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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吞吞的蹙了蹙眉,唇角不高兴的扁了一下。
穗穗揪紧了衣角。
李兆瞥了穗穗一眼,没说话。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才驱马回到马车前面。
穗穗轻轻松了口气。
但是这事儿显然还没完。
因为那中间最奢华的马车上有人下来了,骑着一匹温驯的小白马朝着这边过来,身后还跟了十几个镖局的人和护卫。
刚刚过来的何老六也赫然在列。
穗穗简直要被吓坏了,她觉得自己无处可躲,低着眼,看着裙角,头都不敢抬一下。
“喂。”是穗穗熟悉的声嗓。
“郎君?”
“站我后头,当婢女就得有当婢女的样子。”李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树,站直了身子。
穗穗乖巧的挪到了李兆身后,有人在前头挡着,她心安了不少。
她微微抬起头,年轻郎君要比她高出好些,单薄的脊背套着玄黑的衣衫,发丝散落在衣衫上,他站也站的懒散,但从背后看,依然觉得他沉稳可靠,有种莫名让人相信的力量。
何老六此时心里无奈的很,这主顾不知道怎么就听到他和同行夸这马,非要过来看看,还说要买下。
可这买卖呀,也得对方愿意才是。
这边骑着白马的主顾终于是过来了。
“你这马,说吧,多少钱肯卖?开个价吧。”
主顾张口,连个礼也不行,瞧也不瞧人一眼,忒是自视甚高。
李兆目光冷了下来。
12。 穗穗(十三) 穗穗欢喜
李兆连搭理 都懒得搭理,瞥了来人一眼就干脆地继续捻他的叶子,重新揉碎,让绿色的汁水一滴一滴落到地面上。
主顾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套着奢华的金丝袍跟套了个金光闪闪的麻袋一样,一个字,胖。
他手上每根手指都带着或玉或金得戒指,晃眼极了,开口时,嘴里头的金牙也露出来。
“小子儿,开个价!还没你大爷我付不起的价钱!”金门牙还在吹嘘,说了小半天,说到口渴,才发现对面那嫩脸小子一言不发。
他眉头一皱,伸出手一推,“小子儿,你怎么回事?没家教吗?”
李兆看到那只向他伸来的手,眼底微寒,剑出鞘,径直一砍。
何老六眼疾手快,来不及拔剑,只能使剑鞘挡着,“郎君,有话好商量,好商量,先把剑放下。”
李兆敛眸,众人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小娘子小心翼翼地拉住了他的袖口。
然而下一秒,李兆拍掉了穗穗的手。
他收了剑,声音若高山的寒雪,冷意经年不化,“滚。”
何老六收回剑鞘,抖着手悄悄抹掉头上的汗,那郎君看着瘦,却真是个练家子,还有那眼神,让人发憷。
接了李兆一下,何老六如今虎口发麻,他是不想惹这煞神了。
但是金门牙的主顾显然不这么想,他方才三魂都被吓跑了,想他什么时候这么丢过脸?
这马,他买定了!正好送到相府,听说那位也喜马。
他直接把自己手指上的扳指拽下来,扔到地上,“你一小子儿,大爷我不跟你计较,瞧见了没,这宫里的东西,换你那匹破马,绰绰有余!”
何老六眼皮一抽,格外后悔自己接了这差事,这主顾眼瞎了吗?
李兆果然眼神都没给一个。
穗穗她白皙的手背一块地方发红,自从手被拍掉后,她就一直在后头揉手,啧,郎君的力气好大。
穗穗一边揉手一边竖着耳朵听,她悄悄看了眼对面的人,有点多。她是反应慢,又不是傻,这事儿十有八九善了不了,这是要打架的话,她和郎君会不会打不过呀?
穗穗愁眉苦脸,她从来没和人打过架,要怎么打?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金门牙等了一会儿,见李兆还不答话,气得真是涨红了脸,他什么时候脸这样被人踩过?
尤其还是个脸嫩的小子,后生!
“敬酒不吃吃罚酒!”金门牙阴阳怪气哼了声,指挥着镖局的人,“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何老六急了,他们镖局的人几吊子水他会不知道?刚刚那郎君一剑挥的速度,还有力度,他们哪个比得上?光是这轻描淡写一剑,他到现在都用不了剑。
他忙出来打和场,对着金门牙道,“您别急,这小兄弟眼见着也是个爱马的,您做生意的,也知道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不强求哈哈,不强求。”
但何老六毕竟还是个练武家子,嘴笨得紧,说起来也尴尬,要他贬低那好马是万万 做不到的,他只能道,“不然,您再寻一匹?不就是一匹马吗?您想要,多少人送还来不及。”
他知道轻重,但是金门牙可不知道。
骑在白马上的金门牙眼一横,嘴一张,唾沫飞喷,“少他娘的废话,大爷我给你掏钱,你们就得给大爷我办事。”
他指着乌骓马,“爷我就看上这匹了,就算是抢,你们也得给我抢了!”
李兆撩起眼皮,眸子黑沉沉。
何老六这边还在犹豫,和他同一个镖局的护卫却已经匆匆抱了拳,一句得罪了就举着刀剑上去。
刀剑无眼,会死人的。
穗穗了脸色一白,但是她面前的郎君依然站的懒散,动都未动一下。
噌的一声,刀剑激鸣。
李兆单手持剑,挡住了一众攻击。
何老六忙在一边道,“郎君你就卖了吧,不就是一匹马,人命更贵啊。”
李兆垂下眼皮,轻嗤一声,他手腕转了转。
一力降十会,更何况比起这一裙子彪悍大汉,实则他自己才是那个会呢。
剑光流转,生生把前头的几个人逼得往后退了几步。
“好小子!”一个彪形大汉可惜道,“不过对不住了!”
拿了主顾给的钱,就得听主顾的话。
后面又是一群人上来,李兆眸光一冷。
金门牙呲着嘴笑,“小子儿,爷今儿叫教你做人的道理,别跟大腿横!出着钱让你卖你就卖了吧,非要自讨苦吃!”
一块石头好巧不巧丢在他嘴里,金门牙面色一变,抠着嗓子眼呕了起来。
李兆往自己身后看,穗穗正从地上捡了小石子砸人呢。
四目相对。
穗穗顿时停下,心虚的把手往后一背。
朝人扔石头不好,穗穗知道,可她又不会打架。
但是她哪里顶得住李兆,眼神乱飘,脸颊上渐渐飘上红,细声细气慢吞吞道,“我不是故意扔歪的。”
她本来只想扔那些拿刀剑打郎君的人,但是毕竟是第一颗,没控制好,一不小心力气就使大了。
李兆很轻很轻的挑了下眉。
穗穗觉得自己可能是错觉,竟然从郎君眼里看到了点笑,不等她仔细看,李兆就又转回头。
穗穗面上落了张棉软干净的帕子,顺着脸蛋滑了下去。
“擦擦手,脏。”李兆一剑挑翻了偷袭的。
穗穗忙用拇指夹住帕子一小角,空出一只手把石子一把天女散花似的扔了出去。
金门牙捂着喉咙,简直要膈应死,什么破石头。
他一口唾沫吐到地上,然后指着自己身边的侍卫,“你们也上!”
十几个彪形大汉把树的四周团团围住,金门牙自信,别说是人,苍蝇也别想给跑了!
穗穗擦了擦手,确保都干净了才又轻轻拉了拉李兆的衣袖。
“郎君,他们人多势众。”她紧张的盯着四周,怯怯的一双眼眸中满是担忧。
穗穗没想过卖马。
马是郎君的,郎君不愿意卖,自然是谁也不能让他卖的。
穗穗看着一圈儿的人,咽了咽口水,提出建议,“不然咱们走吧。 ”
怂样儿,有什么好怕的。
李兆轻轻嗤了声,被穗穗拉着衣袖的手直接背在身后,单一只右手持剑,他扫了眼窝在他身后揪着他衣衫紧张兮兮的包子,唇角微勾,“看好了。”
刀光剑影,眼花缭乱。
穗穗一刻也不敢眨眼,几息之间,就听见痛呼声此起彼伏。
彪形大汉一个一个倒下,原本被围成铁桶的树下此时稀稀落落,只有几个站的靠后的还立着。
李兆也没打算放过他们,他顺手揪了旁边一丛树叶,然后夹在指间轻轻一甩。
彪形大汉痛呼一声,捂紧手腕,双膝被击中直接失了平衡跪倒在地。
何老六煞白着脸,他要是刚开始还想着主顾人多势众怕欺负了人,现在就完全颠倒了,这少年郎君,哪里是他们这些人能招惹得起的?
李兆余光扫过来,何老六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
他尽管虎口疼的握不住剑却还是下意识摸向了腰间的剑柄。
何老六此时万分后悔,他应该拦下的,现在好了,非要挑衅人家,人家一不高兴,就把一队人马全灭了,看这郎君的眼神说要杀了他们,何老六也是信的。
他舔了舔唇,有些焦躁。
何老六尚且如此,更别提直接大放厥词的金门牙了,李兆眸光一扫,他手里牵着马缰绳,浑身一哆嗦,差点栽下了马。
金门牙伸出手指指着李兆,“你你你!”
“你敢动爷你就死定了!”他虚张声势,声音空大却疲软无力,“你小子知道爷上头是谁吗?”
他自吹自擂,“爷上头可是京城的相府!你要是敢动爷,小心相府那位逮着宰了你!”
金门牙越说越起劲儿,他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才想买马的,又看了看地上的躺了一地的废物,个个蜷在一起,没死,嘿,这小子不敢下死手一定怕相府!
他咳了咳,嫌恶的踢了脚躺在地上的护镖汉子,“没用的东西!”然后才瞪向李兆,“知道吗?你那马是要给相府的,快点献出来,爷不跟你这种没见过事儿的计较。”
但他说不怕李兆是不可能的,是以说话时一直不敢对上李兆的眼。
李兆垂下眼。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这是穗穗第二次听见相府那位了,上一次是在人贩子那里听到的,她不知事,蹙着眉尖儿轻轻碰碰李兆的手,“郎君,京城相府那位是谁呀?”
哥哥不喜欢提起京城,她对京城的事情知道的就更少了。
金门牙显然也是听到了,他不敢看李兆却瞪了眼穗穗,“京城相府那位,可是我朝第一人呐,你个黄毛丫头竟然这么见识浅陋,连京城相府都没听说过!”
穗穗并不信他的话,相府不就是丞相,上面肯定还有皇帝,丞相再大能越过皇帝?
于是,她看向了李兆,李兆沉默了一瞬,给出了一个答案,“猴子。”
穗穗瞪圆了眼,郎君说京城相府那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