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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李兆是陛下,是新皇,但是其实穗穗还没什么概念,她被拐得有点怕了,怕一个人,怕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李兆压制下心里的不耐,多说了几个字,“去皇宫,我一会儿就到。”
至于卖了?呵,就这几两肉,能卖多少钱?
李兆想了想,“谭四娘。”
不是谭四,是明明确确要谭四娘。
此时明明是谭四郎的谭四忍辱负重切换了身份,“陛下。”
李兆看向穗穗,“她和你一起去,这总行了吧?”
穗穗眨巴眨巴眼睛,不是很情愿的松开了衣角,“好,那郎君要快点。”
比起谭四,其实她更相信的还是李兆。
李兆垂下眼,盯着 那摔在地上的棺木,“嗯。”
穗穗和谭四娘上了马车,马车吱呀吱呀的走了。
天知道官员多希望那马车上坐的是自己,如此就不用此时心底发凉,还抖着腿。
他们此时心思各异,但是无一不心头浮上疑问。
那小娘子到底是谁?
陛下虽然说语气不好,仍旧不耐,但是他们和陛下打了两三年交道,谁也没见过陛下特别有耐心,除了杀人的时候。
而单纯陛下的语气根本不足以作证这小娘子的一般,那小娘子真当特殊极了,竟然敢扯着陛下的衣角而没被弄死,单这一条,就还不够吗?
还有陛下的那匹踢雪乌骓……竟然被她牵着。
但是这些都是随后的事情了,眼下最要命的还是先保住性命。
李兆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剑柄,另一只手则抵上额头。
众人心底发凉。
“来说说吧。”李兆扫视了一眼淡淡道。
众官员心里警铃大响:危!
*
相国到的时候李兆已经骑着踢雪乌骓,哦,现在叫小黑白,走了。
只有吓得不轻、议论纷纷的官员还在原地。
他们才不会承认自己现在是腿软了呢。
地上的血迹被擦掉,保住性命的无一不庆幸。
见到相国过来,他们的面色不太好。
都是相国逼着他们,不然他们怎么着也要等到一年之期彻底过去才敢出手,现在倒好了,相国没事,他们该死的死,该完的完,削职的削职,流放的流放。
“相国大人,你这做的可不地道啊。”众官员不满愤懑。
相国自然能感受到,他皱紧了眉,“他真的回来了?”
还装!众官员气得吹胡子瞪眼,除非相国本来就知道否则他们实在无法解释为什么所有人都来城门了而只有相国没过来。
资历最老的官员捻着胡须,“陛下难道还能作假不成?”
他吹胡子瞪眼,语气有些冲,“老朽身子骨不好,先回去了。”
他在边上侍卫的搀扶下直接走了。
而后是其他的官员,也纷纷找了借口请辞。
小厮擦掉额头上的汗,小心的觑着自家相国大人的表情。
果不其然,相国大人的脸直接黑了。
小厮低下头。
相国直接丢了拐杖,站在空荡荡的街上。
这群废物!难道是他逼着他们办丧礼的吗?有贼心没贼胆的东西!
相国语气阴毒,“李兆!”
小厮恨不得自戳双耳,相国他怎么会直呼陛下大名!
相国掐着小厮的胳膊,喉咙里发出嘶哑低沉古怪的笑声,“他回来了啊。”
小厮吃痛,却不敢发出声音,只得死死咬着牙。
与此同时,皇宫门口。
穗穗抬头看见流光溢彩的琉璃瓦,“那是什么呀?好漂亮。”
谭四娘耐心跟她解释,她很喜欢穗穗,实在话是,相处了几天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穗穗这样的小娘子呢?除了陛下那种大魔头。
她解释道,“这是琉璃瓦 ,皇家专供,不过现如今皇家只有陛下一个人,你可以认为陛下专用。”
马蹄声渐渐传了过来。
穗穗眼睛一亮,她回头,果不其然看见了小黑白和纵马的李兆。
玄色的衣衫随风鼓荡,黑色的发丝飘在身后,冷淡的眉眼间有种惊心动魄的凶戾美。
高傲、孤独、凶戾、昳丽、懒散。
很难想象,这些复杂的特质糅合在一起形成了这么个人,名唤李兆。
穗穗冲着李兆招了招手,“娘娘,郎君他们过来了。”
谭四娘自然也瞧见了。
几人一并进了皇宫,李兆的脸就是最好的凭证,无需其他信物。
穗穗在外面的感叹又显得浅薄了点,因为整个皇宫里面,才是将美发挥到了极致。
雕梁画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精巧仿佛夺天地造化,道路两旁百花争艳,迷了眼。
而最最夺人眼球的还当属正中心的高高楼阁,孤峻的插入云霄,一眼看不尽。
“那是什么地方?”
谭四娘顺着穗穗的手指看了过去,“紫微宫。”
紫微宫?“不是塔吗?为什么叫紫微宫啊?”
谭四娘眨眨眼,“这我也不知道,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叫摘星楼说不定还会更恰当些。这个地方,是陛下的住所。”
穗穗皱着小脸,“那爬上去岂不是很累?”
谭四娘失笑。
几人绕过华清池,很快走到了紫微宫前,李兆推开门道,“你带她去转转。”
谭四娘点头,“那陛下,穗穗住哪儿?”
好问题,李兆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皇宫那么多地方,难道没地方住?”李兆径直往里走,他要去睡觉。
穗穗偶然瞥见里头的壁画上的凶兽,吓得收回了眼。
沉重的铜门再次关上,李兆的身影消失不见。
穗穗眨巴眨巴眼睛,很是好奇,“娘娘,紫微宫里是什么样子啊?”
谭四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陛下处理政务在楼下,我们也就只去过紫微宫的正殿。上面才是陛下的休息之地,据我所知,没人去过。”
“我带你到其他地方看看吧。”谭四娘道。
穗穗点了点头。
池水清波见底,红色和花色的锦鲤在里头嬉戏,自由的摇摆着尾巴,可能只有这种七秒钟记忆的东西才会不怕李兆。
然后是真正繁花锦簇的地方,进而是各式的宫殿。
宫女倒是还在忙忙碌碌的进出。
“哪里都是什么人呐?”穗穗问道。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谭四娘总觉得自己在教坏小朋友。
“真的有七十二妃吗?”穗穗有点惊讶,养人好费钱的。
谭四娘蹙着眉想了会儿,发觉自己着实没什么印象,李兆登基后养着这些后妃,活像养了一团空气,一群寂寞。
从来没听说陛下宠幸过谁,早些年还有人想闹幺蛾子,杀了后这群后妃就乖乖的,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跟守着青灯古佛 的尼姑也差不了太多。
“这还真没什么人数过,不过人挺多的,你不用在意,大部分都是平级的贵人,只有三个封了妃,不过没封号,就以姓名互称,谭妃两个,封妃靠的是家世,出身谭国公府,听说她们还是表姐妹,姐姐就叫谭妃,妹妹叫小谭妃,还有一个是秦国公府出来的,叫秦妃,不过秦国公府这些年越发没落,子弟中竟都是些酒囊饭袋,没一个中用的,秦妃封妃靠的就不是家世了,是靠——”
靠什么呢?谭四娘顿住,她艰难的想了一会儿,都怪李兆这些妃子太消停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也忘了,我只记得秦妃好像身子骨不太好,常年养病,一年里连宫门都没怎么迈出去过。”
穗穗听着攥紧了手指,她忽然抬起眼,“秦国公府出来的秦妃?”
谭四娘点了点头,“怎么,她一个病秧子,你对她感兴趣?”
秦妃太过深居简出,谭四娘知道的消息也不多。
穗穗摇了摇头,“我们继续往前看看吧。”
她们一路上发现好多宫殿都是空着的,但是宫女还在。
“这是什么地方?”
谭四娘微微沉了脸,“这也是后妃们居住的地方。”
至于没人……怕是听见李兆死了怕陪葬早早给跑了。
哼。
谭四娘错开眼,“没人可能是跑出去了,没事儿,过两天就回来了。”
可不就是得回来。
各家都在长吁短叹,陛下回来了,那好多事情都要改。
首先是四处挂着的挽素,都撤了,换上大喜的红绸子。
庆祝陛下回来。
然后是昭告天下,张贴皇榜,表明陛下回归,尽量表表忠心。
最后就是家里这些女儿了。
有接回来的,也有偷偷跑回来的。
接回来的自然是要哄着送回去,虽然是心头肉不舍得,但是陛下鲜少问候后妃,趁着还来得及,赶紧回去也就没事了。
至于跑回来的,为了以防万一,做个态度,当然是打一顿再送回去。
秦国公府今夜灯火通明。
秦妃扣着椅子扶手的雕花,指甲劈了。
“陛下身边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那我还得回去,父亲。”
34。 穗穗(三十四) 穗穗欢喜
为了方便被照顾; 穗穗住在后妃住的储秀区域,离紫微宫有点远。
谭四娘把她送到,穗穗一个人住在这偌大的宫殿; 有些怕,“娘娘你能不能留下来陪着穗穗呀。”
谭四娘很遗憾,她觉得自己大概是不能的; 毕竟小命还是要爱惜的。
她原先觉得大魔头眼里只有两种人:死人、活人。
现在她依然觉得大魔头眼里只有两种人:穗穗和其他人。
这里的其他人不分性别,不分类型。
虽然她是女孩纸,但是还是要避避嫌。
“没事 儿; 你先睡一晚上。”谭四娘道,“明天你若是想见我; 就和陛下说。”
当然; 更可能的是; 说不定明早陛下就直接让穗穗换个离紫微宫近一点的地方住了。
谭四娘不舍地离开穗穗,“我明日再来看你。别怕。”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 穗穗就已经醒了,一半是她习惯早起; 一半是宫殿外面有着悉悉索索的动静。
她去窗边看了看,发现昨日原本没什么人的宫殿此时都点着灯,隔着窗纱能瞧到里面人影晃动; 很是忙碌的样子。
人都回来了吗?
娘娘好神奇,这都能说得对。
穗穗坐在屋子里双手撑着脸等天亮,京城原来是这么样的一个地方啊。
她微微蹙了蹙细眉; 扁扁嘴,摸了摸肚子。
有点饿。
桌子上有现成的点心,但她不是很敢