榆儿却没有找到猜想的东西。
“到底是不是你?”榆儿瞪着他问道。
“什么?”无情无辜地道。
“那夜的箫声。”榆儿直望着他缓缓道。
“为什么是我?”无情颇有兴致地问道。
“怎么那么巧你刚好在那里?又刚好音律这么好?”榆儿道。
“命运本身就是各种各样的巧合。”无情叹道,“我若与他是同谋,又怎会救你?”
似乎确是如此。
何况凝霜丸还在自己身上,那时幽绝那般虚弱,以他的身手,随时都可以抢了去。
又何况他若不出现,自己早就死了,凝霜丸也早就进了别人的肚子了。
难道自己确实想过头了?
总觉得这个无情不那么简单,可是似乎却也很合情合理。
她又将这几日之事细细想了一回,又向无情道:“那天,你为什么要跳崖?”
“每个人总该有一两件不愿意说的事吧。”无情只淡淡道。
“都要跳崖了,总归有些伤心事吧,可我看你、可不像伤心之人。”榆儿道。
“难道非要哭天洒泪才算伤心吗?所伤之处既在心上,他人又如何看得见呢?”无情淡然笑道。
闻他如此回答,榆儿默然一回,忽然颇有深意地望着他缓缓道:“你的琴,弹得真是不一般啊。”
连幽绝那张冷脸都化了,榆儿心中亦被那琴音勾起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愫。
“情由心生,与我这琴声何干,姑娘莫要怪错了人。”无情摇头笑道。
“明明是你的琴音作怪。”榆儿哼道。
“若心中无情,这琴声又能做什么?榆儿姑娘你不是好好的吗?”无情望着榆儿微笑道。
此言一出,榆儿便如被重重地敲了一记。
细想当时情形:小弥望着幽绝的样子,幽绝望着自己的样子……
怎么会?!
“榆儿姐姐、无情,你们、在说什么?”小弥在旁小声顿道。
榆儿侧头望着她,向她展开笑颜,摸了摸她的头,道:“没事儿,无情的琴确是弹得不错。”
“哦,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小弥道。
“先回青罗峰。”榆儿道。
又转头向无情道:“我们要往东回转,你只好独行了。”
“无妨。”无情道。
说罢便跳下马车,向榆儿、小弥拱手作别,自往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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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无情走远,榆儿赶了马车掉头往来路回转。
要尽快赶回青罗峰,找到桀风哥哥,他说不定能有办法呢?
迟凛,在我回来之前,你可千万把命给我留住了!
也不知能否平安回到青罗峰。
要是栗原在就好了。
栗原?
他究竟去了哪里?
净月城城里城外自己寻了那么多遍,丝毫未见他的影子。
难道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忽然想起那日在杨梅林中,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奇怪。
那日之后他就不见了。
算了,许是碰到个了不得的美人,顾不得我们了。
眼下,总要先赶回青罗峰,也很久未曾见过爹和娘了。
娘见了我回去,不知道该多开心呢。
当下扬起鞭子,马车向东疾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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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得一日,一路倒还平顺。
次日再走时,却没那么好运了。
这次来了四个,将马车围在中央。
“妖女,留下凝霜丸,饶你不死!”为首的一个长手大耳的声发如雷,手执一把掣天棒。
小弥手执一双琥珀鹿角紧张地环望着四人。
榆儿心中暗暗叫苦。
自己毫无法力,而这四个中修为最浅的只怕亦与小弥不相上下。
罢了,这凝霜丸就是个祸害,舍了它保命要紧。
“这位大哥,”榆儿拱手向长手大耳道,“凝霜丸这样的神物,当然只有您这样的威武有能之士才配服用,自当孝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